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看着李秋言的眼神越发温柔：“想好了。”
李秋言同时抬头：“我也想好了。”
江哲哦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安排？”
若是李秋言想的好，那自然要听李秋言的啊。
李秋言却不肯直说：“我们一起说。”
江哲失笑，两人同时出声：“阿旺。”
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默契啊。
这小孩与阿旺年龄相仿，给阿旺做个书童，岂不是再合适不过了？
虽说在村里用不上，可李秋言也不会一直把阿旺放村里不是？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带来府城念书了。
两人相视一笑，江哲开口了：“就看他们表现如何了。”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一个大大的头凑过来，正是看了两人很久，有些不爽了的李木。
李秋言这才发觉，两人不知不觉，脚步都停了下来。
一抬头，那牙人也站在远处等着几人呢。
两人同时笑了，又出声：“没什么。”
行吧，李木摸摸头，看那牙人离得挺远，就没忍住：“那家人，还挺可怜的。”
李秋言忍笑，一本正经的点头：“是啊。”
见李秋言很认同自己的看法，李木也好开口了，对着两人：“咱们要不——”
“好啊。”
李秋言和江哲同时答应。
李木傻了脸。
这么好说话的吗？
当然不是。
跟着牙人回到方才的地方，见马家人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虽说脸上仍有泪痕，但已经不再流泪了。
似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最让李秋言感到心酸的是，马芳静又殷勤的过来了。
李秋言还想着，马芳静会不会再出声求自己。
真要求了，是实话实说，还是装不知道呢。
可马芳静只站在李秋言身边了，是一句话也没说。
那边，香慧已经快步走到了江哲身旁。
听香慧说了几句，江哲就略略点了下头。
旁人不知，李秋言却能看出，江哲这是比较满意了。
香慧忙来到李秋言身边喊了一声：“姑娘。”
李秋言嗯了一声，有马芳静在，也没能开口问什么。
只看马芳静的大弟也去了江哲身边，李秋言就已经知道。
马家人是做了决定，将这姐弟俩卖了。
人既然挑好，就要开始算账了。
加上马芳静的大弟，加上马芳静。
一共是五个小厮，八个丫鬟。
价格倒是不贵，挑的都是长相普通的，用来做活的。
其中六个不识字的丫鬟要价七两银子。
两个认字的，要价九两。
做奴仆的，男女各有优点。
因此只做年龄上的区分，男女价格并没区分。
江哲挑的又都是十来岁的，价格一样。
四个小厮也一口价，每人七两。
马芳静的大弟认字，也要价九两。
算下来，十三个奴才，才九十七两银子。
就不说李秋言，李木也不得不感叹，人命贱如草啊。
就这，江哲也要与牙人砍价。
牙人苦着脸：“这都是报的实在价，真的是不挣银子。您看看，您挑的这可都是好的，光认字的就三个呢。”
江哲有些不耐：“你少糊弄我，认字不认字价格本就一样。我有那二两银子，也能请先生把这一大堆都教会了。八十五两，成就成。不成我再去旁处看看。”
牙人没料到，江哲竟然连这个都懂。
确实，这些做奴才的，就是认字也有限。
他还不是看江哲看重识字这个事情。
想借机把价格抬抬嘛。
至于江哲报的八十五两，那是万万不成的。
一咬牙：“三个识字的都给你按八两算，九十四两银。”
江哲不愿，还对着牙人阴阳：“好生大方啊。”
一番唇枪舌剑，最终九十两成交。
牙人抹了一把汗，还好刚开始报的高。
差点都赔本了。
这话当然没人信。
牙人领着江哲去交银子之时，江哲就状做随意的问了一句：“那一家三口怎么卖？”
直到坐上了马车，马家众人还又哭又笑如在梦中。
李秋言对着江哲竖起大拇指：“砍价小能手，你真强。”
一百两银子买了十五个人，也只有江哲能做到了。
是的，一张银票，干脆不用找零。
十两银子，将马家三口，一同打了包。
“成了，上车吧。”
江哲也笑了。
李秋言看了眼另外的一辆马车，是牙行特意派的。
嗯，很贴心。
李木跟着呢。
一辆马车不算李木和车夫，挤挤挨挨的坐了十五个人。
李秋言都替她们揪了心。
而那边的人却不嫌拥挤，或是快乐，或是忐忑的奔向新生活。
马车很快就到了吉祥胡同。
李秋言正站在门口望眼欲穿呢。
没办法——
牙行的马车上坐的太满了，赶得慢。
亏得现在没有超载这一说，不然，驾照都得罚没了。
不想，这时八斤从前院冲了出来：“姑娘哟，你们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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