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照美忠次的闹剧

水之国大名死了，但是这不能代表水之国的天变了。

毕竟，统治阶层的领头者消失了，整个阶层并不会消失。

但是，好在这里是忍界。极端的个人武力差距，让他不可能发生那种由文官凌驾于武官之上的局面。特别是大名死后，当晚在雾隐村暗部的帮助下鬼灯满月就带人抓捕了大将军，大将军也因为“拒捕”这种理由，死在了抓捕的过程中。

他的死，顷刻间就让水之国的七八万府兵变成了一盘散沙。

而没了这股可以去制衡忍村的力量，一场由大岛寺信长率领雾隐村忍者们，几乎席卷了整个水之国高层官员的杀戮，打着争夺大名的旗号在所有的高官之中蔓延开来。

数百个官员的家族和几万相关人员，在短短的几天内。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就倒在了藏三郎为了改革而举起的屠刀之下。

杀戮和混乱的阴霾，也因大量的官员死在了莫须有的罪名之下，由这些统治阶层的嘴巴传遍了水之国的每一个角落。

短短三天，整个水之国都因为雾隐对高官的杀戮，而陷入了人心惶惶即将崩溃的局面。

每一个平民，都在害怕和恐惧着，那些流言中毫无人性的雾隐忍者，会将屠刀落在他们头上。水之国的每一个城镇，村庄之中，都开始蔓延开了这种恐惧。

此时，在这份席卷了全国的恐惧最浓郁的水之国大名府内。

向着雾隐村所有人，向着水之国所有官员，展露了野心的大寺岛信长（照美忠次），也在所有幸存的官员还有雾隐村高层的注视下，坐在了那个属于大名的位置上。

坐在那个，他几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位置上。

这个当初只是为了解决照美家财政而去了寺岛，被藏三郎抓住了把柄，成为了大寺岛信长的男人不受控制的，看了一眼已经是五代目水影的照美冥后。

带着和所有知情人一样畏惧的目光，看向了没有任何表情的藏三郎，见对方轻轻的点头。

忠次鼓起了勇气，他用代理大名身份带给他的底气，几年来第一次违背了藏三郎的命令。

向着五代目水影开口问道：“五代目，你这个用护卫大名失职的罪名，解除水之国八万府兵编制的建议，我认为还是有些不妥，这件事一发生必然也会引起整个水之国的动荡。”

忠次这一开口，藏三郎不由得微微一愣。

睁开眼睛，看向了坐在那里，努力的用目光保持与自己对视的照美忠次。

又看向了，他前往寺岛放走小南期间，一直负责大名府和雾隐村事务的照美冥。

不过，没等他开口。

这间大名用来议事的大殿内，所有靠着第一时间靠着投靠忠次，而保住一条命的大臣们中的一位老臣率先开口道：“是啊水影大人，我觉得信长大人已经稳定住了水之国局面，我们也实在没有必要在徒增杀戮，那八万府兵可是我水之国的立国之本啊！”

新上任的代理大将军，也露出了毫不客气的表情质问：“哼！区区一个水影罢了，你难道还想拥有水之国全部的武装力量？你是要造反么？”

几位和忠次关系很好的官员，也立即开口说道：“没错！水影，现在因这种局势而让你参加这场会议，并不是代表你就可以对水之国的政局指手画脚，你的职责不过是管理好你手下的忍者罢了！”

而没等照美冥开口说些什么，那些没有来得及被清理。曾经在水之国地位微不足道，但是因为屠杀导致的空缺而上位的官员，更是开始指责了起来。

“信长大人，依我看，之前那些对各级官员们的抓捕中所造成的杀戮，也一定和水影脱不了干系！”

“没错！信长大人，水影他一定是图谋不轨！才会放任雾隐的忍者大开杀戒，现在由要解除府兵的编制！大人，你可万万不能听从她的提议啊！”

“没错，水之国现在大量城主地方官员空缺，如果在解除府兵，信长大人！我水之国危矣！”

“......”

