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赌约

苍老玄武有些诧异的望向闻道，出言道：“你如何得知我族秘药？”但还未等闻道回答，苍老玄武便自己答道：“哦，终究是老糊涂了。你有白虎家最为后盾，这点事自然也是瞒不住的。无妨，此物对我们来说便是些寻常的丹药，没什么打紧的。况且如今刳海也与你有了万世契约，此药给你，希望你也能一直记得这番善缘。”

闻道大喜过望，没想到这秘药竟如此简单便能求到，连忙拱手称谢。然而，这时已经平静很多的刳海却突然插话道：“莫急！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闻道不太能够推算这刳海的目的，便是有些犹豫。但那刳海显然并不打算给闻道太多思考的时间，再三用话相激。闻道本不是冲动的性格，若是被人言语几句，也没什么，只是他又想起这刳海如此桀骜不驯，若不拿出些手段镇一镇它的话，日后恐怕更难相处。想到这，闻道索性回道：“也好，不知你想赌什么？”

“我赌你能否从湖中取回可供我全族人饱餐的多目鱼来！”刳海恶狠狠地盯着闻道，继续说道，“我们玄武一族，对那鱼儿最是喜爱，可惜那湖主对子嗣看得颇紧，使得我们难以到手。既然你之前有能力将其带出来，那么只要你还能继续将鱼儿带出，并满足我全族饱餐一顿，那我不但对你心服口服，更是将你想要的洗髓丹一并奉上！但你若是做不成，那你便与我约定，你世间千年光景之内，不得唤我前去！”

苍老玄武听罢刳海这般言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连忙制止道：“莫要如此！无论如何，你已与他签订了万世契约，又何必惹出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来！何况，若真是能够完全满足咱们族人的口腹，怕是要将这湖中的多目鱼尽皆打捞才行。”

“我答应你！”闻道并没有顺着苍老玄武的话风逃避，而是直接答应下来。那刳海听罢后大喜，连忙上前与闻道定下了赌约。这赌约是通过双方灵魂签订的，容不得半点反悔。闻道也是第一次体验这种灵魂赌约的感觉，一种奇妙之感难以言语。

待天亮后，全族玄武与闻道一起来到了湖边。这时闻道方才看清这玄武一族的壮大声势。闻道环视，粗略估计玄武一族大约有数十只之多，它们体型最大的自然是苍老玄武，看起来宛如一座小山。最小的，便是刚刚与自己签订万世契约的刳海。这些玄武一并出现，竟是占据了湖边数十里的范围。

“你...有把握吗？”此时婉玉也已经休整完毕，又从宝剑中蹦了出来。她之前虽然不曾露面，但始终盯着闻道的一举一动。尤其之前那苍老玄武下杀手之际，着实给婉玉吓了一大跳。但那时她自己正在调气恢复，已是无法出面救援了。好在最终闻道化险为夷，这才使得婉玉长出了一口气。

闻道也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应该....吧...”

“那可是古神啊！”婉玉有些着急了，继续小声说道，“你要它一只子嗣也就罢了，可现在是全部啊，等于这古神就算灭族了！”

“但我若不如此，那刳海根本不愿助我，我又如何抵抗鬼煞？而且，吴峰能否恢复正常，也全靠这秘药了，我根本无法退缩。”

“唉，既然你这般激进，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只要求你一件事，便是将这剑置于地上，我可不想闻博均来时，还得去湖中寻我。”婉玉显然有些生气了。

闻道并不理睬婉玉，而是按她所说，解下宝剑平放在了地上，随后一个猛子，便潜入了湖中。

闻道进入湖中，很快，周围的事物就开始旋转，变化。随后闻道竟是又来到了之前的那个湖面之上。而这次，密密麻麻的眼睛已经出现在了闻道的脚下。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巨鲶的声音再次响起在闻道耳边，“我之前说了，我都大限将至，我死后，这些子嗣自然也无法存活，所以让他们献身给玄武，倒也并没有什么大碍。”

闻道大喜，刚想称谢，但却被巨鲶的声音打断道：“不用着急谢我，而且此事也不只得一谢。虽然我都子嗣可以现身玄武，但你要知道，如此一来，这全湖的性命所牵扯出来的因果，可就全算在你的头上了。或许你可能不大明白这因果的联系，但你要知道，这湖中的生命可非简单的鱼类，它们虽是鱼身，但本质上还是古神的子嗣。当将来反噬的时候，我怕你是根本招架不住的。”

“我还能有多少时间会被反噬？”

“这个我也说不准，因果之事，与我并不太多相干，所以我自然也知之甚少。但它终究是会降临的避无可避。”

“只求在我达成目标之后，届时即便是反噬，我也愿欣然接受！”

“那好，既然你已经有所觉悟，那我就不劝阻了。”随后巨鲶的声音戛然而止。

待闻道回过神来后，自己依旧是在湖中，但胸中憋闷的感觉显然是在提醒他肺中的空气已然消耗殆尽了。闻道不敢耽搁，急忙向水面游去。待他回到陆地上后，首先见到的便是婉玉那充满惊喜的脸庞。

“你太厉害了！你怎么说服古神的！？”婉玉上来就扯住了闻道的衣袖，连声问道。

闻道这时再环顾四周，只见湖中鱼儿正在自主蹦出水面，落到那些玄武的面前。这些鱼儿不断从湖中跃出，场面之壮观，令人惊叹。而同样惊叹的，自然还有等在岸边的玄武。它们此时并没有急于享用眼前的美食，而是齐刷刷地望着闻道，投来钦佩赞许的目光。

闻道对玄武们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只见玄武犹如得到了允许一般，便开始疯狂地吞食起地上的多目鱼来。在其中，只有两只玄武没有俯身下去，一个是苍老玄武，它依旧用难以形容的目光盯着闻道；另一个，就是和闻道立下赌约的刳海，它一反昨日的举动，任凭美食在前却无动于衷。