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璀璨烟花

投石器安装完毕，一切准备妥当，众人都在静等着陈山发布号令。

陈山抬头看了看那逐渐西沉的日头，不由喃喃道。

“看来还要再等一会儿……”

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在陈山看来，现在并不能让这场烟火呈现最美的观感。

陈山等人在城楼上如此大张旗鼓，朱棣想要不发现都困难。

一众将士齐集在了中军帐，他们都不明白陈山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朱棣心头无名泛起了一种危险的预感，所以他多少有些坐立难安。

瞧见他这副情形后，姚广孝轻声劝慰道。

“殿下，依我看来，陈山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大型投石器根本无法运上城楼，他那小型的投石器，也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如此做法，可能不过哗众取宠罢了。”

听完姚广孝的话，朱棣脸上神情并没有好看多少。

“哗众取宠？！你我是第一次和陈山交手吗？他几时做过哗众取宠的事情？你与其想有这种天真的想法，还不想想怎么让我军中少死些人吧！”

面对朱棣的斥责，姚广孝也罕见地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他的军中基本上都是充当着军师的角色，可现如今面对陈山，他却也有了一种实打实的无力感。

交手这么久，陈山一直都是算无遗策，明明是自己这边占尽了天时地利。可无论如何就是攻不破这一座搓饵之城。

长此以往，士气低下，人心涣散。

而朝中的斥责更是如雪花一般不断飞来，朱棣也着实有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在朝中那些官员看来，朱棣携虎狼之师本应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攻破金州城，可谁能料到，苦战一月有余。他不但寸功未立，而且损兵折将，死伤大队人马。

这些官员并不知道，战场上的瞬息万变的局势，只是觉得朱棣打输了一场本应必胜的战争。

弹劾他的奏折，一天四五十封递送到了朱标的龙书案上。

但朱标却丝毫没有理会这些奏折，因为他很清楚，朱棣没有理由会去刻意造成今日这种局面。

其次他也明白陈山这种能够返老还童的“妖怪”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但现在朱标也拿不出第二个选择，于私而言，陈山是杀父之仇，于公而言，陈山是窃国之贼，于公于私，自己都没有和陈山讲和的可能性。

而现在唯一值得后悔的，就是当年朱元璋不应该把陈山逼上绝路，否则也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不过对于这种事情，后悔显然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哪怕举倾国之力，自己也要想办法除掉陈山。

朱标对这件事情判断得极为清楚，陈山现在只是拥有一城之地，可就是凭借这一点，他都能挡住自己朝廷几十万人马。

若是放任不管，日后便会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

其中可怕之处，朱标完全能够预料得到。

思索再三，朱标将徐达汤和等一众淮西老将全部传唤到了金殿之中。

而朱标对这些人下达的旨意极为简单。

总结起来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举倾国之力，除掉陈山，陈山不灭，大明难存。”

这句话的分量，其余官员或许理解不了，但是这一群淮西老将却是再清楚不过。

他们素来知晓，陈山如果是同伴的话，那他可以提供最为可靠的庇护。可如果是对手的话，他的恐怖也无人能够承受。

对于朱标的旨意，众人也深表认同。

至此，大明所有能够调集的军队全部奔赴到了金州城。

至于钱粮物资更是源源不绝地运往了两军交战的前线。

甚至一些常年镇守边塞的军队也直接撤防，随后整齐人马，全数派往金州方向。

这种举措，使得朝廷内不少官员以死劝诫。

而朱标对这些悍不畏死的文臣，只有一个字，杀！

要知道朱标并不像他父亲那样暴虐，可在这件事情上却丝毫没有讲和的余地。他很清楚攘外必先安内。

陈山现在的势头尚且没有坐大，如果不能趁此将其一举铲除，日后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而其中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朱标也都要去承受。因为对于自己，也对于整个大明来说，这都是一种空前的挑战。

能够承受则大明可以延存，如果不能够承受那么自己将和不知道大明一同走向覆灭，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忍受在安逸中逐步凋零。哪怕是死，朱家的儿郎，也要轰轰烈烈地死去。

金州城外，朱棣等人商榷半天，依旧没有想出来陈山架放投石器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不过看着那逐渐暗淡的天色，朱棣还是不放心地让三军开始后撤。

因为他不敢去赌，毕竟陈山绝不会去做些没意义的事情。

金州城上，陈山看着朱棣的驻军有了行动，便知道他们多半是想要撤离此地。

不过朱棣统帅三军，手下人马何其之多，就算想要撤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瞧出了这些人有撤离的迹象，陈山便直接命人装填炮弹。

黑暗之中，投石器缓缓发动，一颗颗装满了火药的炮弹，直接砸向了朱棣的军营。

除了陈山以外，所有人都震惊于这炮弹所带来的威力，巨大的爆炸声，肆意燃烧的火花。这使得朱棣手下人马，都以为是受到了天罚。

朱棣坐在马背上，声嘶力竭地安抚着众人，他力图让众人冷静下来。因为除了被炸弹炸死的，由于慌乱，踩踏致死的人员也不计其数。

不过现在众人都已经慌了神，已经顾不得朱棣的号令了。

朱棣又气又急，炮弹在他耳边炸响。巨大的轰鸣声使得他产生了一阵耳鸣。扑面而来的气浪更是直接将他掀下了马背。

嘶吼声，喊叫声不绝于耳，冲天而起的火花，四处翻滚的气浪，使得朱棣军营，沦为了炼狱修罗场的存在。

陈胜站在城头在火光的映衬下，他就如同一只冷血的魔鬼。

而系统上，积分数字的提醒也在不断飙升。

“一万，两万，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