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冬日小说网>娇娇嫡女重生,禁欲王爷宠上瘾>第253章 论天下事鞭辟入里,定站前谋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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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论天下事鞭辟入里,定站前谋料事如神?

将士们全部禁声,不敢相信陈最说的是真的。

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侯爷为了早点见到未婚妻,一路之上多辛苦,他压缩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只为能早几天与云家大小姐见面。

侯爷领兵打仗时冷静严肃的可怕,可每每提及云家大小姐,总是会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双眼睛里满是对她的思念。

他们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到永安,眼看着就要入城,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到底是谁绑架了云小姐?又是谁在路上设置埋伏?

对方的目的似乎是为了炸死侯爷和他们这些随性人员。

将士们的眼里立刻出现了满满的杀意,然而陈最依旧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喜怒,那样子冷淡又冷漠,好似世间万物都不能让他的情绪有任何波动。

将士们不明白,侯爷不是很爱云大小姐吗?

怎么亲眼看到云大小姐死在眼前,他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们不知道,不是陈最不伤人,而是陈最伤心欲绝到连表情都做不出来了,落在外人眼里就变成了冷漠无情。

大火还在燃烧着,但爆炸声已经消失。

埋藏在地上的所有爆竹全部被引爆,地面被炸的面目全非。

陈最的耳边还在回荡着爆炸声,脑海之中不断播放着云慕笙死前的画面。

慕笙死了?

他第一次爱一个人,第一次想要将一个人娶回家,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前一秒还鲜活无比,下一秒就四分五裂。

陈最头晕目眩,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用力呼了一口气,恨意袭遍全身。

他一定要找出害死慕笙的人。

想要找到暗下毒手的人,最重要的线索就是那只射过来的箭。

陈最回忆了一下箭射下来的方位,他猛的看向不远处的那郁郁葱葱的大树。

如果不特意去看,根本就没有人会去注意树上到底有什么,而且有繁茂的树叶遮挡,很难发现异样。

但若是仔细打量,便能发现有个人躲藏在上面。

从哪个位置射箭,是最容易的。

陈最的狠都快突破天际了。

“树上有人,抓到本候面前。”

此刻的傅守城,因云慕笙的死,整个人都傻了。

她是怎么解开脚上的绳子的?她就那么爱陈最?为了他宁愿自己被炸死?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傅守城痛苦难当。

云慕笙为了爱的人去死。

而他呢?却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在面前。

傅守城对陈最的恨达到了顶点。

他的家人和爱人都因陈最而死,陈最就是个祸害,若不赶快将他杀死,他还会祸害更多的人呢。

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去死去死去死。

傅守城如同一个疯子,对准了陈最的方向不断射箭,但因距离太远,达不到箭矢的射程,所有的箭都落空。

一千多赫连军直奔傅守城而来,傅守城见此,知道自己若是继续躲在树上,只能被人生擒。

他当机立断跳下树,打算钻入树林里逃跑。

但他小看了赫连军的能力,他才钻进去不久,就被赫连军抓住,最后将他丢到了陈最面前。

陈最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是谁?叫什么?”

傅守城丝毫不惧,仰头看向陈最的目光带着满满的恨。

“不认识我?睁大你的狗眼,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了。”

“我姓傅,叫傅守城,我爹正是傅兴国。”

“你设计陷害我傅家,令傅家家破人亡,我发誓要杀了你替傅家报仇雪恨,可惜你没死,云慕笙却死了,最爱的人死在面前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痛苦?哈哈哈——”

傅守城放声大笑,从陈最的视角,都能够看到他的喉咙,和一口白牙。

周围的赫连士兵见陈最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傅守城,有些人忍无可忍,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将傅守城替的趴在地上,狼狈的像条狗。

“纳兰国曾以温贵妃和亲为名实施美人计,差点毁掉我赫连国,也曾在宫宴上险些害死顾家嫡女,坑害顾将军府,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要怪就怪纳兰胤太没用。”

赫连士兵的言语令傅守城听着十分刺耳。

他情绪激动的大叫:“闭嘴,你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士兵,有什么资格对纳兰国的事情指手画脚。”

