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海外步兵团

陆云生、袁啸军和黄全荣分别从不同的视角看见了武装巡捕营的崩溃。

黄全荣是在薛华立路与金神父路交口东侧和龙德总巡一起下车的，那时巡捕营和弟子们已经溃散，每个人惊恐着从薛华立路往外跑。

“走，回桂林公馆。”黄全荣跑上自己的轿车对自己的司机说道。他已经被吓破了胆，连龙德也不顾了，他自己就逃了。不是他的胆子小，而是纵横江湖这么久，没见过敢杀高卢白皮如草芥的华国人，也没有见过高卢人如此的狼狈。

袁啸军本是三兄弟中的武力担当，他在青帮弟子的簇拥下见证了武装巡捕营的崩溃，他甚至看见对方领头的人，几百米外一枪一个巡捕的慢动作，第一个中枪的好像是龙德总巡的副官，然后是三辆装甲车上的机枪手，接着是白皮巡官。

之后袁啸军就混入人群颠了，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离开松江出国避一避，对面绝对是一帮子狠人，听他的手下阿四说，后来那帮子西装暴徒还用砍刀砍杀了不少印度巡捕，那种手脚齐飞的样子，让很多青帮弟子记忆犹新，以至于多年以后，齐然故地重游青帮弟子都不敢出门。

陆云生在巡捕房大楼的办公室里全程看见了，整个齐然出击的过程。

穿西服的齐然用鲁格手枪击杀了对方的指挥官和机枪手以后，马弁们火力全开用手提机枪和连发手枪清扫战场，这个过程只有几十秒的时间，很多前排的印度巡捕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倒地了，等后排的巡捕赶上来面对的是如狼似虎西装暴徒。

齐然是用脚从地上挑起青帮遗落的砍刀，然后就见快刀如闪电的砍人手法了。他所到之处对方断手掉脚，飞溅的血液将后面的巡捕淋得满身都是。他身后的马弁们也是有样子学样，先把枪里的子弹打完，然后捡起砍刀砍杀敢于抵抗的武装巡捕。

好在杀神并没有追杀对方，只是夺走了三辆装甲车就返回了巡捕房总部大楼。

“爹，我没事！齐巡阅这边也没事，枪声，那是我和大哥在教育高卢人。真没事，你别参与，这里面的水很深，还有温莎人支持我哥，你就假装不知道，对，人家问你就说我在租界玩，你联系不上！”巡捕房大楼内卢子嘉正接到老爹卢振河的电话，他现在兴奋的很，于是随口搪塞他老爹。

“大哥，我爹说他想和你说话。”卢子嘉把电话交给齐然。

“老卢你说？子嘉没事，这边安全的很，除非皮耐尔可以借高卢驻军来助战，没有大炮的情况下，攻下我这里是不可能的，当然高卢驻军只听高卢上海领事的，他是没有办法调动高卢驻军的。”齐然和卢振河一直是各论各的，军阀嘛实力唯尊，所以你儿子叫我哥，我叫你哥都是可以的。

“送点给养，你这么说我还有点饿了，不过放心我这边搞得定！你就在家等着，不会让子嘉少一根毫毛的。哈哈！”齐然拒绝了卢振河送给养，因为那样会让租界当局觉得华国逼迫太甚，从而使高卢公董局得到支持。

事实上驻守松江的高卢陆军，一直得到公董局的好处，以至于在如此危局下皮耐尔绕过高卢领事用重金说动了陆军步兵团指挥官马修上校。

这个支高卢在华国的军队是高卢第十六海外步兵团，兵力在二千人左右，下辖两个步兵营。其主要成员是阿尔及利亚人和安南人组成，经过了欧战的洗礼和长期的训练基本达到高卢本土步兵团的水平。

另外，第十六步兵团的装备还有八辆辆雷诺tf17坦克组成的装甲连和六门75毫米高卢小姐大炮的炮兵连比起本土步兵团也不遑多让，所以说第十六海外步兵团是是除了黄浦江口的高卢海军舰队之外，高卢在华国的最强武力单位。

“陆先生，我看你的兄弟并不希望和我讲和？”齐然戏谑的看向陆云生。

“大帅，真的是误会！黄老板是绝对不敢的，一定是受了奸人的蛊惑。”事到如今陆云生只能抵死不承认，要不然等待他们三兄弟的就是灭顶之灾。

“这件事会水落石出的，陆先生你先回去吧，如果方便的话给我的士兵们采买一点军粮物资，我会付钱的。”齐然对陆云生拱手道。

“大帅放心，阿生一定把事情办好，绝不让大帅操心。”陆云生真心佩服就是让敌人采买物资这一手就可以看出格局，背叛他的人都给一百万，忠诚于他的人，不是几个亿了吗？

实际上陆云生想多了，齐然只是给巡捕房里的人吃饭，自己和浙军的士兵自有薇薇安安排的温莎军粮。

有道是薇薇安和路易斯两人经常在一起，所以路易斯来的时候，也带着薇薇安，只是当时的气氛齐然没有办法和温莎美女搞暧昧，却安排了温莎女谍帮助自己搞军粮，所以浙军吃的是温莎军队的军粮，齐然和马弁们吃到的是薇薇安在西餐馆定制的牛排。

“既然高卢租界要试试我的手腕，我就给他们开开眼。”薇薇安同时带来的是领事团的会议结果，在罢免皮耐尔的程序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高卢领事突然宣布退出会议，这说明来自巴黎的压力导致高卢租界还想再战。

“如丝、曼春，发报让天下无敌号向高卢租界进发。”事实上天下无敌号上只有几个乘务员，也没有航空炸弹，他这样做就是震慑高卢租界而已。

“薇薇安，你帮我联系报纸，我要让高卢租界不顾百姓安全的事情暴露与人前。”齐然又给薇薇安布置了任务。

“路易斯，你要保证温莎租界和公共租界不能支持高卢租界，如果其他国家支持我们，我保证高卢租界将不在存在。”齐然打电话给还在温莎租界的路易斯，他的话有些误导，实际上他想用列强的名义在松江搞一个自己控制的租界，但给路易斯的感觉是他要将高卢租界并入公共租界。

“德怀特已经到了松江，现在温莎和花旗的领事已经达成共识，不会支持高卢人在上海的行动，而且高卢海军在我温莎舰队的包围之下是不会参与松江事件的。”路易斯则坚定的回答，因为高卢人的表现已经激怒了温莎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