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您可愿意收徒

游霞回来为什么会抑郁？领书瑶不知道，但是看现在的游霞，没有抑郁的可能。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能找着原因。

上辈子领书瑶的数学是比较差，主要是没数学思维，高中时因为数学差，还让班上同学帮忙补了一段时间的课。

那时候请老师补课都是城里孩子的专属，她们村里的，经济条件差些的，都是自己琢磨的多。

游霞毕竟是小孩子，都是从基础的拼音和数字开始，这时间小学的英语还没有普及到乡镇里，大家都还没开始学，也就没有学习的可能性。

为了方便游霞更容易学懂，领书瑶还给她做了归纳总结，提高她的学习效率。争取学了就会，学会了就不会忘，说不定以后还能一起成长。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领书瑶已经自学完一年级和二年级的的教材，数学语文这些已经能完全掌握。

因为时不时要给游霞出题做检查耽搁了时间，估计三年级都被她看完了。

游霞在领书瑶的填鸭式教学模式下，竟然也将一年级的内容学了一半，效果很是喜人。

领书瑶在又一次看完书做完题后，敏感地察觉到了自己哪里还有不足了。

自己的字真的是有待提高呀。

要是现在开始练习毛笔字会不会好一点呢？领书瑶一想到毛笔，那简直就是两眼放光。

这些上辈子没有学过的东西，这辈子要把握机会，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得去学。

想起上辈子自己上大学时几乎没有一个特长，那时候心塞了好几天呢。军训时看别人纤腰长发大长腿，那种羡慕，现在还记得特别清晰。

还有竞选学生会成员时候，各路同学各显神通，一个个多才又多艺，羡慕的让人流口水。

现在好了，领书瑶既然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必然是要好好抓住的，就算现在没有钱，没有条件，那我不是未来的人嘛？先知先觉得用好呀！

领书瑶在脑袋里头脑风暴，突然意识到，上辈子领建军就是这个冬天摔坏的，就看领建军这段时间在外务工能不能保重身体了！

“唉！”领书瑶噘了噘嘴，叹了口气。

怎的今天游霞没来，自己就老胡思乱想呢。还是去得去找老母亲，给我找个书法老师。

领书瑶非常开心的跑去找柳莲了，柳莲正在院子里的水缸旁边洗衣服，洗鞋子。

这时期家里还没有洗衣机，什么都是手洗，洗衣服还得符合一个条件，那就是有晴朗的天气。

不然村里雾气本就严重，不看看天气洗衣服等就会湿气很重，晾很久都不会干。

领书瑶见柳莲忙着，抡圆了胳膊腿儿地往柳莲那儿跑。

看着水盆里的衣服，上前就拿着水瓢去旁边水缸中舀水，虽然个子小，力气也小，但领书瑶双手一起握住水瓢，还是没让水洒出来，完美地倒进水盆里。

柳莲看她认真帮忙的样子，又好笑又感动。看地面的绿油油的青苔，还是出声提醒领书瑶。

“瑶瑶，你小心些，走路慢点，待会儿摔了怎么办？”

“妈妈，不会的，我走的可稳了。”

“好吧，自己小心点呢，妈妈现在有些忙，顾不到你的。”

“好的。妈妈，我帮你。”

“行。”柳莲看领书瑶做的有模有样的，也不再说什么，专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等柳莲洗完衣服，该晒得晒了，收拾好水桶水盆这些，又准备去菜地摘点新鲜蔬菜。

领书瑶见状，立马撒丫子跟上去了，美其名曰：“我去帮忙的！”

柳莲看破也不说破，就由着她了。

去菜地要经过一段窄窄地田间路，路得左边是稻田，右边是一块大鱼塘。鱼塘里还种了一半的荷花，夏天赏花，每年十一月都会放水挖藕。

种的不多，挖的时候也比较晚。

过了田边，上了小坡，来到一块菜地前，柳莲就开始摘菜。领书瑶在问了就柳莲后，也帮着摘了些。

摘完后，柳莲将放在地上菜整理一下，往胳肢窝下一夹，一只手抱着清菜，另一只手拿着刀就往回走了。

领书瑶还在后面想怎么给柳莲讲她要学毛笔字呢，冷不丁地听到柳莲问她。

“瑶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妈，我想学毛笔字。”

领书瑶低着头，声音有些小。那脚在小石头上碾来碾去，也不知道柳莲会不会答应。

上辈子领建军癌症去世后，柳莲带着领书瑶嫁给了简和平，后来还生了一个儿子，取名简骄阳。

那时候柳莲虽然从来没有亏待她，但她能感受到柳莲对待她和简骄阳还是不一样。

“怎么想着学毛笔呢？练字是辛苦的。你能坚持不？”

