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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王家内斗

项辰看了急报,立刻便更衣去了勤政殿,姝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与林立并不亲厚,但毕竟是骨肉至亲,说不难受是骗人的,但撕心裂肺的痛苦也是没有的,想着赵萧攻打梁国的二十万兵马,姝儿只觉心乱如麻。

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她就起床用早膳,用到一半,昨日承帝王雨露恩典的吉嫔来向她请安。

姝儿想着昨日利用了她,今日对她也不好太过冷淡,便让人将她带了进来。

吉嫔一进来,就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她入宫这么多年,昨夜,是第一次受帝王雨露,心情激荡下,也是一夜未眠。

姝儿看着她欣喜的脸,没什么表情地道:“用过膳了吗?”

“臣妾一起身便来给娘娘请安,还未用过膳。”吉嫔恭敬地道。

姝儿道:“那便一起用膳吧。”

吉嫔磕头谢恩:“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自芷兰和灵芝走后,项辰又为姝儿添了两个小宫女,一个叫明月,一个叫圆月。

圆月主动上前搀扶吉嫔入坐,明月则殷勤的给吉嫔添置了碗筷,并且为她盛了一碗粥。

“你们都下去,我有话想单独和吉嫔说。”姝儿对众人道。

宫女和太监都识相的退了下去,吉嫔没敢动筷子,有些紧张的看着姝儿。

姝儿看着她,道:“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吉嫔见姝儿神色郑重,总觉得不是啥好事,心头七上八下:“娘娘有什么话便直接问吧,臣妾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知王安为什么要派人刺杀我?”吉嫔是王安弟弟王石的女儿,王家的事,她应该也是知道的。

姝儿不解:“我已经逃去梁国了,不论是对你,还是对王氏姐妹都没有威胁了,你们王家为什么还要派霹雳剑来刺杀我?”

吉嫔未料到姝儿竟问得如此直白,刺杀之事,她是知道的,心里也是赞同的,但此刻,却只能想方设法的撇清关系:“自入宫之后,两位堂姐见了臣妾就有几分敌意,与臣妾也不亲厚,臣妾不知大伯为何突然派人去刺杀娘娘,但臣妾一直知道,在堂姐和大伯的心里,大皇子是折在了娘娘手中,而陛下又始终心心念念的想要将娘娘找回来,一旦娘娘回来了,后宫嫔妃将再无承宠之日,想来大伯是觉得只有娘娘死了,陛下才能死心。”

“只是因为陛下?”姝儿意味深长地看着吉嫔:“你大伯就没有一丝想要笼络司徒翊的心吗?”

吉嫔心跳霎那漏了一拍:“司...司徒翊...?”

“王家在魏国朝堂不受重视,司徒翊这些年又频频示好,你大伯难免心动,若要归降,那便少不得让王家的女儿入宫为妃,而我的存在,对王家是个阻碍。”

吉嫔唯唯诺诺地道:“我爹曾书信说,大伯这些年和梁国确实书信频繁,我爹对魏国忠心耿耿,一直不满大伯左右摇摆,但奈何那时大伯是一族之长,我爹人微言轻,还好刺客没有伤到娘娘,不然臣妾万死能难其罪。”

吉嫔见姝儿盯着眼前的瓷碗发怔,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道:“如今满宫里都在传,娘娘一回宫就鞭打折辱了堂姐,是因为娘娘心胸狭窄,气不过堂姐曾诞下龙子,更曾取悦于陛下。”

吉嫔见姝儿眉头深琐,眼睛发怔,误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道:“不过臣妾知道娘娘不是那样的人,自臣妾入宫,娘娘便一直避居永安宫,宫中大小事宜都不理会,哪怕知道堂姐与陛下偷情之事,你也不曾为难过她,此次鞭打,想来也是恼怒大伯派人刺杀你的缘故。”

姝儿漫不经心地道:“你堂姐才貌双全,又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姑娘,她可是项...陛下一心爱慕的女子,我可不敢为难她。”

吉嫔一愣,看着姝儿,笑道:“娘娘,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姝儿心里装着事,心思并不在吉嫔的话上,神色怔愣,缓缓摇了摇头。

吉嫔道:“娘娘,你可知后宫有多少嫔妃嫉妒你吗?你可知陛下对你用情有多深吗?你可知你不在的这三年里,陛下未再踏足过后宫半步吗?”