有人冷哼:“就凭如今的纳兰国抵不过赫连国。”

傅守城想要站起来与赫连军拼命,却又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最终于说话了。

“本候听着很是聒噪,把他的舌头割掉,牙齿拔掉。”

傅守城依旧不服:“陈最你这个懦夫,只会仗势欺人,你敢不敢与我单打独斗,若是我赢不了你,便任由你处置,你若是不敢,就承认自己是个无能之辈。”

陈最眼神冰冷的看着他:“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跑这一套,在我这里不管用。”

“来人,立刻动手。”

傅守城的激将法在陈最的面前根本不好使。

陈最最擅长的不是领兵打仗,而是心计。

要是连傅守城那点愚蠢的心思都看不出来,他又如何纵横诸国。

他根本不会给他计策得逞的机会。

陈最不接招的行为,让傅守城感到憋屈。

他还想要说什么,赫连军已经不给他机会,被人狠狠的按在地上,随后迫使他张开嘴巴,毫不留情的割掉了他的舌头,牙齿也都用暴力手段敲掉。

痛苦的惨叫声,并未让陈最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看着傅守城口腔中的鲜红血液,陈最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云慕笙被炸死的情景。

他头痛欲裂,眼前发花,心口像是有一把刀子在里面翻搅,疼的他整个人都麻木了,只有在折磨傅守城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自己是鲜活的。

“将他绑起来。”

一声令下,傅守城被人用绳子绑的结结实实,绳子的另一头栓在马上。

陈最一打马,马儿便开始向城门奔去。

再看傅守城,早就被折磨的没了反抗之力,身体趴在地上滑行,不多会儿,身下便流下一串血痕。

城外的爆炸引起了城门守卫军和城内百姓的主意。

他们纷纷站到城外驻足观看,没人敢靠近那恐怖的爆炸点。

直到爆炸结束,火势减小,才注意到陈最和一众将士们的存在。

不明情况的城门守卫以及老百姓全部欢呼起来。

“恭迎侯爷回城——”

“太好了,侯爷终于回城了。”

“再过几天侯爷和云大小姐就要成婚了,相信到时整个永安城都非常热闹。”

“可不是嘛,侯爷可是我们整个赫连的大英雄,到成婚那天,必定是十里长街。”

老百姓们的夸赞本是希望陈最听到后会开心。

然而,等陈最带着赫连军入城时,陈最的脸上不禁一丝笑容都没有,反而面色阴沉的大有风雨欲来之势,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尽是隐忍的杀意。

不仅是他冷漠的让人不寒而栗,连他身后的赫连军都愁眉不展,严肃的低气压,令城内百姓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他们站在道路两边,目送着陈最等人前进,都疑惑他为什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之后,大家才注意到被马拖行的傅守城。

傅守城为了赚到足够的银子买爆竹,每天起早贪黑的送餐,他的身影遍布永安城的大街小巷,很多老百姓都见过他。

所以,当看到他的那一刻,即便他刺客惨不忍睹,却还是被大家认了出来。

百姓们全都一脸惊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才回城的陈侯爷要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送餐的普通人。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陈最带着人离开,随后身后便爆发出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以及老百姓们的讨论。

一直冷着脸的陈最,当他步入府邸,看到府内到处都已经布置的喜气洋洋,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如纸。

他本是打算回来后娶她为妻的,她马上就要成为侯府的女主人了。

他们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他都只会有她一个女人。

所有他曾经答应过她的话,都即将实现,可是他在意的人却没了,独留下他一个人,以及侯府内挂满喜庆的大红色。

与云慕笙在一起的两年时光,他没有喜欢上她时,她所表现出来的悲伤,他喜欢上她后,她幸福的笑脸,不断在陈最脑海里闪现。

陈府的下人见自家侯爷回来,一个个全都喜出望外。

他们脸上的喜色,衬托的陈最此刻的心情越发的痛苦不堪。

他艰难的挪动脚步,好似双腿有千斤重。

陈最的头很疼,眼前景物越来越模糊,天旋地转的感觉喜上心头,眩晕之感让人倍感恶心。

陈最只觉得胸口和喉咙间翻江倒海的难受。

一股无法忍受的向上的冲击力,让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景物再也看不到了。

只剩下周围人惊恐的呼声,只是,最后连呼喊声都听不到了。

失去知觉之前,陈最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是要死了吗?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他到了地府,应该可以赶上云慕笙的脚步,和她携手一起踏过奈何桥......

