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卖银，还是团伙作案，这可是两码事......
不说警方能从后者手里捞出多少功劳。
光是圈养几十个畸形的卖银人来看，都足够社会媒体喝一壶的了。
到时候，作为破获本起案子的江三市警察，整个刑侦一大队都能拿到功劳！
但若是于公......王盛是不想多出现这种事的。
“周围的卖银团伙，你们查了没？”
“民警和刑警在一起查。”
“不过目前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
王盛摇头道。
“周围的卖银团伙，大多都是因为个体户，一些团伙性质的，时间太短，还没找到理由将他们扣在看守所。”
从案发到现在，也就二十多个小时。
还要算上赶过来，侦查，分析，思考的时间，能做到这已经很厉害了。
眼下来看，理论线索，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该是进行一些动作......
比如。
酒店和卖银团伙的关系！
“酒店老板呢？”
徐驹扭头，看着面前的警察。
“自己酒店里有人卖，基本酒店老板都知道吧。”
这年头酒店招女票，都算是一种提供的服务了。
一些酒店老板默认那些人塞一些小卡片。
这玩意容易让人上瘾，上瘾后，就会经常来酒店开房。
还有一些不讲武德的小酒店，直接和老鸨谈价钱，你在我这卖，给我一点抽成，然后我也不赶你们走，只要不弄脏就行。
“租下二楼酒店的老板不知道这回事......”
王盛摇了摇头。
一栋大楼，往往里面存在的酒店并非一个，而是每一层楼有一个或是两个。
九层楼，说不定能有二十个酒店。
只不过这年头搞的比较少，这套流程放在网络订房才能真正的盈利。
但少，不代表没有！
这栋大楼的二楼，就是被个人租下，改造成酒店，随后进行接待客人。
“确定吗？”徐驹眯了眯眼。
自家酒店里，不知道有人在女票......
有点离谱。
为什么离谱？
因为这种模式下的酒店老板，也会住在同一层楼中，或许会和客人当邻居！
只要开门，看到没有登记过的女人从房门里出来，就是脑残也能想到这是招女票的。
“确定。”王盛点头。
他可能比不过经过系统性培训的徐驹，但检验一个人是否说谎，他还是做得到的。
“其他人呢？”
其他人？
王盛一愣。
“保洁查了吗。”徐驹开口。
“我说的不是，保洁是否为凶手，也不是说保洁有没有看到凶手和受害者离开。”
“我的意思是......”
“你有没有查过。”
“老鸨贿赂的，可能不是酒店老板，而是保洁呢？”
贿赂什么人才好办事？
举个例子。
你想进入一家公司，想要找到公司的老总。
正常人，大概率会想着贿赂公司总管，又会是秘书。
但这种人，贿赂不成功，老总知道后你就办不成事，贿赂成功，你得到的情报也有限，且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所以，想要贿赂的，一般针对老总司机，以及公司门卫即可。
这两种人，一个掌握着老板行程和未来安排，另一个能让你进入公司。
还只有极小概率会被打小报告！
代价和风险小很多！
所以......
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地方，才是贿赂的最佳地点！
老鸨贿赂保洁......
王盛愣住，这个方向他还从未思考过。
他查过保洁......
但并未想过，一个小小的保洁，也值得被贿赂！
“小张，去把那个保洁给我喊过来！”
王盛一个激灵，没有犹豫，直接让人去将保洁带来。
要是民警在这，有经验的话大概能想到，但可惜，王盛是刑警。
徐驹收回眼神，脑海中整理着思绪。
目前他的线索有：
受害者并非死者，而是一个人。
一，受害者的特征为，身材畸形，长相‘拟人’，可能不能进行走动，并且受害者大概率不会说话。
而外貌，大概率会让人感到恶心，并且身材较为矮小，一米四的身高，不排除侏儒，又或是孩子，周围的小学也需要关注一下。
二，这种情况下，靠自身卖银是不现实的，所以，对方大概率是个团伙。
第三，对方的地点就在十五公里内。
如果反推受害者的家境......
卖银？什么人才会卖银？
没钱的人！
从受害者的身体，进行反推来看，对方的生存环境，徐驹也猜到了三个答案。
一，对方单纯的家境不好，被老鸨看中，随后开始卖银。
二，对方身体的残疾治疗需要钱，又被老鸨看重，所以开始卖银，或许从医院的线索来找，能找到受害者的信息。
三，对方的长相畸形，所以从小被抛弃，之后在孤儿院被排挤，从孤儿院离开后，缺钱，之后遇到老鸨，然后开始卖银。
这是主要的三种猜测。
不过，徐驹还有个更恶心，让人难以接受的猜测......
受害者长得‘拟人’......
而受害者，就隐藏在上面这些线索中，完全可以被串联起来，组成受害者的周围生存环境！
这些猜测他没全都说出，自己知道就好，全说出来要耗费的时间太多，毕竟王盛这种较真的，绝对会将每个猜测都猜一遍。
还没等他思考完毕。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推着清洁车的妇女瑟瑟发抖的走到几人面前。
“张惠，二楼的保洁。”
实习生小张说道。
每个楼层的老板不一样，所雇的保洁自然也不一样。
保洁负责的事情，相当于老板的眼睛，房间少了什么，多了什么，什么东西坏了，都是通过保洁，老板才会知道。
“217号房间，昨晚卖银的事，你知道吧？”
徐驹上下扫视了一眼，随即眯了眯眼，语气很是肯定。
这是很典型的心理压迫。
不等保洁开口，徐驹再次抢先道：
“说吧，那个人是谁！？”
说吧？
保洁心头一跳，她有点拿捏不准徐驹是真知道，还是在诈她。
“我......”她有些犹豫。
这抹犹豫从眼神中便流露了出来，让所有人捕捉。
王盛双眼一凝，他现在算是看出来这人有问题了。
“你的事迹败露了。”
徐驹不给对方思索，语气笃定的开口：
“你以为，警察查不到你的消费记录？”
“你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一千来块，你告诉我，抛开吃喝，你一个月能存个三四百都算是缩衣紧食了！”
“就这，你告诉我，你买的那些东西，钱都是从哪来的！？”
警方真知道了！？
保洁一惊，两三秒过后还没开口。
“行了，不说是吧。”
徐驹摆摆手，“把她带看守所里，先关两个月。”
小张混了几个月还是混出点名堂的，他当即一挺胸。
“是！”
言罢，他就要带这张惠离开。
看着架着自己胳膊的手，张惠现在急了。
“警官，我知道！”
“我说，我知道那些卖银的，这帮人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我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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