吉嫔又道:“陛下若对堂姐有半点怜惜之情,那日便不会由着娘娘这般羞辱她而无动于衷了,臣妾也是得娘亲点拨才明白的。陛下也许是喜欢才貌双全的女子,但他对堂姐,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就如娘娘说的,陛下少年坎坷,我大伯王安却落井下石,在陛下最艰难的时候逼迫陛下退婚,如今陛下登基为帝,手握实权,我大伯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让堂姐进宫服侍陛下,而堂姐是我大伯最宠爱的女儿,臣妾这么说,娘娘可懂。”

见姝儿坐在那边目色茫然,一句话不说,吉嫔只得将话说得直白:“娘娘可有想过,为什么陛下每次临幸堂姐都是偷偷摸摸的?如果陛下以要笼络王家为由而光明正大的宠幸她,想来娘娘也不至于与陛下芥蒂至此,他的偷偷摸摸便是在羞辱堂姐,羞辱我们王家。”

“羞辱?”姝儿突然睁大了眼睛,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只听吉嫔继续道:“陛下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臣妾听说当年赵贵妃在陛下落难时,死活不愿下嫁,这对陛下而言也是一种羞辱,即便他因一时权宜而将她纳入后宫,却始终对她十分冷淡,若她不是娘娘的长姐,只怕连贵妃之位也早就被夺了,而大伯和堂姐当年对陛下的羞辱远高过赵贵妃,陛下应是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份羞辱,所以他便将这一腔羞辱全都报复在了堂姐身上。”

“可是陛下确实喜欢与德妃谈诗作赋!”吉嫔所说的一切都颠覆了姝儿心中的认知。

吉嫔笑:“陛下是喜欢,也仅此而已,但这与男女之情有何关系,若非他的这一份喜欢,只怕堂姐会被羞辱的更惨。”

“你与你堂姐,果然是泾渭分明。”姝儿看着眼前的吉嫔,三年不见,她早已褪去刚入宫时的稚嫩和俏皮,变成了这后宫中规中矩的妃子。

姝儿一夜未睡,没什么精神,于是挥挥手:“陛下今晚心情可能不太好,未必会召你侍寝,你先回去休息吧。”

吉嫔不敢说什么,连忙站起,请安告辞,吉嫔走后,姝儿对着一桌子的早膳发呆了许久,这才让人将桌子收拾了。

中午,姝儿召来王保,对他道:“你去和顾德才说一声,今晚我想见一见陛下,希望陛下能回福宁宫,与我一起用晚膳,我有话想对他说。”

王保立刻便去了,但由于福宁宫被大内侍卫层层守着,王保得先让侍卫去通传,得到应允之后,才能出去,这一来一回的通传,加之他自己这一来一回的走,等得到确切消息时,已经是下午。

姝儿正在小厨房做点心,王保跑到小厨房,看着姝儿,十分为难地道:“陛下说他今晚要连夜在勤政殿批阅奏折,怕是不能来娘娘这里了。”

这在姝儿的意料之中,她点点头,道:“那过一会儿,我做好点心,你帮我送去勤政殿吧。”

王保还挺意外的,这可是皇后娘娘回宫后第一次下厨做点心,连忙点头应了,点心做好之后,王保又让侍卫通传了一下,然后才将点心送出。

晚上,姝儿也没什么食欲用晚膳,随便吃了两口饭,便躺到了床上,昨夜一夜未睡,下午又忙着做糕点,此刻便有些累了,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忽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她坐起来,撩开帐子一看,项辰还是来了。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就这样对视了许久,姝儿先开了口:“你能不能坐到我床边,这样看着你说话,我觉得有点累。”

项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姝儿看着他冷峻的侧脸,低声道:“你就那般在意我与司徒翊曾是夫妻这件事?”

