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下一站奉天

光从京师到奉天，就有四百公里的距离，这需要蒸汽机车跑整整十二个小时。

一上火车齐然就又遇到熟人了，是护路军的魏亮。

“魏兄，怎么是你？”齐然招手问道。

“我负责保护机车，交通部派的差，虽然没有外水，但是给提了一级军衔，也算是聊胜于无吧。”魏亮将齐然带到自己在火车上的小隔间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熟人正是消失许久的陶白白。

“陶兄，怎么也在这里？”相比神采飞扬的魏亮，陶白白的面色晦暗，典型的印堂发黑症状。

“别提了，我被洗房党卷包会了，现在是一屁股两胯债，这能看看能不能出去闯闯关东了。”陶白白挥手不想再提自己伤心的往事。

“老陶认识个情儿，自称是留学过扶桑的女校书，一来二去就滚了床单。这本来是个你情我愿的风流事，但架不住人家活好，又擅长洗脑，将老陶迷的五迷三道，毁家纡难的跟人家好，为了这孩子都不要了，结果就是人家把他的全副身家都给卷了，还让他签下了三万银元的阎王债。现在好了，满京师的高利贷都在找他，我只好把他带到列车上来了。”魏亮光棍的把事情告诉齐然，他们整个列车组都是为齐然的先遣营服务的。

“左右陶兄无事就好，只要人在，钱财早晚还能赚回来。不如跟着我们一起出国，看看异国他乡能不能有赚钱的机会？”齐然只能安慰道，毕竟正是因为陶白白这根导盲杖，才让他进了赴欧军这条快车道。

“那敢情好，我老陶现在就是齐兄弟手下的兵了。”陶白白出动投靠到。

“要是陶兄加盟我部，简直是如虎添翼，不用从士兵做起，先干个副官联络员吧。”陶白白的交际能力，齐然是能用的上的，而且齐然还有四张准尉官的空白任命。

“兄弟我感激不尽，要是用得着我陶白白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陶白白拍着胸脯道，于是齐然的队伍里又多了一个准尉联络员。

“陶兄，火车到凤凰城的时候，你下车采购一点熟食，让弟兄们都吃点好，毕竟是第一次出国办差，大家心里都没底。”齐然给陶白白的是一张批条，这是从副官长马镇雄手里领钱的批条，出发之前，齐然让王德发交出了营长办公费，这部分费用转移给副官长马镇雄管理，而王德发专门负责营中的日常运营。

“没问题，要不要再安排点酒，还有姑娘？”陶白白眨眨眼问道。

“姑娘就算了，每人最多一两酒，算是解解乏吧。”齐然又给陶白白在批条上加了一点钱。

列车在凤凰城加水加煤总共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陶白白就弄来了几十斤熟牛肉和几十斤二锅头，然后他又每个车厢的安排分配忙的不亦乐乎。

等他再回到齐然这边的时候，已经是半斤白酒下肚了。

“营座，我这趟差办的如何？”他红着脸问齐然，这是一个输光了的赌徒急于证明自己。

“陶兄先去休息，来日方长！”他向马镇雄使了个眼色，马镇雄就让两个警卫排的士兵架着，他到角落里休息了。

凤凰城的下一站是秦皇岛，这是他们辽军五虎将截械的地方，齐然没有让士兵们下车，只是等待魏亮他们加煤加水直接启程，火车继续向北奔驰，6个小时以后到达天下第一关。

“山海关真是神州锁钥，要是占据了这里辽军很难入关。”齐然抬头发现说这个话的竟然是马镇雄。

“马兄是辽军出身，这么说难道是辽军有不臣之心？”辽军不是正经的武卫军，而是当年被武卫军收编的马匪改编而成，只是谁也没想到，张四虎趁着武卫军大佬们勾心斗角，已经占据了四省之地，有了和中枢叫板的能力。

“我算什么正经的辽军，我爹已经被踢出了辽军司令部，现在是奉天省高级参议了。”如今的马麒麟的奉天第二师已经被张四虎彻底拆散，马师长手里没兵，就只能转为文职了。

“我早就和我爹说了，不在奉天待着，咱家有钱到京师发展，何必老是给我张四叔添堵。”马镇雄想了想没头没脑的补了一句，齐然发现警卫排长杜石山也在身边，她看向马镇雄的眼神，像是马镇雄欠她情债。

“杜排长，你怎么了，你是不舒服吗？”看着眼中充血的杜姑娘，齐然用手去探她的额头。

“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我多喝点热水就好了。”杜石山向齐然摆手，然后回到自己的车厢休息，是的交通部为每个军官预留了一张床铺，几个熟悉的人知道杜姑娘是木兰从军，于是齐然将自己的独立房间让给杜姑娘，自己和马洛伊尔、张保国挤硬卧了。

“营座，这位排长是您的心腹吗？”等杜姑娘走了，马镇雄又问齐然。

“算的上心腹了，我们一起多次出生入死过。”齐然想了一下做出了结论，毕竟杜石山自加入自己的团队以后，从没做过对齐然不利的事情，而且在宣化最终选择和自己一起走。

“我刚刚提到张四叔的时候，他就开始表情不对了。这其中一定有缘故，营座要不你了解一下，我听说四叔最善于谍报，不会是他派出来的卧底吧。”马镇雄说出自己的结论，他家父子都被张四虎玩怕了。

“我心里有数了，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张四虎派出的卧底，不能我才开镖局的时候，张四虎就盯上我了，这不合理。”齐然也有自己的结论。

“那就好，我真怕说我四叔坏话被他发现，回头他又拿话激我爹打我，我爹又是个大冤种，打自己孩子用军棍，你看我这屁股大，都是我爹打的。”马镇雄撅着屁股苦着脸道。

“令尊那是恨铁不成钢，现在好了，你都要到外国办差了，也算是为国争光了，他只会夸奖你。”齐然只好安慰道，毕竟马镇雄是带资进组的。

等马镇雄离开，齐然就往杜姑娘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