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道尊的境界

深渊底下，河流的另一头。

元心儿选择了与杨云截然不同的道路。

她顺着河流的方向往前走，一路走到了河流的尽头。

河流的尽头，是一片剑冢。

无数柄长得一模一样的长剑直直地插在地面上，似乎是组成了一道剑阵将河水断流。

三尺青锋散发着通透的寒意，剑柄上雕刻着一朵盛开的金花，火红色的剑穗挂在剑首，为充满寒意的长剑增添了几抹杀气。

“心儿，这些……都是你要找的？”

密密麻麻的长剑，少说也有数万把。

“我应该只找其中一把。”

元心儿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这么多的剑，要如何分辨哪柄才是她需要的呢？

“小姑娘，你是在找秩序天剑吗？”

“谁！”

冷不丁出现的声音让元心儿背后寒毛直竖，长枪也从虚空中浮现被她握紧。

“别紧张小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这里有秩序天剑的。不过根据命运的指引，你不应该拿这柄剑。”

“所以……你是谁！”

蓝色的水芒包裹了长剑，元心儿警惕地环视四周，想要找到到底是谁在说话。

“我是一缕执念形成的残魂。生前的话，有人称呼我为秩序道尊，掌管此方宇宙秩序。你想找的剑，应该就是我生前的佩剑。”

“你是秩序道尊？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这么一个道尊的存在。”

“历史的尘埃早已将我掩埋，你不认识我，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你想阻止我？”

“不。如果你想拿的话，不用在乎我。我只是一缕没有任何战斗力，也没有任何手段的执念，你做出任何事情来，我都无法阻止。”

“那你现在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说话？”

“我只是给你提一个醒，根据原本的命运，你不该来到这里。更改命运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你未必能够承担得起这个代价。”

元心儿听到这话没再说什么。

确实，如果按照原定的命运，这秩序天剑并不属于她。

但……

她需要各种各样的机缘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包括但不限于这秩序天剑。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代价，我只知道，我必须要拿。”

“那你就拿吧。”

那声音似乎带着些无奈。

“不过拿之前，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请说。”

“你刚刚说命运……那你能看透我的命运吗？”

元心儿有些希冀地问道。

如果对方所言非虚，那对方便是超越道境的存在。

如果能看透自己的命运，让她知道得更多，拯救后世的几率也更大些。

“我看不透任何人的命运。我只是一道执念，一道残魂而已，你高估我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个命定之人！”

元心儿有些不甘心地反问。

“因为彼时的我跨越时空来见过。你不是他，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吧……”

元心儿有些气馁。

不过接着，她就开始在剑冢当中开始寻找起真正的秩序天剑来。

她亲自上手一柄柄地抚摸感受，试图将其找到。

“小姑娘，我看你似乎非常执着地想要找到秩序天剑，请问是为什么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告诉我，我告诉你哪柄是真的。”

“当真？”

元心儿神色狐疑，手上的动作却慢下一拍。

这里的剑实在是太多了，她也没信心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

如果这个自称秩序道尊的人能够帮她，或许能够缩短相当多的时间。

“当然是真的。我无法阻止你改变命运，也没办法将命运带回正轨，那满足一下好奇心，应该不过分吧？”

“因为我有一个很强的敌人。”

“很强的敌人，能有多强？”

“前辈可曾听闻混沌仙域？”

“你竟然来自那个地方！”

“正是。”

“把你的敌人说来听听，如果他足够强的话，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他是后世之人，你不认识的。他叫顾凌霄。”

“顾凌霄？！”

元心儿听出那声音似乎有了一丝扭曲。

她急切地问道：“你难道认识他？可他明明是后世之人才对！”

那声音似乎有些苦涩：“等你超越了道境就知道。我们这个境界早已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他万法归一，过去未来现在皆是他。”

“怎么……怎么可能……如果顾凌霄一定会跨越道境成为道尊，那么是不是代表，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战胜他？”

“倒也不一定。你看看我，曾经也是道尊，后来不还是被弄成现在这样了。”

“那你是如何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技不如人，就这样喽。”

秩序道尊说的十分轻松，但是元心儿却能够从秩序道尊轻松的话语中，嗅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从强大的道尊，沦为什么都做不了的一缕残魂。

无论是谁都无法承受吧。

“道尊连续地存在于每一个时间点上。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让自己最强大的那一条支流，成为时间长河的主流。”

“让支流……成为主流？”

元心儿忍不住喃喃，有些听不懂了。

那道声音带上了一抹笑意继续解释：

“你看啊，假设现在的时间长河没有任何的支流。但是有人从未来回到过去，改变了过去的一些事情，那么时间长河就出现了一条支流。”

“改变的事情越多，改变的越大，那么这条支流也会越来越宽阔。小姑娘你说，若是有一天这支流比主流更加宽阔，甚至使得上流的水不再流向原来的主流，只向那支流流去。”

“那么那个时候，谁才是主流？谁才是支流？”

“成就道尊后，可以说是彻底脱离了时间长河的掌控。他们可以随意地穿梭过去与未来，时间长河中也没有了他的身影。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外人再也不会知道。”

“从前是修行者依附于时间长河存在。但是时间长河却依附于道尊存在，道尊的实力强弱，取决于依附于自己的那些支流的宽阔程度。”

“说的有意思点，道尊其实就是在河边挖水路的人。谁挖的越多越宽，谁就越强。”

元心儿听了这番话，感觉自己对于这个境界又有了全新的理解：

“那么我该如何杀死道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