项辰没有看她,只是冷漠地道:“我不在意你们曾是夫妻,我只在意你骗了我,当日我是那么相信你,你却将司徒翊藏在永安宫里,甚至关上殿门,两人独处了几天几夜!”

姝儿的语气十分平淡:“巧了,当年我也很相信你,你却背着我,一次又一次的去德馨宫与王珺瑶花前月下。”

项辰一怔,姝儿灰心丧气地问:“如今你已经知道我与司徒翊的过往了,你会放我离开吗?”

项辰猛地转头,道:“你别做梦了。”

“你会赐死我吗?”姝儿问。

项辰眼中俱是恨意:“我只想杀了司徒翊。”

姝儿轻轻地去握项辰的手,项辰的手一颤,却任由她握住了:“今日下午我做的点心,你吃了没有?还记得以前在浮戏山庄,你最喜欢我做的这两种点心?”

项辰没有说话,只是不解地看着她。

姝儿道:“我昨夜想了许久,既然我此生都出不了这个宫门了,你也不想赐死我,那我们便是要做一辈子夫妻的,与其日日这样冷漠相像,不如放开过去,重新开始?”

“你又想耍什么计谋?”项辰抽出被她握着的手,警惕地看着她。

姝儿摇头:“没有任何计谋,我只是认命了,我累了,我不会再逃了,你说得对我从来便是言而无信的,所以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做,你都会派人看管着我,那便看管吧。”

项辰用探究地目光看着姝儿,姝儿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我逃了这么些年,又在邺城待了许久,外界不会有好的传闻,你若执意将我留在你身边,只会给自己带来羞辱和难......”

项辰突然俯下身,低头去亲吻她,他的吻霸道而热烈,并且十分动情,两人吻着吻着便倒在了床榻之上,就在项辰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却发现了姝儿满身的伤痕,这才想起,那是他前几日他一时激愤,用最粗暴的方式将她弄伤的。

“姝儿,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什么样的羞辱和难堪我都愿意承受。”项辰今晚不敢再碰她,只是将她搂在怀里:“你今天送来的点心我没有吃,因为我舍不得吃,你知道你有多久没有亲手给我做过点心了吗?”

姝儿淡淡的笑了:“你若是喜欢,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

项辰紧紧地搂着她,那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好,你自己说的,以后每天都做给我吃。”

“只怕你天天吃,没多久就吃腻味了。”

项辰摇头:“也许以前那个我会,但在经历了彻底失去你的痛苦之后,就是吃一辈子也吃不腻。”

姝儿从项辰的怀里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项辰哥哥,有一件事我必须先和你说清楚。”

“我知道我这一生与司徒翊再无可能,可是他已经在我心里了,我哥哥攻打梁国想来是你第一步部署,下一步,你也会出兵,对不对?”

项辰没有说话,姝儿接着道:“我不知道这场仗会打多久,最终的结局又是什么,但若是司徒翊死了,我也不会苟且偷生。”

项辰的手一紧,还来不及说什么,姝儿便解释道:“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告诉你,你昨晚说的是对的,你是我的项辰哥哥,我对你始终狠不下心来,看你昨晚那么伤心,我心里也不好过,但是我也不想骗你,司徒翊是我心中所爱,虽然这一生我与他似乎都没有什么缘份,但他若死了我也不会苟活,到时只求你看在多年情分上,将我们葬在一起。”

“你是在告诉我,因为你逃不出去了,所以你认命了,你的人是我的,但是你的心依然属于司徒翊?是吗?”

