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声，栾术丝滑的放下手机，一个鲤鱼打挺便下了床。
“哈哈，你们来得挺快的，他手机刚修好，我们在测试一下卡不卡”
栾术紧接着转头看向徐念北，语气含有几分斥责又无奈。
“徐念北你也真是的，自己都受伤了还不好好躺床上休养，非要让我躺着休息”
“？？”说的是人话吗。
栾术这话还真是莫名其妙的，徐念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栾术，我什么时候让你占我床位了？分明是你强抢——”
徐念北最后几个字还没吐出来便被塞了块苹果堵住了声。
栾术冲林初九两人笑笑，接着指指徐念北的脑袋语气惋惜。
“麻药劲太大了，他记忆有点混乱，多多见怪哈，今早他醒的时候还指着脑袋说昨晚有人偷袭他呢”
“说的挺对”
江原从容的将果篮放下，“他确实胡言乱语，多吃点柠檬补补”
“？”
望着那一提篮柠檬，徐念北口水开始分泌了，他埋怨的盯着江原。
“江原，我是柠檬精吗？一提篮柠檬你要毒死我啊？哪有人探望病人送柠檬的”
江原挑眉，三两下从果篮里摸出几个青梅。
“这不还有几个青梅吗”
“……”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今天江原火气冲就算了，说话也是十分毒舌。
徐念北舌尖抵着发酸的腮帮子，试图回忆起昨晚麻醉过后自己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可惜头脑一片空白。
昨晚送他来的林初九也在，他可以问林初九啊。
徐念北不太自然的抬头看向林初九，接着又别过脑袋去，说话的语气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昨晚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出院的时候请你吃饭”
“小事”林初九目光落在了他手机上，“你昨晚拍的那张照片可以给我看看吗？”
“在相册里”徐念北点开了那张照片。
林初九是要看那张照片里拍到的东西吗。
栾术笑容一滞，那张照片徐念北发了一份给他，但不过如果给其他人看到，那自己假扮的这个“琳琳”也就露馅了。
栾术压下面上的心虚，也学着几人探头凑近，装模作样的跟着看了起来。
江原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栾术。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栾术他刚才眼神闪躲，明显在心虚。
难道昨晚他也在？还是推徐念北的人是他？
但这也说不通。
林初九昨晚给栾术发消息的那会，栾术正在房间里。
所以，栾术他在心虚什么？
结合之前栾术经常在林初九面前刷存在感的举动，他居心叵测。
江原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对林初九不利，他都不会放过。
“这是头发？！”
随着徐念北的一声惊呼，照片的细节被放大了起来。
斑驳的窗户外，垂下来一屡屡长长的，赫然是头发！
栾术：“会不会是别人挂的假发，故意搞的恶作剧？”
他的这个猜测并没有得到徐念北的肯定，徐念北一脸难看。
“那间厕所的窗户是封死的，当时我所在的五楼，顶层的铁门也是被上了锁的”徐念北咬着嘴唇，“我居然和死人待了一晚上！”
林初九凝视着照片，出声补充，“还有一个人”
除了推他的人还能有谁？！
徐念北瞪大了眼，同时也开始仔细回想起他忽略掉细节。
他出厕所之后确实听到了似有若无的脚步声，不过走廊空荡，周围又黑，所以他自然以为是自己脚步的回音。
徐念北重重打了一个寒颤。
他只是去探险，怎么就沾上了命案。
林初九坐在床沿，继续问道，“昨晚你冲厕所的时候水箱里面有水吗？”
“有”
“那天台铁门的锁上有锈吗？”
“……没有，它……看起来是新的”
徐念北手指捏紧了轮椅把手。
林初九每多说一个字都让他胆颤几分。
“厕所里有水就证明顶楼有蓄水池，那把锁是后挂的”
江原秒懂林初九的意思，接着说，“所以，那个人留在来的很大可能性是搬运尸体”
“前段时间都是阴雨天，雨水多，蓄水池可能满了，然后尸体被冲了出来，半挂在窗口处”
徐念北面色铁青。
栾术显然也被这突发事件给惊到了，“那我们要报警吗？”
气氛沉默又死寂。
江原的手机震动传来，看着来电，他微微蹙眉。
“喂，什么事”
“……行，我知道了”
后面这句话他的语气沉了下来，他目光扫过几个人。
“不用报警了，警察已经来了”
这一句话无疑再次验证了林初九刚才所说的一切。
“秦予祯说，那个凶手抱着尸体一起跳楼了，学院现在不许学生外出，他出不来”
“……”
这措不及防的死让林初九也怔了一瞬。
这种感觉就像电影才开始播几分钟就突然结束了一样。
仓促又不合理。
种种迹象表明行凶者是准备处理尸体的，为什么他会突然自杀？
“去学校看看”
“嗯”
徐念北呆愣愣的看着两人离开。
他看起来被吓得不轻，栾术只好留下来照看他。
京西大学此刻人心惶惶。
“你们别乱跑，没课了就赶紧回宿舍”
门卫大叔叮嘱完，再三核实过身份后才放林初九和江原进校。
校园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挡不住一些学生的大嘴巴。
更何况，现场还有那么多人围观。
寝室楼周围拉了一圈警戒线，围观的人群被隔离在外。
警戒线内几个警察一会拍照，一会又在记录着什么。
在他们面前，有一处凸起被白布掩盖着，隐隐可以看出人的形状。
在尸体周围没有盖住的水泥地面上还溅着许多暗红的血迹和一些不明碎块。
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同学看到那碎块已经开始犯呕了。
“麻烦让让”
“麻烦让让”
穿过拥挤的人群，林初九和江原成功挤到了前排。
四溅的血迹，破碎的尸块，白布边缘隐隐露出的黑色长发，恐怖的场景令人心生胆颤。
“五楼左侧的那个窗口是厕所，昨晚徐念北拍的照片里尸体就挂在那”
江原顺着林初九的视线看去，但楼层太高，看得并不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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