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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执迷不悟

德馨宫到了,所有人都蹲下恭迎项辰,王珺瑶和她的妹妹王梦瑶正好都在,见项辰带着姝儿一起来了,连忙行礼问安。

王珺瑶见了姝儿,看似恭敬,实则讥讽地道:“臣妾恭迎皇后娘娘回宫,陛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将娘娘从梁国皇宫给迎了回来,后宫终于有主了,臣妾等喜不自胜。”

王梦瑶不敢这样说话,只恭恭敬敬地对项辰和姝儿行了一个礼。

姝儿和项辰坐到了上座,顾德才连忙命人上茶,项辰看着这对跪着的姐妹花,既不说话,也没让她们起来,只是自顾自的坐到了上座。

姝儿坐到了项辰旁边的位置,看着跪在地上的这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花,想着王安一死,王石接任族长之位,这对姐妹算是他的侄女,但侄女和亲生女儿比起来,终究差了那么一截。

想着以前看清宫剧里那些宠妃是如何嚣张跋扈的,没有理由也能找出理由来惩罚一番,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如今她也来效仿一番,感受一下那种滋味,看是不是真的很舒爽。

“既然如此喜不自胜,为何本宫回宫当日,你不来请安?”姝儿想了想,请安迟到是个好借口。

“娘娘一直喜静,臣妾不敢扰了娘娘的清净,所以一直未去永安宫请安。”德妃毕恭毕敬地答道。

“宫中规矩就是规矩,规矩定了后宫嫔妃每日要给皇后请安,那就得遵守,你明知这规矩,却不遵守,可谓是明知故犯,该罚!”姝儿“气势汹汹”地道。

项辰却在那边小声的提醒她:“你今日若用这条规矩罚了她,那日后后宫嫔妃则会日日来永安宫向你请安,你可得想好了。”

姝儿白了他一眼,官子两张口,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先用这个由头把德妃罚了再说。

德妃听见了项辰对姝儿说的话,以为项辰维护她,心里高兴,胆气也足了不少:“娘娘可能不记得了,臣妾刚入宫的时候,娘娘曾训戒过臣妾,无事千万不要来永安宫请安,宫里大小事宜都由贵妃打理,如今贵妃去了冷宫,宫里之事都是太妃在打理,臣妾可是日日都去给太妃请安。”

记性倒不错,姝儿转头看了项辰一眼,问:“臣妾记性不好,不记得说过这样的话,陛下可还记得德妃进宫之日,臣妾说过不用来永安宫请安之类的话吗?”

项辰看着脚下的姐妹花,又看了一眼姝儿,凝神细想了一下,道:“朕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怎么会记在心上。”

姝儿笑魇如花:“本宫不记得说过这些话,陛下也不记得本宫说过这些话,可见本宫确实没有说过这些话,所以德妃,你明知宫中规矩,在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作为宫中位份仅次于皇后的妃子,竟然不以身作则,今日若不罚你,日后谁还把本宫放在眼里!”

“来人!”姝儿唤。

顾德才连忙应了,姝儿故作犹豫地想了想,道:“我记得当年拓跋胭脂在宫里的时候,最喜欢舞鞭子,她人虽然被贬了,鞭子是否还在?”

“娘娘,拓跋氏的鞭子之前差点伤到您,当时就被陛下给毁了,不过宫里不缺鞭子,娘娘要是想要,奴才立刻找人呈来。”顾德才回道。

“那就找一根吧!”姝儿看着德妃,想着司徒翊受得那一剑,真想将她剥皮抽筋。

德妃连忙求救地看向项辰,虽然这些年项辰对她十分冷落,但他也没有对后宫哪个妃子亲热,所以不论他如何冷落她,她有这个自信,自己在他心里终究是不同的。

可这一次,项辰只是低头喝茶,一句话都不说,德妃的心一沉。

姝儿看着王梦瑶,道:“你是要现在回宫呢?还是要和你姐姐一同受罚?”

