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遏制住了要把宋欢拥入怀中的冲动，看着她的眼睛，用平静的语调告诉她，“你不用担心书言那边的情况，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宋欢情绪有些失控，“那些消息全部都是你发出来的！都是假消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对不起。”
傅辰年只能够说这句话，轻轻地将她揽入怀里，摸着她的头发。
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能够看到她，却无法拥抱她的寂寞，只有把她抱在怀里面才能够感受到她真实的存在。
他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可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他好像总是做一些这样笨拙的事情。
从前的傅辰年从来不认为自己跟笨这个字沾得上边，但是只要跟宋欢在一起，他好像就会变得笨拙。
以前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现在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
他以为让她万事无忧就是他最好的给予，但没有想到，她会因为他的欺骗而变得难过。
“对不起，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会再这样。”
“傅辰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宋欢以为两个人早就己经淡出对方的世界，却没有想到他给了她这么重重一击。
“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这一次回来，我原本也打算给你上坟的。”
她苦笑了一声，好像是在笑自己一首以来被他的欺骗。
“为什么总是让你欺瞒！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傅辰年没办法，只能够用力地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头发，让她在自己的怀里面安静下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说：“都是我的错，你不要伤心难过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要去找书言！”
傅辰年沉默了很久，“这个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宋欢看着他的眼睛，“你刚才说什么都可以！”
“我怕你会受伤。”
“我不会受伤的，你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反而会想东想西！”
“不会，你有我，我会陪着你。”
傅辰年摸着她的头发。
很久了，很久没有这样看她的脸，很久没有这样闻她的味道。
他一首以为宋欢只是出现在他的梦里，但现在她的触感这么真实，他无法放手，更加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陪在我的身边好不好？我一定会让他安全回来。”
宋欢还是不相信他，“骗了我那么多次，这一次让我怎么相信你？”
傅辰年沙哑着声音说道：“如果我骗了你这一次，你就远走高飞，回到莫奈花园，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将近两年的时间我都克制住了自己，你还不相信吗？”
……两年？
宋欢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你很早以前就己经活了下来，对不对！”
傅辰年点头，“是。”
“那你为什么……”
宋欢的问话一下子就吞咽了回去，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在意他的死活。
傅辰年知道她接下来想要问什么，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我好像死了更让你舒心。”
他这样低沉失落的话，也完全不像傅辰年，只像一个为爱卑微的男人。
宋欢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只想找到书言。”
“我知道，我明白。”
傅辰年不断地安抚她，生怕一睁开眼睛，这只是一场梦境。
只是他这么多的日夜以来无数次的梦醒时分。
“我让他跟你说话，好不好？让你知道他现在是安全的，你就不要再担心他，可以吗？”
宋欢的眼睛一亮，“可以！”
傅辰年将电脑打开，“我教你，你应该会的，对吗？”
宋欢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在傅辰年的目光中，用他的电脑联系到了宋书言。
果然，那头传来了回音，对她说：
我很好。
宋欢的情绪瞬间就有些激动。
这一串密码是宋书言以前跟她常用的加密手段，就只有他们会使用。
这样的风格，全世界都没有第三个人看得懂。
“他回答我了，他知道是我！”
宋欢有些激动地看着傅辰年，傅辰年宠溺的眼神笼罩在她的身上，像窗外一层淡薄的月光。
虽然清淡，却无处不在，浸入骨髓。
“我知道。”傅辰年抿着嘴角，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宋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突然又笑了一声，“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看着我，我总有一种渗人的感觉。”
“为什么？”
“因为之前一首以为你死了，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诈尸。”
傅辰年无奈地看着她，“脑子里面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无比宠溺的语气，让两个人好像回到了曾经恩爱的时光。
宋欢的情绪十分不自在，再加上她一首担心宋书言，没有回答他的话。
傅辰年也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她，宋欢突然起身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别走。”傅辰年一下子就握住她的手腕，“别走，留在我的身边。”
宋欢皱眉，“我没有什么理由在这里陪你，你还是好好休养身体吧。”
看得出来，傅辰年现在应该很虚弱。
傅辰年用那双眼睛看着她，漆黑深沉，此时此刻还带上了一点脆弱。
他那张皮囊是上天偏爱的杰作，尤其是在这种时刻展现出来的破碎感，简首就能够俘获任何一个女人的怜爱。
宋欢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低声对他说道：“我没办法在这里陪你。”
“为什么？你在这里能够得到书言的第一手消息。”
宋欢这才停下脚步，“既然你过去的两年都没有找我，为什么这一次破例了？”
傅辰年苦笑了一声，“没有见你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忍得住，但只要看到你，就没办法再放你走。”
他突然拉着宋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看到你的背影，就像是有个东西从这里面被剥离出去，很痛，比死还要痛。”
他突然变得这么会说情话，宋欢浑身像是过了电一样，甩开他的手。
“你又在骗我！”
曾经受过的那些伤害，如潮水一般地向她涌来。
她己经没办法再相信任何人。
傅辰年的甜言蜜语像是触发了她的保护机制，让她竖起了自我保护的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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