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古神，螣灵

踏入东临孤星。

入目所见，是无尽荒凉，与想象中的繁华截然不同，无尽荒凉气息扑面而来，纵是杨尘也不由得眉头一皱。

“怎会如此？”

不仅是杨尘，就连楚涵曦也感到一阵奇怪，传言中的东临孤星虽是混乱无序之地，却也不至荒芜。

相反，正是这份混乱，使得东临孤星强大而神秘，繁华不已。

“两位前辈想必是闭关多年，不问世事，这东临孤星早已是变了模样。”那名融道境老者试探着开口，为二人解惑。

“哦？”杨尘眉头微挑，看向他，顿时后者如芒在背，整个人都清醒不少，“你知道？”

“是……是。”

老者忍不住结巴起来，只听他颤颤巍巍地解释，“数年前，东临孤星还是无数散修汇聚，罪恶凝结之地，整片星空之下，庇护着众多罪孽深重，或是得罪了大族的生灵。”

“可是不知为何，有一日，古神族与螣灵突然发难，不仅本身出动了无数强者，还联合众多大族，出现在东临孤星之外。”

“传言，那一日，强者遍布虚空，足以将整个东临孤星覆盖。”

“东临孤星虽强，但在真正的大族之前依旧不堪一击。”

“不是说这颗星辰曾让神境刹羽吗？”杨尘眉头微皱，疑惑道，“那日有神境降临？”

杨尘有些警惕，他的秘法虽强，却也无法在神境面前瞒天过海。

“不。”

老者摇头道，“神境早已隐世，当年让神境刹羽的是这东临孤星之外的隔绝之力，若以正常手段进入孤星，并不会遭到排斥。”

“数年前，古神与螣灵进入孤星，屠戮一番，与传说中强破孤星之力，有着本质区别。”

“原来如此。”

闻言，杨尘心中了然。

“他们想要什么？”杨尘看向老者。

“我……大人，这我哪知道……呃呃呃！”

话还没说完，一缕锋芒已经刺入了他的咽喉，一抹嫣红绽放，在这荒凉大地之上显得格外亮眼。

“可能……可能……”老者慌忙道，“他们想要这东临孤星的秘密吧！”

“详细说说。”

老者苦笑：“大人，您也知道这东临孤星的传言，神境都能铩羽，这些大族自然知晓一些我等并不清楚的辛秘，东临孤星能成为孤星，必然具备极大能量。”

“古神这等大族定然觊觎已久，动手不过是迟早之事，我一个融道境的行将就木之人，又怎能知晓这些……”

“……”

闻言，杨尘默然，良久后轻轻一叹，“你果然不想活。”

老者：“？？！！”

“噗嗤！”

剑气爆发，就要将老者斩灭。

然而，就是这千钧一发之际，老者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阴翳，可怕的能量波动从那苍老的身躯中爆发而出，竟直接将杨尘手中之力震碎，一双老手如鹰爪般狠狠地撕向其咽喉。

“终于不装了。”

杨尘淡漠地看着他，眼神古井无波，无上道蕴自发护体，在身躯外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啵！”

泥牛入海，悄无声息。

再看那老者，已是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卑躬屈膝与行将就木之感，只见他佝偻的身子逐渐挺拔，容貌开始变化，最后化作一个中年男子模样。

“你怎么发现的？”

男子目光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身旁开始呈现大道之力。

天境……六重！

一旁，楚涵曦的目光早已变了，本来还对杨尘的狠辣颇有微词，但现在她无比庆幸此行与杨尘同行，否则只怕早就被这男子暗算了。

“七纹层次的飞行灵器，一个融道境具备这等层次的东西，你自己觉得合理吗？”

杨尘随意的一句话，让男子的脸色僵住了。

“就凭这？”

“就凭这。”杨尘淡然道，“更何况，宇宙星空，冷血与杀戮便是主题，错杀了，也就错杀了，有何区别？”

“你……”

闻言，男子眼眸一眯，他竟是有些无言以对。

“既然本座已经显露修为，你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嗯？呵……”杨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怎么？我就不能是融道境修为吗？”

“开什么玩笑。”男子眼神一狠，寒芒闪烁，“就凭方才那一手，你至少也是天境后期的强者，否则七纹灵器岂是轻易能够斩断的。”

“天境后期？”杨尘发出莫名的笑声，“没想到星空之中，竟也有如此之多的井底蛙。”

“铮！”

杨尘手指一伸，指尖剑气外溢，缓缓凝聚成一柄黑色的气剑，虽是气剑，却蕴含着极强的杀伐之力，纵是无法与文亦锋那般大道之剑相比，却也不可小觑。

杨尘眼神逐渐转冷，声音似来自九幽，“杀你，融道境足矣。”

“狂妄！”

男子面色一怒，“虽然你是天境后期强者，想必在天榜之上也不是无名之辈，本座天榜一万九千名，洛川溪！”

“领教阁下高招！”

“轰！”

大道之力流淌，这是一种杨尘从未见过的大道。

不过根据他的眼界和见识，应当是传说中的诡道，极少有修士会选择这一条道，既不像武道那般杀伐极甚，也不像文道博大精深，更不如天机玄奥无穷……

奇淫巧技无数，却不是强者的选择。

最终也许会殊途同归，但那等境界，恐怕还无人达到过。

所以，诡道，自然成了强者嗤之以鼻的选择。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饶你不死。”杨尘淡漠道。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一道由远及近的破空声。

诡光四射，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灵识竟是无法将之定位，而且毫无规律可言，饶是杨尘也不由得郑重起来。

诡道神秘，威能莫测，更何况一尊天境六重的强者出手，不容小觑。

“砰！”

“轰！”

眨眼之间便是不下数十次交手，二人平分秋色，竟都奈何不得对方。

剑气缠绕，道蕴溢散，紫气将杨尘衬托得如一尊天神降世，而男子则是被灰色大道包裹，感知不到其中气息。

“速战速决。”一直为杨尘望风的楚涵曦突然传音，声音中明显有些焦急。

“好。”杨尘并未过多询问，而是缓缓合十双手，再拉开之时，一柄漆黑的气息长剑依然呈现。

青烽蕴养需要一个极漫长的过程，这段时间他的战力将会受到不小影响，不过好在对于寂灭力量的掌控已逐渐登堂入室，他已经可以很好地凝结力量，不再像之前那般一剑之后便要溃散。

“这是什么力量？！”

男子眼皮猛跳，难以置信地看着杨尘手中剑，他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气息。

“既然你不愿说……”

杨尘轻声呢喃着，手臂轻轻抬起，长剑溢出的气息直接撕裂空间，掀起层层气浪。

“那便……去死吧。”

“铮！”

剑气凝结近实质，威势震天如雷鸣。

“不！我说！我说！”面对这恐怖到极点的一剑，男子终于慌了，再也没有先前的嚣张气焰，因为他发现……自己赫然被这股力量锁定，根本挣脱不得。

换句话说，除非正面硬抗，否则避无可避。

“晚了。”杨尘面无表情地挥剑。

“我说啊！我说！是螣灵和古神族……”

“噗嗤！”

剑气呼啸而过，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大道崩溃，声音消弭，生机化作虚无。

“螣灵……古神……看来我还真是来对了。”杨尘默默散去指尖之力，低声呢喃着。

他要找的便是这两族，东临孤星，将是他打入古神族的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