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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白祈祾番外1 前世

我是吃阴阳师这碗饭的,俗气一些的说起来,就是在一些不明不白的灰色地带里讨个生计过活。

既没什么苦大仇深的家世,也没什么深恶痛绝的仇家,祖上三辈都平平乐乐地住在一个叫不上名字的村落里。

而因着住的偏僻,一家人性子也不算活络,所以就算是与村民打的交道,也是秉持着能省则省的原则,但要是平时村民偶尔得个热感伤风,也会来院外敲门,由着这个,我从小也算是学了几手粗浅的医术,治治小伤小痛还有些成效,碰见那些顽疾固痢,我就彻底没了辙,只能请阿母出手。

除了父母,我尚还有一个同胞兄长,兄长与我长得有八分相似,但性格却和我截然不同,我好动又懒散,说来倒是有些矛盾,但平日里除了疯跑去玩之外,功课我是一概能赖则赖的。

但兄长却不同,他背负了父母大多的期望,又宠着我,所以抗下的压力也是较我数倍的,不仅如此,他还是祖里极为有名的天才之姿。有意思的是,以前还常有族人拿着个来打趣我,问我有没有嫉妒他。

但平心而论,就算是我当了继承人,我也压根没有那个觉悟去没日没夜的修行。

更何况,继承衣钵于我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和他是同胞兄妹,心意也是极为相通,这么多年的默契了,有些心思根本不用明说,也不怕对方误会。

日子就在懒洋洋的日光里溜了过去,我一晃眼就没心没肺的在族人的庇护下长到了十六岁,但于我个人来说,是极为不喜这一天的到来的。

倒不是说我在害怕独立,只是照着这个祖上传下来的规矩,除了正统继承人,也就是我兄长以外的所有未成年族人,都得在十六岁那年学成手艺之后出门游历。

但这一年好死不死的是,只有我一人成年。

祖上的规矩不能坏。

而这一次,是任我如何撒娇耍泼,哥哥也只能一脸无奈的望着我,爱莫能助。

心里虽是不情不愿的,但我也知祖上的规矩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我破例的。

我就这么半推半就的出了门。

出门游历的日子单薄又无聊,没了平日里一起撒野的玩伴,大部分,甚至说是绝大部分的时间里,我只能一个人闷闷地行走在丛林间。

倒不是说有甚么规定不能入尘世,只是我个人是极为不喜往那钢筋里钻的。

并不是就这么平白的排斥着那冷冰冰的水泥城,作为我前十六年没见过的新鲜罕见玩意儿来说,游历的前几周,我对它可有兴趣了。

甚至是一出那荒无人烟之地,我就一头栽了进去。但待得渐渐久了,就越来越厌烦,总觉得不甚自在。

这里也好,那里也罢,哪里不是规矩多,枷锁更多?

啧,哪有一个人无拘无束来得好?

郁郁了几月,我终是想通了,一头扎进了熟悉的林里,虽然的确是闷了些,但习惯了也还成。

啊——这漫无天日的游历,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蹲在一条清溪的大石块上,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按理来说,游历不应是如此烦闷的。至少在别人的游历里——我听来的——大部分都是遇见了一段要么生离死别,要么惊心动魄,要么刻骨铭心的爱情。

无法否认的是,一开始我确是有那么一丝怀春的心思,但瞧来瞧去,都是无趣的紧。到最后,不得不认命的放弃。

爱情,就是只存在于别人口中与话本里的玩意儿。

于自己,那是半分关系也无。

不过也好,一个人来去自如,轻松得很,根本没有任何负担。我心里有些戚戚然的自我宽慰道。

我在外是犹如孤魂野鬼一般有惊无险地游荡了两年,这期间也是见闻了许多奇闻趣事,见识倒是长了不少。

就在两年期限刚好到的那一天,我一刻也不想多待,马不停蹄地顺着当初记得牢牢的回家路线,一秒也没给耽误的到家了。

“我这辈子是再也不想离开这块弹丸之地了。”我在外游历这两年,什么也没学到,刻薄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刚到家就把包裹往桌上一丢,懒懒地瘫进了木椅里,抱怨道。

