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以我骨血，炼你长生（二合一大章）

自法玛森林一战后，克拉玛尔王朝与图哈蒙特王朝的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双方你来我往，但是各自都没有太大的损失。

那场战争后，杨越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

炼金术当然可以延长寿命，但是对杨越来说没有必要。

他的身体始终都是普通人的体质，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身体使用过任何炼成。

图哈蒙特王宫，专属于杨越的房间里。

杨越盯着镜子中衰老的自己，却笑得相当淡然。“这就是衰老的感觉嘛？”

镜子里的杨越，眉宇间依旧可以看出俊美，但是眼角深深的皱纹和长发间的缕缕白发都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杨越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但是这就是凡人的生老病死。

或许是因为杨越并不会真的死吧，所以杨越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或感慨，这种体验也是他自己所期待的。

前世的时候，自己23岁就因为绝症失去了自由和健康，整日只能待在满是消毒水和酒精味道的病房里。

杨越伸手摸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在人间这一遭可以说很圆满了，财富，地位，名声他什么都不缺。他还有诸多的弟子门徒，有玛尔，克莱姆等人陪着他。

此生了无遗憾啦，杨越扪心自问也对得起来他的所有弟子，除了......莉莉丝。

自战争之后，杨越就将政权交还给了莉莉丝，所有的弟子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莉莉丝也很少再见面啦。

如今的莉莉丝，早已出落得亭亭如玉，典雅端庄中又带着王的气势与威仪。

“安卡大贤者，别来无恙啊。”房间里，杨越的身后，一团黑影化作人形，变作了一个学者模样的青年。

来人自然就是卡迪夫.图哈蒙特，阿赫纳顿的第四子。

“想不到啊，当初风华绝代的大贤者，炼金术与武道的开创者，如今竟然这般模样啊。”

卡迪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脸上流露出了嘲弄的笑意。

“卡迪夫，你竟然敢回来？我没去找你，你倒是敢来找我了。”杨越看着镜子里的卡迪夫，眼神中闪烁的寒意。

“我当然要回来看看我们的安卡大贤者啦。”卡迪夫背着手走向杨越，每一步，房间里的黑暗都会深邃一层。

“八境史诗。”杨越皱起了，整个世界现在除了九境传说，距离神话只差一步之遥的‘空’之外，可以说八境已经是人间的极限力量。

“当初你说我不是学习炼金术的材料，现在我不仅走在你前面，还领悟了另一种力量。”卡迪夫的手上附着着一团阴影。

“我给它取名为暗影魔法。”随着卡迪夫的话，无数阴影触手从房间中各个角落窜出，一瞬间将杨越裹得严严实实，化作一个黑茧。

“你就不怕莉莉丝嘛？她也是八境史诗，比你更早。”再被暗影吞没前，杨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着卡迪夫。

“喔，你还不知道吧？当年的那场事故就是我故意引导的，那场生命炼成本就有我的暗手，现在我要拿回我的东西了。”卡迪夫狰狞得笑着，身后的影子在墙上幻化出一个庞大狰狞得魔鬼。

“你们现在所有的一切本来就该属于我。”卡迪夫走到包裹杨越的黑茧旁。

“如果不是你拒绝了我，王位因该是我的。”卡迪夫冷哼一声，带着黑茧融入黑暗，消失在了房间中。

当初，得知了杨越本身活得不久了的莉莉丝，为了帮助杨越延寿，窥探了生命炼成的秘密。

那时候，卡迪夫还没有暴露野心。被杨越拒绝了的他经常请教杨越的弟子还有莉莉丝和克莱姆，因为勤奋又好学的缘故，诸多弟子也很愿意教导卡迪夫。

甚至很多弟子都劝过杨越将卡迪夫收下，但是杨越毕竟是杨越。他一直都很清楚卡迪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心性拥有了力量就会肆无忌惮。

