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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狄仁杰敲山震虎,柳条子守株待兔

对于整个大理寺来说,这一天是重要的一天。当张柬之调查菩提寺内幕的时候,狄仁杰和柳条子去了一趟楚王府。二人身穿大理寺的官服,带着几个官差,骑马从大理寺出来,一路大摇大摆的朝着楚王府奔去。到了门前,二人翻身下马。狄仁杰上前亮出大理寺的腰牌,说:“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大理寺狄仁杰有要事求见!”

看到是大理寺的人,守门人不敢怠慢,飞快的跑进府内通报。不久,守门人出来说道:“狄大人,我们家王爷有请!”

说完,他在前面领路,狄仁杰和柳条子在后面跟随,一路进了楚王府。对狄柳二人来说,他们这是近期第二次进楚王府了。只不过第一次是跟着徐太医易容偷偷进来的,这次是顶着大理寺的名号正大光明的进来。

看到狄仁杰进来,楚王笑容可掬的在会客厅门前迎接他们。看到楚王,狄仁杰赶忙上前施礼道:“王爷,下官狄仁杰冒昧来访,如有叨扰,还请王爷见谅!”

楚王赶忙搀扶起来他说:“免礼免礼,现在整个洛阳谁不知道你狄仁杰正奉旨办案呢?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本王必定贡献一份绵薄之力。快请坐!”

说完,吩咐家人上茶。

狄仁杰和柳条子落座之后,楚王问道:“狄仁杰,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表字怀英吧?”

狄仁杰回答道:“王爷记的没错,下官草字怀英。”

楚王说:“怀英,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狄仁杰欠了欠身,说:“王爷,下官今天有两件事想跟王爷求证一下。”

楚王问:“跟飞天夜叉案有关吗?”

狄仁杰说:“可能有点关系,请王爷恕罪。”

楚王大度的说:“哎!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你现在专破飞天夜叉案,就是钦差。别说你亲自来到本王府上,就是找个人传本王去大理寺,本王也得配合。你放心大胆的问,本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狄仁杰说:“那下官就得罪了。先说第一件事,我们经过调查,发现飞天夜叉经常去南市买一种西域来的迷药,叫摄魂草。他有一次去南市乘坐的是楚王府的马车,不知道王爷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听狄仁杰这么问,楚王眼神中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恢复了平静,说道:“本王并不知情,王府经常会有马车去南市,大都是去采办食品百货。太妃的丫鬟偶尔也会乘坐马车去西域胡商那里给太妃买一些药品,但是他们都不认识飞天夜叉。”

狄仁杰又问:“那王爷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江风的人?”

楚王说:“你是说江先生啊,我认识。他是太子的宾客,不过太子不敢让他留在东宫,怕天后指责他结交江湖势力,于是让他待在本王府上。只不过,最近好多天没见过他了。毕竟是太子的人,我也不敢过问他的行踪。怎么?他竟然就是飞天夜叉?”

狄仁杰说:“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江风就是飞天夜叉。”

楚王大吃一惊,说:“不会吧,如果他真的是飞天夜叉,那太子岂不是飞天夜叉案的幕后主使?”

狄仁杰说:“这个事,我们以后会去找太子求证。”

楚王打断他说:“怀英,本王有一句忠告,向太子求证这件事需从长计议。必须有足够的的证据才可以,千万不可鲁莽,以免引起朝政不稳。”

狄仁杰点点头说:“王爷教训的是,太子那里等证据充足了再说。”

楚王说:“其实呢,本王是担心天后会借题发挥。说句不该说的,天后目前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太子,太子的处境很不利啊。本王不希望太子步了前太子李弘的后尘。目前武家气焰太盛,我们李家不能再出岔子了。”

说完,楚王叹了口气。狄仁杰知道前太子李弘的事,那是太子李贤的哥哥,也是唐高宗和武则天生的大儿子。由于他多次忤逆武则天的意志,后来不明不白的死了,据说是被武则天毒死的。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楚王问道:“第二件是什么事?”

狄仁杰说:“赵无忧来给王爷送祷词那件事,王爷有没有透露给其他人?”

楚王说:“这个是有的,我们王府的人都知道,菩提寺的智光禅师也知道。”

狄仁杰问:“那崔照是怎么知道的呢?”

楚王说:“那本王就不清楚了,或许恰好被他看到了吧!”

狄仁杰说:“那天飞天夜叉刺杀崔照未果,我们把崔照救了。据崔照说,情报是有人用箭射给他的。我们觉得这射箭的人肯定是知道内情的,如果照王爷所说,那件事王府的人和智光禅师都知道,那射箭的人会不会是王府的人或者菩提寺的人呢?”

听到这里,楚王脸上的肌肉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这个微小的细节恰好被狄仁杰捕捉到了。不过,楚王表面上仍然表现的很镇定,说:“这个是有可能的,我对府里的家丁管理一向很严格,很多人都受过本王的惩罚,说不定会有人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这个事后续我会立即去调查,一定给大理寺一个交代。智光禅师那边我也会去调查,争取不遗漏任何可能性。”

两个问题问完了,狄仁杰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说:“多谢王爷,该问的问题我们都问了,打扰到王爷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希望不要见怪!”

楚王说:“哪里话?你们在大理寺当差不容易,都是为朝廷办事,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以后如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本王定当鼎力相助。”

狄仁杰和柳条子站起身来,狄仁杰说:“王爷,那下官就告辞了。”

楚王站起身来,吩咐家人说:“来人,送送大理寺的两位大人!”

这本来只是一句迎来送往的客气话,狄仁杰和柳条子地位比楚王低太多,楚王就算不送他们也不会亏了礼节,但是狄仁杰在王府说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所以听到楚王说要送一送他们时,二人不禁心中暗喜。柳条子赶忙接过话说:“王爷,不用送了,并且也没法送,我跟狄大人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今天狄大人要回家休整一下,我呢,要回大理寺值班,所以就不麻烦王爷。等会儿我们俩出了王府就分道扬镳了。”

柳条子说话的时候,狄仁杰仔细观察楚王脸上的表情。当柳条子说到狄仁杰要回家的时候,楚王的目光产生了一丝闪烁,狄仁杰心说这下鱼儿可能要上钩了。

听柳条子这么说,楚王呵呵一笑说:“往两个地方送也是可以的嘛,我这王府别的没有,家丁还是有几个的。”

狄仁杰接过话茬,说:“多谢王爷美意,真的不用送了,我们都骑了马,回去很方便。”

楚王说:“行,那本王就不送了。等案子破了之后,本王再邀请二位来府上喝茶。”

狄柳二人一抱拳,齐声说:“多谢王爷!”

然后二人步行出了王府,在门前的拴马桩上解下马缰绳之后,二人飞身上马。狄仁杰骑马往南回家,柳条子带着另外几个官差往北回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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