“是,如果你介意的话,也可以把我废了或者赐我一死。”

“我不介意。”项辰想都不想地道:“昨晚我也想了一夜,若是我和司徒翊易地而处,我宁愿你人在我身边,哪怕心在他那里也无所谓。”

这便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以前在大学里,她和司徒翊就出轨的问题进行过讨论,一般女人大多会原谅丈夫肉体上的出轨而在乎他精神上是否出轨。

可男人却不同,他们没有女人的纤细敏感,比起精神出轨他们更在乎肉体是否出轨了,因为精神对他们而言是看不见摸不到的,而男人对女人的身体本就有占有欲,所以身体出轨对男人的伤害远大于精神出轨。

诚然,她如今是两者都出轨了,但对项辰而言,他留下她的人总比两者都没有要好些。

“不过。”项辰语气一转,问道:“你自己也说了,这场战争什么时候会停不知道,战争的结果也是未知的,若是最终是我死在了司徒翊手上,你又会如何?”

姝儿缓缓地摇头:“司徒翊不会杀你。”

“为何?”

“没有为何,我就是知道。”姝儿十分肯定地道。

项辰抱着姝儿沉默着没有说话,姝儿不愿太过强势,只能放软了声音,道:“若是易地而处,你也不会杀他的,因为你舍不得让我伤心,对不对?”

项辰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将唇放在姝儿的额头上,贪恋着与她岁月静好的时光:“睡吧,我知道你累了,我也累了,好好的睡一觉。”

姝儿确实累了,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并且睡得十分鼾熟,就连早上项辰去上早朝也不知道。

等到姝儿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虽然大内侍卫依然轮班守卫,但项辰不再限制福宁宫的人进出,一切仿佛又恢复了正常。

项辰似乎也不再期待自己能有孩子,便写了一封书信给潭王项严,想要将他出生不久的第三子项漠接入宫中,由皇后亲自抚养。

潭王膝下已经有两个儿子了,项辰这封书信的透露了太多的信息,想着陛下登基这么多年却没有子嗣,潭王看完信之后心中十分激动,连忙带了全家进京。

而潭王还来不及出发,宫里发生了一件喜事,那便是吉嫔怀孕了,此消息一出,项辰立刻六百里快骑,让他们先别把孩子送入京城,本来潭王只是猜测项辰的用意,如今却十分肯定了,现在他只希望吉嫔生下来的是一个女孩,这样,他们家项漠便还有希望。

吉嫔怀孕是大喜事,她是王家女,父亲王石如今又是王氏一族的族长,按理应该晋封一下位分,可是项辰却什么都没有做,一心一意只将心思放在前方赵萧进军打仗之上。

自从赵德音被打入冷宫,德妃痛失爱子,整日伤痛,王淑妃一心照料姐姐,无暇他顾,而贤妃冯诗彤年岁又太小,所以宫里大小事宜便由吉嫔操持着,如今她怀孕了,自然不适宜再操持宫务。

那日,薛太妃将姝儿召去了长秋宫,婉转的提醒了她一下,吉嫔怀孕,不宜操持六宫事宜,她毕竟是正宫皇后,总是躲在永安宫里也是很不成体统的。

回永安宫的路上,姝儿想了想,她哪里有这个心思操持这些俗物,不如就借这个契机将长姐从冷宫中接出来吧。

赵家的女儿一直在冷宫里待着,爹脸上只怕也是颜面无光,而且长姐若是出来了,王家姐妹的日子只怕会不好过。

用晚膳的时候,项辰主动问起今日太妃找她何事,姝儿便一五一十的说了,项辰听完,笑了,用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去打理这些宫务的,贤妃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她的位份本就高于吉嫔,既然吉嫔怀孕了,那就由她操持吧。”

姝儿夹了一块糕点到项辰的碗里,看着他,犹豫地道:“能不能将长姐放出来?她在冷宫的时间也够长了,以前后宫诸般事物都是她操持的,如今吉嫔怀孕,继续由她操持最为妥当。”

项辰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你想让她出来,我便放她出来。”

姝儿感激地笑了,又夹了另外一种口味的糕点给他:“吉嫔怀孕是宫里的大喜事,按理是要晋一下位分的,但是四妃已满,不如再设一个妃位?”

