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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新声代故1

沈奚准刹像是被火光燎到,赶紧缩回了手,但仍没逃过刘寡低笑一句,“原来准准喜欢看这种书。”

沈奚准脸色一赧,“我没有看!”

刘寡低笑更甚,像是坐实她看过一样,对她涨红的脸道:“你可还喜欢?”

沈奚准被冤枉的有口说不清,下意识求救一般看向裴未央,可谁知裴未央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与刘寡,漆黑乌亮的眼睛中带着她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偏偏刘寡不知她们两人之间正风起云涌,还在说道:“你拿的旧本,其实也无甚意思,若是想看,大婚前礼仪司送来的那些,我待会给你送去。”

见她失着神,刘寡轻唤道:“准准?”

沈奚准才回过神来,她慌乱躲开裴未央的视线,匆忙的越过他们向外走去,“我......我便先走了。”

她脚步凌乱,几乎有种逃走的意味。刘寡看她身影消失在门口,还当她是不好意思了,便轻笑着摇摇头。

他转身正要追上去,却听裴未央在他身后突然道了一声:“陛下喜欢的是长公主。”

刘寡转过身来,看她紧紧攥着那本缯书,连指甲都快要掐了进去,但仍在故作冷静的道:“陛下要娶的阿娇,也是长公主。”

刘寡并未回答她,而是缓缓道:“朕的登基大典定在十日后,依祖制届时该封庞氏赵氏为夫人,但听闻她们并不合你心意,你可有什么看法?”

“陛下,是也不是?”

刘寡能平心静气,可裴未央做不到,她仍在追问,这个呼之欲出的真相让她全身都在抖,可她就要从他口中听到才肯罢休。

她知自己并非他要娶的“阿娇”后便时常猜想,长安城里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得他愿贮金屋,能得他亲手绘制嫁衣裳。更好奇传闻那个极富貌美的“阿娇”,因何迟迟未被他找到?

她甚至想,刘寡在大福寺中见过的“阿娇”只是个百姓臆想出来的人物,因她也去过大福寺,许是有百姓见过她的辎车,才为刘寡的“金屋藏娇”臆想出来的故事,不然,依刘寡储君的身份,怎么没有带回来这个谜一样的“阿娇”?所以她从未想过是刘寡根本无法娶到“阿娇”。

自然的,她也就从未怀疑过沈奚准,那日与她一同乘着辎车去大福寺,她被金刚力士像吓的回了辎车,而后独自一人进去礼佛的沈奚准。

因沈奚准说过太多次了,她和刘寡有过节,他们之间不睦,她们熟识多年,沈奚准这话对她说过不下百遍,她记得滚瓜烂熟。

可如今在看到刘寡看向沈奚准柔情的眼神时,她惊觉这哪里还是那个刘寡,她认识的刘寡不曾对任何人有过这般温柔的目光,连最得他盛宠的庞子期也不曾有过。

她又恍然想起沈奚准也还说过,她不记得刘寡长什么样子,她因讨厌刘寡,自幼时起便躲了他十几年,她与他已有十几年没见过面,所以刘寡也不记得她是沈奚准了。

想到沈奚准那张精致动人的脸,再想到坊间“太子对阿娇一见钟情”的传言,裴未央突然就笑起来,难怪是一见钟情,那样一张脸,换谁不是一见钟情?

刘寡神色淡漠的看着她。

裴未央道:“陛下对“陈阿娇”一见钟情,因她那日乘的是臣妾的辎车是吗?所以即便陛下封府,也允许她进的来,还有寒园那日,陛下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可笑我,竟还在担心你要欺负她......”

刘寡一言不发,但这无声的默认更加坐实她所言不差,裴未央张了张嘴,无比难看的扯了扯嘴角,“真是沈奚准,她也早就知道了是吧?”

“你想提醒朕么。”

沈奚准的名字自她嘴中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刘寡的脸色便沉下来,他声音中警告意味浓烈,“朕既封你为后,就别如此不知趣。”

裴未央笑的厉害,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哭了,她惨然道:“陛下当皇后之位是我想要的?嫁你,又是我愿意的吗?”

她从头到尾,没有一天想当过他的皇后!