“无事,你爱待着就待着,莫要随意惹事,阿哥养你一个老妹儿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兄长两年没见倒是变化有些大,与我长得渐渐有了些明显的区别。

除了身高是直窜窜地往上飙之外,脸部的轮廓也不如以往温润,也不知我离家的这两年都学了些啥,目光流转间虽是不明显,但我是谁,是她同胞亲妹,他那眼底那点儿无端而出的凌厉是一丁点儿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也懒得去问,我们虽是亲近,但也有各自的路。

“晦气,什么老妹儿,改两年我就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出去,从此双宿双飞,是再也瞧不见了你们才好。”我见他挖苦我,立马改了口,呸呸两声。

这一句本是无心之语,但余后的几年回想起来,除了满心苦涩,恨不得回过头抽几巴掌之外,竟还有了些一语成谶的意味。

合着在外将性子磨得有些野了,平时有些不敢去的地方也变得有些蠢蠢欲动。

比如——那祭坛。

说来是我自己也不信,那祭坛虽说不是什么人人都可以去的地方,但也不是谈之色变的禁忌之地。

就这么一个充斥着神秘和未知的地方,百无禁忌的我之前竟是从未到过。

从外回来之后没几日,我就动了去那探一探的心思。

终于,在一个我自认为十分良好的夜晚——夜黑风高,无人无月——我费尽心思地瞒过了父母兄长,潜入了那祭坛中。

说来奇怪,可能是当时的好玩心胜起,我也不知为何要瞒过他们。

但就在我刚踏入之时,就瞧见了兄长坐在祭坛正中打坐静息的身影。

我没法形容当时的心情,诡异的很,像小时候撒谎被抓个现成。

兄长修为倒是比我好的多,一下就察觉到了我的到来。但他一向宠我,又从不罚我,我倒是一点儿也不怕他。

“阿哥,你杵这儿干啥呢?”我见气氛有些僵硬,跟他假装热情的打了个招呼,一脸的惊喜。

“哟,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你外出有事儿?”哪知他毫不买账,也不跟着台阶下,非要给我难堪,颇为戏谑地笑了笑:“做贼呢?”

“呵,我这不是逛了一圈又逛了回来么,来瞧瞧你到底在搞什么勾当。”我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认,犟着脖子怼回去。

“我寻思着你想来就来,瞒着父母和我作甚?”他也不跟我打哑谜,直接挑明了说。

“啧,瞒着你们刺激些。”我胡乱掐了一句,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随口问道:“你在这作甚?”

“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自是在这里守墓。”阿哥挑了挑眉,那张跟我极为相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鄙夷。

“守甚么墓?”真欠揍,我咬了咬牙。

“古神墓,你不晓得?”阿哥皱了眉,仿佛对我的孤陋寡闻有些不满。

我哪里知道这古神是甚么?

“我怎晓得,这阿母阿父不是把你定为继承人了吗,哪还有我的甚么事儿?”我被他刺了几句,脾性见长,不淡不冷地回讽回去。

“我怎么是瞧着某个不思进取的阿妹把这继承人位置丢给我的呢?”他眯了眯眼,也不急不躁。

我啧了一声,无可辩驳,也懒得和他在这里深夜骂架,沟通感情。挑了些我感兴趣的问题问了起来。

“古神是甚么?”

“我哪晓得?”

“你不晓得你守甚么墓?”

“为何我一定要晓得才能守墓?”

我被他哽的哑口无言,只恨在外游历时太过懒散,没有去学些嘴上本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闭了嘴。

一时二人都沉默下来,微风吹过空旷的祭坛,寂静无言。

我受不了这诡异的空旷,又开了口:“你这两年都守着这古怪玩意儿?”

