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渊思绪渐深，长晴进屋都未有动静，直至人走到了案前，点燃了灯烛。
“殿下，入夜看书，还是得当心些眼睛。”
殿内亮堂了起来，摇曳的烛火照的顾司渊眼眸忽明忽暗，他随口应下了句。
长晴望见了桌案上摆着的户籍证明，抬头望向了顾司渊，“殿下是在怀疑王大人的身份？”
“是，他凭空出世，一跃进了兵部，一届平民百姓，堪称是鲤鱼跃龙门了，举荐他的人是谁？”
长晴缓缓吐出二字，“云家。”
“长乐宫那位？”
长晴点头。
顾司渊眼眸闪烁，出身农家，居然和云家牵扯上了关系，只是不知，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勾搭上了云家。
眼前似乎笼罩着层层迷雾，而顾司渊也对方止珩愈发感兴趣了。
究竟云家看不惯楚家，想要一家独大，才暗地里策划出了这一切，将方止珩推出来，当个替死鬼，还是方止珩才是的幕后主使……
“查，他老家柳州还有人，你让长安着手安排。”
“奴婢明白。”
方止珩身上疑点重重，边疆局势未定，月夜国虽是宵小，但他们豁出一条命，往死里拼，也是不容小觑的。
冥冥之中，顾司渊总有预感，方止珩是绝非什么简单人物，或许，牵扯颇多。
只是，眼下他们手里头没有证据。
长安立即前往了柳州，与此同时，其余的暗卫也没闲着，他们调查出来了一点蛛丝马迹，禀告给了主子。
丞相府。
屋内传来女子直爽笑声，楚长缨眉眼弯弯，不知是怎么被秦钟晚的一句玩笑话，逗的乐开怀。
这几日，秦钟晚顾及她的身体，时常来作伴，陪着聊会儿天，说会儿话，心中的郁闷也好像随之散去了。
绯月来时，笑声不断，正是热闹的时候。
“二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秦钟晚恍惚了一下，“他来了？”
话音未落，秦钟晚就看见楚长缨对着她眨了眨眼，“快去快去，别陪着我，情郎都在外头等着，可别让他久等，要不然我就是那罪不可赦之人了。”
面对嫂嫂的调笑，秦钟晚无奈，“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嫂嫂体恤，可别忘了今日要喝的药。”
才说完，楚长缨就皱起了五官，“一天不知道要喝上那么几趟，我都快喝成药罐子了。”
“嫂嫂这话可别让兄长听见了，要不然，必定日日盯着嫂嫂喝药。”
楚长缨嘀咕：“我又不是那孩童，还日日盯着。”
秦钟晚出了院，回了自个的心晚院，顾司渊正凝视着的院中的树，枯叶凋零，丫鬟日日扫，还是能时常看见落叶。
顾司渊棱角分明的侧脸对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身萦绕着深沉的气息，秦钟晚都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殿下一清早来，难不成就为了看我院中的树？”
顾司渊听见声响回过头，目光柔了柔，“自然不是，孤来找你，是想与你商议一事的。”
“何事？”秦钟晚好奇，直到顾司渊说出了方止珩的化名来。
秦钟晚顿了顿，扯着人进了里屋，“进来说吧。”
“嫂嫂这两日才好些，别让什么风言风语传进她的耳里惹得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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