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揩油

乌泱泱的人一下子扑进保安堂。其中女子的人数远超男子，甚至有人趁小青不备偷偷戳他的胳膊和肚子。直到屋内站满了人小青才反应过来，一脸铁青地看着众人。

小青的不悦并没有吓住屋内的女子。反而在她们眼里，冷傲孤清的小青更加英气逼人，看得众人不禁忘情轻叹。

当然除了小青剩下三人也没好到哪去，大多数男子正贪婪地看着白素纯，女子中更有甚者故意向法海贴去。“阿弥陀佛。”法海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许宣身边也围绕着不少莺莺燕燕，“许官人，你瞧我这胸口闷得难受是为何？”此音刚落彼音又起。“许官人你先别管她，我的病更重些。你看我这手上为何起了红疹？”说着试图拉起许宣的手。

许宣哪里一口气见过这么多女子，被围在中间动都不敢动。别说牵手，还有人将他的手往胸口上放，吓得他大叫着躲到法海身边。“法海师父，救救我。”语气中带着哭腔。

法海正自顾不暇，“许施主，贫僧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第无数次打落意图不轨的芊芊玉手，法海深深叹了口气。“白施主，你倒是管管啊。”

白素纯没有想到第一个求救的会是法海，赶紧笑着谢绝眼前男子的邀约后站到椅子上。“各位！大家请冷静一下！”

保安堂内的情况远出她的预想。之前让小青去门前站着其实是她故意而为，为的就是招揽一些女子前来应征，她想给这个时代的女子多创造一些工作的机会。

可万万没想到来了这么多，更没想到还有人会对法海一个和尚动手动脚。“这时代民风何时这么狂野了？”白素纯心中纳闷，嘴上却不得不赶紧控制局面。

她担心再这样下去，今晚回到白府后非得被另外三人念叨死。“各位前来一定是为了我这保安堂在招的学徒一事对吧？那能不能请各位先排好队，放开我这店铺里的伙计们。”

女子们不情不愿地离开三人身侧，按顺序排起队。因为男子大部分都是为了白素纯而来，此时多数排在队伍前方。

“白娘子，这前排都是男子不公平吧？”排在队伍后面的人发出质疑。“大家别急。别的不敢说，论起公平我保安堂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见大家逐渐冷静下来，白素纯扶着小青的手从椅子上跳下来。法海和许宣也早已躲到了她的身侧，生怕再发生刚才的状况。“我待会儿会出一道题，还请大家做出判断后自行站队。”

和其他人一样，许宣三人也搞不清楚白素纯想要做什么。“假如我现在给你一百两纹银的同时，给你的仇人或是最讨厌的人一千两纹银，你是否会接受呢？”问题一经问出，众人纷纷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问题？”有人发出疑问，白素纯霸气回应：“既然要来我这医馆做事，就要合我的规矩，大家尽管做出选择便是。左手边是接受，右手边是不接受。”

虽是不解，大家还是快速做出了选择。“可还有未曾下定决心之人？”回答白素纯的是一片安静。“既然如此，请左边选择接受的人离开医馆。很抱歉你们不是我想选之人。”

保安堂内响起哗然，热闹的气氛惹得门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医馆内则有人唉声叹气，有人不舍地看着柜台内的四位。

半晌后终于有一位诚心实意想要应征学徒的人发出质疑，“请恕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仅凭一个问题如何判断是否合适做许大夫的徒弟？”

保安堂内外一片附和之音，“就是就是！”白素纯慢条斯理地解释：“这位官人说得在理，仅凭一个问题当然无法判断是否合适。但这第一题不过是道门槛，既然连门槛都未过，也就不值得我花费时间再做考虑。”

那人还是不服继续追问。“白娘子，要死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你刚提问的不过是道假设性问题，为何我们这些选择接受的人，就不是你想选之人了？”

这个问题直击要害，彻底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就连选择不接受的人，内心也十分好奇个中缘由。

“答案其实很简单，我要招的学徒不可因为金钱的诱惑，就放弃内心所唾弃的人与事。”白素纯的话发自内心，但显然没有得到大家的信服。

“当然，大家情况各不相同，所以不论哪种选择我都尊重。但我更喜欢选择不接受的人，他们的秉性更对我的脾气。不知道这个答案，大家能否接受？”

大部分人本来就是冲着美色来凑热闹，听到答案也没再继续深究，只不过依依不舍地离开。还有小部分则觉得白素纯不可理喻，拂袖而去。

还有几位心有不甘，走出医馆后站在门口和看热闹的百姓站在一起，看剩下的人如何才会被选中。

保安堂内瞬间空了大半，仅剩下不到三十位百姓。“劳烦留下来的列位依次上前，说下自己为何要来我这医馆中做学徒，再说说对我那每月五百文月钱的看法。”

白素纯对剩下的百姓说完，又转身分别对身侧三人小声吩咐道：“小青，你去后院多备些茶水，再把我早上顺路买的糕点分给大家。”

“许官人，你继续回去看诊吧。要是没有病人来，也可观察一下剩下的人中是否有你心仪人选。”

“至于法海师父，还劳烦您留在此处帮我记录相关信息。”四人各司其职，整整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才问完所有人基本情况。

保安堂外早已没了看客，但有位一开始选了接受之人独自留到最后。白素纯留意此人已久，终于在最后一名百姓离去后对他喊话：“进来吧，破例给你一个机会。”

此人大喜，连忙走进保安堂内坐下，等待白素纯的询问。看过了数十人的对话，他有信心完美地回答出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