“妈妈始终认为能坚持不懈地学一样东西比其他的都可贵，就拿毛笔字来说，你要是不能坚持，我就觉得没有学习的必要。”

“我能坚持的，说的要学，我就能一直坚持学，并把它学好。”

“妈，你信我吗？”

“行，你要是确定不管日后练字枯燥乏味，还是进阶困难你都能坚持。我就替你找一个老师来教你。”

领书瑶得了柳莲的答复，自己高兴。转头一想，找老师得交学费呀，家里怕是有压力。

“妈，找老师是不是要交学费？咱们家条件好像不太允许。”

“这你担心啥！妈妈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会想办法的。”

领书瑶挺内疚的，感觉自己挺过分的，这老想着自己提前自学，没学过的以前想学的，都想学，却也没为家里考虑。

柳莲边走边往后看领书瑶，是在小步小步地跟着，转头又继续走了。领书瑶变成现在这样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她有学习的欲望还好，没心思去想别的，要是小小年纪误入歧途，那时候我和她爹可怎么办。

轻轻叹了口气，说不愁人是假的。这不爱学爱玩愁，现在开窍了，爱学了也很愁！

明明不远的路愣是走出了一个世纪的感觉。

一路无言，回到家柳莲就开始烧火做饭。

……

吃饭时，领佑华说明天要去她二女儿家接回徐茂，说他在二女儿家待两个月了。这都十月底了。

柳莲表示没有意见，其他的她是多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陈述珍自然也高兴，最喜欢的外孙子马上就回来了，她的去把他房间的被子毯子这些还出来用火烤一烤，去去湿气。

领书瑶更是无所谓了，她和徐茂本来就没什么矛盾，该玩儿还得一起玩儿。到时候回来再说。

隔天

领佑华和陈述珍两人天还没亮就起床收拾了，这平时买的饼干，夏天晒的花生枣子啥的都装着一些，白糖这些装了袋子给封好，一起放进背篓里，就往他们二女儿那儿去了。

柳莲起来后，在橱柜里翻找起来，领书瑶要找老师，这要找时间亲自去问问，今天领佑华夫妻已经出门了，中午也不用那么早做饭，正好有空。

就这样领书瑶在吃过早饭后，被柳莲带着往村东头里面走，沿着河边的泥巴公路，走了有四五十分钟的样子，来到一座类似四合院的院子前。

院子既有古朴的美，又透着近代建筑的简洁。

两个对角都留了可经过的路。柳莲她们就是从其中右侧的对角口进去的。经过院中的走廊，来到了北面的人家。

堂屋中有一老者，头发花白，眉毛也是。但面容和蔼，精神矍铄，正站在桌边写字。

桌上放着宣纸，砚台，桌头还挂着好几只不同的毛笔。书桌凌乱又整洁，格外引人注目。

柳莲敲了敲门，老者看见来人停下笔，看了看柳莲和领书瑶，问道：“可是有事找？”

“是的，三叔公。我家这孩子，说想学毛笔字，我家情况您也知道，没有人可以好好教教她。”

“就来问问，您可还愿意收徒？”

领书瑶听着柳莲的说辞，也是明白了，自己今天是来给外曾祖父看资质的。领书瑶看着眼前这个和蔼，但是又有些刻板的老头子，心中微微有些吃惊。

惊讶她老妈的找人的速度，也惊讶于上辈子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个有些血缘关系的亲人。

“我已经许久都不曾教导过人了！年纪大了，劳心劳力地不行。”说完又自顾自地练起字来。

“三叔公，我这孩儿若是能得您亲自教导自是不错，我也知道您年纪大，太过费心不行，但是，我也想为他争取一下。”

“瑶瑶她从上次生病后，整个人都稳重宁静不少，这提到要学毛笔书法，我们村甚至其他村的那毛笔字能和您媲美的，都找不出来第二个。放着您这么好的老师不要，那我不成了睁眼瞎，最后不得害了孩子吗？”

“您看您能不能七天我带她来学习一次，您指点指点她，看看她学的怎样就行，其他的绝不让您多费心。您看成不？”

领书瑶见着老妈这样低声下气的说着话，只为她能有个好师傅带着她入门，心里对老妈的愧疚感达到了顶峰。

老者皱眉沉思良久，才点了点头。

“行，你每隔七天带她一次，就教到她上小学吧，她能学多少便是多少。”

“好的。三叔公，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你叫领书瑶是吧？”

“是，外曾祖父。”

柳成文叫领书瑶过去，一一问话，领书瑶也都一一回答。想了想说：“回去准备毛笔，宣纸，墨水等基础的东西，还去准备一份拜师礼，可知道？”

“我明天让你堂姐柳若芳过来，瑶瑶就拜在她名下，我这里收瑶瑶不合适。”

“行。”

“放心，教导还是我来教导。若芳也不差，跟着我学了很多年的，书法在女子中也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