淑妃自入宫之后便不受宠爱,但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此时见姐姐有难,知道自己势不如人,只能低头请罪:“臣妾惶恐,以后一定和姐姐一起日日向皇后娘娘请安。”

看不出,还挺有情意的,姝儿不想为难她,挥了挥手,道:“我看你年龄小,不懂事,这次就不罚你了,你先回宫吧。”

“娘娘!”王梦瑶还想求情,姝儿却十分不耐烦,项辰看了顾德才一眼,顾德才连忙让人将王梦瑶拖走。

王梦瑶走后,有太监将鞭子呈了上来,姝儿拿过鞭子,站起身,看着德妃如此花容月貌的脸,想着要如何下手,从背后抽,顶多疼两天,从前面抽,万一抽到了脸,那花容月貌就没了,女子容貌被毁万一想不开自尽,也是一桩麻烦事,而且司徒翊毕竟没有死,她也没必要将她逼死。

忽然想起那一日,西郊行宫的汤池里,她衣衫不整的缠着项辰,死活不让项辰走,连她来了,项辰丢内衣给她,她都不穿,一定要显示自己是刚刚受完皇帝雨露恩泽。

姝儿想了想,既然她这么不喜欢穿衣服,光着身子还理直气壮地看着她,那不如这次先让人将她衣服脱了,再想着抽哪里!

姝儿先唤了两位宫女进来,然后让顾德才将一群太监带出去,众人不知姝儿想做什么,但见项辰一句话都不说,便只能听姝儿的,该来的来,该走的走。

姝儿对着宫女道:“你们两个,把她的衣服扒了。”

宫女们一愣,姝儿严厉地重复道:“把她的衣服扒了!”

宫女们不敢违抗,起身去扒王珺瑶的衣服,德妃不知姝儿要做什么,想要挣扎,却听姝儿道:“宫女们的力气有限,你若挣扎,她们自然办不好差事,还是你要我让那些太监进来扒你衣服?或者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

“陛下!”王珺瑶终于忍不住向项辰求救:“您就看着她这样羞辱臣妾吗?”

项辰只是低头喝茶,一句话都不说。

宫女上前,德妃拼命挣扎,就是不肯脱衣服。

姝儿恍然道:“原来你是想让大内侍卫进来帮忙?那本宫可去宣了。”

王珺瑶求救的看着项辰,痛苦道:“陛下,娘娘是疯了吗?我是您的妃嫔,怎么能让外男扒我衣服?”

姝儿同情地看了德妃一眼,道:“陛下可不在乎这些,你可知当年拓跋胭脂下毒谋害本宫差点被陛下送入军营做了军妓?让侍卫扒你衣服算什么?”

德妃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段,一下子吓傻了,也不敢挣扎了,任由宫女将她的衣服剥了个干净。

看着跪在地上身上无一物的贵妃,姝儿笑吟吟地道:“你,站起来!”

王珺瑶流着泪,狠狠地瞪着姝儿,却不得不站起来。

姝儿看着她道:“你用单脚站立?”

“什么?”王珺瑶泪珠滚滚。

“单脚站立!”姝儿不明白为何自己每句话都要说两遍,她是蠢吗?

德妃颤巍巍的将一只脚抬起,姝儿很满意地看着:“你就一直保持这样站立一个时辰,累了可以换一只脚,但若两只脚同时落了地,本宫的鞭子就抽上来了。”

“你!”德妃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供着的,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但见项辰纹丝不动的在那边喝茶,视她如无物,心中惨痛。

不一会儿,王珺瑶的脚就站不稳了,一只脚落地,想要换一只脚,没想到姝儿猛地抽了一鞭子在她小腿上。

那一鞭下去,皮开肉绽,王珺瑶痛得摔倒在地,姝儿笑看她:“我说过了,你若是两只脚同时落地,我的鞭子就上来了。”

德妃看着姝儿,如同看着一条毒蛇:“你说过我累了可以换一只脚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项辰,突然道:“姝儿的意思是你若是累了,可以跳着换一只脚,但双脚不能同时落地。”

姝儿回头看了眼项辰,这家伙,倒是听懂她的心思。

“陛下!”德妃再次哭着求项辰,项辰有些心软,只得好心的提醒她:“赶紧站起来吧,不然皇后的鞭子又要上来了。”

果然还是很怜香惜玉的,姝儿正准备抽出鞭子,德妃连忙站起,然后单脚站立,她从小身娇肉贵,一只脚哪里能坚持多久,坚持不住只得跳着换另一只脚,模样十分滑稽,一个不小心,两只脚一起落了地,姝儿又抽了她一鞭子。

德妃就这样硬撑了半个时辰,再也撑不住了,双脚落地,姝儿又是一鞭子,但是这次她再不站起,看着自己双腿满满的鞭痕,满心绝望的看着姝儿:“你今日如此羞辱于我,你要么把我打死,不然...”

