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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你教教我,好不好?

天阶夜色凉如水。

清浅如雾的月光从窗棂淡淡流淌进来,洒在池笛的榻上。

已经过了晚膳的点。池笛却半点没有食欲。

也没想起来其他。

只是翘着腿,双手枕在脑后,眸光惘然。

一阵微凉的风从窗页的缝隙间飘拂进来,吹在他的手臂上。恰好是挽了一半的袖子,露出一节皓白的手臂。

池笛淡淡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一阵风拂过,依稀像是自己白日里感受过的什么触感。

他的心头忽然微微一动,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站起来就大步流星走到花厅,单手拎起花厅摆放着的一方小桌,三两步便跨到庭院中央,“哐”的一声,扔了下来。

转身走到厨房,蹲下身子翻找了片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便是一坛尘封已久的“桃之夭夭”。

池笛把酒坛往桌上一拍,转身再去拿碗,眸光扫过院落的一角。

一个素白衣衫的清瘦身影淡淡站在桃树下,清淡的月光在他的身侧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淡的似乎随时要融在这月光里。

是卿白。

池笛走了两步靠近他身侧,扬了扬眉毛:“一起喝一杯吗?”

卿白没听到他的脚步声,声音忽然在身侧响起,似乎是被吓了一跳。

立刻把手心的瓷瓶往怀里一掖,微微颔了颔首,一双满布清愁薄怨的眸子顿了顿,随即扬起来看着他,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来:“好啊。”

四方庭院,方桌,粗瓷碗盏,池笛端起酒盏来,却没有看卿白一眼,抬手干了一碗下去,微辣冰凉的液体入喉,碗底照亮。

卿白微微一愣,随即自己端起酒盏,仰头陪了一碗。

宽袖落下,卿白将碗置在桌上伸手想去端酒坛,却被池笛抢了个先,哗啦一下往他的碗里泼了一大碗,溅出的玉色酒液洒在桌上,缓缓洇进那一缕木质纹理深处,不见痕迹。

卿白抬起头,见对面的人目光若雪,心事深埋。

池笛不说话,卿白便也不多话,两碗酒入喉,卿白从怀里取出瓷瓶,放在掌心细细摩挲。

过了许久,卿白才抬头看着池笛:“池笛,便冲着你冒死替我留下这一瓶,又救了我性命,你要我做任何事我都甘愿去做。”

“所以,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救下我,又带回来,究竟是为何?”

池笛一盏酒刚好举到唇边,听了卿白的发问,他勾了勾嘴唇,仰头喝下碗里的酒,碗盏掷回桌上,激出“哐”的一声,声音清淡的几乎要融在这成片的月色里。

“卿白,你爱瑜帝,爱的这么深,我想问问你在宫里做——做姬妾的这些日子,你是怎么熬过去的?”

卿白一愣,回头细细打量了池笛一眼,目光随即垂下,修长的睫毛遮住了自己半颗琥珀色的眸子,声音哑然:“你是想问我如何甘愿做他的男宠,还能与别人分享他。”

池笛顿了顿,微微点头:“是。”

“就为了这个原因,你要救我性命?”

池笛又是一滞,再一次点头:“是。”

卿白清瘦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缕震惊,随即眸光微闪,被一片了然所替代,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恕我多嘴,池笛,你不该对你的主君存了这心思。”

池笛端着酒碗的手狠狠一抖,一碗清酒泼了大半,半张桌子都是酒渍。一张清秀素白的脸上,刚刚泛起的酒色绯红在瞬间就变成一片惨白,面上颜色落尽。

“莫要开主君的玩笑。”池笛厉声道。

卿白也一仰脖子喝下一碗酒,苦笑了一下:“我做什么要开玩笑呢?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先回答你的问题吧。池笛。”卿白放下酒碗,将瓷瓶小心翼翼托在掌心,对着月光的方向细细凝视。

“我是瑜帝微服出巡的时候,从南风馆的龟奴手里将我救出的。”

他救下我的那一瞬,我抬头看到他那一双惊为天人的湛蓝色眸子,便知道此生非他不可了。”

“后来才知道他是瑜帝,是我最无可能贪图之人,甚至我们所有人,都是同一个替代品,哦不,连替代品都算不上,只能算一个替代品的零件。”

“世人都说他暴怒恣睢,性情乖戾,喜虐凌,好刑罚。却无人知晓他爱一个人爱的是那么纯粹。”

“再也不会有人像他这般纯粹的爱一个人了,日里夜里,只要有空,密密匝匝都是那个人的肖像。他面对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视同仁的深情,只不过有的人被他深情于嘴唇,有的人被他深情于长发,甚至有的人仅仅被他深情于一个语气,一句话,一个字眼。”

“他有多爱那个人。他把所有的邪恶污浊都给了别人,唯独把自己内心那一方一尘不染的洁净之处小心翼翼留给了皓帝。”

“如同献祭一般,毫无遮挡,楚楚盛开。”

“我卿白算什么。我本是零落风尘,能得他的垂爱带入宫内,一年能有那么几回见到他都已是我几辈子积福行善的功德。”

卿白一边说,一边抱起酒坛,又给自己泼了一大碗,随即仰头喝下。

酒气上脸,眸光便带了浓浓的雾色。

“这个人坏起来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温柔似水的时候让你恨不得把命给他。”

卿白悠悠道:

“池笛,你和我不同,你的主君也和瑜帝不同。他是对你有知遇之恩,可那点恩情不足以让你碾碎你全部的骄傲,心甘情愿献祭于他。”

“何况,你面对的还是皓帝的人。”

池笛顿时声色俱厉,太阳穴突地一跳,笔直如松的身形一晃,手掌就带了内力拍在了桌上,那一方桌面顿时现出一道裂痕。

卿白不慌不忙,神色淡然:“若你只是想问我这个问题,如今我已经尽数告诉你了。你可以杀了我。”

池笛面上痛怒难当,一双眼睛红的要滴血,秀气的脸上酒气隐去,落的一脸如雪的白,声音颤抖:“我,我从来没让任何人知道过!我也从来没做过什么!”

“池笛啊,你真以为你什么都不做,你的主君他就不会知道吗。真爱一个人,迟早是藏不住的。若真有那一日,你打算如何自处?你觉得皓帝又会如何对你?而你的主君——”

“他们会不会为了你,再生出嫌隙?”

卿白细细摩挲着手心的瓷瓶,声音淡然。

“砰”的一声,池笛重重放下了酒坛,大步走到卿白面前,一手拽住他的宽袖,眸光凄然:

“救你就是看出你对瑜帝情深意重却又不会盲目飞蛾扑火,否则你那一日便不会情愿一心赴死,而不是杀了我为瑜帝报仇。”

池笛压低了声音,带着满满的颤抖,几乎要支离破碎:“我要怎么做?你教教我,你教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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