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法则化形

“好小子！”周云天死死地盯着光幕，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意外之色，他不曾想到，杨尘居然进入了顿悟的状态。

如此一来，修成法则精血，不过是时间问题。

顿悟的状态可遇而不可求，但是……一旦遇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除非这个问题从根本上就不存在解决的可能性。

而精血秘法已然被无数血月宫的强者证实有效，所以……杨尘必然可以成功！

“……”

大殿之下，楚涵曦看着杨尘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甚至是被周云天惩罚的风险，去传授杨尘秘法，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

“精血……法则……天地……红尘……”

杨尘的大脑好似一个高速运转的灵气漩涡，速度之快几乎超过了人体的极限，秘法的所有门门道道在他的脑海中疯狂被拆分，解析，然后重组……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

这一坐便是十日……

杨尘坐了足足十日，周身的气息一直萦绕不散，但却仅仅是萦绕，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而且他眉头紧锁，不断地呢喃自语着，似乎在困扰着什么。

“不应该是这样……还是不对……”

“法则……精血……”

“天地……人体……”

“红尘……”

杨尘好似魔怔了一般，不断地重复着几句相同的话，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什么情况？”大殿之中，周云天与楚涵曦面面相觑，脸上好不精彩，杨尘盘坐了十日，而他们二人也是足足看了十日，这段时间里他们寸步不离，时刻关注着杨尘的状态。

“不应该啊。”楚涵曦眉头微挑，眼眸中带着浓浓的疑惑，“既然他能够在顿悟的状态中待上十日，已经说明了他的悟性和天赋，再加上十日的顿悟，怎么可能还是在原地踏步？”

“确实如此。”周云天眼眸微眯，说道，“他的状态很奇怪，顿悟乃是可遇不可求的极佳状态，寻常修士能够遇上一次，一次滞留三五个时辰就已经是极限了，即便是我等也不会超过数日时间，而他居然已经顿悟了十日，而且还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这小子……很不简单啊……”

“是啊。”闻言，楚涵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语气之中有着感慨之意，“只是他已经可怕到如此，在同阶之中居然还有人在他之上，那个叫‘宇宁’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现在我倒是很想看一看了。”

“嗯。”周云天应了一声，也是点头不已，心中对于南域也是悄然升起了一丝向往与好奇。

……

一晃又是十日，杨尘依旧没有从顿悟的状态中脱离而出，他周身的气息一成不变地萦绕着，好似被定格在了这一瞬……

识海之中，杨尘苦思冥想着，总感觉距离突破法则精血只有一层玻璃纸的隔阂，但就是这么一层“玻璃纸”，始终难以戳破！

即便是处于顿悟的神奇状态之中，杨尘的思维和悟性都被放大到了一个极其骇人的地步，依旧无法如愿，对于这种情况，楚涵曦与周云天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精血秘法虽然高深，但对于掌握了法则之力的修士而言，也并非难事，更何况杨尘已经在顿悟了整整二十日，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应该已经修成了才是……

现在距离杨尘闭关已经过去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圣女之争在即，若是他不能及时凝聚出化海境的法则精血，那这一次血月南宫又要铩羽而归了。

“噗！”

突然，一道刺耳之声响起，二人同时转眸，死死地看着光幕中的杨尘，只见他的身上突然燃起了一沉赤红的……灵火。

这道灵火似虚非虚，似实非实，看上去颇为玄异。

“这是……”周云天瞳孔猛地一缩，脸色骇然地盯着杨尘沐浴在灵火中的身影，说出的话竟是隐约地带着一抹颤抖之意，“法则化形？”

“这不可能！”

在说出“法则化形”之后，周云天眼睛一瞪，果断将之否决了，一个化海境的小辈，能够掌握一丝法则已经是个奇迹，所能发挥的威能必然极其有限，所以……法则化形……绝无可能！！

突然，周云天好似想到了什么，豁然转头，看向楚涵曦，恰巧此刻后者也向他看来，两者对视，眼中精芒闪烁，似乎在彼此佐证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楚涵曦开口道，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迟疑之色：“熙无尘对于法则之力的掌握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岂不是意味着……他可能具备与通灵抗衡的资本？”