“不然怎么样?报仇?”姝儿想了想,道:“你刚刚那番话有威胁本宫的意思在里面,那可是以下犯上,是死罪啊?”

“赵静姝,你要杀就杀,要打就打,何必这样羞辱人!”德妃心意已决,就是把她打死,她也不再站起了。

姝儿茫然不解地看着她,道:“我如何羞辱人了?我记得几年前,你与陛下在西郊行宫偷情,被我发现,陛下好心将寝衣丢给你,你却穿也不肯穿,想来你是喜欢不穿衣服的凉快感觉,我这不过是成全你的喜好而已。”

德妃将眼睛闭上,绝望地道:“你打死我吧,就是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再任你那般羞辱。”

姝儿看她满腿的伤痕,皮肉都模糊了,想来她应该也是痛极了,心中气也消了大半,冷着脸道:“我要你站一个时辰,如今你才站了半个时辰,不过本宫今日有些乏了,想要回宫休息了,另外的半个时辰权且记下,等哪一日本宫心情不好了,再带陛下来你这边坐一坐,想来陛下还是十分欣赏你那一丝不挂的妖媚,不然怎么会一句话都不说呢?本宫建议,待你伤好之后,在宫中思过之时,好好练习一下如何单脚站立,以及如何完美跳跃换脚,省得下次再受皮肉之苦。”

姝儿对德妃身旁的宫女道:“宣太医吧,她这伤可大可小,万一腐烂流脓,神仙难救。”

宫女立刻应了,姝儿笑看了德妃一眼,道:“好好练习,与其期待本宫下次再来,不如期待陛下下次再来,也许这样对你来说心里会更愉悦一些。”

说完,姝儿丢下手中的鞭子,看向项辰;“陛下是要同我一同回宫呢?还是要留下来,与德妃云雨一番,她刚刚那曼妙的身姿,只怕看得陛下心痒难耐吧。”

项辰站起,走到姝儿面前,看也不看地上的德妃一眼,低头,对姝儿道:“朕不是早就邀约皇后今晚去福宁宫用膳嘛,既然有约,朕自然不会留下来。”

项辰拉起姝儿的手:“你气也出完了,走吧!”

两人一同出了德馨宫,他们身后,是王珺瑶怨毒的目光和咬牙切齿的狰狞的表情。

项辰将姝儿送去福宁宫之后,自己便回勤政殿接见大臣处理奏章。

顾德才将姝儿安置在了福宁殿里,并让人将永安宫里的衣服首饰全都取了过来,这架势,不像是短住几日,倒似要她长住。

姝儿有些心神不宁,她从身上拿出一瓶药物,是之前给二师兄服用过得,想着等到晚上项辰来,让他服下?

可转念一想,这药一旦男女交欢便解了,项辰若发现她用这种方式骗了他,可会更生气?

姝儿闭上眼睛,不过就是侍寝,她又不是没有做过,灯一关,眼一闭,和谁睡不是睡呢!

脑海里这样想着,司徒翊的脸忽然从眼前闪过,姝儿吓得赶紧将眼睛睁开。

脑子里却全都是他出征前,来医馆看她,在她耳边留下的温柔软语。

姝儿用力甩头,想要将他的脸从脑海中甩掉,却怎么也甩不掉,!

司徒翊,你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我被劫回长安了?你什么时候会来救我?

既然她无法将他从脑海里拔出,那就在心里想着他,这样,漫漫长夜,也许更好煎熬!

姝儿心不在焉的用了晚膳,一脸麻木地由着宫女伺候她沐浴更衣,入睡前,宫女为她穿上了薄薄的轻纱,她原是想再外面多套一件长袍,可转念一想,长袍又不是盔甲,一扯就碎,穿不穿的,都没什么意义。

她躺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然后闭眼睡去,睡着了,他总不好意思强将她弄醒吧。

可躲过了今晚,明晚,后晚呢?她要怎么办?

