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静气。”
一道灵力温柔地进入褚歌的身体里，指引着褚歌梳理灌满的灵气。
在那灵力的指引下，褚歌身体里的灵气少部分慢慢地开始融合进肌肉骨骼里，剩下的则开始在筋脉里游走循环。
看着源源不断的蓝色荧光涌进褚歌的身体里，顾远眼里闪过一抹满意。
简而言之，人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容器，每个人能盛纳的灵气多少都不一样。装得越多，那你能倒出来的灵力就越多。
灵力之于修士，就是动力。
顾远在褚歌四周设了个禁制，以防她被打扰。
……
褚歌这一坐就坐了一宿，直到翌日天明。
那包裹着褚歌的蓝色大茧，此时，已经全部被褚歌给吸收掉了。
唰~~~
褚歌睁开双眼，一双眸子亮得出奇，整个人神采奕奕。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有使不完的劲。
一下子就到了练气五层，不错。
褚歌对自己这一宿的努力很是满意。
环视了一下练武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褚歌估计师父跟师兄们应该还在梦乡当中。
看了一眼腰间干瘪的灵石袋子，褚歌决定趁着天色尚早，去一趟饭堂。
她要去找白胡子老大爷。
找白胡子老大爷干嘛？
拜师抵债。
呸呸呸，褚歌赶紧把这不好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
她可是个有原则的人，才不像师兄们那么没原则呢！
就是单纯地觉得白胡子老大爷一个人每日做那么多馒头挺辛苦的，尊老爱幼的她，决定帮忙干活抵债。
褚歌想得倒是挺美的，她没有想过人家姜无尘是否答应。
……
天器峰山脚。
一大早饭堂就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褚歌悄悄地从后门进入，寻找着姜无尘的身影。
一间小厨房里，姜无尘正在和面。
本就雪白的须发上，沾上了点点面粉，显得有些许狼狈。
一个脑袋从窗户探了进来，“白胡子老大爷，在忙呢？”
姜无尘继续和面，丝毫没有搭理褚歌的意思。
这个小黑妞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准没什么好事。
褚歌也不觉得尴尬，迈开腿就走进了小厨房。
“您老和面呢？”
褚歌装模作样地凑上前去，瞧了瞧。
“这个我在行啊！我帮你吧！”
捞了捞衣袖，褚歌就想从姜无尘手中接过那面盆。
姜无尘眼里闪过一阵精光，猛地端起来面盆，身子一转，褚歌就扑了个空。
小样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褚歌不死心，又朝着面盆扑过去。
姜无尘继续闪。
你闪我扑，你继续扑我继续闪。
姜无尘逗着褚歌玩。
褚歌有些哭笑不得。
这白胡子老大爷，跟个老顽童似的，喜欢玩，真是幼稚！
“我不帮你了，你放下吧！”
姜无尘玩够了，把面盆放下，“你这个小黑妞，忒没有耐心了。”
“我这不是没有耐心，是聪明。明明知道抢不过还去抢，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褚歌说道。
姜无尘胡子底下的笑意更深了，“既然你那么聪明，总不会白白给老头子我来帮忙的吧？”
“嘿嘿……”褚歌干笑了一下。
“说吧，有何居心？”姜无尘睨了一眼褚歌，继续和面。
“老大爷，你真聪明，你是我遇到过最聪明的老头子了，不仅人长得帅气还谈吐幽默风趣……”褚歌赞美之词一点都不吝啬。
姜无尘也不说话，就在那里听着褚歌夸自己。
褚歌把自己能想到的词语全都给掏了出来，把姜无尘给夸成了一朵花。
“口干了吧？”姜无尘适时地递上个杯子，“喝口水，继续。”
“咕嘟~~~”褚歌一饮而尽，“好嘞！”
“这水如何？”姜无尘状似无意地问道。
这不是普通的水吗？
褚歌小脸僵了一下，随即一本正经地胡诌。
“挺好喝的，甜甜的，喝下去，肚子里暖暖的，比一般的水好喝多了。”
“嗯，不错，有见识。这可是雪山山巅千年不化的雪水，蕴含了极大的水灵气。”姜无尘煞有其事地说道。
褚歌心里咯噔了一下。
糟糕，要完蛋。
果然，下一刻，
“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不收你一千块极品灵石了，你给个一百块极品灵石，意思意思下就好了。”
姜无尘笑眯眯地看着褚歌。
褚歌脸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小嘴一撇，垮了。
“你坑我。”
“老夫平生从不坑人。”
姜无尘很是认真地说道。
褚歌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叛离师门，改投白胡子老大爷门下。
看着褚歌蔫了吧唧的小模样，姜无尘心里乐呵得不行。
就连自己最不喜欢的揉面，也觉得不是那么讨厌了。
“白胡子老大爷，咱们打个商量行不？”褚歌还想最后挣扎一下。
“什么商量？”姜无尘好奇地看着褚歌。
“我褚歌这个人身上缺点挺多的，但是我有一个别人都没有的优点，那就是从一而终。”褚歌努力地塑造自己的人设。
“然后呢？”姜无尘停下手中的动作，静待下文。
“师父我已经认了，没有办法。”
“但是，我没有爷爷，你可以当我爷爷啊！”
褚歌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姜无尘。
“而且，是一辈子唯一的爷爷哦！”
褚歌诱惑道。
“这爷爷的辈分可比师父高多了，还比师父亲多了。”
褚歌极力游说。
“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这可是把你当成最亲的亲人啊！”
想到原主的身世，褚歌又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我爹娘死的早，抚养我长大的老王也离开了我，过上了自己的二人生活。我，我没有亲人了。”
姜无尘耷拉着眼皮子，没有反应。
其实，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
他没想到，这个小黑妞身世竟然那么惨，跟自己这个孑然一身的老头子有得一拼。
若是，若是，那孩子还在的话，应该也有这小黑妞那么大了吧！
姜无尘看着褚歌，好似透过她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罢了罢了，相遇既是缘分。
能喜欢上自己做的馒头，或许她就是冥冥之中老天爷派来弥补他的。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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