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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第四十八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裴自清入缙王府为男侍做眼线,这是个极大的助力。因为风恪必然纳他,而他也会受宠。

虽不知能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但这对现下的风临来说确是莫大的帮助。

但风临沉默了很久很久,终是拒绝了。

她道:“裴郎君,还是算了。”

裴自清猛地抬起头,有些凄惨地问:“殿下,我如此做,您还是不肯用我吗?”

风临叹气道:“罢了裴郎君,你若不愿回魏老那,吾给你些银钱,你归家去罢。”

“我不愿回那个家。”裴自清道,“殿下,当真不肯留我?”

风临道:“不是吾不留你,是留你做什么呢?你一个男子莫名其妙留在王府,算怎么回事呢?”

裴自清仰头看了她许久,终于开口道:“如此便不为难殿下了。”

他起身离去,竟当即离开了王府,走之前管风临要了一笔银子,要的银子对风临来说不多,不过十两,但此举着实让风临有些意外。

裴自清就这么走了,也不肯人送,问去哪只说回家去。风临没再追问,叮嘱了他几句莫要自轻后,便由他去了。

风临在府中忙到夜半未眠,恰赶上了热闹的。侍卫急忙忙一路奔到书房通报:“殿下!魏宅失火了!”

“什么?!”风临不可置信,“救火队去了没?现下什么情况?”

“回殿下,魏老那本就离京较远,救火队去时已然烧了许久,现下人救没救出来还未有消息传回!”

风临猛然站起,冲外喝到:“王一,备人!”

宁歆在外应和一声闪身而去,不多时便将府内护卫队组好,一队人飞速往魏宅赶去。

待到风临赶到时,魏宅已然烧成灰了,宅前不远处来了几位官员,见风临到场皆行礼拜见。

在场的人不少,让风临意外的是光禄大夫闻人慧与大理寺卿慕归雨也在。

闻人慧大人与魏老乃是好友,深夜赶来勉强说的过去,可大理寺卿为何也在,风临有些疑惑。

在场的人品级皆低于风临,但风临出于礼貌,也对几人略一拱手,便急着问起情况。闻人慧大人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倒是那慕归雨同风临简明扼要地讲了讲情况:“没能救下魏老,魏宅九人一同殒命。”

风临一时失神,连忙走至尸首前,九具尸首具被烧得可怖,只能靠身上那几块好地方辨认身份。细细瞧去,这九人中貌似没有裴自清,她暗舒了一口气。

白日还好好的人,现下已是一具死尸。

淡淡的烟雾伴随着焦气袭来,风临的面色在摇曳的灯光里忽明忽暗,看不出情绪。

慕归雨站在她身旁不远处,静静观着现场的忙碌。这人生了一双细长的弯眼,嘴角上翘,饶是面无表情的时候,脸上也带着点笑意。

看着像是匆匆赶来的,内里还穿着素色的袍子,外面随意披了一件栀黄色外袍,发也是半拢半散,长长地垂在身后。她站在那姿态从容,与烟熏火燎的惨案现场有些格格不入。

照理说来都来了,总要掺和点什么,看看案情。可她就在一旁旁观,没有半点想插手的意思,倒像是真的来看热闹的一样。

如此姿态,风临不由得侧目。早在她离京前,便知晓此人,当今慕家的家主,嫡长房嫡长女。

慕家分支众多,光嫡系便有三支。长房后劲不足,原本要被另两支压下,当时的家主自知无力压制,当机立断将自己的长女慕归雨推上了台面。

慕归雨任家主之位时只有十五岁,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过三五年便稳住了慕家各系,还接手了一大堆烂摊子,把原本已经见颓势的慕家凭一己之力生生拉了回来。

慕归雨的确厉害,但不是个管闲事的。年纪轻轻坐上大理寺卿,能晋升如此迅速的人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现下她出现在这里,就不怪风临不多想了。

风临状似无意与她搭话:“这失火一案,原不劳慕大人亲临吧?”

慕归雨微笑道:“殿下忙于军务,不也来了。”

风临道:“吾与魏老有几分交情。”

慕归雨道:“在下也不过是素日仰慕魏老才华,惊闻噩耗,便来瞧一瞧。”

夜风微凉,慕归雨看向风临:“听闻殿下今日来看望魏老了?”

风临淡淡道:“慕大人消息倒灵通。”

慕归雨轻轻一笑,并未否认:“殿下而今万众瞩目。但……今日风出长林,却非殿下之故。”

风临微微侧目,睁着乌黑的眼睛看她。

慕归雨对上那目光轻轻道:“殿下以为,京郊养老如何?”

“清净。”

慕归雨听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风临沉默片刻,道:“大人为何?”