在忐忑不安中,姝儿强迫自己闭眼睡觉,可怎么都睡不着。

项辰在勤政殿处理奏折一直到很晚,顾德才曾好心的提醒他,皇后娘娘已经入住福宁殿了,但项辰却当没有听到,只专心批阅着奏章。

直到子时,他把紧要的奏折都批阅完了,才命人熄灭了蜡烛,然后坐上龙辇回福宁宫。

入了福宁宫,项辰举步便向福宁殿走去,可走到门口,却犹豫着没有进去,转而走去偏殿,可刚走了没两步,他又改变了主意,快步走入福宁殿。

寝殿里,姝儿侧卧在床榻里侧,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了下来,项辰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过了许久,才让人为他更衣。

烛灯熄灭,项辰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榻,唯恐惊扰了她的美梦。

姝儿紧紧地闭着眼睛,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

没多久,身旁传来轻微的鼾声,姝儿一直提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身体的酸麻感越来越重,她一个姿势太久了,有些难受,于是,她很轻很轻的转动身体,刚刚平躺下来,就听见身旁带着宠溺的笑声:“我就知道你是装睡的。”

姝儿恼怒的抬头:“你也是装的。”

“我不打鼾,你哪里敢动。”项辰侧转过身子,与她鼻尖相对:“你的身体太僵硬了,况且我躺到你身旁,你竟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睡觉从来不会这么沉。”

姝儿方才心慌意乱,就怕与他同榻而眠,可事到临头,她反而没这么慌乱了,或许,她并不害怕,只是不想被他碰触,可若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那她也只有咬牙忍了。

项辰轻抚她绝美的脸庞,柔声道:“你别这么紧张,我不碰你便是了,我只想看着你,与你说说话,我便心满意足了。”

姝儿望着他深情的眼,实在不解:“项辰哥哥,我这些年一直在云南山里采药,听说当地彝族的女子能操控蛊虫,但凡被下了降头的人,都会神志不清,我们找个道士,好好的瞧一瞧...”

项辰先是一愣,待明白姝儿言下之意,立刻紧张起来:“你是觉得我是被人下了蛊毒?我可是哪里不对劲?”

姝儿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瞧瞧我有几只眼睛,几只鼻子?”

项辰不解:“两只眼睛,一只鼻子。”

“是啊,我就是一个两只眼睛,一只鼻子的普通凡人,即便比旁人长得漂亮了些,也不至于让你这般念念难忘,你...你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

项辰心底的紧张之感尽去,他伸手,轻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吓死我了,我差点真以为有人对我下了蛊毒。”

姝儿的眉头高高蹙起:“你这般执迷不悟,就像是被人下了蛊毒,你还是赶紧请个道士为你看一看吧。”

项辰笑:“若我的执迷不悟是蛊虫作祟,我觉得很好,就让这个蛊虫一直留在我身体里,我不想清醒过来。”

姝儿叹气:“你这又是何苦。”

“这话我问过自己千百遍。”项辰虽是在笑,但墨玉色的眸子里已不见年少时的点漆星光,只余凄冷破碎:“若是这辈子我再也寻不到你,我会怎么样。”

“你不会怎么样。”姝儿淡淡道:“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别说只是寻不到我,即便我死了,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享至尊之位,受万人朝拜。”

“至尊之位,万人朝拜,这也意味着我必须在人前掩藏所有的情绪和心思,帝王只有高深莫测,才能让人害怕敬服,不论前朝后宫,我都希望他们怕我敬我,唯独除了你,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真正的自己,我可以有喜怒哀乐,可以有害怕惶恐,甚至懦弱逃避,如果你死了,我还是会活下去,但却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这三年来,秦非祁不止一次的劝我放你自由,我心里知道,你并不属于这里,留在宫里,你并不快乐。”项辰面容平静,只眸光中泛过一抹苦涩:“我也喜欢浮戏山庄,那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你,我也想放你自由,可我就是做不到,你在我心里太久了,若是没了你,我的心就像是一片荒漠,即便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姝儿似乎明白,却又不能真正明白他的感受,沉默着没有说话。

寝殿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项辰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今日,当你在寝殿羞辱鞭打德妃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为何我会爱你这么深了。”

鞭打?姝儿忽然想起那个被项辰鞭打得遍体鳞伤的独孤静,难道用鞭子抽人是他的兴趣,今天她用鞭子抽了德妃,他觉得他们两人趣味相投?