多位贵妃争宠,这后宫才热闹不是!

“再设一个妃位?”项辰想着魏国后宫一直都是一后四妃,再设一个妃位,还是要在皇后和贵妃之间的,该如何立名位?

姝儿点点头,道:“再设一个皇贵妃,位分较贵妃要高,比皇后要低,位同副后,这样王家也高兴不是?”这个可是清宫剧带给她的灵感。

“不行!”项辰连忙摇头道:“吉嫔的位分不能离你太近,离你太近,王家会生出非分之想,她做吉嫔便很好,反正孩子出生了,也是抱到你膝下抚养,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吉嫔虽然活泼,但也是大家教养出来的女子,也擅诗词歌赋,其实她比我更适合教导孩子。”姝儿当时不过是想要项辰雨露均沾,别整日腻着她才这么说的,她一点也不喜欢抢别人的孩子。

“你不想要她的孩子?”项辰想着姝儿与王家毕竟有嫌隙,不喜欢也在情理之中,便道:“那不如我们还是按着原来的计划,将潭王项严的幼子接入京城?”

姝儿连忙摇头:“我不是不想要她的孩子,我只是不想拆散她们母子,吉嫔如今怀孕,你此时接项漠进京,只怕王家的人会使什么手脚,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项辰吃着饭,没再说话,姝儿也不想多说什么,沉默的吃着饭,忽然院子里传来刀剑的打斗声,姝儿一惊,项辰也放下了筷子,两人一同走了出去,只见吴统领和一群大内侍卫围攻一个人,而那个人穿着大内侍卫的衣服,这张脸很熟悉,应该是一直守护永安宫的侍卫,而不远处,有一个人只穿着内衣,披头散发,模样竟然与这个被围攻的大内侍卫长得一模一样!!!

是易容术!!!

那个侍卫武功不高,很快的就被吴统领给抓捕了,项辰走过去,一把撕掉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这些日子我一直让谢傲寒清理京城内梁国的细作,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是司徒翊派你来的?”

那细作不说话,项辰眼中却充满杀气,姝儿连忙走到他身边,劝道:“别杀他,他只不过是听命行事。”

项辰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看向姝儿,道:“再写一封信给司徒翊,让他对你彻底的死心,不然只会有更多的人为你们牺牲。”

“我已经写了好多封了。”姝儿转过头,不去看项辰愤怒的眼:“他不理会,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便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项辰看向吴统领,吴统领一剑便刺穿了细作的心窝,那细作立马气绝,然后大内侍卫立马将尸体拖了下去,将院子里的血擦洗干净。

项辰拉着姝儿的手回到寝殿,他也没什么心情吃饭,直接拉着她的手入了内室,姝儿见他虎着脸,连忙道:“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若是再敢像上次那样,我便一剑抹了脖子,也比被你那样糟践好。”

见姝儿一脸戒备地看着他,项辰一把将姝儿拉入怀中,感觉到姝儿全身都在颤抖痛心疾首地道:“你放心,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那日之后我也很后悔。”

姝儿这才稍稍安了心,却听项辰又道:“你口口声声说已然认命,其实你并未认命,你心底深处还是期待司徒翊来救你的对不对?所以不愿意要吉嫔的孩子,也不愿意潭王将孩子过继给你,因为你不愿意孩子成为你的牵绊。”

姝儿闭上眼睛,痛苦地道:“我不知道,我心里放不下他,我也不想他放下我,我不想他去喜欢别人,当我心里惦记他的时候,知道他心里也是惦记着我的,我便觉得很满足,哪怕我和他远隔万里也无妨,这种感觉也许你不懂,虽然我无法和他在一起,但如果他喜欢上了别人,我会很难过很难过。”

“这种感觉我怎么会不懂,当初刚来京城的时候,我便是这样惦记你的,李誉当初不过是殷勤的追求你,我心里便很难过。”项辰抱着姝儿,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姝儿口口声声说她认命了,可他却比谁都清楚,她这么做唯一的原因便是为了护住司徒翊,她怕他因为夺妻之恨而孤注一掷,不顾一切对梁国开战。

