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心思卢

同日，齐然给吴远馨的回文就文雅多了。

“远馨兄台鉴，本次用兵的是我的结义兄弟卢子嘉，他率军只是为了恢复家业，作为兄长不得不帮衬一二，造成叨扰万分抱歉。”

高同贵是在齐然发出电报后的第二天回电吴远馨的。

“前番辽系南下诸多政策有错，此时拨乱反正正是时候，兹任命卢子嘉为松江护军使兼第十师师长，其父卢振河调回中央任职。吴远馨在稳定地方上有功，特任命为江、浙、皖、闽、赣五省巡阅使。”

这封电文把松江从吴远馨的势力剥离，又承认了吴远馨的五省联军势力，标志着以吴远馨为首的吴军势力正在形成。

接到电报以后，吴远馨衡量再三，终于放弃了松江，转而专心经营五省地盘。

第十师无遮无挡进入松江，法租界三大亨组织民众热烈欢迎。

不是卢家父子做的好，实在是继任者做的太差了，人心思卢久矣。

因为在卢氏走后，先是辽军进入松江，他们贩卖鸦片、人口无恶不作。

松江人都往租界里跑，搞的租界物价飞涨，明明是太平年月也能饿死人。

接着是五省联军，他们倒是不残害百姓，但是他们对松江花界极不友好，传说连五十岁的老鸨都不放过。

据说五省联军的名头在浙江已经传了出来，所以吴军占据松江以后，松江的青楼花女们都躲进了租界，只留年老色衰的五十岁老姑娘看守房屋照看什物。

谁想到吴军进城遍寻花姑而不得，气的哇哇大叫。

其中一人搜进厕所，正巧遇到一个年老下架的花姑起来小解。

一时动了兽语，顾不得鸡皮鹤发，只觉得风韵犹存，立刻就上下其手起来。

“啊呀，我的天哪，我老成这个样子都可以当你的妈了。”老花姑抵死不从。

吴军士兵则用脏手调戏问道“你老了，有多大？”

“我五十六了！”老花姑颤颤巍巍回答道。

“哈哈，我今年五十三了，女大三抱金砖，不是很好的一对吗？而且我又不要你生儿子，老了怕什么？能用就行！”吴军士兵用手指在自己头上划了三道皱纹，说罢就扑了上来。

老花姑本就是行家出身，只是年老无着落，就在青楼里帮闲混些嚼谷，被吴军士兵一番一激，就发生杀猪般的叫声。

正巧吴军一个连长路过，上前查看，这才惊走了士兵。

但连长也是无处发泄的主，他将老花姑按翻在地，上去就是一顿老拳，饶是老花姑久经沙场也不是少壮连长的对手。

带吴军连长满足离开，又来三个吴军丘八，老花姑只能咬牙坚持，等三个刚去，四个又来的当口，老花姑突然奋起光着身子跳入了黄浦江。

自吴军驻沪，此类事件不知凡几，光新县城一地又有三、四十女子遭遇吴军毒手。

所以在卢军进攻松江时，时有百姓单壶以待“王师”的景象。

百姓如此，士绅更是饱受辽、吴两军的压迫。

辽军要钱，所以在松江大肆倾销福寿膏，以至于三大亨的生意萎靡了一大半。

吴军既要钱也要命，吴军的高层向士绅索要金钱的同时，还要人家的老婆。

话说，闸北第一大户的徐老爷家里娶亲，吴军一个营长路过，他带着一队小兵就闯入了现场，大吃大喝不提，还抄了徐家的大笔金银。

发现徐家亲娘子不错，也不客气将他带回自己的营部潇洒了三日三夜，其中与部下、同僚分享经验更是不知几回。

事后，还让徐老爷出钱赎人，要价五千大洋还不能还价。

徐家得罪不起，举家搬到租界，五千大洋还是没能逃掉，因为徐家大半铺面都在闸北，总之是一场婚礼损失惨重。

吴军在松江的恶行终于激发了各方民怨，在第十师进抵浏河之时，陆云生就给卢子嘉送来了一百万的百姓捐款。

进入嘉定时，报界同仁拍照留念，喜迎卢公子重返松江。

进入闸北时，松江花界派出代表，卢军入城凭军士证明免费一次。

租界当局因为知道第十师与代军齐然的关系密切，也给予了一定支持，首次向华国军队开放通过，让卢家以最快的速度接管了龙华兵工厂。

事实上，陆云生早派人协助卢子嘉的手枪团进入龙华，在唐宝章反应过来之前，占领了龙华兵工厂和松江制造局。

卢军光复松江之后，卢子嘉在范合肥、耿良辰的提议下发放了一百万的军饷奖励，部队分批三天放假，到松江市面上消费。

同时告知松江百姓：护军使宪兵营全程监督，若发现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白票不给钱的护军将兵，一律就地枪毙，以正视听！

一百万的奖金，加上这半年的继续，淞沪军的士兵有了大笔存款，在松江消费时也是大手大脚，一下子就激活了黯淡半年的松江市面，人们都说卢少帅是救时将军，救松江人民与水火。

吴远馨的电报获得成功以后，马焕章也像是找到了灵感。于是他给中央发电。

“前番推翻直系，公民军应为首功，因为国家大业，我们又忍让到了陕豫发展，但是塞北巡阅使齐然不顾事实，占我疆土，杀我将士，焕章泣血请求中央，严惩跋扈军阀齐然。”

随即高同贵通电全国回复公民军。

“从直系中央朝廷论述，公民军应该为叛军，但国家草创人才难得，所以我和朝廷诸位商讨，最终决定保留这支军队，但叛军首领马焕章公费留洋欧洲，学习先进知识在回国报销朝廷。”

马焕章随即大怒。

“奶奶的，把老马当夜壶，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保罗，章成武已经到廊坊了吗？”

“昨天就已经到了廊坊，我今夜潜伏到铁路上去，保证一击必杀之。”战败之后，马焕章恨急了淮系，他不敢拿齐然动手，只好拿高同贵最亲近的人余铁山下手。

此时余铁山结束了，一年的留洋生涯，再次光临松江。

“化昭，为什么志平和子嘉不来见我！”余铁山纳闷，他是淮系的总军师，按说应该卢子嘉亲自来接待他的。

“少帅说，他军务繁忙，让我来亲自接待你。”实际上松江诸将都认为余铁山不祥，于是都不想接待他，卢子嘉更是恨他在松江战役最关键时刻分裂浙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