城外发生爆炸以及陈最已经回城的事情惊动了永安城所有人。

上到皇帝赫连爵,下到普通百姓,早就听说了这两件事。

赫连爵特别激动,只是有一点让他不解,陈最既然入了城,为何迟迟没有入宫?

以往他回城都会先行入宫来向他汇报情况,怎么这一次却没来呢?

难道是因为一路之上风尘仆仆,他先回府洗漱更衣去了?等晚些时候再来?

赫连爵这样想着,并没有太在意。

其他文武大臣全都穿戴整齐,准备在赫连爵的带领下一起恭候陈最。

云尚书府。

青黛端来早餐,却发现云慕笙不在房中。

她在院子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有见到云慕笙。

疑惑了一会儿,又等了等,云慕笙还是没有回来。

青黛满脸疑惑。

这么早,小姐去了哪里呢?

青黛出了院子,本打算去夫人处找找看,但是却在路上遇到了洒扫的下人。

青黛便问:“有没有看到小姐?”

洒扫的丫鬟道:“刚刚门房急冲冲的去找小姐,小姐随着门房走了。”

门房能有什么事呢?

青黛想不通,便直接去找门房。

门房见到青黛,笑容扩大。

“找小姐吧?小姐跟随傅城出城了,据他所说,姑爷今日回城。”

“真的?”青黛喜出望外。

“傅城既然这样说,应当做不了假。”

青黛闻言,奔出府,打算去城外看看。

但还不等她抵达城门处,承平街上鲜红的血迹便引起了她的注意。

青黛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发现血痕很长很长,一眼看不到头。

周围的百姓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正在聊着什么。

她仔细一听,原来是侯爷真的回城了。

还不等她高兴,又听到有人说:“你们说侯爷为什么把那个送餐的绑在马上拖行啊?”

“侯爷的心思,咱们可猜不到,但肯定有侯爷的用意,肯定是那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侯爷。”

“可是再怎么冲撞也不该用如此血腥的手段吧?更何况侯爷马上就要成婚了,难道就不怕沾染了血气,对婚事不好吗?”

“看看这地上的血,真吓人。”

青黛听的有些糊涂,便上前去问。

“你们口中的送餐的人是谁呀?侯爷是只陈侯爷吗?”

被问的那几个人也不隐瞒,将自己看到的都说给青黛听。

青黛听完,整个人都呆愣的没了反应。

傅城冲撞了侯爷?地上的血就是傅城的?

怎么可能呢?

陈侯爷虽然冷漠无情,但是却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一个人,一定是傅城做了什么让侯爷无法容忍的事情。

青黛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

既然傅城见到了侯爷,她家小姐呢?

小姐一向心善,而且又认识傅城,就散傅城真的冲撞了侯爷,惹的侯爷不快,看在小姐的面子上,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青黛忙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云尚书府的大小姐?”

众人摇头:“没看到。”

青黛:“???”

没看到?

那她家小姐哪里去了?

青黛直觉不对劲儿。

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随后向着侯爷府跑去。

到达侯府的时候,正好看到陈最吐血昏迷的画面。

青黛惊呼一声,侯府的下人也被吓的不轻,而被陈最带来的一千多名将士,全都一脸悲痛之色。

侯府乱做一团,好不容易将陈最送回寝室,又请来了大夫为他医治。

青黛的脑袋里嗡嗡作响,拦住下人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侯府的下人也很懵,侯爷刚一回到府中就突然吐血,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黛又去问赫连将士。

其中一个将士问她:“你是谁?”