政治，本就是行走在刀尖上的，权与利的游戏。

水之国在经过了三天的针对高官的杀戮，完成了政权交接后。

这群在之前那场屠杀之中，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官员们，纷纷坚定的站在了信长的身边，开始指责起了好像是与信长不和的水影。

大殿内的局面，一下因这群位置都还没有坐稳的新官员们，而陷入了一阵乱糟糟的，针对与水影和雾隐村之前杀戮的讨伐之中。

就在这阵混乱越演越烈，就要上升到道德层面的时候。

“各位言重了！”

忠次的一句话，瞬间让整个大殿又陷入了平静。

自从成为了大寺岛信长，已经在大名府摸爬滚打了三年的他，看了一眼诧异的照美冥，开口帮着对方开脱道：“水影之前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分，但是，大名意外死亡，我想她也是为了水之国能快速稳定，不得已而为之。各位，你们就不要就这件事上再去追究什么。三天来，抓捕和处决每一个霍乱水之国的官员也是我下的决策。”

纠正着这群官员的攻击对象后，忠次冷眼瞪向了藏三郎道：“各位，我想解除府兵的这个提议，也一定不是水影的本意！毕竟，大名死去的那一天，四代目水影也死了！我想，雾隐村现在一定和大名府一样混乱不堪！”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水影，你能在这种时候力挽狂澜帮助我平定大名府，我也一定会帮助你整顿雾隐村，那解除我水之国八万府兵的政策，我想，也一定不是你的本意吧？！”

说到这里，他用赤裸裸的你就是凶手的目光，盯着藏三郎道：“水影，如果你是为了稳定雾隐村，麻痹某些人，才不得已提出这个提议，你现在可以尽管说出来！”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立刻在大殿之中响起。

三四百位，由府兵中筛选的剑术高手，和忍军中选拔的十几位上忍，还有忠次他本人招揽雇用的两位剑豪，和数十位叛忍，瞬间涌入了这间大殿。

透过大殿的门向外看去，更是一瞬间立刻便出现了至少两千府兵，而听动静，这个数字还在用可怕的数量在不停的上涨。

随着忠次的话音落下。

一场他倾尽所有的努力，针对除掉藏三郎，来让照美冥彻底上位的努力在这间大殿中。

顷刻间，拉开了序幕。

“你们要做什么？！”

没等发觉今天的议事竟然是一场政变的照美冥开口。

“保护水影！”

照美光秀也当即一把拉住了想要开口，满脸震惊的照美冥，和青，碧还有一众照美家的忍者，保护着照美家的家主，五代目水影向着忠次那么靠去。

照美冥一把甩开了光秀的手，愤愤的道：“信长！光秀叔叔！你们都给我住手！”

可是，这一次，她的命令却没有在被执行下去。

“抱歉...家主大人，得罪了。”

青的声音响起。

他的手，也随着这句话一起放在了照美冥对他毫无防备的后背上，靠着白眼的透视能力。

青用涌入照美冥体内的查克拉，瞬间控制住了照美冥。

而就在这时，没等忠次和光秀开口，一片嘈杂声中，就传来了藏三郎那冷冰冰的声音。

“不用感到诧异，水影大人。”

“他们，只是在做他们能够看见的，和能够理解的事情...毕竟他们不能眼睁睁的就这样看着你照美冥，还有照美家，就这样成为我手中的“傀儡”啊。”

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天。

但正是因为对自己的力量有着自信，才会用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杀戮去完成政变的藏三郎，看向了一旁的元师，淡然的问道：“你说是么？元师长老？”

三天前，就被留下和照美冥一起处理这些事务的元帅，听见了藏三郎问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哎...”

元师长长的叹了口气。

黯然的问道：“藏三郎，你...你为什么不多给他们一点时间？你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

“多给一点时间？...”

藏三郎苦笑了一下。

看向了光秀，青，碧，还有忠次，和大殿内的官员，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照美冥的身上开口说道。

“...元师长老，就算是有再多的时间又如何？人么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会觉得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呢？不争取一下又怎么会去接受现实呢？让他们走到这一步的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啊...”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和坚持，缓缓的站起身，不再去看没有杜绝这一切发生的照美冥，而是在大殿内几百人的戒备中，向着元师和鬼灯满月说道。

“...人，总想去做第一不是么，可惜了，这个世界上却并没有那么多的第一。水影大人，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原谅所有的照美族人，我想，你能够理解我的意思，而这一天，是你我迟早都要面对的。”

随着藏三郎的话音落下。

“动手！”

忠次抢在了照美冥之前，向着他手下的，他认为可以杀掉藏三郎的人马下达了命令。光秀，青，碧，也毫不犹豫的，带着他们手下的人开始攻向了藏三郎。

知道照美冥不会去下达命令，甚至会去给藏三郎辩解的他们，也丝毫没有给她们的家主一个开口的机会，大名府的大殿内。

一场，由照美家属于他们的直系忍者，与早已经看明白了一切的元师，和鬼灯满月率领的暗部忍者的厮杀，一场，不肯让自己的家主位于人下，一场我不知道你有多强，但是我觉得我可以宰了你的，针对与藏三郎的政变出乎了照美冥的意料，在苦无的碰撞声和各种忍术中，爆发了。

