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 章 背刺

“那我也无罪有功，这是剿匪的权宜之计，等整理剿灭了匪患，在与民休息，徙木立信也不是不行。”朱豪三犹自不服，这是张保国和那爷已经联手将他的胳膊反剪了。

“赤城县知事朱豪三，枉顾国家法纪，用朝廷信用骗土匪下山，又造成匪乱属于玩忽职守，先押回宣化待参，赤城县知事由龙关知事白斯文署理。龙关的县知事由龙关乡老刘津亚代理。这个乡老就是通过人找到了陶白白，给齐然送了五千银元。

“大人圣明，青天大老爷啊。”土匪们给齐然下跪，但是巡警们也没有哭天喊地，说到底新县长就是赤城第一家族白家的长子，他来接手赤城县，白家少不得又得发红包，而且朱县长清廉不假，但是他要求所有人和他一样，这本身就离谱，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弟兄们可还要养老婆孩子的。

处理完了赤城县的事情，齐然率领大队人马班师回宣化，到了龙关，白斯文和刘津亚联袂来求见，齐然让两人好好当差就把二个人打发了。

“假模假式，假公济私！”朱豪三在车上暗啐道。

“朱大哥，就不要端着了，你们直隶系不假公济私，为什么不攻下湖南全境，孙子瑜为什么不挥兵南下。说到底都是待价而沽，居然还通电全国主张和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齐然立刻将他的话怼回去。

孙子瑜勒马不前是因为行政院任命新的湖南督军不是他，而是冯敬尧，冯敬尧得了信马不停蹄就率领本部人马武卫军第七师南下，但临走还从武恒城的富商炸出来二十万开拔费，真是生财有术。

从江南调江宁镇守使、第十六师师长黄廷真为新的察哈尔都统，但黄廷真舍不得江宁的花花世界，始终不来赴任，这也引起了辽军巡阅使张四虎的注意，他也派出人手在京师活动，企图把这个职位拿到手。

不过，这也引起了淮上系军师余铁山的注意，他先将齐然的军衔上调了一级，通过淮上系在国会的势力强行通过了齐然为口北镇守使的提案。

但在大统领余菊人盖章的时候，差点出了意外。

前前大统领洪天明带着幕僚全永淼正在拜访新总统，全永淼发现了这个提案，他怒火中烧准备告齐然的黑状，被洪天明阻止了，在他看来远离核心就不要恶语伤人了，这种行为被余菊人看见，事后他对手下说：洪天明，不愧洪菩萨的名号。

隔日又小报报到了这个消息，余铁山很生气。当晚，全永淼在东交民巷跳舞时，被温莎流氓群殴至头破血流。

有过几日，国会通过了讨伐柔然叛军令，大统领亲自登台拜将，余铁山任平乱军总司令统领十万平乱军，讨伐企图独立的柔然叛军。

“小齐，你的兵练的不错，已经有了虎贲的样子。”余铁山的第一站来的就是宣化，他亲自校阅了平乱军独立混成团，发现这支部队齐装满员，齐然自己置办的装备比他从外国洋行买的都好。

“卑职，一日不敢忘记余帅提携之恩，只能好好练兵报答了。”他虽然和余铁山不是同乡，但也知道他是高同贵的谋主，现在又是统帅淮上十万大军的总司令。

“说这话就外了，老帅说了让你口北镇守使，就是要防止辽军南下，张四虎想要进入中枢，必须放弃兵权，不然的话永远只能当草头王。”余铁山微笑了，但他的微笑有点渗人，齐然知道这是杀气。

“准备一下，你的部队要做先锋，十万大军不可能都去柔然，最近魏三和孙子瑜很跳跃，直隶系要搞事情，我最多可以派一个师给你做后援，其他都是虚张声势。”这几个月，高同贵给他的电报很频繁，他也知道直隶系已经不满淮上系坐庄，随时准备掀桌子。淮上系也不甘示弱，以人事调动打乱对方的节奏，自己则整军备战，眼看着双方就要开战了，辽军的张四虎也跳出来凑热闹，一会说帮淮上系，一会说大家要克制，其实就是待价而沽。

但武卫军的战争，没有这么快打的起来，尤其是大统领余菊人曾经是武卫军各位大佬的老师，大家都不好意思直接开打，总要先电报战，然后报纸战，舆论战打个一通，实在解决不了了，才用武器解决。

“我知道你想什么，这次不同有两个变数，一个是我，一个是孙子瑜。”余铁山看着齐然云淡风轻的样子，跟他解释道。

“大帅，为什么会有变数？”齐然心里暗道：余铁山是变数我明白，因为他不守规矩。孙子瑜是变数又是因为什么？

“本来武卫军六镇当中第三师就一枝独秀，孙子瑜加入之后更是如虎添翼，现在第三师的战斗力可以打三个师的平乱军。”余铁山摊手无奈的说道。

他组建的平乱军是在赴欧军基础上改编的，从装备到教官都是扶桑的，连战马都是扶桑进口军马，就武器装备来说，算是全国第一流的部队。

从兵员来说，这支部队的兵源都是在容易出好兵的省份挑来的。从军官上来说，基层军官都是讲武堂的学生，中层军官是保定和扶桑士官学校的天下，高层更大多有留学背景。但是这三者放到一起，却不能形成更好的战斗力。

余铁山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扶桑的教官在去湖南看过驻扎衡阳的第三师之后，做出了这个结论。

“至于我自己，大抵是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守规矩，桀骜不驯吧。我看最多三个月，直隶和我们必有一战。”反正齐然也听不懂，余铁山自嘲了一句，然后说出了他的预测。

“余帅需要我如何作？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齐然只能跟着表态，淮上系给升官发财，他就要帮淮上系卖命，这是江湖规矩。

“给我以最快的时间拿下库伦（外柔然首府），然后逼降黄派的活佛。”余铁山突然拔高音调，他的时间不多了，既要建功立业又要防备直隶系的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