青黛回道:“我是云尚书府嫡女的贴身丫鬟,我叫青黛。”

她这话说完,就看到对面高大健硕的男人,惊了一下,随后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青黛急了:“你们倒是说啊?侯爷为何会吐血?又为何拖行傅城?我家小姐跟随傅城一起出城,现在人在哪里?”

侯府中死一般的寂静。

“你们倒是说话呀!难道侯爷没有见到我家小姐吗?”

在长时间的沉默过后,终于有一人磕磕巴巴的说道:“见......见到了......”

“既然见到了,我家小姐呢?”

“云小姐......云小姐......”

青黛急的脸上出现了怒弄,吼道:

“快说!”

那人深呼吸了一口气,知道云府早晚会知道,所以一咬牙。

“云小姐,没了。”

青黛:“......”

“没了?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死了,被炸死了,粉身碎骨,再也找不到了。”

“混账!”青黛怒指那人:“你敢诅咒我家小姐?”

她不相信,可是眼睛里却不争气的弥漫了泪水,她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其他人,然而却从其他人眼里看到了难以掩盖的难过。

他们无声的告诉她,她家小姐真的不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

早上小姐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侯爷好不容易打赢了胜仗凯旋而归,小姐却死掉了?

青黛脸上的表情复杂交错,她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说出口的话好似不是自己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我家小姐是被炸死的?”

她不相信。

可赫连的军人是不会拿这种事情来欺骗她的,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青黛嘶吼着,全身都随之发抖。

“到底是谁干的——”

一瞬间,血液直冲头顶,她整张脸都成了红色。

“傅守城!”

傅守城又是谁?

就在青黛疑惑间,有人将身受重伤的傅守城提过来丢到青黛面前。

青黛看到他,险些窒息。

就算傅守城变得体无完肤,青黛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他便是小姐救过的傅城。

他炸死了小姐?

为什么?

他不是说要用爆竹为侯爷庆功吗?

青黛的头如同浆糊一般,毫无头绪。

有人解释道:“他是纳兰国人,是傅兴国的嫡长子,潜入到赫连就是为了找侯爷和云小姐报仇,在我们回城的必经之路上射下了埋伏,本来是要将侯爷炸死,但是云小姐突然冲了出来,所以就......”

所以就把她家小姐炸死了,是吗?

青黛无法呼吸了,窒息感令她长大嘴巴,捂着心口,全身发冷,如同坠入了冰窟。

“傅城?”

青黛的声音仿佛在泣血,傅守城听到了,缓缓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青黛满是仇恨的眼睛。

青黛死死盯着他:“小姐,真的被你炸死了?”

傅守城全身早已疼到麻木,可却因青黛的一句话,他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撕裂开来。

他的不发一言,落在青黛眼里就是默认了。

青黛脚下的步子不稳,向后倒退了两步,颤抖着手指着他。

“你......你没有心吗?”

“小姐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她救了你,将你带回永安城,为你安排住所,给你银子,你却要杀了她?”

不是,他从未想过杀她,就算知道了她就是他的仇人,他还是不忍心杀了她。

他只是想啥陈最罢了。

可她为什么就那么执着?

她连死都不怕,却害怕看到他死在自己面前。

傅守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口,鲜血便不断从嘴巴里溢出,只能发出痛苦的“嗬嗬”声,只能不停的摇头。

青黛恨急,一把摘下头上的簪子,对准了傅守城的喉咙,就要扎下去,却被身边的赫连军拦下。

“他害死了小姐,我要为小姐报仇,你们放开我。”她疯了一般,再也不见一丝冷静。

“姑娘,你不能杀他,侯爷是不会允许他死的这么痛快的。”

青黛眼睛都哭肿了,用力咬着唇瓣,将唇瓣咬得发白,内心不断挣扎,最后手一松,簪子掉落在地上。

青黛冷冷的看了傅守城一眼,再也没说什么,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侯府。

承平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人们只知道陈侯爷回来了,还在议论侯爷和云尚书嫡女令人艳羡的婚事,却不知,婚约的另一个主角却已经不再了。

青黛的眼泪一直流,回到尚书府的时候,泪水都流感了。

门房见她回来,高兴的问道:“小姐呢?”

