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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萧煜要大婚

完结点击榜首青春期朝三暮五著点击连接即可完整阅读“对,”萧煜吞了口口水,“陛下给我和思萱郡主赐了婚,他需要这样的手段来”

“所以你要娶她。”楼半夏打断了萧煜的解释。

萧煜沉默了一会儿:“是,我要娶她,但她在我这里也只能得到一个王妃的位置罢了。半夏,在我心里只有你。”

楼半夏长叹一口气:“萧煜,我们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在你决定娶她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我们的结局。”

“你什么意思”

楼半夏微微弯起唇角:“放我走,我们从此两不相干。”

“不可能”萧煜愤然拍桌,桌面上的饭菜都随之震动了一下。楼半夏正要后退,却被萧煜一把抓住手腕拉倒他身前,与他的身体紧紧相贴,“你是我的,你哪里也不能去。”

楼半夏看着他的眼睛,黝黑的瞳孔中反射出她冷漠的表情。楼半夏突然笑了:“好,我不走。”

楼半夏的态度转变得太快,萧煜险些没反应过来,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说真的”

楼半夏扭了扭自己的胳膊:“你抓疼我了。”

“是我太冲动了”萧煜松开楼半夏的胳膊,生气生到一半被一盆水浇下来,他有些尴尬。

楼半夏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坐下吃饭,完全没有了之前反抗的模样。萧煜一边替楼半夏添菜,心里却有些慌张。这种感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直到躺在床上,萧煜都胆战心惊,疑神疑鬼。依照他对楼半夏的了解,不说跟他恩断义绝,翻脸是肯定的。但是现在

楼半夏侧伏在萧煜身上,鼻尖轻轻蹭着萧煜的脖颈。萧煜使劲将楼半夏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半夏,不要招惹我。”

“呵呵,”也许是因为气闷的缘故,楼半夏的声音有些失真,“我招惹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否则我又怎么会在这里,嗯”尾音上挑,微凉的手指在萧煜腰间摩挲,赤果果的勾引。萧煜要是还没有反应,那他可能就不是个男人了。

“你的身体”

“很好”

帷帐内的温度逐渐攀升,两道喘息声交杂在一处,令人面红耳赤。

突然,床内传来一声闷哼,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幻月破窗而入,一把扯下了床幔。精致的雕花木床上,萧煜和楼半夏衣衫凌乱地纠缠在一起。本该是香艳旖旎的画面,却因为萧煜胸前插着的匕首而变得血腥诡异。

楼半夏的手还握在匕首上,此时缓缓抽出匕首,鲜血自萧煜的胸口洒落到楼半夏身上,飞溅到床单上。刚才还只是隐约的血腥味顿时变得浓郁起来,空气似乎变得粘稠,幻月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发出威慑的吼声。

“如果不是你拦我那一下,我还想不起来。我说过,你既然招惹了我,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现在又怎么能就这么走了看着你娶了别的女人呢”楼半夏将匕首在床单上擦干净,衣领松开露出美丽的锁骨,在血色点映下分外魅惑。

萧煜撑在楼半夏身体两侧的手都在颤抖,失血让他乏力,终于,他支撑不住倒在了楼半夏身上。楼半夏微笑着将他拥入怀中,伸手抹了一点血送入口中,享受般地眯起眼睛:“之前你喝我的血喝得欢快,现在也终于一报还一报了。”

刚刚说完这句话,楼半夏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连眼睛都睁不开。继而便是难以忍受的刺痛,如同千万根针扎入脑袋,一些曾经模糊的画面不停闪现。疼痛之中,楼半夏的大脑逐渐变得清醒,一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时终于涌了上来。

如果她失去了灵力,为什么还是男身,甚至为什么还是人身她应该回到琴里去,重新与焦尾琴融为一体。

三年以来,萧煜的狂躁症从未发作过,甚至连发作的征兆都没有。刚刚她要走的时候,萧煜明显已经被激怒。在萧煜被激怒的时候,眼睛应该会变成红色,而不应该是黑色。

楼半夏突然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她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着,一脚将趴在她身上的萧煜踢下了床。

假的,又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根本没有出那个只有她自己的世界,她还在那个避雨存身的山洞里,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幻梦,便如同在木须岭中的梦境一样只是这个梦比那个梦更加真实,又加上她生病头脑不清,所以才会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没有再看萧煜一眼,楼半夏穿着一身血衣硬生生闯出了小院,闯出了摄政王府,往牵情阁而去。即便已经是晚上,路上却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看到楼半夏的形容都远远地避开,没有一个人拦住她。

牵情阁的门匾两侧,没有点燃的灯笼在晚风中飘飘荡荡。楼半夏将门拍得“砰砰”响,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掩唇咳嗽了几声,楼半夏放下手时,手心和唇边尽是血色。虽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真的,但痛苦却是真切的,咯血的感觉让人想爆粗。

楼半夏抬起手抵住自己的额头,手背冰凉,额头火热。绕到后门,后门依旧紧闭,但门边堆着不少杂物砖块。楼半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砖块摞到一起,方便她翻过院墙。

不出所料,牵情阁内一个人都没有。每个人的房间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少了一些东西。香炉里的香料尚未燃尽便被泼灭,桌面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他们离开并不久,就在最近一两天。

“果然如此。”

楼半夏点燃一支蜡烛,逐个走过每一间房间。很快,熊熊大火将整个牵情阁笼罩,外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楼半夏淡然地坐在自己常坐的那把椅子上,窗户被打开,她转头便可以看到天空中从未改变过的半轮月亮。

