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谈话（1）

上次的任务圆满完成，既没有破坏任务地点的建筑，也没有引人注意，悄无声息就解决了两只一级咒灵和若干低级咒灵。

虽然一年级的那两人也跟着去了，但经过相关人员现场调查，确定了只有浅野闲风一人的咒力痕迹，说明那些咒灵的确是被他一人解决掉的。

咒术界高层对浅野闲风的表现感到满意，对这个咒术界新崛起的一级咒术师开始重视的同时也起了拉拢的心思。

阴暗的会议室里几个看不清脸的老人坐着，七嘴八舌的讨论浅野闲风的去向。

——“应该让他为我们所用。”

——“不能让他有独立意识，太危险了。”

——“如果失控了怎么办？”

……

咒术师是一个先天条件决定上限的职业，一个术师的实力是自出生起就注定了的。

要知道咒术界绝大多数的术师终其一生也只能在准一级挣扎浮沉。“准一级”和“一级”，一字之差却仿佛弱水之隔，多少人到死也不能摆脱那名为“天赋”的桎梏。

一个非家系术师能在没有经过任何咒术相关训练时就已经能达到一级咒术师的水平，足以证明其天赋之高。

现在咒术界平衡因为“六眼”的诞生逐渐变得摇摇欲坠，五条家的神子注定要站在咒术巅峰俯视众生，过于强大的能力让高层感到了危机，尤其是在前段时间五条悟不顾家里反对入学东京府都立咒术高专后危机感更是达到一个新高度——

这在他们眼中是一个警示，

五条家的神子成长的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就连御三家也不放在眼里。

为了预防五条悟日后的彻底失控从而威胁他们的统治，咒术高层需要汲取更多有能力的术师作为保证统治的工具。

眼前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浅野闲风。

看啊，天赋高，成长潜力极大。最重要的是，年纪轻轻性格老实乖巧又是个刚接触咒术界不久的新人，很好控制。

只要拿捏住浅野闲风，不仅可以多一个好用又强大的战力，又可以在高专、在五条悟身边安插一个眼线替他们监视。

——“如果五条悟阻拦怎么办？”

——“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只要本人同意了，他能怎样？”

——“可他们不是朋友吗？”

——“才认识几天，你说那些幼稚又可笑的同期情谊吗？那是最脆弱的东西了。”

至于他本人会不会同意这个问题高层从来都没考虑过，他们很自信没人会抵挡住大量资源的倾斜和金钱权利的诱惑。更何况那还只是一个还没踏入社会的未成年，到时候软硬兼施，绝对能让对方服服帖帖的俯首称臣。

*

“浅野，你跟我过来一下，总监部要求要见你。”

操场上刚下课，一年级几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回教室。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整天不见人影的夜蛾正道突然出现，叫住了浅野闲风。

浅野停止了闲聊，总监部？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应声。

正要走过去，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一股力量往回扯，没办法再向前迈出一步。

回过头看着攥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视线从下向上慢慢移到了五条悟那张俊脸上。那张能够迷倒万千少女的俊脸此刻正垮着，非常非常的不开心。

浅野：？

怎么突然生气了？

“怎么了？”他试探的轻声询问。

五条悟没有理他，但也没松手。身上的气压变得很低，眼睛目视前方注视着夜蛾正道，出声问道：“总监部见他干什么？”

夜蛾正道摇摇头，总监部在浅野闲风刚评上一级咒术师的时候突然找他，其居心已经不言而喻了。

高层对五条悟的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五条悟对高层的厌恶在高专也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夜蛾正道身为一位老师，把高层对五条悟的针对放在眼里，说不出什么让五条悟乖乖服从高层安排的话，也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听；但夜蛾身为一名咒术师，同时也要听从上级的命令，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心里叹气，夹在其中他也很无奈啊。

“五条悟……总之你先放开浅野。”

“老子不放。”

五条悟有些挑衅的晃了晃握住的那只手，一时间气氛紧张了起来。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按住五条悟，夏油杰连声安慰，“悟，冷静一点，松手吧，浅野的手腕都红了。”

“……”

同期的劝说见效了，他缓缓放开手，浅野闲风终于把自己的手腕解救出来，抬起来一看，果然红了。

五条悟：……明明没用多大力气！

看到五条悟又恢复到了原来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夜蛾松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跟五条悟起冲突的，这位祖宗要是闹起来动静可不小。

“放心，不会多久的，下午那节课之前就能回来。”

原本以为能带浅野走人了，结果五条悟又出声，“小闲风不会去的哦～”

他双手插在兜里，懒散站着，转头对旁边的浅野闲风吐槽道：“闲风你可千万别去，你知道总监部那是什么？”

“是什么？”后者好奇凑过去。

五条悟也把头凑过去，用着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悄咪咪说：“是——烂橘子的聚集地哦~那里一群又老又丑的烂橘子，还很臭，闲风你要是去了绝对会被恶心死的！”

烂橘子？

浅野闲风不明觉厉。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几个长了绿毛皱皱巴巴的橘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画面。

好怪。

看了看五条猫猫，又看了看夜蛾正道，有些为难。虽然他也不太想去看烂橘子，但是不去的话夜蛾老师会被责难吧？

“唉，我还是去吧。”

“？！闲风！”五条悟震惊的盯着他，一脸被背叛的难过表情。

浅野闲风：等、等等！这个表情也太犯规了吧！

看不得五条猫猫这个样子的浅野连忙上前安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如果不去的话我怕会有更多麻烦，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又没做错什么……”

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对方的表情，瞬间又垂下头。

完了，真的生气了。

五条悟用墨镜完全遮住了自己的眼，沉默了一会儿，一句话没说抓着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就走了。

浅野闲风：尔康手.jpg

别、别走啊猫猫！

*

去见高层的路上。

浅野闲风一直蔫了吧唧的，兴致缺缺。

坐在车后座靠窗的位置，无暇欣赏窗外飞快划过的风景，心中被五条悟那副难过的表情刷屏了。

我真该死啊！

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愧疚，甚至心里疯狂埋怨起总监部为什么突然要找他。想着想着，猛地一头撞上了前座的椅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突然犯病的行为惊的车里的其他人身躯一颤。

前座司机：！！？什么？怎么了？！我撞到什么东西了吗？！

夜蛾正道：自……自尽？！

看着自己的学生面无表情、毫无征兆的用头攻击座椅的行为，夜蛾正道有些心惊胆战。

“浅野……同学？你没事吧？其、其实如果你实在不想去的话我也可以去反映的，不用勉强自己。”

浅野闲风缓缓把头抬起来，然后慢慢转向夜蛾，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我刚才在想事情。”

虽然浅野是想示意自己没有关系，但他低估了一个从来不笑的人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时给别人带来的冲击力。

夜蛾正道面色恍惚，那个笑容在他眼里显得愈发的诡异，越看越不正常。

车里的氛围仿佛凝固了，半晌都没有人再出过声，后半段车程在沉默中度过。

下车后，夜蛾领着浅野去见高层，期间操心的说了很多嘱咐，虽然他很想跟着一起过去，但高层已经强调了是“单独谈话”。

没办法，只能把浅野闲风独自留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