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仁义

王学谦的警卫都是第三师带来的精锐，他们反应很快，迅速的在镇守府门口设置了街垒防线，准备节节抵抗。

得知前去反击的兵力一半投降了敌军，王学谦命令手下向另外三面城墙打电话，要求全军向镇守府收缩，得到回应以后，他又给石中玉发电报告知自己被不知名的敌人攻击，但可以推测出是淮上军的人。

他刚准备再给京师的直隶派大佬魏三爷发电报时，发现电报已经被切断了，这说明对手对宣化城很熟悉。

“到底是谁？都没有王法了吗？”刚走到门口，王学谦就听见密集的枪声，这是对方的重机枪的声音。

“是赴欧军的列维里，他们的弹药一次只能上50发，上我们的马克沁。”王学谦听枪声就知道对方装备的列维里也就知道了对方是淮上系的人，这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哒哒哒！

双方隔着四五百米就在乱射，两边的步兵都躲在掩体后面猫着身子开枪，都怕被对方机枪扫射，因为大家都是经过战阵的老兵，所以打的都小心翼翼。

但是齐然自己有挂啊，他躲在一处民房的房顶，远远的瞄准了对方的机枪手。

砰！

一发入魂，二发入魂，三发入魂。

王学谦的机枪小组全军覆没了。

“他奶奶的，对方的神枪手太绝了。都躲在掩体后面，等敌人靠近了，就扔手榴弹。”王学谦是和南方民军打过上百次战斗的人，只是狙击手压制奈何不了他。

第三师的老兵们听着脚步声，就扔出了手榴弹。

轰隆之声，此起彼伏！

要不是马洛伊尔闪的快，就被手榴弹阵给报销了。

最后三十米成了双方的禁忌之地，齐然军不敢冲，王学谦不敢抬头。

“我们也投掷手榴弹，投完就退到安全区拔引信。”齐然这招是拼弹药消耗，他的人比王学谦的人姿态更好，手榴弹也投的更远。

这下到王学谦吃亏了，他好在有街垒，但是投入街垒的手榴弹杀伤效果更大。

“撤！退到镇守府里面，跟丫的打巷战。”损失了二三十人，王学谦就主动放弃，他记得当年在武昌，战斗力娇弱的自强军就是通过巷战和武卫军打的有来有往。

“他想打巷战，我偏偏不跟他们打巷战。把他们四面都围起来，小马把你手下的步枪手都散到两边的民房中，只要他们想出来冷枪伺候。保国机枪阵地就设置在镇守府门口，交叉火力，我看他们还出的来吗？”

只是十分钟，归降的保安团就看到混成团的强大战力，瞬间就将自命不凡的镇守府警卫队打的节节败退。

王学谦见敌军不进攻，他也乐得轻松，只是加强了警戒，就回房间休息了，他在等援兵，只要是石中玉的援兵一到他就立即组织反击。

他不知道的是齐然也在等待援军，他等待的援军有好几支，高同贵的庐州新兵，陶白白的熊国雇佣军，还有李松萍乐浪兵，因为刚到宣化火车站的时候，他就托常皖风的关系给京师的家中发电报，让李松萍率领乐浪兵前来报到。

下午时分，除了镇守府里的保安团，其他人都来到了大虎镖局接受齐然的指挥。

“王副团长，给弟兄们发饷银，先发三个月的。”反正总共才三四百人，三个月的军饷也不过一万银元，谁叫保安团这种四等人部队，工资六块钱，低的可怜，当年万乾坤千方百计的补贴，才让这些人留了下来。王学谦一上任还没来得及刮地皮，就发现这些人领的钱有点多，于是大手一挥裁撤了二百多人，给他当空额。

“齐教官，就是不给钱，我宋仁义也想跟着你干！”这是一个保安团的老兵，驻守在西关城墙上，他的长官都王学谦带的直隶兵空降，等徐宁悄悄找到他，他立即就入伙了，然后徐宁假装佯攻西关城墙，他带着暗中手下打了自己连长的黑枪，又将临时指挥的副连长诬陷为凶手，乱抢打死。这下三个排长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其他保安团的士兵给乱枪打死，这都是因为直隶系正宗的第三师官兵看不起杂牌军的缘故。

“老宋，我齐哥向来不亏待任何人，你不拿钱，还有什么企图不成。”徐宁拍了拍宋仁义肩膀，表示自己是齐然的嫡系。

“小徐说的不错，他是最早跟我的几个人之一。你们问问他，我从来不亏待人。当年大虎镖局的上官虎我都给了三千银元，听懂了吧。”齐然说完又指向宋仁义。

“宋仁义，你这次夺取西关有功，现在任命你为平乱军独立混成团一营一连连长中尉军衔，你可能干？”给宋仁义加官进爵有千金买马的意思。

“团座，老宋这百十斤就卖给你了如何。”从保安团的班长到正规军的连长，宋仁义一步登天。

“在做的连长也好，排长也好只要跟着我齐然做事，我绝对赏罚分明。”齐然又做出了保证，南门投降的连长是晋军的史天泽，他听徐宁说齐然回来了，就自请投降连造反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的手下。

“史连长久违了。”众人退下之后，齐然亲自接见了史天泽，当年的背叛之事历历在目，他面露不善，史天泽也看了出来。

“求齐团长饶我一命，天泽知道错了，只要饶我一命，我发誓终身不在来察哈尔。”主要是万乾坤倒台的太快，要不然他早就走了，其他晋军兄弟在全水淼逼走齐然之后就断断续续的走了，只要他恋栈权力留在了宣化。

“好歹共事一场，你当初和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也好。不说了，你去吧。”齐然挥手让他离去，他没有想到这么轻易的被放过，还准备大声的喊冤枉和饶命，这下情绪白酝酿了。

“多谢齐团长饶我一命，那我在送你一个消息，那批当年缴获的普鲁士原厂毛瑟被万乾坤藏在大虎镖局的地下室里，足有五百条步枪。”齐然这才领悟为什么，保安团手里大多使用施耐德单打一步枪，明明自己缴获过一批毛瑟枪卖给了万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