这与杨越传法的初衷不同，杨越传法的初衷是希望生灵利用好超凡力量，过得更好。

莉莉丝在卡迪夫的忽悠之下，进行了一场生命炼成实验。

实验失败了，也成功了。莉莉丝将自己的身体炼成了‘贤者之躯’，不再衰老，具有强大恢复能力，并且自身就是最好的炼金术材料与媒介。

而莉莉丝之所以说她闯祸了，就是因为炼成的过程需要一个关键材料：万灵血。

万灵血需要用一万个智慧生命的幼儿活炼而成，莉莉丝并不知道这一点。

在卡迪夫的欺骗之下，莉莉丝进行了炼成，杀死了上万名幼儿。

杨越可以说自己不亏欠任何弟子，但是唯独负了莉莉丝。

单凭莉莉丝以自身作为炼金术实验来给杨越换长身来说，杨越就没办法逃避莉莉丝的爱。

绑走了杨越之后，整个图哈蒙特到处传言，图哈蒙特的现任女皇莉莉丝.图哈蒙特，为了长生抓走了一万名幼儿。

这时候，许多“受害者”开始冒出来指证莉莉丝.图哈蒙特，更是有许多的证据指向了莉莉丝为了长生，抓走幼儿活炼。

王庭之上，克莱姆手上拿着一张万灵血的炼成佩方扔到地上，对着莉莉丝怒吼道：“莉莉丝，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克莱姆，你因该相信我。”莉莉丝没有反驳，湛蓝的水晶王冠折射出漂亮的光。

“那你告诉我，你的‘贤者之躯’是哪来的？”克莱姆抓着脑袋面色扭曲的转过身恶狠狠地跺了一脚后，转过身凝视着莉莉丝。

莉莉丝无法反驳，哪怕他说是卡迪夫引诱她的，但她确确实实是做了这件事，并且从中获益了。

没人会在意这件事的背后是谁指使，谁是幕后主使，现在全国上下只有一个声音。

罢免莉莉丝的王位。

这是一场全国参与的狂欢，他们享受着将高高在上的王拉下神坛的滋味，这种感觉带给他们强烈的刺激。

他们要让那高高在上的存在跌落神坛，沾染尘埃。

莉莉丝最终也无法说服克莱姆，两人不欢而散。

回到自己的寝宫，莉莉丝辗转反侧，却始终无法入睡。

每当入睡时，她都会梦见那些孩子哭着找她复仇。

她是八境史诗不假，但心魔总让人无力。

次日，贤者的诸位门徒，大主教莱茵，还有朝中大臣共同施压，要求召开大会，给民众一个交代。

看着王座之下的众人，莉莉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红光。

“你可是当世第一人啊，堂堂八境史诗，这些蝼蚁在嚷嚷什么呢？”莉莉丝的耳畔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轻声呼唤。

莉莉丝闭上眼，重新睁开，八境史诗的威压让所有人都抬不起头来。

许久，这股威压才消散开来。

莉莉丝揉着自己的眉心，闭上了漂亮的眼眸开口道：“知道了。”

“是。”大殿里的其他人沉默良久才敢出声答道：“冕下，我们先行告退。”

等到其他人走后，莉莉丝看着空荡的大殿，又看了一眼侍奉在一旁，不停颤抖的仆人。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所有人对她的畏惧，还有他们心里的厌恶。

不论莉莉丝在位时做了什么，做得好不好，所有人都已经给她贴上了残暴，自私的标签。

“为什么要在乎她们得看法呢？你有力量，你就是永远的王。”一抹黑气缭绕在莉莉丝的耳边。

“闭嘴！”莉莉丝怒吼一声，回过神来，看到王座两边的侍从全都跪倒在地上，浑身颤抖。

看着这些仆人，莉莉丝长舒了一口气：“你们先下去吧。”

“是......是......”仆人们飞快地逃出了大殿，莉莉丝反复做着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而后，莉莉丝从王座上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和衣袍，朝着杨越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当来到杨越的房间时。莉莉丝注意到门内渗出了血迹。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无数被抽干了鲜血的幼儿，鲜血流淌在地上，画出一个炼成阵。

属于八境史诗的力量爆发开来，幻境破碎。

莉莉丝面无并且的看着房间里空无一人，耳畔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看，连大贤者都抛弃你啦，他们都该死！”

“滚！”一声冷呵，莉莉丝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杀意的盯着暗影中：“卡迪夫，你找死。”

卡迪夫鼓着掌走了出来：“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嘛？”

莉莉丝很早就想杀了卡迪夫了，但是碍于和克拉玛尔的战争与图哈蒙特的内部稳定，莉莉丝不能杀了他。

毕竟卡迪夫是莉莉丝名义上的哥哥，还有着同一个父亲。

“别急嘛。”卡迪夫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化作了飞灰。

而后暗影重新汇聚为了卡迪夫，卡迪夫摇了摇头：“小妹啊，明天大会上，我们再打，现在还不是时候。”

