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陈年往事

顾蹊往前走了一步，微微低头：“林小姐拳头握的这么近？是紧张呢？还是后悔呢？”

林央央不敢看顾蹊的眼睛，忽然后退了两步：“顾先生，岁岁随时都可能出来，请您自重……”

“自重？林央央，你背叛我的时候，可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自重，自己好像也从来都没有自重过？”

“岁岁……”林央央挣脱不开顾蹊的桎梏，就尖着声音喊乔岁岁。

乔岁岁哎了一声：“怎么了？我的拉链拉不上了，你来帮我弄一下吧。”

顾蹊终于放开了林央央的手，嗤笑一声：“林央央，逃了好几年了，你欠我的是不是该还了。”

林央央没说话，低着头仓皇的进了试衣间。

见她进来，乔岁岁就嘟着嘴撒娇：“你这衣服的拉链是不是有点不合理？怎么这么难弄呀？”

林央央整个人都在颤抖，根本就没有听到乔岁岁的话。

乔岁岁见她没回应，回头看了一眼：“这是怎么了？怎么抖成这个样子？”

林央央的嘴唇都被她咬出血了，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给乔岁岁吓了一跳，徒手就给她擦眼泪：“怎么了这是？哭的怪可怜的，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去给你报仇……”

“是我……”

顾蹊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乔岁岁直接就把门给推开了：“不是，大叔，你欺负林央央干什么？她这么胆小？”

顾蹊冷笑：“她可一点也不胆小，乔岁岁，你年纪小，不要随便就被人给骗了……这个女人，长的柔柔弱弱的，可是心思歹毒的吓人。”

乔岁岁皱了皱眉头，看看林央央，又看看顾蹊：“你们认识？”

林央央头摇的跟拨浪鼓上，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顾蹊跟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林小姐，我知道你长的好看，文文弱弱的，哭起来的时候梨花带雨的，别说是男人了，女人看了都心疼，只是呀，太可惜，你在我跟前哭的太多了，我已经有免疫力了，所以，收起你的眼泪，我们家岁岁年纪小，但是她不是傻子。”

这人说话太直接了，乔岁岁撇了撇嘴，觉着这个时候自己不适合说话，就站到一边：“那个，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去旁边等着。”

林央央不乐意了，她一把拉住了乔岁岁的手：“岁岁你不要走，也不要听他胡说，我什么都没有做过……真的，你要相信我……”

顾蹊冷笑，一伸手把衬衣给扯开了，因为太用力，扣子都被扯掉了好几个：“林小姐，人呢不能总是靠谎言活着，你捅在我胸口的刀子虽然被取走了，但是这伤疤还在呢。”

是的，顾蹊的胸口有一个很长的刀疤，昨天乔岁岁看到的时候还问是怎么回事呢，当时顾蹊是怎么说的呢。

乔岁岁眯着眼睛想了半天，她记着当时顾蹊的眼神有点发冷，他说：“被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捅了一刀，丢了半条命。”

乔岁岁是想要多问点什么的，但是那个时候，顾蹊跟一头饿狼一样，都快把她给吃了，哪里还有心思问什么伤疤。

没想到一天的时间没到，就见到了顾蹊口里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乔岁岁眯着眼睛看林央央：“央央，真是你弄的？”

林央央咬着嘴唇不说话，嗯就是这个表情，乔岁岁立刻就断定是她捅的。

叹了一口气说：“行吧，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就自己解决吧，我去喝杯咖啡，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能化解干戈……”

乔岁岁要走，林央央不让，她死死的拽着乔岁岁的胳膊：“岁岁，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是为了活命才会动手的，岁岁，你不能走，今天你若是走了，我会死在顾蹊手上的。”

乔岁岁眯了眯眼睛：“大叔，你会杀人吗？”

顾蹊轻笑：“不会，岁岁听话，去喝咖啡吧……”

林央央还想说点什么，顾蹊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这耳光打的是又响又亮，乔岁岁被吓了一跳：“大叔，林央央是女孩子，不要那么狠，吓唬一下就可以了啊。”

顾蹊挑眉：“嗯，我知道了，赶紧走吧。”

乔岁岁前脚下楼，顾蹊后脚就把林央央给踹倒了，林央央抱着他的脚哭：“顾先生，求求你，饶了我好不好？我真的是身不由己的。”

“钱呢？”

“都花光了，不过，顾先生，现在我能赚钱了，从你那里拿走的钱，我会全部还给你，你给我一个账号，我现在就可以转给你五十万……”

“哦，能赚钱了？林央央，有本事了啊？当初我记着你为了五百块钱，跪在男人脚底下痛哭流涕，如今都这么有钱了？说，是不是又到处骗人了？”

林央央哭的更可怜了，一边摇头一边哀求：“顾先生，我现在真的是凭自己的本事赚钱的，我知道以前的自己作恶太多，我愿意赎罪，还请顾先生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顾蹊冷笑：“你的机会早就用完了，林央央，给你三天时间，五百万全部打到我的账户上，还有，不要动什么小心思，不然，你的下场会更惨。”

林央央一个劲的点头：“谢谢顾先生，我一定会把钱全部都给你的，一定会的……”

顾蹊抬脚把林央央给踹开了，冷哼一声：“恶心。”

然后就下楼去了。

看到他，乔岁岁眯了眯眼睛：“解决好了吗？”

顾蹊点头。

“那我去看看林央央，人家一个美女，你竟然打那么重的耳光，真是的，一点也不懂的怜香惜玉。”

乔岁岁说完就要上楼，哪里知道，顾蹊一伸手就搂住了她的腰：“乖，听话，不该过问的事情要学会沉默知道吗？”

“可是……”乔岁岁说：“大叔，我跟林央央是好朋友呀……”

