第4章 人能有这么小气？

姜夏使劲拍着脑袋，陷入自我责怪，脾气这么暴躁干什么？

她试着发送一个苦笑的表情。

结果一个鲜红的感叹号猝然出现，聊天框上方显示几个冰冷无情的字：“用户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

姜夏：“！”

她愕然，不是吧，这男人玩真的啊？说删就删？人能有这么小气？

识时务者为俊杰，姜夏可不想因为几句话就把事闹大，她放低姿态，默默发出验证：“或许……钱的事我们可以再谈谈？”

半天没回话，姜夏又发送一条：“不是不愿意给，我是真拿不出那么多钱。”

霍淮关掉卧室的灯，在黑暗中盯着手机，眼神清明毫无睡意。

据他所知，姜家虽称不上什么豪门世家，但名下大大小小的公司也有好几家，姜夏身为姜家唯一的女儿，日子应该过得不会差，至少钱财方面不会短缺，但她连几百万都拿不出来？

手机接二连三地震动，嗡嗡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显突兀。

姜夏的埋怨还萦绕在他耳边，霍淮心里忽然有点不爽，什么叫嫁给他很倒霉？

冷哼一声，霍淮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不想理她了。

另一边，姜夏捧着手机等到夜深，几个小时后，她终于熬不住一头栽进柔软的床褥里，陷入昏睡前，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鸭脾气可真大！

第二日清晨，姜夏顶着两个硕大黑眼圈下楼，姜飞鹏吃完早饭去了公司，赖慧燕坐在餐桌边，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

姜夏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不地道地笑出了声。

赖慧燕鼻青脸肿的，左脸颊贴着纱布，隐约可见紫色药水的痕迹。

“你笑什么？”赖慧燕见她笑，眼刀更锋利了。

姜夏走到餐桌前坐下，神色淡淡的，说出口的话却能噎死人：“慧姨既然吃饱了，那就去找点事做。”

赖慧燕脸都绿了，这句话难道不是在骂她多管闲事吗？想到姜飞鹏的警告，她硬生生忍住了脾气，嘴角诡异上扬，声音低得近乎耳语：“你以为你真的能成功嫁进霍家吗？”

姜夏心里一惊，昨晚那男人删掉她之后，又跟赖慧燕密谋了什么？

赖慧燕见她变了脸色，心里得意地不行，她轻轻晃着舀银耳的汤匙，“我早就说过，这辈子一定不会让你过得比妍儿好。”

寥寥几句话让姜夏胃口全无，她盯着赖慧燕，语气烦躁且冰冷：“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姜妍儿的失踪不关我的事。”

姜妍儿，正是赖慧燕失踪多年没有下落的女儿。

“叮”骨瓷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赖慧燕的眼神变得阴冷：“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她若不是出门找你，又怎么会突然失踪？”

看着赖慧燕痛苦气愤的眼神，姜夏什么都不想说了，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每隔几周就会上演。

小时候的姜夏会替自己感到委屈，但现在的她早就想明白了。赖慧燕哪里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她无非是想把错甩在别人身上，以此来减轻心底的罪恶感罢了。

跟这样的人多说无益，姜夏端起桌上的豆浆一饮而尽：“我本来就不想嫁进霍家，但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试试看喽。”

说完，她起身上楼，赖慧燕看着她的背影，咬紧牙根。她非常乐意看到姜夏嫁给一个傻子，但身份高贵的霍家人除外。

回到房间，姜夏的脸一下就垮了，她低估了赖慧燕对她厌恶，同时她也很好奇，赖慧燕到底给那男人开了什么条件，能让他言听计从？

姜夏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换衣服急匆匆出了门。

来到老地方，姜夏轻车熟路地往上次两人见面的房间走：“他人呢？让他来见我。”

昊三当即认出了她，眼神复杂又惊讶：“您想找谁？”

“就……那个男人。”姜夏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她手指比划着肩臂上的三角形标志。

昊三脸上堆着笑，好声地解释：“燕少今天不在酒吧。”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女人是谁，但从燕少对待她的态度上看，她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燕少……应该是他出来混用的别名吧。

姜夏蹙眉，这大白天的人不在酒吧，莫非是被其他女人给包走了？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姜夏想直接给他打电话，最好是找机会当面聊。

昊三露出为难的神色，谁不知道燕少身份神秘，来去无踪，想要联系到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姜夏看他支支吾吾，正欲多问，就见昊三看着她身后的方向眼神一亮：“左、左少！”

姜夏转过身，一道魅惑十足的慵懒身影闯入她的眼帘，深棕色过耳卷发搭在颊边，一双桃花眼潋滟含波。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这家店的牛郎质量也太高了吧。

姜夏一回头，左尧就认出了她，白色休闲衬衫搭配一条暗红色A字裙，腰掐得很细，让他眼前一亮。

左尧唇角微勾：“这位是？”

昊三连忙低声解释：“这位小姐是过来找燕少的，但……”

左尧抬手表示了然，“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我姓姜，”姜夏心底渐渐升起疑惑，她怎么觉得眼前这男人看着挺面熟，感觉在哪儿见过似的，尤其是说话时候的神态，“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左尧眼神划过一丝玩味，他语气带笑：“应该是没有碰过面，不然像姜小姐这么漂亮的女士，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姜夏感觉被人撩了下。

“想要找燕朔？”左尧看着她问道，“你没提前跟他约好吗？他白天都不在这边。”

左尧眼睛的轮廓非常漂亮，乌黑圆润的眼瞳，微微上扬的眼角，低眉抬首间自有一股风流的味道，尤其被他专注盯着瞧时，没有几个女人不会脸红。

姜夏感觉脸颊温度在升高，她轻咳了声：“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联系上……那你们知道他会在哪里吗？”

左尧看了眼昊三，神色正经了些：“不太清楚，你如果急着找他，可以等到晚上。”

姜夏想着酒吧人多眼杂，万一被有心人拍到什么又是一场麻烦，索性不等了：“算了，如果你见到他，请你帮忙转告他一声，就说……那件事我跟他还有再商量的余地，让他不要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