赵萧二十万兵马已然拖住了梁国的兵力,因赵萧疯狂的复仇之念,只一个勇字,便将沙场老将段察察打得节节败退。

若他也如赵萧那般不顾一切,与司徒翊拼死相搏,以魏梁两国目前的实力,魏国占有绝对的优势,这些年迟迟不出兵主要还是忌惮司徒翊父子用兵如神,但若他当真不管不顾了,其实便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不过就是成王败寇而已。

项辰抱着姝儿,他常说姝儿不学无术,其实他的姝儿最懂人心,韩信十面埋伏尚且网开一面不让项羽做困兽之斗,唯恐他殊死一搏,若是这些日子姝儿与他冷漠相像,他也许真的会不顾一切,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攻破邺城,取司徒翊的首级。

她的温柔,她的妥协,都只是为了给他一丝希望,一丝他们能重修旧好的希望,而她便用这丝希望牢牢地困住了他,可笑的是他明知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却心甘情愿的被困其中。

吉嫔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有一次合宫觐见,她姗姗来迟,面色十分难看,因怀着龙胎,所以姝儿便帮她把了脉,发现胎象有些不稳,甚至有要滑胎的迹象。

姝儿觉得不对劲,便唤了专门给德妃看病的朱太医,朱太医却说吉嫔胎象稳固,一切安好。

姝儿不太为妇人安胎,这方面的经验确实不足,但她总觉得吉嫔的脉相有问题,便又去召之前给她诊病的王太医。

不巧的是,王太医因宁王妃得了恶疾而去了江宁,一来一回,得十多日,而朱太医是太医院仅次于王太医医术最高明的太医了,他既然说没有问题,别的太医自然也不敢说有问题。

姝儿问了吉嫔的症状,吉嫔脸色蜡黄,人也干瘦,除了孕吐,腰也酸得厉害,最近更是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一吃就会吐。

姝儿再次把了脉,还是觉得胎象不稳,这深宫之中,波诡云谲,太医的话,有时也不能相信。

姝儿想着项辰登基这么多年都没有子嗣,即便他不喜欢吉嫔,但这一胎,应该不是他出手暗害的,若不是项辰,那在这深宫里,有能力买通太医,又不想让吉嫔生子的,怕是只有王珺瑶姐妹了。

既然他们姐妹这么害怕这个孩子出生,那姝儿就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姝儿细细地给吉嫔诊了脉,然后开了一个安胎的药方,并悄悄的对她说,若想保住腹中胎儿,就不要再吃朱太医的药了,只吃她方子上的药。

吉嫔怀孕,是姝儿成全的,她知姝儿不会有害她之心,也知姝儿医术高明,听王珺瑶说,当年濮阳瘟疫,姝儿治好了不少人,过去陛下有什么头疼脑热,也是她帮着看诊调理。

吉嫔二话不说,让人拿着姝儿的药方子去煎药,服用了一两次之后,胃口好了,脸上的气色也会恢复了,于是,她再不服用朱太医的药,一直喝着姝儿开的药。

直到一天晚上,项辰和姝儿刚睡着没多久,顾德才匆匆忙忙的跑进永安宫,哭着将他们吵醒,然后跪在地上,大声道:“陛下,吉嫔娘娘流产了。”

那悲痛的模样,感觉吉嫔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一样。

项辰睁开了眼睛,姝儿却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打开帐子,越过身边的项辰,问顾德才:“我前几日才去给吉嫔把过脉,她的脉象平稳,怎么会突然流产?”

顾德才道:“今日夜里,吉嫔娘娘突然腹痛不止,待朱太医赶到时,已然滑胎。”

“不可能。”姝儿忙道:“这些日子她的安胎药都是我开的方子,虽然她之前是有滑胎的迹象,但这两天已经好转了。”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项辰突然坐了起来,看着姝儿,有些头疼地道:“你给吉嫔开安胎药了?”

