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之下，雷鸣败了。
他很清楚，如非秦枫最后收手，实战中，他不死也得半残。
在感叹秦枫的实力时，他更是高看秦枫的为人。
恃才不傲，内敛温和。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无论自己如何提升，都没有加入龙息的资格。
龙息，是为秦枫这种人量身定做的。
“雷教头客气了。”
“本就是切磋，自有胜负。”
“更何况我一介布衣，怎么能担得起你的一礼。”
秦枫笑着摆手，同时从怀中掏出两颗虎骨丸：
“你刚才动了伤势，服下这两颗药丸，你应该会舒服一些。”
“多谢教官。”
雷鸣接过药丸，直接服用。
一经入口，便药香四溢，他感觉气血不光恢复平稳，连旧伤都有蠢蠢欲动的愈合迹象。
“爽！”
“走走走，来品尝我珍藏的母树红袍，去年东南战部教头送来的，我一直没舍得喝。”
“你可得好好尝一尝。”
雷鸣哈哈大笑，搂着秦枫豪爽地走进茶室。
二人围着茶座盘膝而坐，绿裙少女一旁打开茶盒，安静地为二人煮茶斟水。
“说实话，那晚在金陵，我看见你被困铁笼，还以为虎队要么在蒙我，要么看错了人。”
“方才一战，我才知道他之前所言的非虚。”
雷鸣没有再纠结方才一败，毫不掩饰地称赞：
“在南都先灭张无极，杀千机已然是壮举。”
“金陵一月，先杀黑白双煞，后斩修罗，击溃血手堂百人，血手佛都成为你的刀下之魂。”
“最让我惊叹的，还是连陈梅这样隐藏极深，连蝴蝶都没有办法的核心成员，也死在江中，以浮尸草结一生。”
“更是让宋美伦这样的圣殿红人，连夜出逃上京，不敢回南省。”
他无不感慨：“你知道为了缉拿天煞，我们死了多少外勤人员吗？”
“他也死在你手里！”
“我认识虎队七年多了，他说的话总共加起来不超过三句。”
“可是你，却是让虎队夸赞了半个钟头，笑的嘴都合不拢。”
“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那晚在金陵化工厂出现，解决四大黑使，正是由蒋龙虎亲自率队赶到蛰伏的雷鸣等人。
“听说陈梅死之前，已经被红花会下令诛杀灭口，结果被你提前阻拦，断了他们的念头，还吓跑了宋美伦，是真的吗？”
绿裙少女端着茶壶，大眼睛里满是崇拜：
“还有那天煞，明明已经找了替死鬼，还是你之前认定的那个人，你是怎么又分辨出他真身的呢？”
“特别是那个玉罗刹，红花会头号狠人啊，你是怎么把她收服的啊？”
“能跟我们说说吗？”
很显然，秦枫人在金陵，但做的事情早就被这边悉知。
“那个烈焰，可是出了名的火爆狂徒啊，曾经犯下过一起爆炸死伤百人的案件。”
“你是怎么……”
绿裙少女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雷鸣责备的眼神，她小嘴一嘟囔，只能闭口。
“我一个人肯定是无法做到的。”
“蒋大哥帮了我很多，如非他的帮助，我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秦枫没有自谦，他能准确锁定天煞的存在，全是靠蒋龙虎的信息。
如若不然，他就算能杀死天煞，自己也要付出沉痛代价。
“你就别谦虚了，红花湖是圣殿耗时多年，投入了大量精力，才在金陵创办如此大的地下组织。”
“红花会每年为金陵提供大量资金，器官，还有奴隶。”
“毁掉红花会，无异于斩掉他们一掉胳膊。”
雷鸣一声感慨：“为了和红花会对抗，我们这些年也损失了不少人手，特别是天煞，更是我们跟踪多年也未能抓捕的目标。”
“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进入龙息，肯定是板上钉钉。”
他问了一句：“本以为你事结之后，会返回南都。”
“怎么会到云城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枫点头：“我这次来江南，有三件事要办。”
“第一，是调查金陵武盟上任盟主吴越死因，一方面这件事牵扯到圣殿可能在武盟的布局，另一方面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武盟？
雷鸣皱眉：“我对武盟不太了解，据我所知，江南武盟势力很大，盟主方义行已达到大宗师后阶，镇守江南一方，不是个善茬。”
“管他善不善茬，我这次来是了解一些事情的，也不打算和他对立。”
秦枫一笑：“就算对立，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什么大不了？
雷鸣微微一震。
“第二件事，我得到一个消息。”
秦枫坦然相待：“我听说白骨夫人来了，你对这个人了解吗？”
“白骨夫人？！”
雷鸣脸色一沉：“真的吗？”
“嗯。”
秦枫点头：“你认识？”
“不认识，但知道一些。”
雷鸣摇头：“圣殿四大护法之一，携白金令牌，实力深不可测，也很年轻，只有三十多岁。”
“她在圣殿的地位很高，也是圣主的三夫人，只要是她出现的地方，妖刀必会跟随，是个十足的狠角色。”
“对了，你看看这个。”
他起身走进偏房，带着一部平板出来，点开之后递到秦枫手里。
平板中正在播放一段视频，一个布满尸体的刑场，跪着一片男女老幼，他们被赶在中间开阔地带，然后有一位黑布笼罩着面容的男人，举着刀，挨个对这些平民进行斩首。
看完这段录像，雷鸣语气冰冷：“这就是白骨夫人，杀人无数，用心肝炼制秘药，常年服用，保持容颜永驻。”
“她还负责圣殿在东南亚的事务，非常厉害，和龙息几次交手都全身而退，连面容都没有留下来。”
他微微皱眉：“她怎么会突然入境？难道是因为你动了红花会？”
“也有可能是白鹤。”
秦枫给出自己的想法：“她和白鹤几乎是先后回国，有可能是为了斩草除根。”
“我马上通知所有外勤组，时刻注意这个人。”
雷鸣脸色凝重：“也会将这个消息告知虎队，无论她是什么目的，绝不会让她得逞！”
秦枫点头：“第三件事，我来运城陪我母亲探亲，二十年前的有件事，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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