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诚实不耐烦地瞪她：“医生都说了你不能有情绪波动。”
赵春草被吓得一抖，也不敢再说话了。
“有人在家吗？”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门外站着两个警察，后面有一个中年妇女，胳膊上戴着红袖章。
“同志你好，赵春草是住在这里吗？有人报警她涉嫌故意伤人致死。我们来调查一下。”
“我是妇联的王梅，有人举报你虐待儿童。”
何诚实一脸的苦涩，把他们迎进门，给他们倒上茶水。
“警察同志，都是误会，你们有什么事情就问我吧。我媳妇现在还怀着孕呢，她肚子里的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个家就散了。”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拿出小本本，“调查显示你有一对双胞胎女儿，有一个好久没有出现了，她去哪里了？”
何诚实眼珠子左右转了转，“警察同志，我和你们说实话，我家里穷啊，媳妇又怀孕了，实在是养不起三个孩子。”
“我家在南方有户远房亲戚，我就把我的小女儿过继给他们家了。因为怕邻居说闲话，所以对外说是送到我乡下老家了。”
“不知道怎么就把我传成了杀人犯，虎毒不食子，我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女儿。”
和诚实一边说一边抹眼泪，一边斜眼瞥警察。
警察一脸严肃地把笔记本推到他面前，“你把亲戚的姓名家庭地址都写下来，我们要调查一下。”
何诚实其实心里十分紧张，握着笔的手都在颤抖，“警察同志，这个我得问问我妈，是她联系的人家。我过两天再给你们回复吧。”
王梅看着他吞吞吐吐地态度，冷哼一声，“连自己女儿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你这个父亲当的可真是称职！”
王梅的嗓门很大，直接穿透墙壁，传到了赵春草的耳朵里。赵春草身体不适，心里更是恐惧，从床上爬起来，趴在门边偷听。
“你的邻居都证实，经常看见你女儿一身的伤痕，你怎么解释？”
何诚实紧张地舔了舔嘴角，大喊道：“我的女儿，不听话的时候当然会教育她们！这也犯法吗？”
“小孩子不打不长记性，你们管得也太宽了。”
王梅本来就个暴脾气，直接拍着桌子站起来，“现在是新社会！打孩子那套都过时了！情节严重的，就要坐牢！”
“在何迎迎安全出现之前，你还有你媳妇都是嫌疑人！”
赵春草听到这里感觉自己身上又冷又热，控制不住地颤抖，慌慌张张地从柜子里掏出衣服，她感觉警察很快就会查到她，她要赶紧逃跑。
何诚实打发走王梅他们，进门看到赵春草蹲在地上的样子，忍不住踹了她一脚，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塞到包裹里。
“他妈的要不是你怀了老子的孩子，我现在就把你交给警察，天黑你就去我妈那里，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赶紧走，再也别回来了！”
赵春草惊慌地点点头，“我不会回来了。打死我也不回来！”
赵春草焦急地等到了天黑，背着行李鬼鬼祟祟地出门。
赵春草莫名地感觉今天有点冷，巷子里意外的没人点灯，只有阴恻恻的月亮隐隐照在前路。
她往前走，回过头看到院子里的树枝，突然想到了何迎迎，她临死时的眼神，赵春草突然感觉这棵树似乎活了过来，冷冷的注视着她。
树叶沙沙的声音好像背上的哭泣。她惊恐地回头想要逃离。就看到一脸鲜血的何迎迎站在她的身后，身上还穿着临死时候的衣服。
赵春草张大嘴巴，从嗓子里发出呵呵的气声，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何欢欢拿袖子擦掉了脸上的血迹，从她的包里把钱都偷走，跑到巷子口，把身上的脏衣服换掉藏在树上。
再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了王芳芳的家里。
第二天早上，人们在巷子里找到了赵春草，她脸色发青的躺着，身下一滩血迹，很明显肚子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赵春草这回彻底疯了，每天在家里大喊大叫，抱着枕头当儿子。
曾莉买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坐在家门口，一边眯着眼睛晒太阳，一边把身上的睡衣脱掉。
曾莉吓得急急忙忙地走过去，心里庆幸自己的女儿没和这家人搞在一起。
回到家里，林瑶看到她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上前帮忙。
“哎，你别动，我自己来就行。我今天买到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给你做红烧肉。”
徐母笑眯眯地看着林瑶隆起的肚子，一想到自己的大孙子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了，别提多开心。
她又想到了发疯的赵春草，有点担心，“瑶瑶你最近别出门了，巷子里有个疯子，别伤到你。”
徐漠扶住林瑶，摸了摸她的肚子，他上班的时候也看到了赵春草，感觉她的眼神很疯狂很恐怖。他们两家离得这么近，一出门就能看见。
他每天上班都魂不守舍，提心吊胆的生怕媳妇出了什么事情。
徐漠道：“瑶瑶，要不咱们一家搬到新房子里住得了。”
“那里离着医院也近，万一你要生了也好去医院。”
房子早就装修好了，只是林瑶说新房子要等一等散散味道才能住。
徐母觉得这个主意很好，笑道：“徐漠说的对，咱们还是先避避风头。”林瑶同意了，他们一家吃了饭就开始收拾东西。
林瑶突然想起来什么，对徐漠道：“我晚上要去爷爷那里吃饭。你和我一起去吗？”
自从上次在白家，白老爷子让她去和自己的爷爷见面，林瑶每个月都要去金家吃饭。
金老爷子每次见到她都是笑得合不拢嘴，她虽然对自己的父亲没什么感情，但是面对这样的一位老人，她也不忍心让他伤心。
徐漠笑道：“我当然要跟你去，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之外。”
徐漠把备产的东西都妥帖地装在一个袋子里，问林瑶：“我是不是得弄几罐奶粉？”
“我记得吴安好像说过，他能弄到奶粉，我明天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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