姝儿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项辰,项辰也正凝视着她:“因为你心底的善念,也许你自己也没有发现,你想尽办法的羞辱她,甚至剥了她的衣服,可你却让太监全都出去了,只让德妃的贴身婢女在场,你虽然羞辱她,但并未想要让她太难堪,你用鞭子抽打她,却只抽她的腿,鞭痕不宜消散,你没有伤她容貌和身体,最后你还为她宣了太医。”

项辰抬起身体,轻吻了一下姝儿的额头:“你明明深恨她的,可当你面对她的时候,你却下不了手,当年对拓跋胭脂也是,明明可以让她受尽欺辱,你却找了各种理由阻止了我,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深爱着你,只因为你依然是浮戏山庄的那个小姝儿,你淘气又不拘世俗的善良,是我心底最大的温暖,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心就是热的。”

姝儿:“......”

他好像误会她了,当日,她不让他杀拓跋胭脂,不是同情拓跋胭脂,而是为了压制他心底的恶,帝王的一念之差,可以是国泰民安,也可以是血流千里。

今日,她不杀王珺瑶,也不是因为心底的善念,而是她太清楚王珺瑶心中的傲气了,那样的羞辱,于她而言,比死更难堪!

至于为何不抽打她的身体?姝儿想了想,或许是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王珺瑶能再次得到项辰的垂青,若满身伤痕,这...两厢情动时,还怎么亲得下去!

姝儿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好打破项辰对她的滤镜,毕竟,她早上才用玉簪刺死了那个仗势欺人的王嬷嬷。

见姝儿呆愣愣地盯着床顶的帐子,项辰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柔声道:“你失踪之后,我一时气急,带兵包围了浮戏山庄,将舅父舅母得罪了,待赵萧发兵攻打梁国之后,我就带你回浮戏山庄,这些年,我知道他们也在暗地里寻你,我想亲自去向舅父舅母请罪。”

姝儿回过神,转头看着项辰,淡淡问:“你借了多少兵马给我哥哥?”

“十五万。”

“我爹本就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再加上你的十五万兵马,你就不怕我哥哥倒戈相向?”

“舅父不会如此对我,而你哥哥一心复仇,比起魏国的江山,他更想要邺城,他的志向,一直都是复辟楚国。”

姝儿怒目而视:“他复楚对你有什么好处?”

项辰道:“一旦复楚,他就会对我俯首称臣,我只需封他为楚王,让楚人有一个安生之地,不再是九州贱民,你和舅母都是楚人,我不希望楚人再受歧视。”

姝儿冷笑:“你这冠冕堂皇的话骗骗我爹还行,怜惜楚人?你连魏国的百姓都视如草菅,怎么可能去怜惜楚人,你知道自己与梁国迟早会有一战,这一战,不如就由我哥哥开始,这些年,他私底下联络了不少楚国旧将,那些人都隐藏在梁国的重要城池之中,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纷纷揭竿而起,助我哥哥复国。”

项辰望着姝儿的眸光渐渐深沉明亮,他情不自禁的握住姝儿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吻:“这世间,最懂我的人只有你了,你说得没错,当年侥幸活下来的那些楚人,许多都成了梁国百姓,虽然司徒翊免去了他们的贱籍,但他们在梁国依旧受人欺凌,只要赵萧举起复国的旗杆,这些人便如星星之火,看似分散微弱,最终却能燎原。”

姝儿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所以,你口中的一往情深不过是顺势而为的借口,你真正的目的,是一统九州。”

项辰紧握着她的手不放:“我真正的目的,是把你找回来,一统九州才是顺势而为。”

姝儿不愿和他多费唇舌,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项辰也不想与她争执,体贴的为她盖好被子,握着她的手,三年来第一次沉沉而睡。

