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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元旦番外(主线超长篇)

哒哒哒……

哒哒哒……

外面不断响起脚步声,似乎还能听到小孩子气愤跺脚的声音。

放置在书桌一侧的香薰炉上,一缕缕细微的烟缓缓升起,淡淡的檀香气息萦绕着整个房间。

白衣男子正端坐在书桌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执一沾染墨水的毛笔,不急不缓地落笔。

他眼睫微垂,银色的瞳孔里带着漠然与平静,对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

倏地,“喵呜”一声,一只毛色纯白的肥胖猫咪从外面踏进来。

它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甩甩尾巴,碧绿色的瞳孔里,显而易见的是睡觉被吵醒的烦闷。

所以它换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继续睡觉。

男子的手没有停,他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案上的宣纸,瑰色的唇瓣轻启,淡淡地开口,“发生什么了吗?”

“喵呜~”我好着呢,谢谢大人关心~

一听到男子和它说话,白猫瞬间来劲了,它擦了擦自己的爪子,一跃就要扑进神明怀里。

神明不咸不淡瞥了它一眼,开口便是一盆冷水,“我问……”

他微顿,似乎是在回忆姓名。

他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终于想起。

“我问,陆笺。”

“喵呜……?”她?她好着呢。

“喵呜喵呜。”在这么灵力充沛的地方,也能病倒,也是没谁了。

“喵呜喵呜喵呜!”所以我就说吧,人类就是这么脆弱,大人您干嘛把她带回来。

白猫对那个柔弱女娃娃的身体素质表示鄙夷。

神明挽着袖口,将笔轻轻搁置,轻瞥它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随意一看,却让白猫瞬间噤声。

“喵呜喵呜……”知错了,不该质疑大人的决定。

“她何故在外走动?”

神明略微蹙眉,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垂下眸子,开始思忖。

白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喵呜~”

因为想家了呗?

“想……家?”

神明不是很理解这种情绪。

对他来说,他是这方天地孕育而成的神,这方天地是他的家,又好似不属于他。

他似乎……也没有家。

但是这没什么好伤心的。

他伸出手,从指尖开始,踊跃出了点点白色荧光,那道光芒并不灼眼,很是温和。

倏地,一个穿着一样白裙子的纤细女孩出现在他怀里。

神殿外常年下着大雪,尽管有了一些灵力暖身,但是她的鼻尖还是有点微红。

女孩面容脆弱精致,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应该是大病初愈,她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后,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并没有用心整理自己。

她的眼睛倒映着神明面无表情的脸,被他手指的温度凉的一颤,小声打了个喷嚏。

“……为什么打喷嚏,又生病了吗?”神明不解地歪头。

他看着女孩的脸一点一点变红,都避开了他的视线,把脸埋在他怀里。

神明又皱眉了。

病的好严重。

想家……难道是思乡病?

“大人……”女孩声音乖软,也有些怯怯,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他那双银色的眼睛。

和白猫不同,那双眼睛落在她身上的时候,都像是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在温暖她。

他似乎把她当成了易碎的什么的东西。

像什么……

啊。

她想起来了。

她对待落在手里的雪花也是这样的,好害怕会融化。

白猫炸毛了,“喵呜!”

你怎么能坐在大人怀里,快下来!

陆笺有些疑惑地看着它,咬着下唇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小心翼翼地问,“大人……它说什么了吗?”

话落,他指尖微抬,将白猫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随后目不斜视,不咸不淡地道,“他说它好喜欢你,不让我抱你。”

白猫:“……???”

陆笺脚趾蜷在一起,又在扯自己的头发,她小声地道,“您找我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神明的眼神很平静,用手轻轻把她的头发解救出来,又揉了揉。

陆笺压根不可能从他的表情,眼神,动作里得到一丝提示,她又害怕自己回答错了会惹得他不高兴。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云老师说……是人间的元旦。”

“……”

“大人您不知道吗?”

“……不,我知道。”

“真的吗?”

女孩歪了歪头,有些不太相信。

“那……”神明捂住她的眼睛,不看她,只是轻声哄道,“你想出去玩吗?”

……

“白大雪!你跟大人说我什么坏话了?”

刚刚还一脸乖巧怯懦的女孩勾着威胁的和善笑容,咬牙切齿地掐着白大雪的脖子。

白猫一副死样子在她手里,根本不挣扎。

虽说它灵力高出那么多,但是它要是敢还手,估计要被扔出去吧?

白猫翻了个白眼给陆笺,“喵呜喵呜~”真应该让大人看看你这副样子。

“喵呜喵喵呜!”表面乖巧腼腆,实际上是个白切黑的!

可是最气人的,是大人根本不相信它说的话。

简直太让人宫寒了!

