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定非尘土间人

解雨辰和霍绣绣询问无果离开了新月饭店，刚出新月饭店的门，霍绣绣就高声说道：“不知道？查了两天就告诉我们不知道啊？！那张穷奇图不知道也就算了，佛爷的事儿居然也说不知道，他们要是不知道，那还有谁知道啊，那日山爷爷在这新月饭店干什么呀！”

“行了，别生气了，他们就是不想告诉我们，不说就不说了，九门的事情又不是只有他们知道，我带你去找一个人。”解雨辰安慰道。

霍绣绣带着不解跟上了解雨辰。

偌大的四合院儿里站着两个人，正是解雨辰和霍绣绣，他们已经在这儿等了二十分钟了。

“小花哥哥，你说的这个人…靠谱吗？”霍绣绣靠在树上，双手环在胸前小声问道。

解雨辰微叹口气，“九门的事，除了张日山，就他知道的最多，但他愿不愿意告诉我们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一个红色衣裳样子的纸人从里屋慢慢出来，脸上打着腮红，带着诡异的笑容，霍绣绣无论见多少次都觉得瘆得慌，也不知道这主人家是什么癖好。

纸人慢慢悠悠的来到他们面前，僵硬的拱了拱手，“我家主人请您二位进去。”

闻言，霍绣绣和解雨辰相视一笑，跟着纸人进了屋子。

刚踏进屋内，纸人就消失了，屋里异常昏暗，明明是白天屋子里却伸手不见五指，偏偏不知怎么的手电筒也打不开，两人小心翼翼的往里摸索。

解雨辰开口道：“晚辈解雨辰，前来拜访沈祖君。”

霍绣绣也跟着说道：“晚辈霍绣绣，前来拜访沈祖君。”

两人话音刚落，屋子靠里的屏风处亮起一片昏黄的光，光源处传来一个声音，“是解家和霍家的两个小娃娃啊。”

暗处，解雨辰微微皱眉，听这声音并不像一个和绣绣奶奶同龄的老头儿，倒像是个年轻人，解雨辰试探着问道：“您就是沈听肆沈祖君吗？”

“还没人敢冒充我的名号，别在那儿傻站着了，找地方坐吧。”那声音轻笑一下，语调如月色溶溶，听着像个好人。

沈听肆打开屋里的灯，慢慢从屏风后出来，手里握着一把乌木折扇，身上披着个墨绿色大氅，里头是件儿淡金色的交领长袍，墨色长发轻绾在身后，像从画里出来的一样。

这是解雨辰第一次见到沈听肆，之前他只在师父口中听过，看到沈听肆的第一眼，解雨辰就明白了为什么师父会说出那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果真是世无其二。

“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两位久等，快坐吧，若明，给客人上茶。”沈听肆温声笑道。

话落，刚刚带着解雨辰和霍绣绣进屋的纸人又从暗处出来，对着沈听肆僵硬的弯了下腰就出去了。

霍绣绣和解雨辰两人特别有礼貌的等沈听肆坐下之后才落座，刚坐下，就见纸人端着茶盘进来，依次给他们放好茶碗后又悄声消失，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多余的动静，气氛十分的诡异。

纸人消失后，霍绣绣才开口，“沈祖君，您这傀儡术真厉害！”

沈听肆微微一笑，“小把戏罢了，你们今儿个来找我，不是单纯的来拜访我吧？”

解雨辰笑着点头，“确实，我们有件事情想向沈祖君打听一下。”

“哦？什么事儿？”沈听肆问道。

“您知道古丈翊城水道吗？”解雨辰问。

沈听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知道，我不仅知道还去过。”

“是和佛爷他们吗？”解雨辰忙问。

沈听肆点头，“当时还带出来了一个东西，就是时间久了有些记不清是什么了。”

听沈听肆这样说，解雨辰忍不住眉头微蹙，“那您知道那东西被放在哪儿了吗？”

沈听肆略略沉吟，说道：“这贵重物品啊，都上交了，我们不留的，但那些不重要的，就全部都放到新月饭店了。”

“又是新月饭店啊，佛爷对夫人可真好。”霍绣绣轻声说道。

“有些他们觉得晦气的东西，也不放在那儿，有一间密室，那些东西大概都在那密室里了。”沈听肆补充道。

解雨辰说：“我派人调查过佛爷捐给上面的清单，那清单上并没有记载有关翊城水道的东西，照您说的这样，佛爷真要带出什么东西，估计就在那个密室里了。”

“可佛爷的宅子早就被拆了，那密室不也就没了吗？”霍绣绣问。

沈听肆轻笑，“按照他那谨慎的性子，真要藏什么东西，不会轻易就没了的。”

…

几番忙碌后，帐篷搭好了，姬淮川抬头一看，张启灵正站在湖边一动不动，姬淮川歪着脑袋皱了皱眉起身走了过去。

“这么多年了，就算有线索也早就被冲刷的差不多了，明天再到附近看看，说不定会有一些发现。”姬淮川说道。

张启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姬淮川看得出来他还有心事，于是揽住张启灵的肩膀温声说道：“放心吧，不管有什么秘密最终都会水落石出的。”

姬淮川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沈听肆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想复活自己的哥哥，于私，姬淮川是想帮沈听肆的，于公，他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丢掉性命。

以前的槐氏一族，后来的长生一脉，都因为沈听肆而灭族，就是为了复活一个根本不可能活过来的人，姬淮川劝过他，沈听肆并没有听，后来姬淮川也就权当看不见了，他也想让哥哥复活。

毕竟是自己的师父，自己总不能卖了他，就只能假装不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张启灵跟他说还有第二个人的时候他把沈听肆摘出来，当徒弟当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难为自己了。

【小剧场】

姬淮川变成小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就喜欢追着张启灵咬。

这天夜里，人们都睡下了，之前早早睡着的小淮川却醒了，小淮川在床上绕了一圈后又无聊的坐回了原处抱着张启灵的手啃。

看着身边躺着的张启灵，月光照在脸上，不似凡人，让小淮川有些蠢蠢欲动，说干就干，小淮川小心翼翼的爬到张启灵面前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张启灵睡着了之后就放心大胆了起来。

找好位置，对准张启灵的脸颊嗷呜就是一口，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张启灵却根本没醒，这让小淮川更加放肆，爬到另一边又咬了一口后才满意的回到他睡觉的地方钻到张启灵怀里乖乖躺下。

小淮川睡着后，张启灵慢慢睁开了眼睛起身从桌子上找了支笔，在小淮川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小鸡崽后才又躺了回去。

第二天，小淮川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哭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