“小姐?”青黛悠悠的重复着这个称呼,忽然笑了一下,明明是在笑,却让看到的人倍感心酸与苦涩。

“小姐,再也回不来了。”

青黛回到尚书府不久,整个云尚书府便被悲伤弥漫。

赫连爵等啊等,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等来陈最入宫。

他觉得不太对劲,心道:难道是因为陈爱卿在于轩辕国作战时受伤了?极有可能,不然他不会不来面君。

赫连爵忙命大太监带上厚礼前去侯府慰问。

等大太监回来,看着他脸上的难色,赫连爵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陈爱卿如何了?”

大太监小心翼翼的回答:“回陛下,陈侯爷不太好。”

看来真的是身受重伤,赫连爵这样想着,继续追问:

“陈爱卿伤到哪里了?朕这就命御医前去侯府为他诊治。”

“陛下,陈侯爷吐血了,因为......因为云尚书的千金今天在城门外被活活炸死,陈侯爷目睹了一切。”

赫连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云尚书的千金不就是云慕笙吗?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在城外被炸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监不敢隐瞒,把从侯府得到的消息全部传达给赫连爵。

赫连爵听罢,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陈最击败赫连国,又马上要与云慕笙成婚,本应该是双喜临门的好事。

可是却因云慕笙突然离世,即便轩辕国被打败了,都不能抚平众人的悲痛。

云尚书府已经挂上了白幡,哭声一片。

云彦辅和顾婉仪得知唯一的女儿死了,直接昏死了过去。

顾家得知消息后,也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老夫人这几年身子每况愈下,每每想起孟滢都免不了好一番伤感,心思本就重,在听到云慕笙的消息后,也昏迷了。

在天黑前,陈最醒了。

他吐血引起的内伤,令他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是苍白了几分。

他下了床,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却被他狠狠忍了下去。

陈最走出房门,下人看到他,忙过来搀扶。

“侯爷,您要去哪?”

陈最的口吻变的坚定:“我要去城外找慕笙。”

“侯爷......”下人们被她吓到了,以为他想不开。

陈最对他们不予理会,虚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下人也不敢阻拦他,生怕他情绪激动再昏厥过去,只能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陈最出府,马车已经停在了府门外。

他上了马车,向城门外赶去。

侯府的下人紧紧追在马车后面,一直追到城门外。

他们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最在一片焦黑的徒弟上来回翻找,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一向清冷的他,此刻浑身脏兮兮,不时从地上捡起来什么东西,抱在怀里。

下人们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便意识到自家侯爷是将云小姐的骸骨一块一块捡起来。

一边捡一边对云慕笙说着对不起。

如果当初他去轩辕国的时候,把云慕笙带在身边,她就不会遇到傅守城。

如果他早一点回到永安城,他就能阻止傅守城的行动。

如果当初他没有算计云慕笙,将她带到纳兰国,傅家的死也就怪不到她身上。

如果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云慕笙,该有多好。

陈最找啊找,翻啊翻,可无论他多么努力,都不能将云慕笙的骸骨拼凑完整。

她的身体在数不尽的爆炸声中早就支离破碎,又在烈火焚烧中,烧毁的面目全非,他所能找到的只是一些被烧黑了的,分不清到底是身体哪个部位的碎骨。

夕阳西下,天黑了,陈最抱着云慕笙的骨骸跪坐在地上,独孤的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曾经很讨厌一个人,可后来渐渐的习惯了一个人。

自从喜欢上云慕笙,他幻想过两个人的未来,可现在,他又变成了一个人。

陈最跪在地上很久很久,仿佛变成了雕塑。

陈府的下人看不下去,慢慢靠近过来。

见他不曾驱赶他们,便开始在发生过爆炸的地带寻找云慕笙骸骨,整整两个时辰过去,夜深了,秋季的夜晚将人们冻的不停哆嗦。

下人们在焦黑的土地上搜寻了正正三遍,才将云慕笙剩余的骸骨全部找起。

“侯爷,云小姐已经全部找回来了,您回府吧。”