慕归雨移开了目光,话音轻的像一阵风:“曾受故人恩泽。”

风临听闻此话,心中怅然,不觉长长一叹。

慕归雨看着眼前飘散的浓烟,轻声道:“走吧殿下,戏台已撤,这没什么好看的了。”

风临沉默看着慕归雨偷梁换柱,让随从披上自己的外袍回慕府,自己则偷摸爬上了风临的车驾内。

她坐在车中与慕归雨四目相对,一路无言。直到入了府内才无奈开口:“大人这是何意?”

慕归雨从容地坐在了风临对面的椅上,微笑道:“私下里,殿下唤在下空霁即可。”

“空霁?”风临有些疑惑的重复一遍。

“哎。”慕归雨微垂双目,露出了一抹浅浅笑容,那一声应和极为悠远,不像是答眼前人,更像是应遥远的故人一般。

风临微愣,开口也情绪复杂:“吾的声音,同她很像吗?”

慕归雨轻道:“七分相似。”

“可惜,吾不是她。”风临淡淡地回答,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一双眼,黑沉沉。

慕归雨仍是挂着浅浅的微笑,没有作答。

风临看着她问:“慕大人孤身来此,总不是为了追忆故人的吧?”

慕归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风临道:“吾可不是个好的伙伴。”

她道:“所以我这样来见你。”

风临淡笑:“大人好胆量,不怕入的是豺狼窝?”

慕归雨道:“殿下还算不得豺狼。”

风临手轻轻从刀把上移开,道:“大人所求为何,不妨直说吧。”

眼前人缓缓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笑道:“两件小事。一件是陈年旧案,在下孤身摸索,有些吃力。”

“大理寺卿都吃力,吾一行伍人能帮什么忙?”

“殿下帮得上。”慕归雨缓缓道,“因为殿下在场。”

风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在查?”

她还是那副轻轻的笑容,慢慢放下了手,姿态优雅:“第二件嘛,就为铜臭了。在下想要镇北军的生意。”

“粮草?”

“正是。”

风临道:“兹事体大,吾做不了主。”

慕归雨斩钉截铁道:“您做的了。”

风临抬眼盯着她,许久道:“你要这么多钱作甚?”

她笑道:“家大族大,处处都需要银钱。”

“为何寻吾?”

“在下恰需要一位殿下这样的伙伴罢。”

风临静静看着她撇了下嘴,没有作答。

“但在下知晓,仅凭一张嘴就想让殿下信任,是异想天开,所以容殿下允我表表诚意。”慕归雨笑道。

“什么诚意?”

“一个消息。”

风临轻笑:“什么消息这么贵?”

慕归雨轻笑道:“闻人言卿的消息。”

厅中空气静默片刻,风临开口道:“她虽为吾故交,可也值不得这个价。”

慕归雨笑道:“现下在鬼市有一则悬赏,画像之人样貌与闻人小姐极为相似,赏金嘛……可是黄金百两。这个价,可不低了。”

“什么?!”风临没能沉住气,忍不住惊道。

鬼市并非什么阴间场所,而是一个规模颇大的地下黑市,常交易些违法乱纪的东西。也有心怀不轨之人重金悬赏,为色为命为利,在鬼市也是寻常。

总之这地方不干人事,干人事的不会去这地方。

按说这种地方早该被朝廷推平以正法纪,但不知为何鬼市偏偏活的好好的。据不可靠消息,鬼市之所以得以逍遥,皆因上头有人。虽说是坊间传闻,但鬼市隐秘是真,若非熟人做帖,很难入市。风临一向用不到这些,是而也没有鬼市的门路,自然不知悬赏之事。

风临真是被惊得合不上嘴,她是真不明白闻人言卿干了什么,怎么能混到这份上,上次见面闻人不是在街边要饭吗?要饭虽不体面,但也比被人挂榜悬赏好吧?

慕归雨脸上还是那不咸不淡的笑意,仿佛风临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殿下,如何啊?”

风临无奈闭目道:“第一件吾无可推脱。至于第二件,吾总要先验了消息真假,再给你答复。”

“这是自然,毕竟是表诚意嘛。”她道,“只是殿下最好快些去,在下并不能保证有无旁人知晓这个消息。”

风临记下了她说的地址,给她寻了套下人的粗衣乔装。临走前,慕归雨对她道:“殿下,你我关系,见不得光。”

风临淡淡道:“白日相见,自是陌路人。”

慕归雨轻笑,看着欲跟随的宁歆婉拒道:“殿下美意,在下谢过了。事事小心总是好的,还请允在下独行吧。”

风临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你废这么大劲寻吾,只是为利?”