可刘寡面上带着抹冷笑,他不无讽刺的中伤她:“太主府处心积虑算计太子妃之位,你们母女不就为的这个?如今因朕不宠你,便算到准准头上?要当妓子,还要跟朕立牌坊?”

一物突然迎面飞来,刘寡一把抓住,竟是裴未央将手中的缯书冲他的脸砸过来了。如此侮辱已让她面目全非,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叫道:“大选时我就被抹去名字了,是你非要娶的我!”

刘寡被她砸的有些怔忡,长这么大,连景帝都不曾拿东西摔他,但愣过一瞬便是不可免的怒起,他将缯书摔回她的脸上,把她的脸都打偏了去,他厌恶道:“你可堪当一国之母吗?”

裴未央崩溃道,“陛下废我!”

刘寡当即喊了张玉进来,“送她回太主府。”

大概没想刘寡真这般薄情,裴未央愣了愣,接着便大笑了起来,她笑的泪流满面,连连道:“好,好!”

可刘寡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于裴氏这个妻,她的位置若不是沈奚准来坐,是谁又有什么分别。

沈奚准不知他们翻了脸,她方才着急出去,一时不察也不知自己走去了哪里,等她缓过神来,已经迷了路。

太子府虽不比她的长公主府,但也大的出奇,她身边没有婢子,又四下无人,只得自己摸索着找出口,可周围全是竹木和假山,她走了一阵,才发觉自己一直在原地绕来绕去,便找了处能歇脚的地方,干脆发起呆来。

婢子若是迟迟找不见她的人,就该来寻她了吧?

她拾起一节树枝,在地上没有头绪的乱画着。她脑中仍旧想着方才裴未央的眼神,裴未央冰雪聪明,刘寡看向自己时那□□的不带一丝掩饰的眼神她应该猜到了,恐怕她也已经猜出是自己害了她,又瞒了她这么久。

她定然是怨恨死了自己。

沈奚准苦笑,心想她如何不怨恨,她害她如此,若她是未央,恐怕当时就翻了脸,哪里会容得自己逃走?

是以,她越发觉得自己行径卑劣,她惧怕裴未央知道真相就无法再和她要好,所以一再隐瞒,企图刘寡放手,企图这件事被时间悄无声息盖过,企图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如今裴未央终究是知道了,她会毫不犹豫与她一刀两断。沈奚准抹了把眼泪,伤心的想,她在太子府这一个多月,怕是老天爷给她的最后机会,原本她有机会认错,可以分手的时候给自己留场体面,她却一再侥幸,而让彼此在告别的时候,闹的如此难看。

沈奚准兀自伤心了许久许久,直到太阳西斜,她都不知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

眼下正在早春,天气仍乍暖乍寒,正午和午后就已是两个千差万别的温度。沈奚准从藏书阁中出来时只穿着一件薄袄,先前还有阳光,便不怎么觉得冷,现下太阳下山了,才陡然觉得周围温度低了起来。

她抱紧双臂,又蜷在假山洞里等了等,可仍旧没有人前来寻她。

这空寂的林子静的厉害,天色越来越暗,周围静的她心里也就越来越慌,最后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忍不住尝试着去找出路,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仍旧无法绕出这片林子。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悬到了树梢上,她走动间偶尔惊起一两声鸦鸣,又不知是什么在她脚下突然飞快跑过时,沈奚准再也忍不住害怕的掉起眼泪来,一连她这几月受的委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天色渐渐黑透了,刘寡终于急慌慌的寻来时,沈奚准还缩在假山的洞中伤心欲绝的抹着眼泪。

刘寡手中提着灯笼,踏着枯枝远远找来,温暖的烛光衬得他身形分外高大,连冷冽的眉目竟也显得温柔起来。

沈奚准担惊受怕了太久,抬起头时像一只迷路的兔子,又像是一只困住的小鹿,可好不容易见到人,又偏偏是刘寡,她的眼泪便像断了线,掉的更狠更凶了。

刘寡吓了一跳,张着手臂去抱她,可却还没触到被她打开了。

“是你!”

沈奚准哭的都在打嗝,可却仍在说,“都是因为你!”

刘寡的手僵在那里,他听说她不见了,他就带人找了整一个下午,他本该早就回宫的,他才登基为帝,每天折子那么多,他本该早就回去的。宫中催促了那么多次,可他还是执意要去找她,他辛辛苦苦担惊受怕的找了一路,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却说都是你。

刘寡顿时没了好气,“朕叫你乱跑的?”

