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爷爷的秘密

胖子道：“八王爷怎么了？”

他道：“他是个懦夫，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他只是被他的哥哥教训了一顿，就躲起来跟着他的婆娘们过日子去了，剩下的烂摊子留给了我们这些没读过书，没过打仗，只会拿命去拼的人。”

胖子道：“那我爷跟你又是什么关系？我从没听说过他也造反。我听到的是他老人家在一次入山药时失踪了，后来人们在山脚下找到了他的尸体，将他送了回来，并在老家安葬了。”

他瞅着那座坟，眼睛有些潮湿，道：“那一年，我们在山中的队伍中了瘴气，而且遇见了鬼打墙，我们在山里转悠了快一个月还是没有出去，近一万人的军队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这时候遇见了你爷爷在山中采药，遇见了我们。

他不忍心看到我们这些人一个个惨死，用他的异瞳破了鬼打墙的迷阵，又煎了草药治好了我们瘴气之毒。”

胖子道：“既然我爷救了你们，为什么他还会死在这里。”

他沉默了好一阵，转身看向漆黑的窗外，叹道：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军曹，说话也不顶用，如果是现在的我，你爷爷就不会死。”

胖子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杀了我爷？”

他道：“他治好了我们的病，就打算要离开，但是我们主帅看他有这本领说什么也不让他走了，给他封了副帅的头衔。

你爷爷的脾气太倔了，当他得知我们是叛军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归顺，而且执意要走。

我们的主帅是个宁可我负天下，不能天下人负我，既然留不住他，那就只能杀掉他。

当时负责看管你爷爷的就是我，我那时也不过十几岁。”

胖子的拳头攥紧了，道：“是你杀了他？”

他摇摇头道：“我非但没有杀他，还放他走了，为此我受了五十军棍，差点没了命。”

胖子道：“我爷是怎么死的？”

他道：“我放走你爷爷的第三天，挨了打受了伤，那时候正值雨季，伤口很容易溃烂，很快我就发起了高烧，眼看就不行了。

第四天，你爷爷自己回来了，他在逃跑的路上听说了我的事情，他不放心我，又折了回来，为的就是给我治病。

我觉得他很傻，傻到可以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宁肯送死。他治好了我的病，救了我一条命。

那时候军队里的病号非常多，他本着医者仁心的态度留了下来，但不受主帅的封赏，他只是愿意当个随军大夫。

为了让人们相信你爷爷已经死了，断了他的后路，我们在你爷爷采药的山下扔了一具穿着他衣服的士兵的尸体，并掏烂了他的脸，这下谁也认不出他究竟是不是你爷爷了。

队伍从西北一直打到了这里，这里有天然的牧场，很适宜养马，所以我们准备将这里做为根据地，休养生息。

你爷爷在这里开始种植草药，他虽然不受任何官衔与封赏，但是我们都非常敬重他。

后来，经过十几年的欲血奋战，我终于坐上了主帅的位置，就因为有你爷爷的存在，我们的官兵伤亡越来越少，队伍也越来越壮大了，而我跟你爷爷也成了忘年交。

我们有一次在一起喝酒，他喝醉了，提起了你和你的父亲，我知道这么多年，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你们，所以我打算放你爷爷回去，但有个条件，那就是让他将这么多年治病的经验都记下来，你爷爷也欣然同意了。

转眼两年又去过了，他的随军散记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我也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放他回去，还给他准备了足够多的银两与干粮。可是谁知道就在他离开不到三天，我们就在牧场边的森林里发现了他，可是他已经死了。”

胖子怒道：“谁干的？”

他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我们见到他时，他已经没有呼吸，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只是两眼圆睁，脸上的肌肉扭曲，左眼变成了金色，我知道他是异瞳人，知道他可能是遇见了什么厉害的脏东西，他是被活活吓死的。于是我把他的尸首背了回来，葬在了我的偏殿之内。

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相信的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胖子咬着牙道：“我不相信！”

他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取了一个小册子，递给了胖子道：“我从不说谎，这是你爷爷所著的随军手册，你看看是不是他的笔迹。”

胖子爷爷像这样的日常笔记很多，他的很多技术都是靠着爷爷留下的册子学到了，当然熟知爷爷的笔记。

这本随军手册正是爷爷的亲笔，胖子眼睛有些湿润了。

胖子一页一页翻着爷爷的手册，都是一些治疗瘴气、溺水、跌伤之类的治疗办法，也有一些简单的排除类似于鬼打墙面的方法，是一本很实用的随军医书。

当他翻到其中一页，上面专门用红笔勾了出来，他仔细看了，是讲林中遇山鬼的破解方法，用柳条或桃木枝抽打林中树木，发出声响，或用童子尿泼撒变可破之。

看到这里，胖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对主公道：“带我去我爷爷的出事的地方，还有，叫上我的兄弟。”

他道：“好。”

胖子道：“既然你跟我爷爷是朋友，那么请问高姓大名？”

他道：“公孙毅。”

胖子抱了抱拳，退了出去。

回到了住处，我看胖子忧心忡忡，便道：“咋的啦？”

胖子道：“别问了，明天跟我出去趟，我再告诉你吧。现在，睡觉！”

说着胖子倒在桌上，连鞋都没脱就呼呼睡过去了。

就佩服胖子这睡眠质量，他永远都是秒睡，不管发生什么大事，他都能睡得着。

反而我却失眠了，满脑子都是，胖子被叫去干什么了，他怎么回来就变颜变色的，那个所谓的主公倒跟他都说了啥？

我有十万个为什么，怎奈胖子不开言，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后来，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