世间之事,不破不立。想要重新活,便要先死一次。

烟熏雾缭之中,楼半夏仰着头等待着火焰蔓延到她身上来。

“半夏半夏”

“王爷您别冲动”

“快拦住王爷”

静下心来,楼半夏终于听到外面有了声音。萧煜声嘶力竭的呼喊,伴随着纷杂的脚步声和劝导声,似乎还有水声。然而,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的,她根本没有留下任何余地。当然,她也没想让自己被活活烧死,那太痛苦了。在她决定放火的时候,便吞下了毒药。药效已经发作,楼半夏唇角带笑,逐渐阖上了双眼。

意识抽离,一切都离她远去。楼半夏如同漂浮在黑暗的虚空之中,随波逐流。

蓦地一股力量拉着她下坠,如同失足掉下悬崖,楼半夏猛地惊醒。睁开眼,心绪难定,呼吸起伏,耳边都是自己喘息的声音。天光微微亮,正是凌晨。山洞外积了些雪,正在消融。寒风灌入山洞,吹得楼半夏瑟瑟发抖。

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楼半夏伏在地上猛烈地咳嗽着,嘴角笑意苦涩。从幻梦中挣脱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这个世界还不如幻梦呢。

“半夏”

萧煜猛地从梦境中挣扎出来,脱口喊出楼半夏的名字。幻月趴在脚榻的软垫上,抬头看了看萧煜,见他只是做了噩梦,便重新趴了回去继续睡觉。萧煜却是睡不着了,下床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一闭上眼睛,梦中的场景犹在眼前。熊熊烈火将牵情阁完全吞噬,他前襟染满鲜血,捂着胸口在门外呼喊着楼半夏,痛彻心扉的感觉是那么真切。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曾经牵情阁没有燃起来的火吗

三天了,楼半夏没有一点消息。她没有回灵谷,也没有去任何她可能去的地方。

“半夏,你到底在哪里”萧煜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不只是萧煜,姽画也做了相似的梦,梦到楼半夏安然无恙地回来,却失去了一身修为;梦到自己和良棋、听书相继离开晏城,分散到各国去;梦到牵情阁被大火侵蚀,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门外传来良棋咋咋呼呼的声音:“画画,我回来了”

姽画披上衣服,打开房门:“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这不是听说阿琴失踪,匆忙赶路的嘛。原本一来一回要十来天,我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今天赶回来的”良棋佯装擦汗,被姽画敲了脑门儿。

“找到秦希文了吗”

良棋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当然了找不到他我怎么能回来不过,他的状况不太好,我没把他带回来。我觉得,还是让朝露自己的去找他比较好。”

“怎么回事”

原来秦希文这一世投身在一家猎户,靠在山中打猎,贩卖猎物为生。秦希文是家中长子,如今二十三岁,他下面还有一个二十岁的弟弟。秦希文在十七岁随着父亲上山打猎之时不慎被野狗咬伤了腿,导致双腿残疾,站起来都困难。

秦希文家中本就不富裕,原本他一个健壮的男丁可以打猎、做工补贴家用,伤了腿之后便成了家里的累赘,很是遭受嫌弃。寻常人一日三餐,秦希文一日只得一餐,说是家里没余粮了要省着点儿吃,秦希文反正也不用下地干活儿,大概也是花不了多少力气的,那便少吃些也无妨。

长此以往,秦希文就算有再好的底子,也经不起如此折腾。当良棋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瘦削得如同一具枯骨一般了。他的身体可经不起舟车劳顿,良棋只能先自己回来。朝露要见他,就自己去见吧。

“这样”姽画看着仿佛只是出去散了个步回来的听书,总觉得她在良棋说出秦希文的境况之前就已经知道秦希文如今双腿残疾了。可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却想不起来。

良棋见姽画走了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姽画,你想什么呢”

姽画回过神:“没什么,就是感觉昨晚做的梦有些奇怪。”

“什么梦”良棋回头看到听书,兴奋地跟他挥了挥手,然后继续看着姽画。

姽画眯着眼睛微微摇头:“我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冲天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空”

“你说什么”

萧煜一进门就听到姽画说她梦到了大火,不由得也想起了自己梦中的火:“你也梦到牵情阁着火了”

姽画面露异色:“你也”

萧煜紧绷着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这代表着什么”

姽画轻吸一口气:“不会有事的”

“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自欺欺人。”听书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姽画,“逃避有用吗”

姽画撑住自己的额头:“那我能怎么办回去找长辈们推算解梦吗”

听书走到萧煜身边,抓住他的手腕,向他体内探入自己的灵力。几乎就在他的灵力进入萧煜身体的一瞬间,便遭到了疯狂的反扑。萧煜一把挥开听书,戒备地看着他。

听书耸肩:“别生气,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能够承受离魂之术。”

“离魂之术”

“你与楼半夏有某种血脉上的联系,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我们也许能将你的元神送到楼半夏身边。”

萧煜登时激动了起来:“那就开始吧”

听书举起一根手指:“你别激动,在那之前,我们先要保证吧你送过去之后,还能再把你找回来。良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良棋点头:“我会准备好的祭坛的。”

“萧煜,实际上我们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并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我想,你最好还是先回去把事情交代好,万一你也不至于造成太大的混乱。”

姽画并不是吓唬萧煜,离魂之术,就算是天界的神仙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这是要看各人的命数的。若是命硬的人,离魂之术顶多也就让他虚弱几天;若是命薄之人,连离魂之术的祭祀都撑不过去。

听出姽画是要自己回去交代后事,萧煜怔然。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不会勉强你的。这本来就是我们灵师的事情,拖你下水的确不太好”

------题外话------

萧煜:吓死本王了

楼半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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