“不可能……”下意识地，周云天就要反驳，但第三个字还未说出口，他就愣在了原地，眼神微微震动，虽然法则化形对于浸淫通灵境许久的修士而言并非难事，但这一幕出现在一名化海境身上，实在是有些过于梦幻了。

毕竟……通灵之境，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是天道所设的天堑，任何修士，任何种族，都不可能跨过！

这一点，毋庸置疑！

“嘭！！”

就在二人震惊之际，杨尘身上的法则之力源源不断涌出，在他的周身萦绕，旋转，若是自信观察，便会发现，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丝丝缕缕的法则之力悄然融入他的身躯，一滴极其淡薄的血液在他的心房处凝聚着……

“入门了……”周云天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以他的实力，杨尘的体内活动自是无所遁形，一切都被他看在眼中，是故这滴血液的凝结也并未逃过他的注视。

“是啊，入门了。”楚涵曦看着杨尘身上的法则，若有所思，这门精血秘法虽然珍贵，高深，但是也绝不至于难到这种地步，更何况对于杨尘这等妖孽天骄而言，更是不在话下，唯一的可能……问题出在杨尘身上。

“熙无尘，看来你还有不小的秘密啊……”

楚涵曦眯着眼眸，心头暗自嘀咕道。

……

整个精血凝聚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杨尘一直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你大爷的……”这时，连稳重的周云天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小子实在是太能拖了，凝聚一滴精血居然花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距离圣女之争只有最后十日，虽然这段时间燕倾城一直在打牢根基，但迟迟没有突破的征兆，所以法则精血必不可少。

“他究竟在凝聚什么东西？”周云天转头问道，“一滴法则精血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一个化海境而已，只要掌握了秘法，几日时间就足以，更何况他还是处于顿悟之中。”

“秘法还是那门秘法……”楚涵曦微微迟疑，随后说道，“但是他所修炼的法则似乎有些奇怪。”

“这种法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似乎与我认知中的法则不属同类。”

“或许，问题就出在这道法则之上。”

闻言，周云天陷入了沉默，眼中有着精芒闪烁，这道法则的确很是奇异，即便是他也不曾见过。

但是法则之力，千千万万，其中更是有着不同的分支，任何强者都不敢说自己见识过诸天法则，所以出现超出认知的法则之力也是正常的。

“在这样下去时间不够了。”周云天叹息了一声，说道，“再有三日，法则精血凝聚不出，就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你的徒弟突破境界了。”

“但是……”

周云天话音一转，声音森冷道，“血月圣女势在必得，既然法则精血行不通，那么……便使用灌顶之法，再给他三日时间！”

“三日之后，灵气灌顶会由我亲自主持。”

“不行！”闻言，楚涵曦下意识地惊呼道，“灵气灌顶百害无一利，届时真的成为了血月圣女也是得不偿失！”

“哼。”周云天冷哼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楚涵曦，“你以为我会在乎你徒弟的前途和生死，我只要血月圣女……就足够了。至于她未来如何，与我无关。”

嗡！！

话音落下，他没有再给楚涵曦开口的机会，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大殿之中，时至今日，他的耐心已然耗尽，两个多月的时间杨尘都不曾凝练出一滴法则精血，既然如此……那么他便会用他的方法去做，而且是不惜代价！

“可恶……”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殿以及巨大的灵气光幕，楚涵曦咬了咬嘴唇，脸色微微发白，灵气灌顶，对于燕倾城的潜力损伤是无法估量的，作为师傅，她就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但是……周云天才是南宫之主，他的实力实力更是深不可测，难以估量，而楚涵曦年岁尚轻，远远无法与之相比，即便周云天真的相对燕倾城不利，楚涵曦也只有作壁上观的份儿。

而且，以周云天说一不二的性子，若是杨尘无法及时凝聚出法则精血，那么他必然会说到做到，亲自为燕倾城进行灵气灌顶，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该死……

或许是太过用力，楚涵曦的嘴角处有一缕淡淡的血丝流溢而出，她死死地盯着杨尘的身影，瞳孔中充满着希冀。

熙无尘……你一定要成功啊！

最后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