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探望皇后

“晓晓，我就说吧，你肯定瞒不过大哥。”东安宸从树后窜了出来，笑嘻嘻地拍了拍东晓的头。

“我原本以为九姐姐认不出来我呢，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看穿了。哎~”

“你吃的这丹药都是大哥炼制的，大哥火眼金睛，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

九棠歪头打量了东方晓几眼。

容貌身形确实跟原来一点也不一样，她炼制的丹药，依照这下界面修士的修为，当然是看不穿的。只是虽然容貌身形可以发生改变，但是不经意的一点小动作还是能够暴露原本的身份的。

“我和二公主说了，也想去宫宴看看。二等国的宫宴诶，我之前都不敢想。”东方晓笑地有几分羞涩，“要不是借着九姐姐的光，我都没这个机会出来见见世面。”

“这样啊。”九棠往前走几步，牵起东方晓的手，“时间也不早了，别让黎雪等太久了。”

“喂，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九棠牵着东方晓，疑惑地转头：“啥？”

东安宸双手抱胸，有些气呼呼：“为啥不带我去？”

九棠略微有些无语，这又不是去逛大街，这次参加宫宴也难说顺利。而且黎雪身边的侍女一向也不是很多，这次去宫宴自然也没有理由带那么多侍女护卫。

“金姑娘。”还不等九棠开口，黎雪推开房门出来，“不如一起去吧。”

既然带上了东安宸，那就没有理由不带青梧。而且带了他们三人，李谓自然也不愿意独守空房。

于是最终，黎雪进了宫门，除了九棠，还带了两个侍女两个护卫。虽然与其他的官人嫔妃的阵仗相比差了很多，不过她身边倒是也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除了九棠是以黎雪请来的医者身份入宫的，剩下四人面上都是黎雪的侍从，自然是黎雪的马车在前，她们几人在后面那一驾上。

原本黎雪邀请九棠和她共同乘一驾马车，但是九棠想着跟东安四人在一起热闹一些，没想到没多一会儿就后悔了这个草率的决定。

因为自从上了马车，东安宸和东方晓两人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

“晓晓！你看那个，那个马，好帅啊，角居然是绿色的！”

“切~~没见识。诶，九姐姐，你看那个鸡！纯红色的鸡！那个尾巴比东安宸的头都大！”

“你才头大！像西瓜！”

九棠：.....我现在头挺大的。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地到了宫中，好在青梧和李谓很安静。

进了宫门，一对冤家终于安静了下来，九棠心中莫名地有些欣慰。对于这两人她几乎是没有什么要求，关键时刻不添乱就不错了。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车夫将帘子拉开，五人依次下了车。

黎雪刚刚由几个宫人搀扶着下车，趁着没人看到她，悄悄地对着九棠招了招手，面容俏皮可爱。

九棠微微一笑，和四人一起上前，站在黎雪身后，四人的扮相倒是和那些侍从一模一样。

眼看着东安宸和东方晓的视线交汇，两人又想打嘴仗，九棠歪头一个眼神杀过去，示意两人老实一点——真的是奇了怪了，也没见这两人之前这么能说。

几人还未动作，就看到远远地有一众宫人在探头探脑地朝这边看。其中领头那人看到黎雪，赶忙换了副笑脸，夸张地把脸上挤出来道道褶子。

黎雪远远地看着这群人冲着她飞驰而来，面上有些掩盖不住的吃惊，没忍住地往后退了半步。

“奴才们见过皇太女殿下。”一众宫人点头哈腰地行礼问安。

“皇太女？”黎雪一愣，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后来全顾着担心妖丹下落，自己被父皇看穿，这才没有仔细琢磨这回事。

“那太子哥哥呢？不是，大皇子呢？”

面前的几个宫人面面相觑，良久其中一人才小心开口：“皇上说了，大皇子受了重伤，现在性命岌岌可危，又找了灵师算过，说是大皇子福薄，难堪重任。而您才是真正的天命之选，这才....”

