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苻坚出手（二）

就在苻坚厉兵秣马，磨刀霍霍，想要挺进中原之时，韩遂手下成公英前来拜访，并且携带了不少宝贝、美女，作为赠礼。

苻坚的情报消息稍慢了一点，但距离马腾死也快一个月，他也收到了消息，此时自然知道成公英是来干什么的。便让人宰羊温酒以待来客，也算是羌氏最高端的待客档次了。

酒过三巡，肉也吃了不少，成公英终于说出了目的：“大王一统羌氏数个部落，真乃英明神武，何不乘势向东或向北而进，占领更大地盘，扩大自己的实力呢？”

苻坚笑道：“成公大人说笑了，向东有韩将军，向北有马将军，都不是我可以惹得起的。那些土地也只有眼馋的份了。”成公英道：“大王有所不知，马腾以及死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苻坚装作毫不知情疑惑问道。成公英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然，他肯定避重就轻的将马腾韩遂二人发生矛盾的锅都推到了马腾头上，反正死人不会辩解。

苻坚静静地思索着，没有言语。成公英便继续说道：“如今马超率领大军兵临冀城城下，整个凉州已经空虚，大王若是率军北上，凉州唾手可得也！”

即使没有成公英的游说，苻坚心里也打算染指雍凉，他如今麾下数万将士，兵精马肥的，只窝在西北苦寒之地，肯定难成霸业。所以只有拿下雍凉，才可以割据一方称王称霸。

雍州韩遂之前确实没少帮助他，他现在刚成气候就恩将仇报未免太过分了点，而凉州就不一样了，去年马超刚率人将羌族击败，斩杀无数族人，缴获了大批战马物资，这是旧恨。

然后听成公英说，马超主力全部在天水和韩遂决一死战，凉州空虚，苻坚顿时来了兴趣，便决定拿凉州开刀了！

不过虽然苻坚心里已经下了决定，此时面色凝重，有些担忧的语气道：“那马超可是万人敌，若他率军回防，恐怕又免不了一番血战，我可没把握能击溃他呀！”

成公英道：“大王放心，马超有勇无谋，现在满脑子都是拿下冀城，他肯定不会回去的，而且马超若撤军，我等便追击过去，你我双面包夹定可消灭马超！”

苻坚装作沉思，先不急着答应，成公英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率先开口：“这样吧，只要大王肯出兵，不管马超是否败亡，韩将军都愿意将雍州的陇西郡割让给大王，并且保证凉州郡皆归大王，分毫不取！”

苻坚终于将这句话钓了出来，重点是陇西郡，凉州诸郡暂且不说，是苻坚和马超的事情，他能打下多少全凭自己本事，也轮不到韩遂来指点。倒是陇西郡是韩遂治下的，算是见面礼了。

苻坚随后答应下来：“好！韩将军豪气，那我也不能辱没了族人的名声，我明天就点兵北上，直袭马超老巢武威郡！”二人有着共同的利益，很快便达成了共识。

第二日，苻坚点兵一万骑兵，一万步卒，亲自率领手下大将邓羌前往武威，这些兵力算是自己的大部分家当了。和中原不同的是，羌氏这种游牧民族生长在马背上，他们所处的地方也盛产名马，所以他可以轻易拉出万余人的骑兵队伍！

凉州，武威郡，姑臧县。

姑臧县身为西北最大一座县城，也是很有说法的。这个地名自西汉武帝时期出现，至五代十国末期才更名，是中华历史上少数存在并使用超过一千年的地名。

同时姑臧也是丝绸之路的命脉和门户，历朝历代都是各位重视的西北重镇，如凉州刺史部、凉州大都督府、河西节度使部设在姑臧。

马腾在凉州称霸多年，又素来宽厚，引得许多为躲避中原战乱的流民前往姑臧。本来这里也不一定安全，因为时不时要遭到羌氏的骚扰，但自从马腾父子屯兵这里后，多次打退羌氏，又经过李善长治理有方，俨然成为了西北处最安居乐业的大城市……

此时留守在姑臧县的是马腾的二子、三子，马休和马铁。这两兄弟比马超小了两三岁，一个刚过19，一个还不到17，都年轻的很。

可就在几天前，两兄弟以及马家人含泪将马腾埋葬在了姑臧县，埋葬那天，姑臧县无数百姓自发涌上街头，为马腾将军送行。

每个时代，百姓们往往是最朴实的，他们知道谁对他们好，马腾镇守凉州数年，阻挡了羌氏无数次进攻，使得凉州百姓免于羌族侮辱，百姓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无数人哭马腾就是最好的报答！

值得一提的是，姑臧不像普通城池那般守军都在城内，羌氏不会傻愣愣的来攻打坚城，通常都是在附近村落劫掠百姓。所以姑臧的守军都是在城外村庄外每天进行巡逻戒备，要经常转悠以防羌氏来犯。

今日领兵在城外进行日常巡视的是马休和马铁，这两兄弟虽然年纪不太大，不过也是自幼习武，在马背上长大，虽然不及马超那样勇武，但也属于有几分本事的。

如今马腾仙逝，马超又不在凉州，日常巡视的重任自然落在了两兄弟肩上。二人巡视半晌，已到黄昏，也到了回去的时候。也正是这个时候，远处有阵阵马蹄声传来！

随后便有人来报：“报，少将军，羌狗来犯了，而且人数众多！”“啊，大哥和军队都不在，这可如何是好！”马铁听到此言，到底年纪还小，先慌了神，满眼恐惧。

也可能是天意弄人，自去年马超击溃羌族之后，羌氏已经整整一年多没有来犯了，再加上今年马氏父子又向东用兵，西北的重视程度有些下降。

可能在他们心里都觉得，羌氏已经被打怕了，不敢再来了！就连斥候都变成三天一深探了。所以苻坚大军到了眼前，才发现敌情！

倒是马休冷静下来，下令道：“速速通知所有附近队伍前来迎战，我们将羌狗阻挡在凉州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