姝儿点点头:“前几日合宫觐见,他气色不好,我便给她诊了脉,见她有滑胎的迹象,可太医却偏偏说她没事,我便给她开了安胎药。”

项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姝儿,道:“她要滑胎你让她滑便是了,你去诊什么脉,开什么药,你不知道人心险恶吗?”

姝儿被骂,也不去计较,只是十分不解:“那也是你的孩子,我只是想帮你保住皇嗣。”

项辰最担心的就是姝儿被卷入这些宫廷里的明争暗斗之中,所以刚刚一时激动,语气重了一些,见姝儿不悦的模样,想着她也是一片好心,自己对她太苛责了,连忙将她抱入怀中,柔声安慰:“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吉嫔滑胎这件事透着蹊跷,你如今又牵扯其中,我怕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什么明枪暗箭我都会替你挡着。”

项辰对顾德才道:“传旨六宫,就说吉嫔滑胎朕很哀痛,决定彻查此事,将吉嫔服用过的所有方子以及往来人员全都彻查一遍,在彻查的时候,将姝儿开的方子和朱太医开的方子一起给烧了,还有那些药渣,全都清理干净,务必不留一丝痕迹,让所有人都查无可查。既然那个朱太医坚持说吉嫔之前脉象平稳,你便让谢傲寒去查一下这个朱太医什么情况,如有问题,趁这次机会,直接将他除掉。”

顾德才立刻领旨去办了,姝儿看着一丝哀痛也没有的项辰,道:“我开的方子绝无问题。”

“只有烧毁了的方子才是真正没有问题。”项辰抱着姝儿躺了下来,柔声道:“半夜三更的,简直就是扰人清梦,你再睡一会儿,养好精神,明日一定会有人来福宁宫兴师问罪,既然出了这个事,我明日便休沐一天,在福宁宫陪着你。”

“兴师问罪?”姝儿不解地道:“如今王家的一族之长不是你选的王石吗?你既然扶持他做族长,他怎么敢来兴师问罪?”

项辰叹了口气道:“王石是不敢,但王季对你早就不满,我越过了王安的嫡长子王季让他的弟弟王石做了族长,如今王家内斗也很厉害,王季因是王安的嫡长子,所以更得人心一点,王石虽然是名义上的族长,但王家的许多事,还是王季做主。”

“那王季是王珺瑶的哥哥?”

“是,据说他很疼爱这个妹妹,对你早有不满,吉嫔流产,很难说没有他的功劳在里面,原本不过是他们王家自己内斗,但你偏偏掺一脚,如今王季正好趁着吉嫔小产,对你发难。”项辰没兴趣知道吉嫔滑胎的真相是什么,只想尽快的将姝儿从这件事里面摘干净。

姝儿突然冷笑:“哥哥和哥哥之间还真不一样,我哥哥从小就对我严厉,长大之后还将我卖给了你,也不知我若是出什么事,他是不是也会心疼难受?”

“不准胡说,你什么事都不会有。”项辰见姝儿十分感伤,连忙软言安慰:“你心里是知道的,赵萧表面虽然严厉但心里一直都很疼爱你,他如今不过是复仇心切。”

姝儿却不想说话,想起自己被当成筹码一样被哥哥交换,心中就来气,连带着也不太想理项辰,便转过身去,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项辰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她睡觉喜欢抱着人,小时候喜欢抱着舅母睡,入宫之后便喜欢抱着他睡,唯独生气的时候会背对着他,而他喜欢她生气的样子,感觉有烟火气,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生活在这福宁宫里的行尸走肉。

项辰将她揽入怀中,想要逗她笑:“你知道我是用十几万兵马将你买回来的就行,我花了大价钱,你可要顺从乖巧一点。”

姝儿却笑不出来,闭着眼睛,被项辰这么插科打诨的,吉嫔流产之事在她心头的阴影便淡了一些,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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