见黎雪不说话，几个宫人才道：“宫中的晚宴还要等些时候才能准备好。听说殿下在宫中受惊，皇后娘娘担心不已，想在晚宴前先见见殿下。”

黎雪自知现在不是纠结自己和太子哥哥身份变换的时候：“那就走吧。”

“咕~~”东安宸的肚子发出一声嘹亮的响声，九棠有些不忍直视地侧过了头。

黎雪脚步一顿，指了指其中一个宫人：“你，你先带我的侍从去用餐吧。”

虽然东安宸有些不太情愿，但是宫人还是带着那四人离开，只剩下九棠陪黎雪去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的庭院比之前看起来更热闹了一些，即使现在天色暗沉，也被明灯照地光明。

宫人来来往往，庭院中的落叶现在被打扫地干干净净，又添了数十盆不畏寒的灵花灵草，姹紫嫣红的模样颇具生机。

几个装着灵石珍宝的大箱子放在院子中，还没有来得及搬进去。

“这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看到黎雪目光落在那几个大红箱子上，宫人解释道，面上透露着一抹感叹。

皇上病重了许久，如今终于好了起来，但是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之前那么宠爱良妃，现在却是将良妃连带着沈家都打入死狱；原本对皇后娘娘毫不关心，只是勉强维持皇后的地位。

如今却是马上就来看望皇后娘娘，还突然将二公主殿下立为皇长女。实在是奇怪。不过也没人敢揣摩皇上的心思，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而且皇上刚刚又肃清了一批的罪过皇后的妃嫔和宫人，手段实在是令人唏嘘。

有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之前皇后病重失势的时候，他们没有趁机落井下石。要不然依照皇帝现在对于皇后的恩宠，她们若是做过什么欺辱皇后的事情，恐怕就要遭殃了。

在门前守着的小宫女看到宫人带着黎雪过来了，赶忙小跑着到面前：“见过殿下。皇上刚刚离开，去筹备宫宴了。皇后娘娘刚让奴婢出来迎着，正好您就来了。跟奴婢来吧。”

“皇后娘娘说要单独见您。”看着在皇太女身边的姑娘也想跟进去，小宫女连忙开口提醒。

看着小宫人想拦九棠，黎雪马上开口：“无妨，本殿和母后自有交代。金姑娘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人左右相顾，既然太女都这么说了，她们再拦就没有道理了。

九棠又一次踏进了皇后的寝宫，只不过这次是光明正大地和黎雪进来的。

殿内气氛虽然还是略微有些阴沉，不过相比较之前还是好了许多，也许是走动的人多了，有了些人气。殿中央的炉鼎还是燃烧着熏香，散发出来袅袅青烟。

九棠深吸了口气——用的倒是上好的香料和药材。

进了内室，两人见到了皇后。皇后衣着华整，端坐在桌前，能看出来她是为了晚宴做足了准备，尽显一国之母的风范。面色比上次看到的好了很，没了原来的那股子沉沉的病气，或许也是上了妆的原因，面色还有些红润。

看到黎雪身后跟着的九棠，皇后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又收回了目光，含笑望着奔来的黎雪。

“母后！”看到皇后娘娘气色好了许多，黎雪当然是开心的。

皇后娘娘起身，牵着黎雪坐下：“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咋咋呼呼的，一点也没有个皇太女的模样。”

黎雪一愣：“母后也知道这件事了？”

“傻孩子，母后怎么不知道。你父皇刚刚来这里时就跟母后说了，大皇子现在已经是不堪大任了，现在整个宫中的皇子公主，就属我的小雪最有这个能力了。”

“可是...”黎雪嗫嚅着，“父皇之前和现在的对比好大，好像是醒来之后就换了一个人一样。小雪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而且哥哥之前就被当做储君培养多年，现在...我。”黎雪低着头，语气担忧。

“别想那么多，既然你父皇做了这个决定，就说明你定然是可以的。”

黎雪低着头，想了许久：“母后，您的病好些了吗？”

皇后娘娘笑了笑：“老毛病，母后也习惯了。今天你父皇找了最好的丹师来看母后...”皇后笑着摇摇头，不再继续说下去。

黎雪赶紧站起来，拉过在后面当透明人的九棠：“这位是一位隐世大能的亲传弟子，我去求了好久，才请来的。可是个很强的丹师呢，不如让她来给母后看看。”