虽说陆笺现在听不懂白猫在说什么。

但是就凭它那个急切的语气,还有翻的大大白眼,她都能大致猜出,这猫开口成脏了又。

“哼!”她单手叉腰,拎着它的脖颈,“今天我要和大人出去玩了,不和你计较。”

她在雪里挖了个坑,把白猫放进去,然后在它旁边还堆了一个便便形状的雪人。

白猫全程无挣扎,仿佛失去了喵生理想。

它就是在这极为寒冷的雪原出生的,还是灵物,这雪对它来说,其实和洗澡水对人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坨便便……

白猫留下了屈辱的泪水,这个人间来的女娃娃真的太气人了!

陆笺回房换了一身红色的衣服,然后踩上自己的绣花鞋,一蹦一跳地去找神明。

神明大人依旧是一身白衣立于万千鹅毛大雪之中,仿佛与世隔绝,像是高山上的雪莲一样,不染纤尘。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在看到陆笺的一瞬间,瞳孔微微收缩。

呆住太久,以至于陆笺都已经站在他身边,他还没有把手上为她准备的披风给她系上。

“大人?”

神明眼睫颤了颤,“嗯。”

他轻轻拂去衣服上的雪,抖抖披风,却发现披风是白色的。

“……”神明大人沉默了。

他习惯只穿白色,所以准备的也大多都是白色。

那些其他颜色的衣服,应该是云追去人间玩给她买的。

倒是他忘了。

女孩子,应该都是喜欢打扮自己的。

他食指和拇指捻在一起,打了个响指,眼前白色的披风立刻就变成了大红色的披风。

和她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刚刚好,很搭。

他的手指捏着披风上的绳,给她系紧,长袖轻轻掠过她的腰侧,她被神明拥入了怀里。

陆笺的身高只到他的腰间,还是很袖珍的一小只,像是小孩一样被他抱着。

他身上也系了披风,他可以用披风拢着她,让她的身上少沾一些雪花。

可是怀里的小姑娘却不安分,她白嫩的小手轻轻地从披风里探出去,接住了两三片并联在一起蹁跹而下的雪花。

雪花在她手里缓缓融化,她的手也被神明塞了回去,又裹好。

神明面无表情地叮嘱她,虽然说没有一丝笑意,但是眼神却是柔和的,“不要玩闹。”

他待谁都是温和有礼的,陆笺并不会认为自己很特殊,但是她也裂开了一个笑容,眯着眼对他笑。

那笑容像是阳光一样温暖,她往神明怀里蜷了蜷,轻声笑着说。

“好的呀,大人。”

……

和放眼望去一片白的极地雪原不同,人间依然非常热闹。

从高山上望过去,像是走进了由荧光铺成的路。

震撼无比。

越往下面走近,就越感受得到喜气洋洋的气氛。

人间已然入晚,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元旦就要到来,新的一年就要到来。

街道上的老爷爷扛着草垛子,吆喝着卖糖葫芦;画糖人的青年铺前围满了小孩子,争抢着塞钱,先做自己的糖人;孩童嬉戏,人群喧嚷,有人登着高架,为各家各户挂上了大红的灯笼。

“这是人间的……元旦?”神明大人没有把她放下,依然是慢慢地抱着她走着,他声音很轻,像是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景象。

“是的呀,大人。”她已经换成了趴在他肩头的姿势,津津有味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这对她来说也很新奇,因为在被大人带走之前,她都和母亲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

她也曾偷偷跑出母亲住的那一片竹林。

虽然最后被教训了,但是她永远忘不掉自己所看到过的一切。

不过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了。

她垂下眸子来。

母亲……已经不在了。

怎么说呢,她并不是很伤心,因为她和她的母亲不熟。

她们像是最亲近的陌生人,同住在一片屋檐下,却感情淡的像是没有。

母亲似乎是在埋怨她的存在,因为她是未婚先孕,这导致她不得不住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来躲避世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但是她似乎有时候也是爱她的,就像是会担心她到处乱跑一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怕她出去丢人吧。

直到母亲病逝,她都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生病了。

她跪坐在床前握住母亲的手。

母亲的眼神缓缓地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有万千纷杂的情绪,但是最后却归于一句。

“对不起,笺儿。”

她站起来,后退几步,然后双膝触地跪在了地上,以大礼送她离开。

她说,“对不起,母亲。”

或许真的是我把你变成这样的。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呗,她没有亲人了,父亲是谁一无所知,她也不想去找,就一个人生活了两年。