“尊敬一些,”阿哥以往极少呵斥我,但每每他呵斥,我也瞧得出他是认真地在说这件事:“不是甚么古怪玩意儿,我虽是对古神所知甚少,但我们族里世世代代都的确是以守护古神为传承的。”

“传承?我怎么不晓得?”我有些迷茫,这事儿阿父阿母从未提起过。

“你自是不晓得,族里大多数人都不晓得。”阿哥顿了顿,又道:“倒不是说古神不重要,只是这千百代的传承下来,说是守护古神墓,但这墓在哪儿,又怎么守护,却是早就失传了,更何况已经太久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了,平淡的生活早就将这些事儿忘光了。”

“传承到现在,说得笼统,也只传下了一句‘守灵人守古神墓’而已。”

“一点儿也不气派。”我有点儿嫌弃这句老话,怎不似话本里说的那般平仄押韵?

“啰嗦。”阿哥瞥了我一眼,又絮絮叨叨给我解释:“按我理解,咱们一族约莫就是那甚么守灵人了,我也只能照着阿父阿母的叮嘱,守好这祭坛。”

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还好我不是那甚么劳子的继承人,要我守着这一方空旷的祭坛,我可是会疯了去。

“真是无趣。”我摇摇头,一点儿也没有想象中来得惊险刺激,转身朝阿哥挥了挥手,“走了啊,阿哥,您慢守着。”

“得,赶紧回去休息,膈应。”阿哥也朝我挥了挥手,像是极为嫌弃般。

我嘿了一声,也不在意他的嫌弃,轻快地走出了祭坛,回了房。

又过了两三年,生活回到了以往那般懒散样,日日出去闲逛一番就回屋里琢磨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阿母阿父拿我没办法,兄长在这些小事上又宠着我,我愈发的无法无天。

蝴蝶的第一次扇翅是发生在我双十生辰后的没两天。

那日阿母急急地寻到了我,往日温润平和的脸上是少有的慌张和不安:“你见着阿远了吗?”

阿远是我阿兄的昵称,名也是极为简单,白远。

阿父阿母取名没有那么讲究,他唤远,我就名近,但阿父却是觉得‘近’作女孩名不太合适,就取了个同音的缙。

“阿兄他怎么了?”我正在房里忙些小手工艺,糊糊涂涂被阿母问了这么一遭,有些不明所以。

阿兄由着是继承人的原因,平日里没事是极少会出门的,但偶尔出门也应是不会惹来如此大的惊动才是。

阿母慌慌张张,言辞里有些不顺:“阿远他彻夜未归……族里的人都出去寻了,但将附近彻彻底底翻了个遍,还是没寻到,阿缙,你说这可该如何是好啊?”阿母没了主心骨,磕磕巴巴,隐隐带了些哭腔地朝我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我闻言一惊,瞬间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倒不是说彻夜未归是如何惊世骇俗的事儿,就是我自己也有玩懵了后忘记归家,只能在外暂时借宿的事。

但这严重偏偏就严重在,这是阿远。

阿远是我平生所识最为克己复礼的人,他清楚地知晓盖在他身上的每一寸责任,二十年来更是没有一次破戒,这实是没有任何的道理。

我一下子懵了,脑子里哗哗地转。

危险?也不是,他自幼天资聪颖,平日里又是极为刻苦,这方圆几百里,断是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的事物才是。

想来想去脑仁却开始突突发疼,我只得停下来,先行安慰阿母道:“阿母,你莫急。”随后朝她轻声细气的解释了一番。

阿母听了我的分析后总算是找回了一些理智,其实也不怪她如此慌张,为母心切,我是理解的,小时候我第一次不归家的时候,刚寻到我的她也是如此憔悴。

我叹了口气,望着渐渐有些暗下来的天色,眉间第一次真正地染上了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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