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李裕的承诺

“裕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房间中，李裕抱拳作揖，非常正式。

燕凌姣慌忙过去扶住李裕，不知李裕这是什么意思。

“凌姣，我已收到飞鸽传书，蚩梦和小葵正在前往洛阳途中，一时半会无法赶回渝州，我又不想入那烟柳之地，只能……”

接下来的话李裕没有说尽。

“这，难道就是你功法的缺陷？”

燕凌姣抓着李裕的手腕，她不懂号脉，但李裕的体温确实高的吓人。

“我已解决功法缺陷，只是期间出了差错，没有排尽毒素，以致邪火缠身。”

“所以、需要我来帮你解、解决！”燕凌姣毕竟是女儿家，这种事她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接受。

“可、可蚩梦对你……”燕凌姣也有顾虑。

她是知道蚩梦和李裕之间有婚约，一直以来都隐藏着自己的想法，当然，隐藏的不是很成功就是了。

要她趁蚩梦不在的时候做出这种事，多少有些不当人了。

“凌姣，我不会负你。”

李裕不能说做出更多的承诺，只有这一点，他一定会做到。

看着李裕饱受邪火折磨，却还能保持理智，认真给出答复的眼神。

燕凌姣思绪良久，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嘴唇轻咬，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

“裕大哥，你……轻点！”

……（此处被河蟹10万字）

陆林轩处。

“叔子，你这女徒弟受的伤，好像是蒋仁杰的金锋掌。”

上官云阙收起架势，站到一旁。

以他中天位的功力，给陆林轩疗伤可算绰绰有余，驱除掉女娃体内的掌劲，上官云阙也看出了打伤陆林轩的是谁。

“蒋仁杰，五大阎君！”

阳叔子这才知道，他这两个徒弟此次对上的，是玄冥教五大阎君。

“要我说呀，你这徒弟可不简单呢。”上官云阙扭着腰，给自己倒了杯水。

阳叔子偏转身子，眼神随上官云阙而动。

“你此言何意？”

上官云阙兰花指轻点空气，对阳叔子轻道：“你这女徒弟，和太子那边的女娃，她们两个功力加起来都未必打得过一个中星位，能挡住五大阎君且全身而退的，除了你这徒弟，还能有谁？”

上官云阙的推断不无道理，李星云的功力到了哪步境界，阳叔子也不清楚。

据他所知，不良帅曾传授李星云武艺。

这是在苗疆时那位大帅说过的。

想到此处，阳叔子坐了下来。

还好有太子在，不然李星云的伤势，他亲自下场，自己就得死。

这点上官云阙也帮不上多大的忙。

“还是先思索如何与太子交代，我看殿下似乎知晓不少。”

阳叔子抽了个板凳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太子啊！叔子，你说为什么太子会把大帅当成敌人呢？大帅忠心耿耿，为了大唐谋划那么多年……”上官云阙百思不得其解。

这也是他们对太子的疑惑。

一度到了怀疑太子的身份究竟是真是假。

阳叔子兀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不妨大胆些，把自己代入到太子殿下的身份，设身处地的想想，过去不良人所为对他的意义。”

“你是说……”上官云阙自不是蠢人，他立刻便反应过来，“太子怀疑不良人已反？”

太子如果怀疑不良人反了，自然也不会给袁天罡好脸色。

阳叔子没有回答，显然肯定了上官云阙的猜测。

“三十年前，豪强贼子黄巢屠了千年的长安，帝都沦陷于战火，那时的不良人在哪？不良帅又在何地？”

“十一年前，长安宫变，昭宗性命危在旦夕，是太子一人挽天倾，吊住了大唐最后一块遮羞布。那时的不良帅，他在哪里？”

“八年前，朱温攻破长安，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将他的父兄残害殆尽，那时的不良帅，又在哪里？”

阳叔子只说了三十年内的事。

对于阳叔子这些问题，上官云阙都能回答出来。

“三十年前不良人解散，这是大帅的布局，为了那天下诸侯！”

“十一年前大帅收到宫变之讯，太子已将事情平定，自然不需要大帅出手。”

“八年前朱温破长安，大帅正在苗疆，等赶回中原，我大唐早已易主！”

阳叔子对上官云阙的回答不置可否。

“你在袁天罡身边待的太久了，他的一举一动，你都能找出理由，可对太子而言，帝都沦陷，父兄惨死，国破家亡，不良人这把只听命于大唐皇室的利剑，并未在关键时刻起到应有的作用，所以不良帅在他那里，恐怕早已无半点信任。”

“长安三度陷入危机，不良帅三次未曾出手相助，这些都给太子传递了负面讯号，如果你是他，你心里会怎么想？”

“哎呀！”上官云阙顿感麻烦道：“真是的，大帅直接现身，跟太子解释清楚不就行了，用得了上演君臣猜疑这种戏码嘛！”

阳叔子睁开眼睛，瞥了上官云阙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是大唐太子，真龙血脉，往下是李唐皇位最有资格的承继者，往上就算不成帝王，起码也是个天子，如果沟通有用的话，从古到今就不会发生那么多君臣相戮的事件了。”

“帝王心思最是难猜，陪伴了三百年李唐皇室的袁天罡，比你更清楚，什么才是一个乱世帝王应当拥有的心性。”

“所以他不能、也不会去和太子沟通，因为他要的，是一个争天下的雄主，而不是一个守天下的庸主！”

上官云阙对阳叔子这番见解不可谓不震惊，他没想到一个隐居青城山的老中医，竟然能看出不良帅的想法。

“叔子，本以为你隐居这么长时间，不关心外面大事了呢，没想到还能把大帅猜的这么透彻！”

“呵！”

阳叔子轻笑一声，没多说什么。

他可没那个心思去猜不良帅的想法，他是为李星云考虑。

不良帅活了三百年，心早就是冷的了，李星云若对他无用，恐怕下场好不到哪去。

就看太子下一步作何打算了！

……

白天过去，夜晚来临，直到翌日朝阳升起。

房间中旖旎的气味总算散尽。

李裕一夜未眠。

阳毒发作令他心性尽坏，全然踏破了心里那道关。

“唉！”

李裕叹了口气。

灵魂作为一个现代人，要说心理负担，恐怕是没多少的，只希望他这冲昏头脑的一步，不会把蚩梦气走吧，毕竟那个苗疆女孩对自己爱的毫无保留。

“裕大哥……”

燕凌姣也早就醒了，听到李裕那声叹息，心里的喜悦被冲散不少。

“昨天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不再多睡一会了？”

李裕见她醒了，重新将被子盖住她白皙香肩。

“我听到你叹气了。”燕凌姣说道。

“裕大哥，我……”

燕凌姣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必多言，我说过了，此生不回负你。”李裕可没打算让燕凌姣承受这个心理负担。

她什么都没做错。

“那我们……”

“今时今日，孤只是条浪荡的野鬼，无法给你更多；他日，等孤做了这天下的帝王，孤会用盛礼娶你！”

“好。”

燕凌姣本想问问李裕到底是什么身份，好像不是普通贵族子弟，但听到男人斩钉截铁的话语，心里的失落顿时一扫而空。

“希望那一天，能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