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衡的根本

感染者聚落，萧乾山接触了监禁，被推送到主母身边。

主母是感染者的领袖，所有的感染者都来源于她的力量，传闻中她活了近百年，从残破不堪的前文明一直活到了现在，她的记忆、学识，就连联盟的学士都为之叹服。

“上一次与人类高层交流，是百年前，那时我还只是一个懵懂的少女，如今……呵呵，看来终究是我老了。告诉我，人类，你来到这的理由是什么。”

主母长发飘飘，古朴的锦袍衣角微动，萧乾山一怔，随即语气恭敬道：“我相信主母一定会带领我们走向繁荣的未来，带领我们这个罪恶的种族走向光明！”

主母转身，眼眸微蹙，“救赎教成员？没想到这个教派能够活到现在……好吧，让我听听你的计划。”

“绝对会让你感到满意的，主母阁下。”身边的感染者禁卫听到阁下二字的时候颇有些不满，可接下来萧乾山拿出来的资料让它闭上了嘴。

“联盟内部的防卫布局么，这东西每个月都会切换，不是什么重要情报，况且，攻打人类联盟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主母目光停留在那份地图上只是一瞬便瞬间拿开，她的目光停留在另外一本厚厚的册子中。

“你的异能很独特，竟然可以鉴定他人的异能。”

“这是我的底牌，否则我也不会彻底和联盟闹翻。”萧乾山攥紧拳头，为了到达这里，他舍弃了太多。

“嗯，不错，我喜欢这份名单，这让我想起了一些故人……端木烬，他的后人也在这里？”

几个感染者压着端木江平来到大殿前。

“联盟的总统，端木家的后人，欢迎你来到感染者的领地，我与你的祖先曾有过一战，至今都让人无法忘怀。”

端木江平注意到了主母铭刻的一丝缺陷，虽然很细小，但是端木江平还是发现了。

“10阶圆满的强者，即使是最弱小的异能，在步入6阶成神之后都会有质的飞跃，但他是个例外，纯粹强大的异能者世间罕见，他是一个。”

“我想这与我们的见面没有什么联系吧，感染者的主母。”端木江平撇过头去没有看她一眼，主母也不恼，只是款款走下王座，端木江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主母仅仅只是释放一些威能就可以让低阶异能者坐立难安，那么一旦使用异能，为联盟带来的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伤及联盟公民，他们是无辜的。”

“活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会背负些什么东西，强者踩着尸体攀升，弱者躲在角落苟活，前者看穿生死却仍在局中不能脱身，后者？享受着前者的光辉，却还是喜欢在阴暗的角落中咒骂着不公，没有人可以无忧无虑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呵呵，你似乎有些紧张啊，联盟的总统先生，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

主母做了个请的手势，感染者给他松了绑，萧乾山在禁卫跟随下也走出了大殿。

“总统先生，我想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不过这并不怪你，是我们的天性所致……原生种的母体已经失踪10年了，由他领导的感染者军团脱离了我的管辖，因此引发的连年战乱，我深感抱歉，”主母的语气颇有些自责，但是端木江平十分清楚感染者不存在任何的人类情感，就连鳄鱼和它们一比都显得十分温柔。

“你我本就是异族，相争之事无可厚非，反正我已经被捕，无所谓你的道歉了。”端木江平冷哼一声，对于主母的话嗤之以鼻。

“是啊，你我本非同族，相争一事难免，只是……这个孩子留给我的这些档案和文件让我看到了一丝可能性，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同见证呢？”

端木江平的戒指散发出微弱的紫色光芒，引起了主母的注意。

“6阶的追忆石，你的故事也不一般呢。”

“不过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罢了，不值一提。”端木江平略显烦躁的遮盖起那枚戒指，他感受到戒指中的某些能量在躁动着。

“无妨，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到我，即使是你也一样，放心，总统先生，我不是不讲道理的感染者，在事情结束后我会放你回去，但是在那之前，请你呆在这里，禁卫军会保护你的安全。”

“你想要做什么？”端木江平警惕地看着主母，手中的戒指迸射出耀眼的紫色雷电，拿到雷电蛇一般爬向主母。

“喂回来！”