慕归雨沉默了一会,道:“为人为己,为财为心,都是利。天下熙攘,皆为利来,在下庸人,不能免俗。”

风临眼眸微垂,道:“夜深路远,大人慢行。”

慕归雨转身带上草帽道:“私下里,殿下还是唤我的字吧。”

“再说吧。”

秋风萧瑟,月朗星稀,慕府后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一路悄至宅中。

厅中无灯,仅有点点月光透过窗纸散进来,模糊可辨一点身形。慕归雨轻轻拿下草帽,正欲向内走,却听得黑暗之中传来低沉一声:“回来了。”

慕归雨没有太惊讶,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从容将身子转向黑暗中的的座椅,道:“母亲还没睡?”

慕士林沉着脸看她,问:“等到了?”

慕归雨长身玉立,此刻背对月光,面容也隐入夜色,她似乎还挂着那点点笑意,没有作答。

慕士林沉声道:“别再任性。你会害了慕家的。”

这话似是有些激怒了慕归雨,她语气也蒙了一层寒霜:“怕我害慕家?那换你当家?”

“放肆!这是该对长辈的态度吗?!”慕士林拍桌怒道。

慕归雨轻笑道:“既谈正事,我便是家主,家主无何不可。”

她款款走至慕士林对面的座椅坐下,姿态优雅,面含笑意:“母亲,昨日慕家兴在我手,今日自然也要为我所用。我做的事,你们不要管,你们也管不起。你与二姨三姨若能管,今日也不会是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当年我若是个废物,慕家败也败了,能奈何?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早就流放为奴去了,还有同我逞威风的时候吗!”

慕士林眼睛瞪得滚圆,一时哑口无言。满腔恼怒硬生生卡在喉咙,憋得她满脸通红。

慕归雨微吸一口气,一瞬便调整好了情绪。她慢慢从椅上站起,柔声对慕士林说:“母亲,你明日也转告你那两位妹妹,不要多事,这样我们都能给彼此留些脸面。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我就不送您了。”

一句话丢在这,慕归雨当真转身进了卧房。她的贴身侍女关上了门,对着摔门而去的慕士林行了一礼,皆面色平常,似是这样的唇舌争锋,她们已见过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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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风临便带了三五人乔装打扮,秘密出京去了。正巧赶上这几日无朝会,不必想借口请假,至于未上报便出京,事情从急,也顾不得许多。能遮掩便遮掩过去,遮掩不了便等回来再说。

白青季留在京中处理事务,风临带着宁歆与几个信得过的人日夜兼程,终是在三日后到了慕归雨所说的那间黑客栈。

风临一到便知为何慕归雨能得这个情报,此地乃是彦城,有不少慕家的产业,说不准眼前这黑店也是慕家开的。

风临踏入客栈目光四下搜寻,未见一楼有身形相似之人,索性开了几间客房,欲上楼去寻。

这店地处荒郊野岭,破烂不堪,入住无需勘验,拿钱就好,是而三教九流混杂,饭时坐着的那几桌都不是善茬。这个时候风临那股杀气就很派得上用场了,尽管几人都戴着帽子遮掩了面容,但仅凭周身那一股气势便震慑了目光不老实的几人。

风临挂着双刀踱步二楼,目光四下搜寻,仍是未发现闻人言卿的踪迹,心里暗道不好,难道终究是来的慢了,人已经走了?

不敢耽搁,她连忙叫几人下楼,正欲上马去沿路上寻,恰瞅见前方一瘦削女子,穿着一身鸦青粗布衣衫,左耳挂着一只湛蓝的水滴型坠子,一头乌发随意绾在脑后,散下几缕青丝。面上两弯柳叶眼,一双罥烟眉,眉心有化不去的愁意。

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风临一下便认了出来,恶狠狠道:“闻人言卿……!”

眼前的女子脚步一顿,抬头对视,脸上满是震惊:“殿下……”

不等她讲话,风临露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嗖一下窜了出去。

“殿、殿下?!”

三十六计,撂倒再说。风临飞身一脚将其踹倒在地,高声道:“王一!捆起来!”

宁歆的长鞭早已恭候多时了,她未等闻人反应过来便麻利地将她提溜起来捆了个结实。

“吊起来!就吊那棵树上!捆得结结实实的!”

“瞧好吧殿下!”

二人气喘吁吁望着挂起的闻人言卿,皆是一阵冷笑。风临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疼不疼,喘着粗气指着闻人言卿冷笑:“你不是能跑吗?现在还跑得了不?老实交代!这几年趴在哪装死呢!你他妈不是掉崖底了吗?听说你出息了啊,还有人花大价钱买你的脑袋?你混的够可以啊!”

闻人言卿在树上摇摆,皱着眉道:“怎么连您也知道了……我没告诉她们我是谁啊……”

“还用人告诉吗?”风临怒极反笑,指着她耳朵边那颗湛蓝的宝石坠子道,“人家都把你的脸画下来挂到鬼市去了!再说谁他妈逃命挂个这么显眼的东西?你哪添的这些毛病?!”