寝殿安静了下来,姝儿也累,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这一觉睡得十分不踏实。

半梦半醒之间,顾德才走了进来,对着项辰和姝儿小声道:“陛下,娘娘,后宫嫔妃已经在殿外候着了,想要合宫觐见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

姝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身旁项辰也醒了,听了顾德才的话,看着她,眼底隐隐有笑意,昨天她处罚德妃的时候他便已经提醒过她了。

姝儿想了想,很无耻的对顾德才道:“你去转告那些嫔妃,就说本宫昨夜侍寝累了,今日起不来,让她们过两日再来吧。”

侍寝累了姗姗来迟可不是嫔妃的专利,皇后也可以用,反正她又不要做什么青史留名的贤后,先把人打发了再说,如今她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快送走汤驰和李建成。

姝儿见项辰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有些窘迫,她不想再睡,穿上外服,想要下床,奈何躺在外侧的人一动不动。

姝儿瞪了他一眼,他依然笑看着她,姝儿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旁的项辰,下了床,脚刚着地,却被刚坐起的项辰一把抱入怀中。

“你做什么?”姝儿想要挣开他,奈何内力被压制,挣不开。

项辰闭着眼睛,牢牢地将她抱在怀中,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只想这样抱着你,姝儿,我想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先把人给我放了,放了人之后,你想怎么抱,我便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让你抱。”

项辰睁开眼睛,墨玉色的眼眸透出犀利的光,他转头,在姝儿的侧脸上亲了一下:“这两个贱民对你而言就这般重要?”

“他们是无辜的,不该成为你我对峙的牺牲品。”

“可我不喜欢你对别的男人这般牵肠挂肚”

“我与他们无亲无故的,只是不忍他们受我牵连,你只要把人给放了,我以后都赖得再去想他们?”

项辰凄凉一笑:“那倒是,这世间唯一能让你牵肠挂肚的男人,怕是只有司徒翊了。”

姝儿不想将他惹怒,故意虎着脸道:“我与司徒翊这些年清清白白,即便他心里想要与我再续前缘,但却从未勉强过我,你若不信,可以去问落霞。”

项辰斩钉截铁地道:“我信!”

这下倒是姝儿有些意外:“哦?”

项辰微一用力,将她的头侧转过来,与他四目相对:“前夜,你我翻云覆雨的时候,我就知道,司徒翊没有碰过你,因为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姝儿脸微红,侧转过头,想要避开他的灼灼目光:“你无耻!”

姝儿不想再与他这般纠缠,挣扎从他怀里站起来,项辰也跟着一起站了起身,他凝视着姝儿微红微怒的脸,道:“你不是要我放人吗?我好好陪我用一顿早膳,我就让顾德才放人!”

姝儿赶紧换了衣服,项辰却不着急,宫女太监进了一屋子,全都是围着他穿戴的,一炷香之后,他才理好衣服。

项辰命人传膳,姝儿狼吞虎咽的将自己塞饱了,然后便看着项辰气质优雅的用膳,一直盯着着项辰,直到项辰再吃不下东西:“你赢了。”

项辰招来了顾德才,给了他令牌,让秦非祈去大内地牢放人

“你让秦非祈一路护送这两人去浮戏山庄!”顾德才临走时,项辰吩咐道。

顾德才看了姝儿一眼,应了。

项辰问:“我让秦非祈护送,这下你可以安心了”

姝儿点点头:“有师兄护送,我自然放心。”

项辰深深地凝视姝儿的脸,唇角微弯,似笑非笑,泛着黄莲般的苦意:“人我已经放了,你也要信守诺言,安安心心的留在宫里,不要再生出什么枝节。”

姝儿目光萧索,不想搭理他。

项辰又道:“我今日没有朝会,但有不少折子要批,还要见两个大臣,你来勤政殿伺候笔墨吧。”

“没空!”姝儿眼睛望着屋顶,没好气地道。

项辰轻哦了一声,淡淡道:“人还没出宫,我现在改变主意好像还来得及,不过即便他们出宫了,我随时可以派人将他们追回。”

姝儿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地笑了:“只要陛下不嫌弃臣妾愚笨,臣妾愿意为陛下奉茶研磨。”

项辰满意点头:“这个态度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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