陈最无神的眼睛转了转,看向对方在自己面前的骨头碎屑。

他一股脑全都用衣摆抱起来,护在怀里。

“慕笙,我带你回家。”

他的声音很轻,温柔的像是清风吹过脸颊,却让侯府下人红了眼。

他们侯爷冷心冷清,何曾对一个人如此温柔以待过。

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女子,却得到了这样的结局,老天不公啊。

陈最动了动身子,长时间的跪地使得他的双腿都因血液不通而麻木到没了知觉。

下人们赶紧搀扶他站起来,护送着他回府。

在路过云府时,陈最掀开车帘向云府内看了一眼。

云府内白幡飘荡,搭建好了灵堂,全府上下痛哭不止,那悲伤都要化为阴云覆盖在云府上空。

陈最冷漠的看着,眼睛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更没有将云慕笙交给云府的打算。

他曾对云慕笙说,招惹了他,这辈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他们有婚约在身,他早就认定了云慕笙是他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的妻子。

等他死后,他们是一定要葬在一起的。

陈最抚摸着怀里的碎骨。

“慕笙,你看到了吗?你的家人因你的离世很伤心,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像今生那么傻,什么人都相信。”

“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他之所以对她好,刚开始存了利用之心。

又笨,又没有心计,又相信他,爱慕他,多好利用啊。

可是他却在利用她的过程中爱上了她,这才将所有的利用转变成了真正的爱,付出所有,都要对她好,将所有能给到她的都给她。

“云慕笙你说要等我回来娶你为妻,这辈子你食言了,希望下辈子你不要食言,若是能主动来到我身边就更好了。”

他闻言软如的说着,好似怀里抱着的不是一堆死气沉沉的骸骨,而是活生生的人,他在对她胡诉衷情一般。

陈最是一个不喜欢将内心真实情感诉说出来的人。

他是个行动派,看谁不顺眼立刻将对方搞死,看谁顺眼,就帮一把。

想要让赫连国一统天下,就无所不用其极,将周边各国全部卷入纷争的齿轮。

想要得到云慕笙,就好不容易将她吃干抹净。

他做了自己想要做的所有事情,唯一没有完成的心愿便是娶云慕笙为妻,生一个长得像她一样美,却又聪明绝顶的女儿......

“云慕笙,你还欠我一个孩子呢,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都要。”

他整张脸全部埋伏骸骨里,声音闷闷的带着颤音。

陈最很久很久都不曾哭过,眼看着云慕笙死在面前也不曾掉落一滴眼泪,可夜深人静之时,失去她的悲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只要想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她,无尽的恐怖席卷而来,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去下面陪她。

“慕笙,不要怪我没有把你还给云家,若是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

就算是多活几天也好,他要让害死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将恐惧刻在对方的灵魂深处,哪怕投胎都要记得被他支配的恐怖。

马车终于停在了侯府。

陈最下车,第一件事就是问傅守城人在何处。

下人道:“回侯爷,傅守城被绑着丢到了柴房。”

陈最的脸上闪过残忍。

“柴房?你们对他是不是太好了?”

“丢到水牢去。”

下人被他身上的气势吓的一哆嗦,速速点头应允。

这一夜,陈最抱着云慕笙的骸骨入睡。

身在水牢中的傅守城,双手被吊起来,以免要死不活的他被水淹死。

他受伤的身体完全浸泡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就这样被掉了一整夜。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陈最都没有去上朝,赫连爵担心他的心理状况,多次派人来侯府,却都没有见到陈最一面。

侯府的大门紧闭,谢绝任何人来访。

陈最每天都会想尽办法的折磨傅守城,傅守城出了一张脸,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陈最不会让他痛快的死掉,既要折磨他,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还会给他喂药。

就这样,傅守城经受着非人的折磨,却怎么都死不了。

云尚书府将云慕笙的丧失办完了,青黛突然来到了侯府。

侯府依旧关着门,她拍打府门。

“我是云尚书府的人,有些东西想要交给侯爷。”

门房重重叹了口气,隔着门回道:“姑娘还是回吧,侯爷不见任何人。”

“我要交给侯爷的东西,是我家小姐打算送给侯爷的。”

话音落,门房立刻将府门打开,一眼便看到青黛怀中的包裹。

“什么东西?”