随后，卡迪夫再次四散为了暗影。

莉莉丝脸上阴晴不定，眼中充斥着杀意，现在看来安卡老师是被卡迪夫抓走了。

“好，让我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

次日，王室向全国召开大会，由女皇莉莉丝.图哈蒙特给与公众一个交代。

今天的莉莉丝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头上的湛蓝色水晶王冠却没有了丝毫光彩。

莉莉丝站在高台上，台下站着人山人海，莉莉丝正准备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和证据向民众解释之时。

台下，一个老妇人哭天抢地地指着莉莉丝呐喊道：“就是她抓走了我的孙女儿，可怜我的孙女儿才三岁就早早没了性命啊！”

紧接着，又有许多人站了出来，指着莉莉丝破口大骂。

其它的民众还有高台上的贵族们也都对她议论纷纷，评头论足。

“这就是王嘛？真是里外不一啊.......”

“那么漂亮，没想到心肠那么歹毒。”

“听说啊.....她的天赋也不是很好，都是靠着贿赂大贤者......”

“唉，我听说是她勾引大贤者......”

......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不断地缭绕在莉莉丝的耳边，莉莉丝低着头，水晶王冠也灰暗了下来。

缕缕黑气不断在她身侧环绕，她抬起头来，双眸血红。

“闭嘴。”

“我叫你们闭嘴啊！”

八境史诗的威压在此刻毫无保留的释放，伴随着莉莉丝的呐喊，天地间笼罩上了一层寒霜。

八境史诗，炼天炼地，洞悉万象。

“女皇杀人啦！”台下一阵骚乱后，场面变得混乱。莉莉丝回过神来，焦急的伸出手。

“不是......我没有！”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们。”

.......

没人愿意听莉莉丝想说什么，人呐，就是这样。

“莉莉丝，你这个暴君！”

人群中传出一声怒骂，众人看去，只见卡迪夫站在人群中怒目直视着高台上的莉莉丝。

“你辜负了阿赫纳顿的期望，也违背了大贤者的教导。”

“是四王子！”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卡迪夫，而台上的准备出手的克莱姆这时候也察觉到不对了，他不啥，立刻就想到了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正当克莱姆准备进场的时候，身边的莱茵却突然给他下了一个禁锢魔法。

“莱茵，你要背叛王国嘛？”克莱姆转头注视着莱茵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是专门针对你建立的，一时半会儿你挣脱不开的。”莱茵摇了摇头：“好好看着吧。”

“卡迪夫给了你什么好处？！”克莱姆皱着眉。

“他向我允诺，他当上国王，就会分给教会一座完全独立自治的城市，并且将教会立为国教。”莱茵没有看克莱姆，而是盯着场中。

“卡迪夫，去死吧。”黑气缠绕在莉莉丝身上，莉莉丝的双眼再次化作血红。

卡迪夫的身边，群众让开了一片空地。

卡迪夫的嘴角勾起了一模不易察觉的笑意：“今日，我就替王室清理门户。”

暗影托着卡迪夫朝着袭来的莉莉丝冲了过去，莉莉丝感觉到自己身体一阵刺痛。

无数的魔纹在莉莉丝的身上一闪而逝，而后莉莉丝在与卡迪夫交手的一瞬间就昏迷了过去。

莉莉丝无力的倒在地上，水晶王冠滚落在地。

看着落到地上的莉莉丝，有人壮着胆子上去踹了莉莉丝一脚，但是莉莉丝没有反应。

而后，他们就更大胆了起来。

“尽情发泄你们的愤怒吧，她是你们的了。”卡迪夫大手一挥。

随着卡迪夫的话落下，在场的群众彻底疯狂了。

他们一拥而上，殴打，撕扯着地上的莉莉丝。

以莉莉丝八境史诗的体质，他们当然造不成什么伤害。但莉莉丝却不复端庄典雅，显得狼狈不堪。

当人群再次散开，莉莉丝华丽的长裙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看着莉莉丝那曼妙的身姿与白嫩的肌肤，有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高台上，看着这一幕的克莱姆双眼充斥着血丝。“快放开我！”

莱茵沉默了良久，开口道：“没用的，卡迪夫不会允许任何人打乱他的计划，他是八境史诗，你去了也没用。”

“那你就让我这样看着？！”克莱姆对着莱茵咆哮道。

莱茵叹了口气，手上的飘出一团绚丽的雾气朝着情绪激动的克莱姆飘了过去。

克莱姆一接触到那团雾气就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座藏在地下的炼金术制造的青铜城内。包裹在巨大黑茧里的杨越睁开了眼睛，无尽的神威将空间都压得扭曲变形了。