闻人言卿听了愁眉不展,额前的发跟着身子一起随风摇摆,叹气道:“唉……殿下……先放我下来好不好?我给你解释……我肯定不跑了……”

风临转头问宁歆:“你信她吗?”

宁歆蒙着脸,果断摇了摇头。

“骗了吾这么多年,先揍一顿再说!”

“殿下你就瞧好吧!”

一阵乒乓之后,宁歆终于把闻人放了下来,饶是嘴上骂的再厉害,也没有真使劲收拾她,意思了两下便绕了她。

闻人言卿皱着眉正欲开口,风临打断道:“先回京再说吧,吾为了找你是溜出京城的,得快些回去了。”

闻人言卿叹了口气点点头,迟疑道:“殿下……我得回客栈一趟……”

“作甚?”

闻人道:“宁公子还在客栈……”

此言一出,二人具是一惊,宁歆更是身形僵硬,连呼吸也停了片刻。

风临忙道:“宁公子?宁韶?”

闻人言卿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太好了,人还在就好……你在哪找到的?”

闻人言卿面色微凝,犹豫了很久,才用极细微的声音道:“在……在一处花柳之地……”

风临大惊,而一旁的宁歆早已面色惨白,身形踉跄。

闻人言卿还未认出宁歆,因而用了极小声同风临讲,但宁歆向来耳朵尖,还是听到了“花柳”二字。剩下的几乎是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弟弟被掳走的那一刻,宁歆便知道他会遭遇什么,可锤子没砸到自己身上,人总还是报有一丝侥幸心理,万一没有呢?

因此,尽管早有预感,当听到这话时,宁歆还是如五雷轰顶,眼前一片漆黑。

闻人言卿叹道:“殿下,此事原不该同您讲,只是宁公子先前那地方人多口杂,总归不好放着不管……万一被哪个认出来了,他只能投河了……我能力不够,还请……还请殿下去处理一下吧……”

她说的犹豫,神色不忍,左耳蓝光一闪一闪,似是一滴摇摇欲坠的泪。

宁歆抢在风临前开口:“在哪?”

闻人一时微愣。

宁歆又问了一遍:“在哪?”声音颤抖,眼圈红的吓人。

闻人言卿看了一眼风临,风临面色沉沉,微点了一下头。宁歆得了地址后便沉默不语,几人一同回到那客栈,闻人言卿在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停下,轻敲了两下,得了应声便进去了,风临紧随其后。

唯有宁歆,在门口呆立许久,一步也不敢挪动。

屋内破窗前,坐着一位身着酡颜色衣裳的少年,坐姿笔直,没有梳妆,头发尽数披散在背上,秋风时不时吹起他身后的发丝,在空中伸展。他听身后脚步纷纷,才慢慢转过了头。

俏丽的脸蛋,和宁歆一模一样。大大的眼睛,俊秀的眉,微翘的鼻尖,红润的嘴唇,像是石榴花成精。

容颜依旧,但目光已无当年的清澈。原属于少年的朝气在他身上寻不到半点,满溢的是一股靡丽。有些自暴自弃的颓感。

风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道:“宁公子。”

宁韶款款起身,对着风临娓娓行礼:“奴家见过定安王殿下。”

闻人言卿看他如此,微微皱眉。

风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回望宁歆也没有进来,明白她是怯于见弟弟,羞于见弟弟。无奈对二人叹道:“先赶路吧。”

三人相继走出房门,宁歆站在外面似触电般起身,目光落在宁韶身上又飞速收回,也不说话,默默跟在他身后走着。

宁韶的脸上挂着习惯性的笑容,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双手板正地端放在身前,一步一步走得很是动人。

宁歆在后面跟着走,越走越皱眉,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公子你就这样散着发出门?”

宁韶莲步微停,没有转头,只是用曼丽的声音问:“大人,有何不妥吗?”

宁歆低头道:“公子还是莫要披头散发出去的好……”

宁韶目视前方,重新抬起了脚:“大人,奴家身份卑贱,当不起您一声公子,既不是公子,更不必讲究许多。”

闻人言卿走在前面,听着身后宁韶的话,越听脸色越沉,到最后已是黑着脸,嘴也抿成了一条线。她似是有很大的怒气,连那颗湛蓝的坠子都似被狂风席卷,摇摆得厉害。

风临走在她身旁,虽然脸上没有表露,但也注意到了闻人言卿那难看的脸色,心中有些诧异。闻人言卿是个内敛的人,少展露怒意,上一次见她如此,还是在长姐的葬礼上。

风临叹了口气,加快了步伐,不知为何她的伤口又痛了起来,眼下只想快些回去,昏天黑地的睡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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