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航行

“今天是2021年2月11日，农历腊月二十九，除夕，这一年，是新世纪的转折，在这数月里，我们经历了磨难，承受了伤痛，也团结互助为开创时代新篇章而奋斗……”

王楚将收音机给关掉了，除不除夕，新不新年都无所谓，他只想知道在海上还要漂多久。

趴在甲板上的旺财抬头看了一眼王楚，接着面色发苦歪在一边。

作为陆地宠儿，曾在高楼大厦间穿梭，也曾在草原山林间驰骋，上过千米高空，下过百米巨洞，居然对这在海上晃晃悠悠的小船无可奈何。

犹记得上船之前，旺财信誓旦旦道：“我也是狗刨过一公里的落水狗了，区区大海不足为惧。”

现在确实不足为惧，因为它已经没了恐惧的力气了。

天空中扑腾下来一只小鸟，落在甲板上便猛然变大，正是失踪了三天的红尾鹰。

早在进入安城以后，霍秋山就把红尾鹰派出去了，除了联络和威慑之外，还有提前洞察异常以及监视的任务。

看到回归的红尾鹰，霍秋山从房间冲了出来，隔着一段距离就在喊：“红尾，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红尾鹰抖了抖羽毛说道。

海上水汽太多，空气潮湿，它飞得是真不得劲。

王楚慢悠悠走了过来，搂住霍秋山的脖子问道：“到底还有多久？咱们折腾了这么多趟，从安城坐黑车到阳城，又从阳城坐高铁到云港，还遭受了妖怪袭扰，接着居然又从云港坐飞机去了金陵，现在倒了三次船进入了渤海，我怎么觉得你在折腾？”

“楚哥，今天就能到，咱小心无大错嘛，海陆空全来一遍，就算还有跟踪的，他们也不会确定咱们到底从哪一条线到京州，要是没有跟踪的，距离咱们消失已经隔了三天了，他们一定觉得咱们其实早就悄悄到达京州了。”霍秋山笑道。

接着他又悄悄附耳轻言道：“而且我托红尾找了点关系调查了一番，虽说没有探明到底是谁想要研究你，可是已经确定了对方势力不小。”

王楚眯起双眼，冷哼一声道：“要不是怕不占理，怕造成太大的破坏影响了我和特调局的关系，依我的性子，早就直接闯进京城大闹一通了。”

“是是是，但京州毕竟意义非凡，真要闹大了，为了平息舆论降低影响，特调局也不得不和你为敌了。”霍秋山劝道。

王楚叹了口气，无奈点点头，这些道理他很明白，但就是因为明白，他才烦躁和不甘，一个人，如何与世界为敌？

吃过午饭之后，衣沁心和江玉泽两女照旧到甲板活动，而王楚早就站在船尾等待了。

等待什么，当然是海兽了。

现在还敢于在大海航行的，无不是亡命徒与高手，船只只是工具而已，也是现在很多临海城市的修者与觉醒者狩猎的途径。

只是近海，没有太过强大的海兽，a级以下的，远远的就会被王楚等人的气势震慑而远离，但是每到中午，就会有疯狂且悍不畏死的a级海兽硬扛着王楚的气势压迫前来挑衅，依靠的正是那得天独厚的体型。

对于这种“勇士”，王楚给予尊重，只发挥a级左右的力量来战斗，为的只是锻炼自己的异能控制力，等到它们奄奄一息的时候，击杀都留给了同伴们，他们也需要感受海兽与妖族的不同。

海兽没有那么明确的阶级观念，大海是自由的，所以它们不会有强者至上的理念，也很少有弱者服从强者的想法，除非是被打服。

相较于陆地上的妖族，海兽体型更大，皮肉更厚，单纯肉体要强过大多数妖怪，可惜，却也受到了大海的限制，绝大部分海兽都没有异能也无法修行，纯粹靠着肉身达到a级甚至s级。

对于人类来说，它们是最好的气血材料，它们的极限就是s级，可惜这样强大的海兽一般不会踏足近海。

无论在何处，都有规矩存在，大海的实力分布亦要遵守规矩。

“王先生，终于可以看到陆地了，一个月前海兽大量侵袭沿海，着实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你现在能够看到的那一片破败景象，都是无数大战中抢修和破坏的建筑。”一位老水手灌了一口烈酒笑道。

王楚从他的笑容与话语中听出了苦涩和悲伤，看来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不过他没兴趣倾听了，因为海兽已经来了。

“老头，先退吧，这次来的有点多。”王楚笑道。

老水手听闻，身体诚实地远离，言语却还在逞能，“你看起来比我还老，有啥资格叫我老头，我老李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海兽……”

话还没说完，就被趴着一动不动的旺财给绊倒了，旺财睁开眼无辜地看了他一眼，再抬眼望了望屹立在船头的王楚，又安稳地闭上眼睛。

老水手含糊不清地骂了两句，就被从船舱跑出来的谷逸给拖了回去，靠在舱门口，看着已经浑身雷霆翻滚的王楚。

“真是看多少次都不腻啊，王大哥太帅了。”谷逸鼓掌赞道。

王楚听见了，转身压了压手，又转了回去，让依旧在船头活动身体的两女翻了白眼。

空中传来呼喊，那是吃完饭出去遛鸟的霍秋山回来了，离得近了，众人听到他在喊着的话，全都慌了。

“来了，海兽潮，二十个a级带着数百个b级正朝着这一方向而来，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其他地方也有海兽分支。”

本来相互交谈着的船员们突然就噤了声，但是也没持续多久。

“加速，老李，别醉了，再迷糊就去跟阎王唠嗑了。”

“这次点背啊，就不该贪这一笔。”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全速前进。”

“这伙人包了船，就咱们十个b级不是来送菜了吗？”

“他们不是有a级嘛，让他们也顶上去啊，死的话也是一起死。”

“其实他们已经顶上去了。”

乱糟糟的呼喝声响起，船员们除了几个在操纵船只全速航行，其余都跑去船头船尾严阵以待了，可这艘船是改装过的观光船，马力根本不够甩脱海兽的。

船尾已经可以看到海平面上翻涌的浪涛，以及时不时会冲破水幕的海兽。

“都别怕，都别怕，王大哥是s级，有他在一定没事的，都别急。”谷逸蹲在舱口呼喊着，他一个小小b级，而且还是没有控制强力阴魂的驭鬼觉醒者，此时半点用都派不上，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就好。

“完了，完了，这已经吓疯了一个。”姓李的老水手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