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老师”（1）

“就从这个小家伙开始吧？”说着，伊织挑了一下眉毛，看向了艾什莉。

艾什莉一听，立刻回过神来，有点紧张地问道：“呃，你想对我干什么？”

“把手给我吧，让我感受一下你的存在。”

艾什莉就伸出手去。

“啪。”彼得一巴掌拍掉了艾什莉的手。

“这不可能。我还没有信任你到这个地步。”彼得冷冷地说道。

“你宁可信任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家伙……行吧，那就跟我讲讲她是如何从一个异想体变成这副样子的。”

彼得看了一眼艾什莉。

“无可奉告。”

“不讨论关于她的事情，你带她过来干什么？”伊织歪了歪头。

“防止她成为你们的猎物。所以关于她我无可奉告。”

“啧，你不愿意共享你的情报，又怎么能要求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呢？”伊织眉头微蹙，却又浅浅一笑，慢慢悠悠地说道。

“你想知道的应该不是这个。上次你更在意我自身的情况。”

“聪明。”伊织扬了一下眉毛，眯眼笑着说，“那……不妨让我看看你的E.G.O？或者说，神备？当然，别又‘大显神通’把这层幻境破了。破了障眼法，可就谁都能看到了。”

“……你真那么想看？行吧。”彼得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艾什莉，离我和她都远点。”

“好的。”

彼得稳步走到亭子的一侧，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感受着充盈的光芒在他的体内汹涌奔腾。

“慢点，不要一下子就展现开来，我需要看清你是如何一步步构建你的神备的。”

“……来吧，黑夜将尽。”

他的情感沸腾起来，他的面庞依旧冷静。

黑金色的线条逐渐以他为中心勾勒出坚硬的发光线条，同时光芒如同潮水般涌出，逐渐构成一道道虚影。

他骤然睁开了双眼。黑色的瞳孔此时放出耀眼的金光。

虚影瞬间实体化为一副漆黑发亮的崭新护甲，从指尖到头顶，覆盖全身每一寸。金色的光辉在大块护甲的间隙条纹中流淌交会，汇集到他胸口的一个金色的六边形上。厚重的头盔将他的头部整个包起，护颈将他的脖子包裹地严严实实，由肩膀向上形成一个斜面，完完全全地保护住颈部。

关节处的处理非常棒。所有关节、再小如指关节都通过机械结构额外添上一片高于原本护甲的关节护具，既不妨碍关节的灵活，又保证了防护能力。宛如一台战争机器。

整套神备和天启鸟一战中有些微的区别。它变得更加完备、严密，更有厚重感，原本穿在身上的长大衣化作了一卦黑色的披风，纹有流动闪耀的金边花纹，披在彼得的身后。可能这种变化就是彼得花费更长时间构造优化出来的结果。

彼得伸出双手一握，“黑夜将尽”大刀长刀分别出现在他的右手和左手，全部没有剑格，只攻不防，和身上的护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把大刀通体漆黑，金色的线条简明硬朗，细长的光辉凝固其上，有规律地闪烁着。大刀背面也有部分开刃，似乎也可以用作铡刀。

反观那柄长刀则不然，它的线条依旧简约，棱角分明，但除了手柄和刀身上的两条细细的纹路，通体发着金光，远看如同一把光剑一般。长刀的护手比正常情况略短——毕竟是单手使用，长度则和大刀完全一致，都是1.4米，和后巷收尾人的某些巨型武器比起来个头并不大，但被彼得拿在手里就比40米大砍刀还有威慑力。

彼得周身散发出一股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场。

纵使不完整，这也绝对是个能够冲破千军万马的战神。

“哇塞——就和那个时候、不，比那个时候还酷！”艾什莉激动地喊到。她仿佛又看到彼得拼命与天启鸟战斗时那算不得飒爽的身影。

伊织的眼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

她看到那磅礴汹涌的光芒紧紧被压在彼得的身边，源源不断地从彼得的体内涌出。这些光凝聚在一起，由捉摸不透的力量凝聚成硬度超越超固态物质的护甲。

不同于别的神备是由心中的光之种被强烈情感浇灌，后萌发生长，展现的纯真自我，这套神备的本质就是由100%纯度的光辉情感——“光芒”，和其所承载的能量具象化、物质化形成的超级护甲。

只不过对于这么小的空间，这般能量实在是太过宏伟，以至于它只有凝聚成实实在在的物质才能存在。当彼得想要释放更多光芒的能量时，它便会自发形成——可以说，当彼得的输出功率达到一个定值起，其调动的光芒能量越大，神备的展现程度就越大。

“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东西吧。”彼得抬起长刀，对着伊织。

伊织“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真是叹为观止。可以了，你的战斗力已经超越了预期水平。你的神备很特殊——你的身体里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当你想要彻底释放它时，对于这么小的空间而言，能量密度非常高，当这种密度突破一个阈值时，这股能量便会根据你的潜意识凝聚成你的神备——不过这种凝聚反而会如同一层绝热膜一般将你的能量锁在其内部，只能从你的动作和神备武器上释放出来，配合上你强大的恢复能力，这理论上能让你维持极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状态。”

厚重的神备护甲轻轻淡去，消散在光芒之中，彼得活动了一下手腕，回到了坐席上，招呼艾什莉也坐过来。

“面对那只鸟，这种力量只是勉强够用罢了。要是它一开始就全力以赴，我不可能反杀它。如果没有废墟地形，我也无法拖那么久直到获得这种力量——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在没有主场优势的情况下正面战胜它。”

“有这般力量……你为何不直接击碎它的鸟蛋？”伊织稍稍正坐，问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鸟蛋。”彼得冷哼了一声。

伊织扶了扶额头，皱了一下眉毛：“你……直接面对了它本身？”

“我不知道。但那家伙比员工手册里描述得强得多。”

“嘶……我承认，你的力量很可能超出了我的认知。不愧是L公司倾尽全力打造的战神……如果血雾单凭一把原型E.G.O就能达到收尾人战斗力的巅峰，那么依靠L公司的力量，能够达到这种力量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伊织微微收起了嘴角，双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放在嘴边。

“那你的情报呢？”

“等等，我还需要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身边应该有一个辅助性的功能AI和一个指导你战斗的铁盒子。”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彼得再次警觉了起来。

“你当我真的不知道这个计划么？……你的那位AI，是不是有些故障？”

“……你说得对。它应该已经彻底坏了，我的……‘战斗启蒙导师’——呃，一个机器人，她的核心倒是被我保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你怎么没有按照它的指导来找我。”伊织露出了看透一切的表情。

“找你做什么？”

“正常情况下，它应该告诉你我对于你的身份。”

“什么身份？”

伊织轻笑了两声。

“你应该叫我：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