沈奚准哭的眼睛肿了,脸也花了,但她长的好看,哭成什么样子都不丑,刘寡又觉得她可怜,便软了声音,“你先随我回去。”

可沈奚准像在告状,她哭道:“如果没你,未央就不会嫁给你了,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吵架,她如今再也不理我了,我们原本都好好的,都好好的......”

刘寡知这些事皆因他而起,可他不懂裴未央又有什么好。但看沈奚准哭成这个模样,他忍着心底的恶劣,没告诉她这些事也有她一份。

他继续放软着声音哄道:“你若是担忧这些,朕去与她说,她不.....”

沈奚准更伤心,“你去威胁她?我宁愿她这辈子不理我。”

刘寡皱起眉,不明白她为什么把自己想的那么混账。

沈奚准见他不说话,便觉得她是说中了,她又想起幼时的事,她太委屈了,所以又哭道,“你幼时就是这样,你把我送到东宫,害我大病一场,你害我见不到侯斯年,害我不敢参加中秋宴,我已处处躲你了,可你还嫌不够,你长大了也还来害我,就连婚签你也要抢,我欠你什么,你要这样不让我好过?”

东宫的事是个误会,他那时不知她不住东宫。婚签也是,他不知她就是沈奚准。

刘寡张张嘴,却发觉自己想解释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还是皇太子时,他父皇说过,天下解释最无用,君王行错事需靠实政弥补百姓,而非解释动摇民心。君王雷厉,解释则懦弱,臣子将欺君罔上。是以他即便做了错事,他也不会去解释,他只会去弥补。可面对沈奚准,他不知从何弥补。

解释,更是没用的东西。

刘寡顿了顿,才低声道:“朕不知你我会到今天的地步,若知,朕不会招惹你。”

招惹二字似乎刺痛了沈奚准,她泪光摇摇欲坠,抬眸望他,“夫冰炭不同器而久,寒暑不兼时而至,陛下既知是招惹,我们今后便井水不犯河水,可行吗?”

刘寡一震,听她哭道:“我喜欢侯斯年的,算陛下可怜我,就当从未认识,可行吗?”

刘寡手中的灯笼突然被风吹灭,假山洞中一下暗了。他身上没带打火石,再拿着灯笼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于是他扔了它。

他等了等,才就着朦胧的月光看清沈奚准,他单膝跪到她面前,而后捧起她哭花了的脸来,沈奚准要去挣,却听他叹息一声,“因他比朕早一步,准准便想与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沈奚准在外面冻了太久,脸颊冰凉,刘寡的大手却温热,她被这暖意触碰的一时怔忡,接着唇上便有他的唇贴了上来。

他轻轻的厮磨着,吐息都在她的呼吸间,她闻得到他口腔里好闻的茶叶的味道。在他试图去撬她牙关时,沈奚准才猛然惊醒,她去挣扎,可她的手脚又被他很快压住。

她慌乱时分隐约看到他眸子里跳跃着的火焰,刘寡低喃道:“可行啊,你给些报酬吗?”

沈奚准不明白,可他已不由分说的扣住她后脑凶狠的压下来,他舌尖钻入她的口腔,开始凶狠的攻城掠地。

沈奚准去咬他,可他愈发凶狠,两人唇舌绞在一起,口腔中都渐渐漫起血腥味,直到后来刘寡抬着她的下巴,逼把她把自己的血都咽了下去。

他终于移开她的唇,沈奚准已经快要软在他的怀里了。她浑身都在抖,可却没有力气去挣一挣,刘寡便搂着她,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贪恋的汲取她的气味。

沈奚准说不了话,她只觉得刘寡可怕,偏刘寡握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上,让沈奚准去摸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

“我是因你。”刘寡说,而后他也摸到她的心口上,触手一片温软,但心脏的搏动又何尝不剧烈。他便低低的笑起来,“你呢,可曾因过我一分吗?”

沈奚准犹如在大梦中惊醒,她慌乱的去推他的手,“......你疯了。”

刘寡轻笑,牢牢将她的手在掌心握住,“准准,朕嫉妒,永远不要和侯斯年一起出现在朕面前,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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