理念的冲突，永远都不是一两句话，一两件事就可以解决的。

更何况，藏三郎是要推翻整个水之国和雾隐村的格局呢？

是要去从观念上，推翻掉，这些人长大和生活的世界呢？

没有力量，是一种悲哀，而有力量，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万事开头难。

而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开始，终究，还是需要一个血腥的开头。

随着，清楚藏三郎的实力。

知道继续放任冲突，那么今天照美家除了她，一个人都活不下来的照美冥轻轻的点头。

由藏三郎手中的晨光丸斩下了照美忠次，那颗因为爱，而愿意为照美冥付出一切的头颅后。

这场对于藏三郎来说就是一场闹剧，但是对于忠次，光秀，青，碧来说，是为他们家族能做出的，最后努力的政变，瞬间就被画上了句号。

那一天。

在新旧两个世界的交替之中，水之国，大名府，在他藏三郎和雾隐忍者的手中，彻底成为了一座死城，大名府最后的官员，和那八万府兵，还有所有官员们的亲属们，朋友们。

与那些被屠戮的平民一样，在照美冥的命令中，一个个的，倒在了这个伫立了几百年的整个城市之中。用他们的血，染红了这片大地。

那一天。

得益于，雾隐现在的忍者大部分都是从自相残杀的血雾之里走出的，也得益于藏三郎那现在忍界第一的实力，这场屠杀的过程，很快，也很干净，它就像是它毫无征兆的开启一样，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戛然而止的画上了句号。

那一天。

站在那片血红色的天地之间，照美冥，也终于彻底的明白了，他的老师最后给他的教诲，也是来自他的爷爷照美信玄的教诲。

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对于上位者来说。

并没有什么事情是正确的，也并没有什么事情是错误的。

因为，就好比是忠次，光秀，青，碧，这些忠于她，忠于照美家的人，也只不过是做出了他们认为的，对的事情。

正如藏三郎所说的，每个人都愿意当第一，但是这个世界上却没有那么多第一一样。

即使你不愿意去争抢，但是那些为了你好的人，不一样会用他们的方式竭尽所能帮你争取么？

所以，当一个人的位置越高，高到一定程度之后。

他的任何一个选择，甚至毫不夸张的说，他生活中的任何一个喜好，一个喜欢吃辣，或者说喜欢吃牛肉的喜好，对于那些不喜欢吃辣和不喜欢牛肉的下位者来说，都将会是一个灾难。

......

站在大名府的那座大殿内，淹没过脚面的，粘稠的鲜血之中。

知道这些鲜血是来自这些官员的贪婪，知道这些鲜血是来自家族中这些人对自己的善意。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照美冥，看着藏三郎那越发孤独的背影，被对方一步步，提前推上了这个位置。在这个位置上，见到了她本不该见到的杀戮，她的内心，也渐渐的感受到了一丝孤独。

一种，只有抛弃了人性。

才能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在面对大多数人的利益上，去做一个正确的选择时，所带来的孤独。

毕竟，八万府兵还有大名府的这十几万官员和府兵们的家属。

甚至说，光秀，青，碧，忠次还有她自己，她这位五代目水影照美冥和整个雾隐村，相比于水之国那上千万人口来说，比起那上百万个家庭来说，他们的利益，他们的感情，又算得上是什么东西呢？

相比于藏三郎的无情，那些为了自己能看见的东西，而损害他人的人，又真的算的上是有情么？

就像是，在照美冥感触着，藏三郎给她揭示的现实与人性，到底是有多么的残酷时。

那远在火之国北部的战场之上，正在厮杀的三万多，来自砂隐，岩隐，木叶三方的忍者们，他们不一样是在因为远远低于生命价值的理由，而一身正气的，堂而皇之的，在疯狂的杀戮生命么？敌人，仇人，又何尝不是人呢？

此刻。

那配合着砂隐的夹击，率领着木叶忍者，与岩隐战斗的波风水门，又何尝明白当他在这个扭曲的世界中，第一拿起苦无开始。不管是因为任何理由，当他选择战斗时，其实都已经是做错了呢？

那一枚枚，拯救了木叶忍者生命的，印记着飞雷神标记的苦无，又何尝不是在摧毁一个个岩隐忍者的家庭，而给了岩隐忍者们，一个继续去战斗的理由呢？

一个，让大野木为了统治岩隐村，土之国大名为了统治土之国，而不得不去将这份仇恨化作筹码，去当成再次发动战争的理由之一呢？

这个世界的权力确实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可是这股民众的意识积累到一定程度，不依旧是上位者们，不得不去遵循的规则么。

而一个畸形的统治结构，又怎么可能去用几个人，或者说是影和大名的意志，就平衡这股仇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