直到又一年夏,正直七月最热的时候,天空突然纷纷扬扬下了一场大雪。

据其他人说,那雪极度冰凉,皮肤触碰到的话,就会结出一小块冰晶。

可以敲掉,但是会冻伤。

但是当她伸出手去接了一捧,也只是觉得微微有些冰凉而已。

她有些嗤笑,那群人是不是夸大其词。

她站在街道上,看见家家都已经紧闭房门,她也觉得没意思,又想到别的的地方转一转。

她好像不知道走了多久,发现自己居然走回了家。

是她和母亲生活的那片树林。

她低着头,也没说话,又抬脚走进去了。

然后,她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情景。

一个像是雪一样干净洁白的男人,正仰着头,似乎是出神地在看着什么。

他一身白衣,容颜绝世,美的简直像是天神一般,黑色的发丝如瀑般垂下,与白衣交织在一起,却更像是一幅画。

他的瞳孔是浅淡的银色,像是目空一切,又像是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手中。

他在看什么……

她顺着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了那株她闲来无事种的一棵树。

它已经开了花苞了。

只不过下了这么一场雪,可能要被冻死了吧。

如画一般的美人儿轻轻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花骨朵,那花骨朵却缓缓蔓延开了冰晶。

陆笺眼眸微微收缩。

好神奇的能力。

他却一下子收回手来,然后用一种很温暖的白光去治愈那棵树。

……是棵梨树。

她不懂种植,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有竹子的地方种树,她就是出去溜一圈带了棵树苗回来。

觉得自己好孤独啊,动物她养不活,但是总要有什么陪着自己吧。

她记得那个很美的人侧头看她,轻声询问,“是你种的吗?”

“……嗯。”

“在看到它长出花苞的时候,我觉得好神奇。”

他似乎是唇角浅浅地勾了一下,微不可查。

那精致的眉眼也柔和了下来,像是在说……

——好脆弱的生命。

这便是他和她的初见。

“你一个人住吗?”

“是的,请问……雪是您造成的吗?”

“……”他眼睫颤颤,“我情绪波动的时候……很抱歉。”

他缓缓抬起眸子,一双纯净的银色眼睛清冷淡漠,他轻声喃喃,“我只是想到处看看而已……”

久处于不见人烟的大殿里,神明终于诞生了第一种情绪。

——名为“孤独”。

“……什么?”

“要和我走吗?”

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即便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但是只要一对上眼睛,那双银色的眼睛。

就像是被棉花包裹着一般,让人温暖地怔愣,恍惚。

让人……

想要流泪。

“好。”

我叫陆笺,她这么说。

“我叫……”神明小心翼翼地牵起了她的手。

他的手对于她来说,像是之前在外面捧着的雪一样,凉滋滋的,却不是让人如坠深渊的寒意。

但是那浅浅勾起的唇角,眼中弯弯,荡漾出来的柔和。

都是裹挟着暖意的雪花,让七月的冰雪又下一场。

“我叫江兮啁。”

啁啁兮木,舟舟兮江,漫长求兮,为生机尔。

他说,他代表着生机。

……

“笺笺,不开心吗?”

江兮啁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极轻,“要我带你回去吗?”

谁能想到……

高高在上,受万物膜拜的神明,会想和一个小孩子做朋友呢?

她是这么理解的。

但是她不敢做大人的朋友,但是他会一直一直陪在大人身边,永远永远。

“我会一直记得您的好,也会对您忠贞不二……”她细细碎碎地似乎是说了很多。

神明一言不发地听着,抱着她走过人间的很多喧嚣。

最后烟花在天空中展开,歌女弹起琵琶之时,她的话也说完了。

“您可不可以不要丢掉我……”

“笺笺。”

江兮啁轻轻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脑袋,声音好像含着笑意。

极其罕见的笑意,宛若初见一样的温柔、

他眉眼弯弯,指着烟花,“你看,烟花。”

元旦这天又下了一场雪,是一场温暖的雪。

小雪里,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坐在码头的最边缘,仰头看着漫天的烟花。

“新年的时候,您还会陪我下来吗?”她双眼亮晶晶地,似乎是洒满了细碎的星光。

在神殿里很难见她这么开心了。

……好奇怪,他觉得有种奇怪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

雪下的渐渐连绵起来。

这种情绪让他想勾起唇角,想要弯下眉眼。

开心……

是开心吗?

他轻轻弯下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他轻声含笑着说,“元旦快乐。”

面前的女孩子似乎是愣住,然后脸倏地变红,她扭过头继续看着烟花。

“您也是。”

但是她也在笑。

于是,神明在第二次去人间的时候,又明白了一种情绪。

——名为“喜悦”。

……

作别于故里烟火,

驶过旧有风波,

不求何等波澜壮阔,

只求有人共赏梨花落,

时间易老又何妨?

生命本就是黄粱如梦一场。

云也去锦书,醉香是人梦处。

斟酒,共饮,向前走。

“庭院已篱落影疏疏,只是青山执迷不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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