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现实与梦境

书房门口，严凡轻点梦小欣额头。

“唔~凡哥，你欺负我！”女孩捂住刘海躲在洛蝶身后，委屈道。

严凡翻翻白眼，语气平和：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刚才肯定在心里调侃我。”

微愣，梦小欣露出思索和疑惑的双重表情，声情并茂自语：

“非凡者的能力吗？我觉得自己挺注重面部表情管理，一般人看不出来我在想些什么，毕竟，我爸爸是心理咨询师，我天天耳濡目染。”

谈笑间，三人来到大门前。

洛蝶颇感好奇询问：

“干爹，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非凡职业？”

“太阳。”严凡简明扼要，换上运动鞋，开门走出室内。

太阳？

洛蝶和梦小欣对视一眼，听得云里雾里。

“这是一种职业？”梦小欣耐不住性子问。

“怪不得干爹掌握火焰的力量。”洛蝶心头缭绕之前的遭遇。

楼梯间，严凡单手揣兜，慢条斯理道：

“三千种非凡职业，名称不是一尘不变，比如‘吉祥物’在旧日纪元被称之为‘幸运’，比如‘魔偶师’被称之为‘人偶家’，比如‘幻想家’被称之为‘奇迹’，比如‘裁缝人’被称之为‘阴暗者’，比如‘格斗家’被称之为‘破坏’......”

“随着时代变迁，世界和社会也在千变万化，非凡界的强者顺应时代，将一些非凡职业的名称改变，换了个更贴切社会的称呼，让后世的非凡者更简单明了。”

“不过，十七条成神路的非凡职业一直保留原始称呼，谁也不敢改变，害怕承受因果报复。”

听完，洛蝶抓住三条关键信息：

第一，非凡职业的称呼会随着时代而改变，更贴近现实社会。

第二，十七条成神路的非凡职业不变，换句话说，她与梦小欣并未踏上十七条成神路之一，无法成神。

第三，非凡界涉及因果，这种力量就跟好运一样，无形无影。

洛蝶脑筋急转，绵言细语追问：

“干爹，你走了成神路，有机会成神吗？神灵是不是很强大？”

“你猜。”严凡两个字搪塞过去。

梦小欣双手搭在闺蜜肩膀上，一蹦一跳，嘟嘴道：

“神不神不重要，如果多遭遇几次恐怖事件，我会成神经病！”

事实确实如此，许多非凡者疯掉，就因为遭遇太多诡异，每个人的承受力不同，例如一个胆小的人，去玩一次密室逃脱，被吓后，第二次去玩，还是会被吓到，依旧害怕，反观有的人，胆子巨大，不但不会被NPC吓唬到，甚至敢吓唬NPC，拍拍视频，主打一个宠粉。

......

下午四点二十五分，青山绿水别墅区。

严凡、洛蝶、梦小欣，一行三人坐在枫树前的长椅上，眸光注视远处的豪华别墅。

“看见没？”严凡戴着墨镜，慵懒地后靠。

梦小欣咽了咽口水，“看见了，好可怕的黑雾！”

“果不其然，江雨溪出事了，这些黑雾笼罩别墅和上空，比柳轻彤学姐的怨气恐怖无数倍，隔着那么远，我都感觉寒冷。”洛蝶凝眸镂空铁门，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压低嗓音询问：

“干爹，是不是闹鬼？”

“不是。”严凡摇摇头，“类似柳轻彤的情况，一只怨灵......不，是恶灵，成为了非凡者，阶层不算低，非凡职业——梦魇。”

梦魇？

洛蝶似懂非懂，下意识觉得是跟梦境有关的非凡职业，说不定可以操控梦境。

接住一片枫叶，严凡吐出一口浊气，半眯起眼睛道：

“灵界消失，这些灵魂‘无家可归’，相互吞噬，相互厮杀，最终成就强者，越来越肆无忌惮。”

“通过黑雾判断，梦魇打算把江雨溪家打造成噩梦世界，时机成熟后，黑雾扩散，最先遭殃的就是这片别墅区，直到黑雾吞噬蓝海省城，这或许是它晋升到下一个阶层的条件。”

梦小欣双手环抱胸前，避免尴尬，肩膀碰了碰闺蜜，认真问：

“救吗？”

“救！”洛蝶不假思索回答，一本正经讲，“无论如何，我们在一起三年，恩断义绝也要当面说清楚，最不喜欢这种突然消失的感觉！”

“同感。”梦小欣用力点头。

这就好比一对情侣，其中一方突然玩消失，拉黑另一方所有联系方式，弄得另一方不明不白。

谁也不是说离开谁就不能活，只希望当面说清楚，彼此不遗憾。

旋即，一行三人踱步别墅镂空铁门前。

见四周无人，严凡拿出一根细长铁丝，掰弯，刺入，打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不含糊。

“我滴乖乖，凡哥，你这是惯犯啊！”梦小欣看得瞠目结舌，打了个哆嗦，“不行，回去就喊我爸爸改成密码锁，防止凡哥这种小偷！”

严凡给了女孩后脑勺一巴掌，笑骂道：

“偷你个二五仔，这是非凡职业‘盗贼’的基本能力，我学的。”