“天地意识，那你过分了！”杨越的眼中闪烁着雷霆。

不夜城内，那些人一个个吞咽了一口唾沫，再次朝着莉莉丝围了上去。

卡迪夫则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默许着所有人的行为。

见卡迪夫没有制止，场中的一些人脸上露出了淫邪之色。他们一个个朝着莉莉丝扑了上去，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一道轰鸣的雷声将那些人吓了一跳。

卡迪夫皱着眉，朝着天空一握，庞大的魔力挤压着乌云，想要将乌云捏散。

莉莉丝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但她却无法动用任何力量，是她的体质限制着她。

卡迪夫就是要莉莉丝清晰的感知到这一切，他要让她守护的人民去羞辱她。

这是他的报复。

然而，天空中的乌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是一道粗大的雷电贯穿了雷云，直直得朝着靠近莉莉丝得人劈了过去。

“轰！”恐怖的威势四散开来。

卡迪夫皱着眉，手中暗影魔法聚成一把漆黑的长矛，对着天空中的乌云扔了过去。

长矛飞向乌云，但下一秒一道闪电就将长矛淹没在雷光中。

而后闪电直直劈向卡迪夫，面对那道恐怖的闪电，卡迪夫惊愕之余立刻运起暗影魔法和炼金术防御。

漆黑的暗影魔法将卡迪夫包成一个球，炼金术将他的身体瞬间炼得无比坚固。

但是那道雷光转眼间就贯穿了暗影魔法与卡迪夫的身体。

卡迪夫吐出一口血，看着雷云中若隐若现的炼金法阵，身上的伤肉眼可见的痊愈。

“老东西，等我回来收拾你。”卡迪夫阴沉着脸，而下方的莉莉丝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熟悉的魔素。

“老师......”莉莉丝的眼角落下泪水。

而那些群众，面对着闪烁的雷光，不敢再有丝毫的逾越。

“晦气！”卡迪夫暗骂一声，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就到这里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卡迪夫王子才该是图哈蒙特的王！”卡迪夫事先安排好的人开始煽动情绪。

“登王，登王！”愚民们跟随着呼喊，像是在朝拜神明。

卡迪夫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笑了，天空中的乌云也在这时候散去。

“大家放心，我会给她应有的惩罚。”卡迪夫用暗影魔法托起无法动弹的莉莉丝，朝着王宫飞了过去。

人群中，一个小男孩看着水晶王冠，手疾眼快的将之藏了起来，脸上流露出贪婪。

......

克莱姆被拷上了特制的禁魔镣铐关进了大牢，莱茵站在门外看着克莱姆。

“你背叛了王室，也背叛了信仰。”克莱姆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都是为了主。”莱茵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主不需要这么肮脏的信仰。”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卡迪夫要杀了你。”莱茵突然开口道。

克莱姆神色平静：“为什么告诉我。”

“不知道，可能我喜欢你也说不定。”莱茵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克莱姆则是静静的坐着，看着手里的一张纸条。

这是克莱姆醒过来的时候，莱茵悄悄放在他身上的。

字条上写着：“这是安卡的计划。”

不需要更多言语，克莱姆只需要静静等待，这是他对于安卡老师的信任。

而黑茧中，杨越的模样已经完全衰老，长发尽数花白，脸上皱纹和老人斑遍布。

用这具身躯使用神力，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代价呢？

轻咳了两下，杨越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肺部火辣辣的疼，他的器官正在衰竭，这次是真的活不久啦。

活了那么久，杨越还是第一次体验衰老的感觉，人老了，就是喜欢回忆过去。

在黑茧中，杨越回忆起了在安卡药剂店和玛尔生活的时候。

回忆起了门徒们向他请教炼金术的时候。

可惜啊，孩子们现在长大了。

杨越为每一个弟子都准备了一本炼金魔导书作为毕业礼，除了莉莉丝。因为以莉莉丝的天赋，只有他自己制作的才最适合她。

“让我最后给你送个礼物吧，傻孩子。”杨越轻声叹了口气，呼吸无比沉重。

大殿中，卡迪夫坐在王座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暗影包裹着的莉莉丝，笑容无比灿烂。

“莉莉丝，你终归拿我没有什么办法，你知道吗，看你这样我好开心。”

卡迪夫坐在王座上，张开了双臂，看着空荡的大殿。

“放心，我很仁慈，我会实现你和安卡那个老东西在一起的愿望的。”卡迪夫扶了扶眼睛。

“你们都会成为我登神道路的养料，你知道我探索出这条登神之路的时候有多开心嘛？”