九棠上前，浅浅地弯了弯身子：“见过皇后娘娘。”

听说了黎雪的话，皇后眼中原本的平淡中添了几分打量。

“原本，我看姑娘看起来比我们小雪也大不了多少，还以为是小雪新结识的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实在是失敬。只是我能看着小雪长这么大，已经是很知足了，不敢奢求太多。”

皇后语气迟疑，看向黎雪的目光中满是知足和欣慰，就像她说的那样，对于自己的现状其实很是知足。

“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何必说那丧气话。”九棠淡淡一笑，“不如我给娘娘看看，这么多年和家师也是学了不少，就算不能根治娘娘的病，略微减轻些或许也是可以的。”

“是呀母后，金姑娘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您就让金姑娘看看嘛。”黎雪听出了皇后的话里有几分不情愿，赶忙上前撒娇道，“母后说的是什么话，母后一定会健健康康地一直陪着小雪的。”

“好好好。”皇后冲着黎雪无奈笑道，“真的拿你这孩子没有办法。”

又对着九棠点点头：“劳烦金姑娘了。”

九棠上前将手搭在皇后娘娘的脉搏上，脸上神色丝毫未显，殿内又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皇后神态悠闲，仿佛对自己的病情丝毫不关心，倒是黎雪神色紧张，眼神一直在九棠搭在皇后面上的手和她的脸上游移。

“那熏香燃了多久了？”九棠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打破了寂静。

“什么熏香？”黎雪不懂九棠忽然问这句干嘛，想起来皇后寝宫中的熏香只有外面的炉子中燃烧的那个，香味虽淡，但是整个寝宫中都清晰可闻到，“母后什么时候还喜欢点香了？”

要是她没记错，之前殿中可是没有这炉子和熏香的，应该是几个月前，殿中才突然出现的。她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母后那时候身体就不太好了，她也没有想起来多问。

皇后的语气比黎雪还要疑惑：“这香不是你给母后的吗？那时你和母后说，是特意找丹师求来的香方，有平心静气之效果。”

黎雪虽然没有印象，但是既然皇后这么说，那定然就是之前白雀占据自己身体的时候做的。她也不想让皇后看出端倪，于是打着哈哈：“对！我刚刚想起来，这段时间小雪担忧母后的身体，一时之间忙忘记了。”

皇后也并未多想，转头问九棠道：“金姑娘可是看出了什么？”

九棠略微思索，“这...这熏香确实不错，对于娘娘的病情多有缓解，看来二公主确实费了心思。只是我突然想到一方更好的，等会儿打开殿门将这香气散去，我给娘娘再开一方。”

“那母后这病？”黎雪知道那熏香定然是有问题，要不然金姑娘也不会这么说。而且金姑娘只说了熏香，未提起母后的病，想来也不是轻松就能医治的。

“皇后娘娘这病只能好生养着，我等会儿开几剂药给娘娘吧。起码能缓解一下娘娘的痛苦。”

黎雪心情沉重，扯出一抹笑意：“那就多谢金姑娘了。”

“小雪，母后给你准备了套衣裙，等着换上再去赴宴吧。”

皇后朝着殿外唤了一声，进来了一个年长的嬷嬷：“带着二公主下去更衣。”

那嬷嬷带着黎雪和九棠离开，去了院中的另一间屋子。呈上了衣服，嬷嬷就退了出去。

黎雪赶忙拉着九棠：“金姑娘，母后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九棠斟酌着开口，“皇后娘娘吸入那熏香过久，而且，她体内被人下了咒。我只能尽力去缓解，但是其他的...”

黎雪听闻这话，语气有些颤抖：“那熏香果然有问题！一定是白雀！”

“那熏香本来是没有问题的，就像皇后娘娘说的那样，确实是有安神养心之效。只是白雀用自身血气养出咒虫，下给皇后娘娘，那咒虫在娘娘体内，闻到那熏香便会发狂。所以才会导致娘娘...”

“那可还有救治之法？”黎雪声音颤抖，她实在不敢想象，若是母后....

“有，只是...这还是要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