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对质

夜亦寒星目阴森的瞥着女人泛着极度冷漠的双眸。

“如意说昨夜只有你一个人去过永寿宫，你还在这里跟朕装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奶娘！”

夜亦寒发疯一样的将苏离瘦小的身躯扔在榻上，俯身用大手卡住她的喉咙，咬牙切齿的，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模样。

苏离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身子本能的挣扎起来。

“奶娘她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对她下那么重的手！你这个心理扭曲的丑八怪！”

夜亦寒说着，手上不由自主的越来越用力，苏离只觉得脖子都要被他掐断了。

“我……”

她试着去开口争辩，却不料用尽了全身力气，也还是发不出半丝声音。

“啊~”

玉嬷嬷闻讯从屋外冲进来，跪倒在夜亦寒的面前，抓着他的衣襟，含泪叩头。

夜亦寒愤愤的瞪她一眼，一脚将她踹出去三米之外，玉嬷嬷的脊背重重的撞在柱子上，瞬间口吐鲜血，趴在了地上。

苏离这才趁着夜亦寒手上放松的时间，得以喘息片刻。

原本渐渐模糊的意识，缓缓地恢复了。

“我……没有……”

夜亦寒显然不信。

“你没有？那你告诉朕，是谁在奶娘身上捅了那么多刀？”

苏离一脸迷茫，昨夜她确实去过永寿宫，可那是因为永寿宫派人过来请她的。

出于对董婕雅的尊重，她才拖着虚弱的身躯前去的。

只是到了永寿宫，除了守在董婕雅寝宫外的如意，她谁也没看到。

如意告诉她董婕雅已经休息了，还让她明日再去的。

怎么今日董婕雅竟然死了，而且夜亦寒也一口咬定是她杀的，那个如意到底在搞什么鬼？

“夜亦寒，为什么你总是每次都选择相信别人！”

苏离幽怨的望着这个之前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

夜亦寒怔了怔，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思考。

曾经他以为那个一心爱着他的殷娇娇，竟然跟别的男人明目张胆的私通，两人还在他的面前表现的你侬我侬的。

他心里唯一的一个避风港，董婕雅也在一夜之间惨死。

怒火夹杂着无尽的悲伤，让原本冷静沉稳的他几近失去理智。

“你要朕怎么相信你，你敢告诉朕你昨夜没去过永寿宫吗？你敢告诉朕你昨夜去永寿宫的目的吗？”

苏离一脸坚定，刚正不阿的回答道。

“我去过永寿宫，可那是董老夫人派人请我过去的，她还说要告诉我毁我容的真正凶手是谁。”

夜亦寒冷笑，满脸质疑。

“那她告诉你了吗？”

苏离轻抚急促喘息着的胸口，撑着虚弱的身子反驳道。

“我去的时候如意告诉我董老夫人已经休息了，我根本都没有见到董老夫人。”

“我根本就没有杀人！”

夜亦寒无奈的勾起嘴角。

“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罢，他躬身一把将瘦弱的苏离提起，快速的向着永寿宫的方向走去。

下人们正在忙忙碌碌的帮着已故的董婕雅擦拭身体、化妆、穿寿衣。

夜亦寒突然拖着苏离冲进门，将她整个人摁到董婕雅的床前。

“你看看奶娘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你现在就当着奶娘的面告诉朕，你没有杀她！”

苏离定了定神，抬起纤瘦得手臂，掀起盖在董婕雅身上的白布，果真，她看到了七八个或深或浅依旧渗着血的伤口。

也难怪夜亦寒会如此发疯了，苏离着实没想到董婕雅会死的这么惨，想破脑袋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能对董婕雅下这么重的手。

“董老夫人，您安心的去吧，老天有眼，一定会惩罚那个杀害您的凶手的。”

苏离含泪握着董婕雅冰冷而纤瘦的手臂。

这个时候，头上裹着白纱的如意被高健仁带了上来。

苏离回头，望着怯懦的跪在一旁的如意，狰狞的脸上满是怨恨。

“你为什么要跟皇上说是本宫杀了董老夫人？”

“身为董老夫人的贴身侍女，你敢当着她的面，发誓你没有说假话吗？”

如意抬头偷偷的瞥一眼苏离，而后心虚的低下头去。

“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敢欺瞒皇上，所以只能实话实说了。”

苏离冷笑。

“你那是实话实说？”

如意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含泪颤声道。

“董老夫人对待如意犹如亲生女儿一般，如意……真的不想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

“皇后娘娘昨日在寝宫跟老夫人起冲突的时候，如意就在门外，您说是曲小姐让您毁容的。”

“您还说……”

如意抬头望着苏离，一副恐惧到不敢开口的模样。

夜亦寒不耐烦地对着如意喝道：“皇后娘娘还说了什么，你继续说啊！”

如意伏地叩头。

“皇后娘娘说她一定不会放过曲小姐的，所有跟曲小姐有关的人，她都要她们不得好死。”

“你胡说！”

苏离气急败坏的轻喝。

这如意句句都讲的头头是道的，想必这番对质，她早就做好了功课。

苏离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一个无形的圈套套住了，无法逃脱，仿佛她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如意望着苏离脸上那副恨之入骨的狰狞表情，吓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了。

“皇后娘娘饶命啊！如意真的不敢在皇上面前有所隐瞒。”

苏离咬牙切齿的瞪着如意。

“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说的？你为什么要陷害本宫！”

如意伏地痛哭。

“皇后娘娘，你也杀了如意吧！董老夫人对如意恩重如山，若是能为她报了仇，如意死而无憾。”

一番看似慷慨激昂、义正言辞的话语，让坐在一旁的夜亦寒顿时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你为什么要说谎！”

苏离发疯一样的扑过去，揪着如意胸前的衣襟。

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活像一只想要吃人的怪物一般。

如意索性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慷慨赴死的模样。

“你还有什么话说！”

夜亦寒一把将苏离扯过来，双腿在她的腿弯处用力一踢，迫使她跪倒在董婕雅的榻前。

苏离一脸无辜的抬眸望着夜亦寒，虚弱的身子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我说了我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