主母只是轻轻弹指就打散了那道雷电，雷电泄气了一般瘪了下去，默默地收回到戒指中，禁卫军立刻行动，瞬间就将端木江平按在地上，几只感染者挡在主母身前。

“好了孩子们，放开他吧，能够控制一颗比自己高3阶的追忆石耗费了总统先生太多的力气，该带他去休息一下了。”

“你想要对联盟做什么，给我一个解释，不然，就算拼了命我也要……”

“如果你死了，那么继任的总统就会是端木幼璃，我想你的孙女一定会感谢你吧，毕竟在端木家只有最强之人才有资格站上那个位置，末位淘汰，真是残忍的族规。”

端木江平动作一顿，眼神黯淡下来。

“很不幸，你如今就连与我对视的资格都没有，劝你还是好好休息，这枚戒指的能量说不定会在未来威胁到我，到那时，我想我们就可以公平的对话了。”

端木江平被两个禁卫带走，萧乾山搓了搓手跟了上来。

“主母阁下，这么说来，您想要接受我的提议了？”

“我从未说过，要攻打联盟，或者驱使天灾去毁灭联盟。”主母仍是没有正眼看他，这让萧乾山有些恼怒，但是他不能发作，只得默默隐忍下来。

“主母阁下，我不明白，这是一个机会，只要成功，整个联盟都将……”

“嗡！”

忽而萧乾山到了嘴边的话被一股力量遏制住了，说不出口，只是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么对待你的后代真的好吗，你这个老家伙。”主母的语气带了些愠色，听起来倒是多了份暧昧的意味，与她对话的那位存在似乎身份非凡。

“如你所见，联盟存在于世真正的依仗并非那个尘世的总统。”主母抬头看向天空，灰蒙蒙的云层下几道火光闪烁着，看不真切，但云层中似乎藏着一个人影。

萧乾山恍然大悟，赶紧闭上嘴巴，主母轻一挥手，所有的不适感瞬间消除，这才缓过劲来。

“刚才的是？”

“人类现存的守护神之一，10阶的存在。”

萧乾山注意到主母在刻意的掩盖手背的伤痕，嘴角不经意间挂上了微笑。

“我们不能干预这一切，还记得吗？当初的协议。”

“哼，不过是警告一下，你真当自己是普爱众生的那个小姑娘了吗？真是可笑，你杀过的人类都能塞满整个聚落。”

一道苍劲的声音传入耳中，有些空灵，但听得真切。

“怎么可能……人类不是已经有100年没有诞生过10阶强者了吗！”

主母听罢不禁莞尔，“原来你还没有弄清真相就来到了这里吗？现在的孩子还真是莽撞。”

看着萧乾山满脸疑惑的样子，主母不禁笑出了声，“你以为，这百年间，联盟能够一直存续，靠的是那些1阶2阶的小家伙吗？即使四大同族共同行动也不能夺取联盟分毫，都要仰仗他的存在啊。”

他是那个10阶异能者？萧乾山不敢细想，主母的实力便是感染者的巅峰，那么让她都束手无措的人类，起码也是10阶的异能者，脊背一阵发寒，萧乾山谨慎地环顾四周。

“这里是感染者的地盘，不会有人为难你，好了，告诉我你的计划吧。”

……………………

三圣所，某位圣使的府邸。

长发老人眸子微闪，拄着拐杖起身，一旁的使者赶忙上前搀扶，却被老人倔强地推开，只留他在原地愣神。

“圣使大人，请问您……”

“无事，想出门溜达溜达。”老者的语气霸道的不容置疑。

“可他们说过，不许您现在外出的，还请您……”

“哼，荒唐，我身为三圣之一，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三圣是对三圣所最强的三人的代称，而且这三人一定是一位人类一位感染者和一位异兽。

“可这是他们两位对您的禁令，我无法……”

“那就退下，好好修炼异能。”老者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圣约者不敢阻拦，这时一个感染者来到近前，来者银白长发，容颜绝世，衣衫翩翩，看似不俗。

“不要这么急嘛，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怎么惹得哥哥这么气恼呢？”

“身为主母就如此放纵手下胡作非为？我想你有些超过了吧。”

主母嗤笑，“只是一些小游戏罢了，为我们的永生填一些乐趣有什么不好的呢？”

老者甩开主母牵着他的衣袖。

“抱歉，我可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