“我家小姐生前亲自缝制的衣服。”

“快请进。”

青黛踏入侯府。

整个侯府都充斥着低气压,下人们的表情十分严肃,没有任何人敢嬉笑。

青黛在门房的带领下,来到陈最的书房。

自从他和云慕笙确定了关系,在他看书的时候,云慕笙最是喜欢坐在他身边,偶尔为他倒茶,偶尔研磨,温馨又幸福。

此刻,陈最坐在书桌前喝茶,但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却不在了,只剩下一堆白骨,被他放到盒子里,放置在书桌上。

他的目光落在盒子上,非常柔和。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被人打扰了的陈最皱眉,却未曾出声。

门房小心翼翼的说:“侯爷,云尚书府的青黛姑娘来了,说是有东西要交给您。”

书房内还是无人应答。

门房继续硬着头皮道:“云小姐亲自为侯爷缝制的东西,侯爷要不要看看?”

话音刚落,书房内便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转瞬房门被拉开。

青黛看到陈最的那一刻,差点没有认出来。

他的双眼血红血红的,配上那张苍白的脸,跟鬼似的。

青黛差点哽咽,却忍住了。

她将怀里的包裹递到陈最眼前。

“小姐特意在赵氏布行为侯爷选的布料,亲手为您缝制了几件衣裳。”

“奴婢觉得,既然是小姐的一片心意,所以就给侯爷送了过来,侯爷您要吗?”

陈最颤抖着手接过来。

他怎么会不要,这是慕笙特意为他做的啊。

“还有这个。”青黛举起手中的灯笼。

看到这个灯笼,陈最的眼眶突然一红。

这个灯笼是两年前的乞巧节上,他答对了灯谜和对子为她赢得的。

两年时间过去,灯笼还是如崭新的一般,一点破损都没有。

“小姐可宝贝这个灯笼。”

“侯爷与小姐曾有婚约,奴婢便善做主张将这些与侯爷有关的东西拿了过来,其他的......奴婢不敢,老爷和夫人也不允许奴婢拿走小姐的遗物。”

陈最冲青黛勾唇,想要笑一下,但那个笑却比哭还要难看,看的青黛倍感心酸。

“侯爷,奴婢想去看看傅守城,可以吗?”

“好。”陈最从她手中接过灯笼,转身去了书房,房门再次被关上,隔绝了陈最的身影。

门房冲青黛抱歉道:“姑娘多担待,自从云小姐走了,侯爷就这样了。”

青黛笑笑,她又怎么会计较。

她见证了小姐和侯爷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侯爷对她家小姐的感情有多深。

一个阴狠毒辣,不将别人的命当成命的人,突然有一天爱上了一个人,他的爱就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让周围的人能都感知到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沉热烈。

门房带着青黛向后院走去。

为了折磨傅守城,后院什么刑具都有,比监牢的刑具还要齐全。

所有的刑具都在傅守城身上用了个遍。

他趴在地上,衣衫褴褛,伤口翻卷、发白、溃烂。

青黛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凄惨模样,眼底一丝害怕也无。

“傅守城,你知道你最可恨的地方是什么吗?”

“你利用了我家小姐的一片真心。”

“小姐从小在尚书府备受宠爱着长大,除了最亲近近的人,小姐很少会相信外人,你是第一个,可你却害了她。”

青黛静静的诉说着,声音平淡。

她问傅守城:“被炸死的一瞬间是什么感受呢?你说小姐会不会很疼?”

傅守城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云慕笙疼不疼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在看着云慕笙被炸死时,他的心很疼。

“你怪我家小姐害得傅家家破人亡,可两国争斗本就是残酷的,何况我家小姐从未对傅家做过什么,你却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一个无辜女子的头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唔唔唔......”傅守城在地上挣扎,被挑断了手脚筋的他,连站起来都不能了。

血色的泪水流出,眼里是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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