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寒和秦剑一看天机老祖的表情，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没救了吗？
显然，天机老祖看出了问题所在。
“师父，您快说说吧。”
秦剑性子急，带着哭腔催促道。
“她的伤，其实……”
天机老祖刚打开话匣子，几人就感觉到，整片空间震颤不已，仿佛要塌陷一样。
怎么回事？
夜倾寒还是第一次碰到‘庇护所’出现这种情况。
“把我传送出去。”
天机老祖脸色一变，急声说道。
夜倾寒不敢耽搁，当即照办。
当天机老祖身影消失后，震颤的感觉，也随之停止。
夜倾寒又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异常，便放心地和秦剑一起遁出去。
“刚才是怎么回事？”
夜倾寒请教道。
虽然‘庇护所’是他的，但天机老祖似乎更了解相关情况。
“凡事皆有限度，物品也不例外，就像凡界无法承载仙士强者、万岛域无法承载仙将强者一样。”
“这。”
夜倾寒听明白了。
天机老祖实力太强，庇护所可以容纳他一定时间，但却不能一直待在里面。否则，整片空间就会被撑爆。
低估他了。
本以为，天机老祖跟雪圣是差不多的境界，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止。
另外。
庇护所竟有上限，以后对敌的时候，要注意了，不能随便装。
当然了，若境界达到天机老祖这样，他想装也未必能装进去。
“前辈，秦芷身上到底什么问题？”
“信仰。”
天机老祖沉声抛出两个字。
他继续说道：“信仰分为两种，光明信仰和黑暗信仰。”
“前者是靠超强的个人魅力，征服信徒不由自主去信奉。而后者，则靠见不得光的手段，将信徒牢牢锁住。”
“若是前者，有一天，你不想再信奉了，或者找到了新的信仰，可随时舍弃。但后者，就不行了。”
“背叛黑暗信仰，需要付出惨重代价。”
夜倾寒听得眉头一皱：“您是说，秦芷被人种下了黑暗信仰，然后，她背叛了？”
天机老祖点点头。
“不出意外的话，她跟那些散修一样，信仰的源头都是天玄帝君，也就是天玄卫的靠山。”
说到这里，天机老祖豁然开朗。
“难怪那些散修，信仰天玄帝君之后，就能吞噬魔晶。他们原本就是一体的，谈何污染？”
“天玄卫，或说天玄帝君，通过这种方式发展信徒，图谋肯定不是这些人本身，而是……万岛域。”
“试想一下，如果万岛域遍地都是天玄帝君的信徒，那这里不就变成他的后花园了吗？”
夜倾寒点点头。
说的很有道理。
但他现在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秦芷还有没有救？怎么救？
夜倾寒把这个问题抛出来。
天机老祖回道：“想要治病，就要了解病理。”
“促成黑暗信仰的手段有很多种，从秦芷、还有万千散修的遭遇看，他们接受的应该是‘神魂契约’的方式。”
“神魂契约？”
“没错。当他们做出信奉天玄帝君的承诺时，不知不觉，就会被绑定一部分神魂。未来，若是背叛，这部分神魂就将爆发，给予他们惩罚。”
“那些懵懂无知的散修，以为只是许下一个空口承诺，便能获得吞噬魔晶的便利，多值得啊！”
“殊不知，天下间，越是看起来毫无代价的东西，越是昂贵。”
“我估计，已经有不少散修，因为背叛信仰而暴毙了，只是无人洞悉其中的缘由而已。”
“他们没有秦芷这么幸运，可以躲在你的神秘空间中避难，切断那部分神魂与天玄帝君的联系。”
夜倾寒顿时了然。
难怪秦芷在外面，生机就会不断流失。
还好，她是在自己面前发作的。
另外，也庆幸段清等人当时发动了袭击，否则，自己未必会将秦芷移到‘庇护所’中，但凡多耽误一刻钟，她都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如何解救？”
“问题出在那部分被绑定的神魂上，原则上，只要将之清除就可以，但是……”
天机老祖话锋一转：“人的神魂若不完整，轻则痴痴傻傻，重则变成行尸走肉，那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没有别的办法吗？”
夜倾寒眉头紧皱，如果秦芷变成那样，正如天机老祖所说……生不如死。
“有，但很难。”
“前辈请说。”
“将信仰转移出去就可以。说得通俗点就是，找个替罪羊。”
“一命换一命？”夜倾寒内心一动。
天机老祖看到他的表情，继续说道：“不要以为很简单。”
“信仰的基础是自愿，就像皇帝无法逼迫乞丐去拥戴他一样。”
“若想将秦芷神魂中的契约转移出去，就必须找一个愿意接纳的人。敌人不会做这种事，而朋友，我们又岂能忍心？”
听天机老祖这么一说，夜倾寒才意识到难点在哪里。
“我来。”
这时，旁边的秦剑，一脸决绝道。
“从小到大，姐姐都是秦家的骄傲，而我则是顽劣的代名词，我命换她命，赚了。”
“少添乱。”夜倾寒呵斥一声。
生命的价值，从来不能这样计算。
若真按秦剑说的办，当秦芷醒来，她该如何面对？
她也断然不会接受。
“还有别的办法吗？”夜倾寒不死心。
天机老祖摇摇头。
“也许有。但却非我所知了。”
夜倾寒陷入沉吟。
许久，他长出一口气，说道：“转移到我身上吧。”
“姐夫不可。”
秦剑立刻叫了一声。
“有何不可？”
“要替死的话，也是我排前面，我是她亲弟弟。”秦剑仰着脖子说道。
“亲个屁，她是我的女人，已跟秦家没关系。”
“你不是还没拿下她吗？”秦剑嘟囔着。
“滚。”
夜倾寒呵斥一声。
幽幽说道：“我这么做，并非求死，而是有一定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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