“以后就不是了，岁岁，她不是个好人，以后离她远一点知道吗？”顾蹊声音低沉。

乔岁岁挠了挠头，有点不甘心的说：“大叔，你们之间有恩怨我知道，可是，你不能就这么否定一个人是不是？我跟林央央认识好几年了，她做事很谨慎，为人也还可以，没有你说的那么坏的。”

顾蹊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乖，刚认识她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差点就死在她手里了，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从现在开始，不要在到这里来了，若是可以，早早的告诉你妈妈，重新找一个设计师吧。”

乔岁岁舔了舔嘴唇，还想说什么，一抬头看到顾蹊胸前的伤疤，幽幽的叹气：“那她到底是为什么捅你一刀呀？是你欺负人家了吗？”

顾蹊苦笑，他把乔岁岁提溜起来塞进了车里，然后给乔岁岁讲了一个农夫和蛇的故事。

顾蹊说他认识林央央的时候，她还不到二十岁，跟现在的乔岁岁一样，那天，顾蹊去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会，在一个酒吧的包厢里。

一进门就看到地上跪了一个女孩子，可怜兮兮的，哭起来很好看。

顾蹊本来就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他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却发现场上的人越来越过分，尤其是他过生日的那个同学。

他拿着钱站在沙发上跟林央央说：“脱衣服，一件衣服一百块钱，林央央，你敢吗？”

顾蹊觉着他们玩的过分了，直接说了一句：“这样子欺负一个女孩子是不是过分了？”

然后包厢里的人就开始唏嘘：“顾蹊呀，不要被这个女人的脸蛋给迷惑了，你知道她有多厉害吗？被她迷惑的男人不是丢了性命，就是妻离子散，你以为她是个好东西？”

顾蹊皱着眉头看林央央，那张脸明明是人畜无害的，在他打量林央央的时候，林央央也在观察顾蹊。

后来，林央央还是脱了衣服，一件都不剩的在房间里跳舞。

顾蹊看不下去了，说是有事情就提前离开了。

那是第一次见林央央，大概半年之后，他在街上又遇到了林央央，她跪在一个男人的面前，苦苦哀求。

那个男人抬脚就把她给踹翻了，林央央就爬起来继续哀求。

顾蹊站在马路对面看了好久，最后也听明白了，林央央是为了借钱，也不多，就五百。

他从兜里拿了五百块钱递给了林央央，然后那个男人就笑：“林央央，你看，你又有新的金主了。”

林央央不敢看顾蹊。

顾蹊也没说话，直接把钱扔到地上就走了。

之后，他就忘记了林央央这个人，直到那年冬天下雪，他办完事回家的路上被人抢劫了，身无分文不说，车子还被人给偷了。

然后林央央就出现了，跪在地上给她清理完伤口，还从身上翻出来十几块钱让他坐车。

顾蹊给了她自己家的地址，说：“以后有困难可以去找我，多多少少我也许能帮你的忙。”

林央央仓皇的走了，本以为不会再有牵连，一个月后她忽然就出现在顾蹊家门口，全身都是血，跪在顾蹊面前让他救救自己。

顾蹊救了她，知道她没有地方住，还好心的把客房给她收拾了出来。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个月，有一天晚上，林央央跟疯了一样，提着刀子就冲进了顾蹊的房间。

来不及反应的顾蹊被她捅了一刀。

他忍着痛问为什么。

林央央就冷笑：“为什么？你跟我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又花不完的钱？为什么我林央央出卖了身体，出卖了灵魂，到头来连吃饭都需要你们施舍？”

伤口太深，顾蹊昏迷了过去。

他醒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林妍跟他说：“你的房子被卖了，家里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顾蹊没吭声，他不太想跟林妍说太多自己的事情，因为林妍知道了，他母亲就会知道，事情会很麻烦的。

他跟林妍说家里遭了贼，没什么大不了的。

本以为他跟林央央的事情就那么结束了。

哪里知道，三年后，竟然会再一次遇到，林央央摇身一变，成了白家的首席设计师。

他摇头苦笑，扭头看桥岁岁：“岁岁，我并不想限制你的自由，你想要跟谁做朋友都可以，但是那个林央央就算了吧，她心肠太歹毒了。”

乔岁岁哦了一声，抬头看顾蹊：“大叔，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林央央其实挺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是一个可以做朋友的人，岁岁，这一次，你要听我的话。”

乔岁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林央央的场景，大概也就三年前吧，老妈去法国参加展会，回来的时候身边站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是林央央。

白夭夭跟乔岁岁说：“这是央央，比你大三岁，以后就是我们家的首席设计师了，你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只管跟她说。”

那个时候，乔岁岁就觉着林央央好看，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甚至都喜欢学着林央央化妆穿衣都。

怎么忽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呢？是不是哪里出错了呢。

她心思慢慢跑远，都没来得及给白夭夭打电话说今天的事情。

一会到家里，顾蹊就搂着她亲来亲去，最后擦枪走火，她被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搂着顾蹊的脖子撒娇：“就这样，先这样，明天再说好不好？”

顾蹊心疼她刚刚经历情事，最后也就饶了她。

睡到半夜的时候，乔岁岁的手机忽然响了：“岁岁，你在哪里？家里出事了，赶紧回来……”

乔岁岁睡的迷迷糊糊的，都没来得及问谁出事了，就被顾蹊打包塞进了车里。

出事的是厉晨轩，看到他胸口的刀子，乔岁岁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她一把拉住身边的阿姨：“林央央是不是来过？”

阿姨点了点头：“是的，傍晚的时候她来了一次，我们都没在意，她走了之后，我们发现大少爷全身是血的躺在楼上，都昏迷了……”

乔岁岁咬了咬牙，回头看顾蹊：“林央央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