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帅军

宣化无法给予高同贵助力，他又打起了河南公民军的主意，群雄之中只有孙子瑜还在攻打河南，其他人都已经退兵消化胜利果实了。

马焕章走后，吴岳接任公民军总司令。

公民军以全力对付孙子瑜一人，就如同被绑着的人解开了手脚，可以施展开了。

而孙子瑜在二次直辽大战损失了大量兵马，尤其是最精锐的第三师，虽然在湖北重建第三师，但就如同一个大病初愈的老人，力量已大不如前。

两相较量下来，打的有来有回谁也吃不掉谁。

而李方成和李小坤组成的直鲁联军也是态度暧昧，因为两个人和齐然关系不错，且为代军实力所震慑，但同时他们又属于辽系的杂牌分支，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对所有势力阳奉阴违。

于是，京师形成了一个弱势的朝廷，权力真空地带，高同贵失去了余铁山这样的帅才，要想重建自己的军队已经成为了奢望。

然而，就在高同贵进退两难的时候，南方的军阀们通过整合资源打破了这种僵局。

首先两广联盟了，他们共同奉大元帅吴莫迪的元帅府为正朔。

解除了外部危机，番禺元帅府整军精武，建立了一支帅府直属武装名曰帅军。

帅军讲武堂分三期就招募了三千名各地有识青年为生，这也是第一批帅军的由来。

帅军采取和代军一样的速成军官教材，五个月就将有识青年初步练成精兵强将。

于是开始讨伐割据广东东部的原大元帅长史陈竞存部。

双方于棉湖激战，帅军以三千精兵迎战二万长史军。

战斗到最激烈时，帅军统帅大元帅府兵曹常志清高呼“不能后退一步，先元帅遗志，华国法统在此一战。”

帅军将士为其气势鼓舞，各个奋勇争先，帅军炮兵连长陈土木报告进口的罗马山炮居然打不响。

“走，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常志清早年留学扶桑，读得是振武学堂的炮科专业，于是亲自上阵，结果经他手调教的罗马75式山炮连发数弹，接击中敌军中心。

随即他又亲自调教其他火炮，结果四门火炮都变得精准起来。

一时间，帅军炮兵连发连中，打的长史军的士兵哭爹喊娘。

阵地上的帅军看了，士气大震随即杀出阵地反击，敌军大败而逃。

其他盟友军见帅军破敌，也开始痛打落水狗，导致归附京师朝廷的陈竞存部元气大伤。

高同贵知道大元帅府残余的那帮人的目标是吞并中原地区的势力，建立一个全新的朝廷，一个只属于民军将领的朝廷。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们不仅派遣了大量的间谍和密探，还秘密勾结京师附近的公民军势力。

陈竞存兵败棉湖的消息引起了各方的注意，高同贵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感到不妙。

他认为秘密联合番禺的元帅府粤系旧将，给钱给枪给官位的撺掇他们发动驱逐元帅府的行动，以保全陈竞存的势力。

粤军旧将尚在谋划，番禺商团先反了，老巢有失帅军只得回师平叛。

话说番禺商团最初也是支持吴莫迪的武装，但他的出资方式广东买办集团，所以是相对独立的势力。

在吴莫迪去世以后，就商团日趋保守，和元帅府各派也相安无事，自觉转变成番禺市面上维持治安的武装。

后来新团总东柏廉上台，他是前汇丰银行番禺银行副行长出身，于是从温莎买了一大批军火，并筹办广东全省的商团系统。

这件事立刻让元帅府警惕了起来，他们向商团派出了密探监视起商团的行动来。

开什么玩笑！一个陈竞存已经让众人奔命了，要是再有一股遍及全省割据武装，大元帅府有倾覆的风险。

可在东柏廉等商人的眼中，自己购买枪械完全是为了自保。

自从吴莫迪于建国2年在番禺另起炉灶之后，番禺的纷乱比往昔尤甚。

特别是几年前旧桂系被驱离之后，吴莫迪招降纳叛，各地的失意军人纷纷来投。

当时在番禺，有镇国滇军、镇国桂军、镇国湘军、镇国豫军等等各种名义，无论有兵没兵，有枪没枪的杂牌军阀，到了番禺，就占地盘，包娼包赌，胡作非为，军纪之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样的情形，不仅番禺人不满，连本土的粤军也不满意。

自然，作为这些杂牌客军眼里的“肥羊”的商人，就更加不安了。

所以东柏廉才办出自购枪械的下策。

按理说，东柏廉应该向元帅府报备，办理进出口手续的，可是列强认可的是京师政府，元帅府的进出口手续属于擦屁股纸。

再加上番禺及整个广东的商会商家都渴望商团军强大起来，保证自己不受外来杂牌军队的骚扰，再三向商团建议扩军至全省范围，以保证广东百姓的安全。

这促使东柏廉向温莎商行订购了一万条恩菲尔德p14步枪和五十四挺维克斯重机枪还有各种短枪若干。

但在元帅府的眼中，番禺商团兵力已经超过武卫军一个师，兵力在一万三千人左右，是妥妥的大势力，尤其是还东柏廉未经许可还订购了足够组建两个步兵师的装备以后。

卧榻之下的危险，让元帅府果断出击，先是购买商团团员，探得了军火的到港时间，然后突然出兵抢下了这批军火。

这批军火就成了帅军的军火，反正他们又不能从元帅府的其他部队里抢枪，这批军火刚好武装帅军的新部队。

既能打击敌人又可以武装自己正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但商团由商人们投资组成，为的就是在军阀欺负自己的时候能得到武装保护，如果连自己的枪都保不住，还要商团有什么用？

于是商团先礼后兵，让两千人到元帅府请愿，要求返还枪械。

可吃到嘴里的肉是不能还的，元帅府不可能返还枪械的，反倒宣布商团为列强走狗和非法武装。

东柏廉见情愿不成，只得转为花钱了事。

商团出资一百万元请粤军诸将帮着说和，还答应日后出钱助元帅府北伐，这样元帅府的代理大元帅古汉民才同意返还枪械。

可就在这个时候，大元帅主簿王继新从松江返回番禺，他指使各路镇国杂牌军撺掇不同意返还枪支，还要对商团进行缴械。

军国大事成了二人的角力场，东柏廉走投无路，只得在番禺市区商户云集之地建立栅栏，筑起街垒，宣布商人罢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