卡迪夫起身，走到莉莉丝身前，用手托起莉莉丝的下巴，神色逐渐癫狂。

“安卡那个老东西拒绝收我，是他的瞎了眼。”

“而你，一个低贱的小贱种，却占据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你该死！”

“阿赫纳顿让你成为新的王，看不到我的努力，他也该死！”

“不过没关系！”卡迪夫从癫狂中恢复了平静：“这一切最终还是属于我的。”

暗影魔法托起地上的莉莉丝，卡迪夫朝着群山间飞去。

卡洛斯山脉，不夜城城北绵延千里的大山。

卡迪夫带着莉莉丝在险峻的山岭间穿行，很快来到了一个隐蔽的洞窟。

随着洞窟的深入，在最深的黑暗里，一座青铜炼金城屹立在黑暗中。

卡迪夫打了一个响指，暗影魔法激活了青铜城。

炼金魂灯点亮，厚重的青铜之门打开。

在青铜城的中央，一个巨大的炼成阵刻画在最中央。

炼成阵的最中间是一座强化炼成的青铜塔，在炼成阵成三角位。

其中一个角位上，一个黑茧有规律的涌动，不断发着红光。

“老东西，说遗言吧，哈哈哈哈！”卡迪夫看着操控着黑茧化作暗影收回，露出了其中老态龙钟的杨越。

“‘贤者之躯’本身就是上好的材料，再用辅料以我为容器孕养，以‘贤者之躯’的骨血补全自身，当真是奇妙的构想。咳咳！”杨越大口喘着气说道。

“我必须承认你的天资，但你没有掌控力量的心性。”杨越摇了摇头。

“没关系，老东西，我终归是最后的赢家，你的一切最后都是我的！”卡迪夫嘲弄地笑道。

随手把无法动弹的莉莉丝扔到炼成位上，卡迪夫自己则是站到了主位之上。

“不枉我谋划数十载，哈哈哈哈，我才是最后的赢家！哈哈哈哈！”

再卡迪夫的狂笑中，炼成阵启动，无数暗影能量被收回。

“莉莉丝。”杨越看着泪水打湿了脸的莉莉丝，露出了慈爱的微笑：“很抱歉我无法回应你的爱，就让我以师父的身份送你最后一个礼物吧。”

莉莉丝发出呜咽的声音，却无法说话。

“我从不后悔做您的弟子，但是若果有来生，我希望用另外的身份陪您。”泪水自莉莉丝的眼角滑落，她想闭眼，但是却连闭眼都做不到。

杨越的身上，纯白的能量覆盖了整个炼成阵。

“老东西，你要干什么？”卡迪夫本能的感觉不妙：“你身上明明有禁魔炼成才对。”

“咳咳......咳！跟我玩炼金术啊，你小子还差得远。”杨越咳嗽两下，露出了胸口处的破魔符。

纯白的能量覆盖了整个炼成大阵，散发出柔和的光。

“哼，就算如此，你又有足够的魔力支持你停下整个炼成大阵嘛？”面对超出自己掌握的事情，卡迪夫的神色有些慌张。

“谁说我要终止炼成了呢？”

杨越淡然一笑。

“孩子，我送你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

纯白的炼成阵上延伸出了简单的几笔，但就这几笔，将主位和炼成位调换。

“不，老东西！你不能那么对我，我谋划了那么久！”

卡迪夫嘶吼着，纯白的火焰在卡迪夫与杨越身上燃起。

“以我骨血，炼你长生。”

“以我骨血，筑你道基。”

“以我骨血，补你先天。”

随着杨越的吟唱，纯白的火焰将杨越和卡迪夫焚尽。

在火光中，杨越对着莉莉丝张了张嘴，但莉莉丝看不到了。

杨越说：“如果有机会，我也想陪你一路。”

最终，火焰焚尽，化作白色的能量融入莉莉丝的身躯。莉莉丝的身上，无数黑色的能量在白光中消散。

在火焰中，青铜棺椁升起，将莉莉丝封入其中。

莉莉丝的眼角流下血泪，在白光中结成了一个白色纯白的茧。

纯净的苍白之火会焚尽一切罪与咒。

在那燃尽的余烬中，新的火光将生。

无尽虚无中，杨越的身影重新汇聚，他眼神复杂的看着主位面，目光似穿透无尽的时空看到了那座青铜棺椁。

“或许我们还会重逢，也或许不会。”

杨越转头望向无尽虚无，手中握着那枚残破的世界树种，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关于新世界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