“又打我，本来就不聪明。”梦小欣撅起嘴巴，哼唧，“人家长得那么可爱，万一你惦记呢？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严凡满头黑线，拍了拍梦小欣肩膀，语重心长道：

“放心，你这种傻白甜，就算一丝不挂在凡哥面前，凡哥也不会产生冲动的念头，有机会，给你介绍凡哥的媳妇，肤白貌美大长腿。”

“尊嘟假嘟？”梦小欣追问。

沉稳冷静的洛蝶也忍不住想要问。

可惜，她知道干爹不用手机，大概率没有社交账号，更不太能有干妈的照片。

进入别院，来到正门，洛蝶伸手准备按门铃，却被一团黑雾弹开。

“嘶，好痛！”

梦小欣一听，赶忙退后一步，缩了缩脖子，“我最怕痛了。”

多次尝试，一番研究无果，洛蝶美眸投向干爹。

“看我干嘛？你们要救人，又不是我要救人，我挺多算陪同的路人甲，别忘了，我的一套衣服。”严凡口吻愉悦打趣。

他挺喜欢看洛蝶吃瘪的样子。

谁知，洛蝶嘴角小幅度上扬，露出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道：

“干爹，帮个忙嘛，别逼我就用最嗲的声音向你撒娇！”

回想上一次被洛蝶撒谎，严凡手臂泛起鸡皮疙瘩，并非所有女生都适合撒娇，比如洛蝶这种偏御姐类型的女生，撒起娇来很别扭。

“哼哼，我也会撒娇！”梦小欣附和。

“一边玩去。”严凡对梦小欣的撒娇完全免疫，这个天然呆的萌妹子，天天在对洛蝶撒娇，他都习以为常了。

静观默察两秒，严凡平淡告知：

“别墅被梦魇控制，你们想要见到江雨溪，只有一个办法，入梦。”

梦小欣：“入我干啥？”

“别打岔。”洛蝶皱起眉头，“意思是，进入江雨溪的梦里？”

严凡打了个响指，“聪明，我守在外面，你们去就行......慎重告诉你们，梦境世界非常危险，虽然恶灵无法在梦中杀死你们，但一个不小心，你们会永远困在梦境里，直到身体机能死亡。”

这么危险？

洛蝶沉思片刻，握拳道：

“我一个人去吧。”

“我也要去，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梦小欣抓住洛蝶的手掌，毅然决然表态。

四目相对，两女点头。

“干爹，我们准备好了！”

天边昏黄，彩云飘飘，秋风卷着落叶，到处金灿灿美丽。

严凡也没多言，刚好想尝试一次非凡一“暗夜”的一种“入梦”能力，可以控制人的视觉、感觉、心理，让人误以为到了黑夜。

简而言之：天黑，请闭眼。

他半蹲在别墅门口，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子，在地面刻画出一米宽的圆圈，随后，各种线条连接，蕴含微弱能量。

严凡和苏玥特别喜欢研究古仪式，两人还被称之为“仪式专家”很长一段时间，在神秘和非凡方面，学识渊博。

梦小欣看得茫然，洛蝶则有所明悟。

非凡者的天赋强弱明显，“幻想家”可以开发脑域，提升学习能力，增强思维和逻辑，反观“吉祥物”就没有类似的被动能力。

曾经有非凡强者说过，非凡者重要的不是职业能力多强，重要的是学习、思维、想象、外加一点胆量。

很快，“入梦”仪式布置完成。

严凡扔掉石子，沉凝提醒，“梦境虚无缥缈，充满奇幻色彩，就算我用仪式来维持你们的潜在意识，也不能掉以轻心，内心谨记，一切所见所闻皆是梦境，不要迷失在梦境里。”

安静倾听，洛蝶闭上眼帘：

“都是假的，都是梦境，并非现实。”

她宛如一台复读机，重复念叨，梦小欣有模有样学习。

“暗夜钟声敲响，黑色主导世界，人类深陷黑暗，无法自拔......”

严凡咏唱暗夜咒语，明明在室外，醇厚的声音却小范围回响。

两女突地感觉到黑暗来袭，哪怕睁开眼睛，也一片漆黑，脑袋传来睡觉的信号，未知的力量与二楼卧室的江雨溪连接在一起。

“睡吧，我的孩子......

“睡吧，天黑了......

“睡吧，让永夜成为一切......

洛蝶和梦小欣彻底失去意识，身体倾斜。

严凡眼疾手快，搂住两女，轻缓放在别院草坪上，“入梦”仪式化为三条黑线，其中两条捆绑她们的手腕，剩余一条延伸进入二楼窗户，捆绑在江雨溪的手腕上。

常人看不见的黑雾暴动，二楼窗户，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严凡。

红衣女子双目流血，嘴角泛起一抹诡笑。

......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洛蝶！洛蝶！起来回答，这题等于多少？”

阳光明媚的下午，高中教室，青涩的洛蝶抬起头，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满脑子疑惑：

我是谁？我在哪？谁喊我？

讲台上，戴着金丝眼镜的数学老师摇摇头，恨铁不成钢教训：

“只剩三百六十五天就高考，还睡！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江雨溪，你回答。”

“X等于2，Y等于3。”

最后一排靠窗位置，女孩披头散发站起，自信回答出问题。

全班响起掌声。

江雨溪缓慢撩开遮住双眼的长发，一双血红眼睛死死盯着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