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囚禁

“他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来自己的情绪，甚至从一开始，我都被他骗到了。我以为他是因为爱我才会娶我的，即使在长清山那些年这么多师兄弟里，他对我是最冷淡的那一个。”

“我还时常安慰自己是因为他不好意思，后面那些事发生了之后，我才意识到，大抵是因为我和松云长得太像了，他看到我就心烦吧。”

李云岫听到这些之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文靖皇后。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或许是她此生最大的悲哀吧。

文靖皇后紧紧抱住了李云岫，似乎是想在她身上求得一些安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松云死，我真的一直在劝他，我希望他能够回头，我还去求了别的长老，我求求他们能够救救松云。但是可惜的是，没有人能救他，做错了事情就是要受罚的，他到最后才幡然醒悟，只是......为时已晚。”

“那时候他全身经脉逆转，已经不太行了，我在那里崩溃大哭，我记得他跟我说，‘姐姐，我做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我痛苦地点了点头。最后，还是他受不住了，不想活了，长梦就给了他一个痛快。”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他，我不知道为什么昭煌要将所有气撒在我的身上。还有长梦，昭煌他一句话，长梦就从长清山下来，做了他的大将军。为他镇守边疆，为他出生入死，没想到，他还是没有放过他。”

李云岫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文靖皇后......我舅舅铮铮傲骨，就这样屈辱地死去，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文靖皇后摸了摸李云岫的脸，缓缓说道：“你和长梦真的太像了......不过，孩子啊，我们上一辈子的恩怨，就不要带到你们这些小辈身上了。你舅舅要是活着的话，也不会希望你踏上这一条路的。”

李云岫执拗地说道：“文靖皇后，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坚持这条路走下去的。”她的眼神认真而又坚毅，文靖皇后愣了愣。

李云岫扶起文靖皇后，温声说道：“娘娘被关在这深宫之中这么久，成武帝对外宣称皇后已经病逝，现在他早已立了新后。”

文靖皇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成武帝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提起这些，对了......”文靖皇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今日可是平溪公主的生辰，平溪公主的性子和当初的松云有些像，所以他才会这般宠爱平溪公主。他每一年在平溪公主生辰当天，应该都会来瀚云府。”

“云岫，你赶紧走，要是被他发现你来过这里，麻烦可就大了。对了，你此次出去之后，若是见到了宥安，替我向他问好，我和他差不多也有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

李云岫点了点头，道：“好的，文靖皇后，我一定会带到的，皇后还有什么要带的话，比如对慕淮舟......”

提到这个名字，文靖皇后深深看了李云岫一眼，“你......你认识我的淮儿？”她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眼里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惊喜。

李云岫点了点头，“我和他自然是认识的......”李云岫话还未说完，就被文靖皇后打断了。

“那你可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昭煌有没有因为我而难为他？他很小的时候我就被迫离开了他，如今这么多年我都没能见上他一面。”

“我也是想念极了，奈何造化弄人。”文靖皇后说完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她伸手握住李云岫的手，再次确认一遍，“你当真认识我的淮儿吗？”

李云岫紧紧握住文靖皇后生了许多老茧的手，“实不相瞒，我是慕淮舟的明媒正娶的王妃，按照民间规矩来说，我应该喊你一声婆婆。”李云岫猜想文靖皇后应该是厌弃了皇宫的，就不遵循皇宫里面的礼仪称呼她了。

“在成武帝宣布您‘死亡’之后，慕淮舟就交给康妃娘娘抚养了。起先康妃娘娘膝下无子，对待慕淮舟自然是极好的，后来，她有了自己的皇子之后，就渐渐冷落了慕淮舟。后来，成武帝就封了他当了个王爷，让他搬出王府去住了。现在，他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也没人会欺负他。”

文靖皇后听完后，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捧着李云岫的脸仔细看了看，“你生得真是好看，我的淮儿想来应该是非常喜欢你的。我没什么要跟他说的话，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对了，云岫，不要告诉淮儿我还活着的事情，我这样的母亲，实在是没有能力给他一份像样的母爱。”

“我今日真是要感谢你，能够听我这么多年堆叠的委屈的事情倾诉，还告诉了我外界的那些对我有用的信息。”

李云岫连忙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先不说你和我舅舅之间的师兄妹情分，再说了你还是我的婆婆。我现在非常懊恼，压死你早知道这里面关着的是您的话，就给你带些外面的小玩意儿来。”

“可别。”文靖皇后谢绝了她的好意，“若是下一次成武帝过来看到了，我可就解释不清了。我受点罚倒是没什么，要是连累了你就不好了。”

她说完，突然才想起来正事，“云岫，你快走，别等成武帝过来被发现了。”

“好。”李云岫放开了文靖皇后，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后，使用轻功便飞到了房顶上面。

她在屋顶上面快速地移动，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她突然听到外面有什么风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右手就被人抓住了。

她反应过来抬脚向后踢去，却听到一道熟悉的是声音从后面传来，“云岫，是我。”

李云岫回头看去，慕淮舟熟悉的那张脸映入眼帘。

她挣脱开慕淮舟的束缚，“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