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少钱？”王盛不经意地问道。
何欢欢开始在背包里摸索，“五十块钱够吗？”
王盛摇了摇头，“行吧，看你可怜，可别说是我给你的。”
何欢欢紧紧攥着袋子，里面的蘑菇和平时吃的差不多，白白的看不出有什么危害。
何欢欢歪着头看他，“你不会在骗我吧，王盛哥哥？”
“怎么会？这个可是真的，我舅舅家的孩子就是吃了这个死的，一般城里人都不认识。”
“绝对是剧毒。”
“最好是这样，如果你骗我，我可是知道你家的地址，知道你妈妈在给别人当小三。”
“我回去告发她，那你以后就没钱买烟了。”
何欢欢威胁了王盛，拿着蘑菇回家，把蘑菇晒干剁碎密封起来藏到了鸟窝里。
她等到何小壮要上学的前一天，去早餐店之前把蘑菇带在身上。
“赵阿姨，我可以跟你包包子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给自己包一个包子。”
小姑娘圆圆的脸蛋冻得通红，满怀希望地看着早餐店的女主人。
赵阿姨还算是好人，听到这话直接拿了一个肉包子递给她，“不用包了，阿姨送给你好了。”
何欢欢摇了摇头，“我妈妈说了自己劳动得来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店主有点好笑地看着她：“那好吧，欢欢想吃什么馅的？”
何欢欢指了指，“我最喜欢猪肉香菇的。”
说着她就跳上了板凳，很熟练的包了一个圆滚滚的大包子。何欢欢一共包了五个。
赵老板把这五个的放在一个笼屉中，蒸出来之后就装到袋子里。
“这些正好拿回去给你们家吃。”
何欢欢接过袋子，笑道：“谢谢赵阿姨。”
她跑回家，故意在门口拿出来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把有毒的蘑菇塞在里面。
何小壮正在院子里踢毽子，闻到何欢欢手里的包子的香味，二话不说就抢了过来。
两口就塞在嘴里。何欢欢把剩下的包子放到了厨房里就进屋睡觉了。赵春草这个时候才打着哈欠起床，看到儿子在厨房里吃包子，满嘴都是油，拿纸给他擦了擦嘴，自己也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一共五个包子，何小壮吃了三个，赵春草吃了一个，还剩下一个留给了何诚实。
赵春草吃完饭就牵着儿子出门。
今天是何小壮上小学的第一天，他换上了新衣服，背上了书包。赵春草看着他肥嘟嘟的背影，心里都是喜悦。
等到儿子上学有了出息，她也就不用这么苦哈哈的生活了。她一边在心里幻想着以后何小壮上大学，娶妻生子孝顺她这个老母亲的生活，一边往厂里赶。
谁能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儿子。
“春草，不好了！你儿子在学校晕倒了！”同事慌张李春梅地拉着工作中地赵春草。
“什么！”赵春草一把摘下帽子和手套，“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他？”
李春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你别干活了去看看。”
赵春草紧张地跑到学校里，在教室里看到了被围住的何小壮。何小壮脸色青紫，嘴唇发红，进气多出气少。
“赵同志，你儿子刚才上课突然说肚子疼，要上厕所，结果去了厕所半个小时没出来。”
“我们把厕所门打开他已经这样了。”校长向赵春草解释。
赵春草看到儿子的样子差点晕过去，她原本以为就是没吃饱或者没睡好所以晕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快送我儿子去医院啊！”赵春草哭喊着。
原来他们有过先例，小孩子打架把头摔破了，老师送到医院之后家长反而怪学校及时送医白花钱。所以现在学校规定必须得到了家长的允许才动手把孩子往医院抬。
学校离着最近的医院有好几公里，他们找来了车，往医院赶，赵春草抱着孩子，一路上又哭又嚎的，而何小壮刚开始还有回应，后来就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再后来就是怎么拍打怎么掐人中都没有反映了。送到医院里，人都发凉了。
赵春草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着儿子，哭嚎声让周围的人于心不忍。何诚实这时候姗姗来迟，把跪在地上的赵春草拖起来，抱在怀里。
“别哭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小学校长问医生：“大夫，这个孩子的死亡原因能查出来吗？”
大夫推了推眼镜，血液还在化验，但是初步判断是食物中毒。
校长和老师们松了一口气，既然是中毒那就和学校没关系了，这是家长的问题。
“大夫！是什么中毒！”赵春草红着眼睛，死死抓着医生不放手。
“这个现在判断不出来，等警察来，不过要查明中毒物质可能要尸检，你们和警察商量吧。”
“尸检！我们要尸检！”赵春草此时已经要疯了，双眼血红，咬着牙道：“我要看看是哪个害了我的儿子！”
何诚实把她拉过来，“什么尸检！你要小壮死也不安生吗？”
何诚实可不相信什么谋害的理论，他只知道人死了不能动，不然会灵魂不安。
而且尸检肯定要花钱，他不愿意出这个钱。
其实何小壮死了他心里挺高兴的，一方面是迎迎被赵春草打死，他虽然表面上没追究，心里还是挺别扭。
另一方面赵春草太宠这个儿子，他不愿意花钱给别人养儿子，又不能表现不满，而且也担心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被欺负。
这下好了，家里只剩下自己的种，以后也不会有矛盾了。
赵春草怒目瞪着他，“我不管！我一定要给我儿子报仇！”
她突然阴惨惨一笑，“我知道了！是何欢欢，那个贱人！小壮早上吃了她带回来的包子！”
“一定是她！”
赵春草一边嘀咕一边撞开路人飞奔出去，鞋掉了也不管。何诚实刚想追上去，学校的人就围了过来。
“何同志，你不能走，一会儿警察来了还需要你签字。”
何欢欢睡醒之后就感觉今天很热，她出了一身的汗。刚坐起来就听见砸门的声音。
“何欢欢，你个贱人，老娘今天打死你，给小壮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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