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说笑了。”
红姐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略有些迟疑地说道：“还有件事，需要告诉云先生。”
“你说吧。”云轩早看出来红姐有些心事重重，一直在等她开口。向她要钱，也是顺势给她一个开口的理由。
人性就是如此。
有一些话，如果不找个由头，根本无法开口。
看似是云轩找红姐借了钱，其实是云轩替红姐打开了话匣，让她可以没有顾虑地说出憋在心里的话。
“那个高云逸，以前跟傲天有些商业往来！”
红姐长舒了一口气，克服了心底的那种慌张，冲云轩道：“如果案子最终查到了高云逸身上，还请云先生替傲天遮掩一下，不要让傲天和义联集团经营多年的名誉毁于一旦。”
云轩眉毛一挑，感觉这话里的信息量很大，而且内里藏着的事情，绝不简单。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又该怎么遮掩吗？”云轩轻声问道。
红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有些畏惧地收了回去。
反复了好几次，最终还是说道：“究竟是什么事，这个不能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我回去劝劝傲天，让他来告诉你。总之，傲天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点你一定要相信他。”
“冉总的为人，我当然相信。”云轩神情依旧淡定，但是并没有选择现在就打包票，“但是他以前做过什么，这个不在我相信的范围里。你想要我相信，那就必须坦诚相告。”
红姐脸色不由得有些变了，好一会儿叹气道：“云先生说得对，是我冒昧了。”
其实云轩是有些失望的，他希望红姐能够坦诚地把憋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
不说出来，他怎么帮忙！
云轩轻声说道：“红姐，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随时可以找我。”
既然红姐不愿意说，云轩自然也不会逼迫她。
“谢谢云先生。”红姐吐了一口浊气，然后说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做出于你不利的事情，更不会伤天害理。”
云轩淡淡地说道：“这样最好。”
过了没多久，崔颖带着那个少白头的老陈来到了客厅。
红姐识趣地离开了。
沈倾城倒是没动，她俨然一副云轩的贴身秘书的样子。
“云先生，人带到了。”崔颖说道。
那个老陈神情颓丧，眼睛里没什么神采，好像木鸡似的，一副傻愣愣的样子。
他的左手和右脚上还都绑着石膏，只能斜躺在沙发上。
云轩刚开始还以为崔颖用刑了，回想了一下，才记起来，这是在抓这人的时候他给弄碎的。
“他一直是这个状态吗？”云轩皱起眉头，冲崔颖问道。
崔颖点了点头：“对，一直就这样。”
云轩三两走到老陈的眼前，缓缓蹲了下来。
先察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发现竟然有些散瞳，眼珠子一直僵着没动，但是眼眶中其他的神经仍旧活跃。
接着，又查看了他其他的身体部分。
发现这个老陈大脑异常活跃，但是又同时陷入了混沌当中，有点类似于白日梦的状态。
“在这期间，有没有人接触过他了？”云轩扭头看向崔疑。
崔颖回答道：“除了审讯的时候，没有谁接触过他，而且我也一直派人在看着他。”
云轩又问：“这段时间里，你们有给他吃过什么吗？”
“我在的时候，并没有给他吃过任何东西。但是有段时间，我去找你了，就把他给别的警员了。”
崔颖这时候陷入了回想当中，随即叫来了那个看管老陈的警员。
“崔姐，你叫我有什么事？”那个警员一脸疑惑。
崔颖指了指老陈我，然后说道：“我不在的时间里，你有没有给他吃过什么东西？”
“没有。”那个警员立即摇头，然后说道：“哦，给他喝过水。”
云轩眼睛一亮，问道：“是什么水？”
“就是普通的凉白开……哦，不对！”
那个警员本来有些随意，但是话说出口后，他立即想了起来：“那时候他说口渴，我给他倒了凉白开，但是他不喝，非要喝山泉水。我不给，他就闹，就在那里不停地干嚎。我实在没办法，就给他买了点山泉水，喝完他就安静下来了。”
云轩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了笑容：“果然是这么回事。”
崔颖有些担心地问道：“云、云先生，是他做错了什么吗？很严重吗？”
“是错了，但也不算他的错。”
云轩淡淡一笑，知道崔颖是担这个小警员担不起责任，于是摆手道：“让他走吧，也没有什么大事。”
崔颖轻轻松了一口气，冲那个小警员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谢云先生！”
“啊，多谢云先生。”那个警员也回过神来了，犯人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肯定跟他送了山泉水有关系。
云轩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崔颖还是一脸不解：“云先生，他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中毒了而已。”云轩的回答言简意赅。
“中毒了？”崔颖瞪大了眼睛，有些无法接受：“这怎么可能，他什么都没吃，只是喝了点山泉水就中毒了？难道那处牌子山泉水有毒？”
“不是山泉水有毒。”云轩摇了摇头，缓缓扒开老陈的嘴，指了指他的后槽牙，“一般来说，他们这些杀手，为了确保雇主信息不泄露，后挖空一颗牙龄，往里面藏一颗毒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他没死？”崔颖也听说过这类传说，但还是有些大惑不解：“一般来说，不都是服完毒药就死了，我看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云轩不禁笑了起来，随口解释道：“有藏致命毒药的，但是也有些只是藏一些让人神志不清楚的毒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毅然赴死的勇气！”
崔颖这才想明白，只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云先生，你的意思是，他怕死，所以藏牙齿里藏的不是致命的毒药？”
“你难道以为所有的杀手都不怕死啊！”
云轩笑着反问了一句，随即又认真地解释道：“是人就怕死，杀手也是人，当然也会怕死。反正只要确保不泄露雇主就行，不必非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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